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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他道,“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我愣了愣,心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抒情,这是要走文艺风的节奏啊。别说,就他这小脸,再配上淡淡的忧郁感,那就是一朵活脱脱小白花,完全可以骗得那些富婆用钱唰唰唰地堆起一座青铜门送给他。脑洞越开越大,脸上却还是一副正经的表情:“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我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他没有反应,继续吃菜。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活跃气氛。这个时候就特别怀念胖子,有他在好像气氛总是不会像这样尴尬,就像加入了催化剂的反应一样……脑袋里还不着边际的想着,眼睛却慢慢的在饭桌上挪动着。看来闷油瓶的速度真是挺快的,无论是收拾粽子还是吃饭,一眨眼间一桌子的菜几乎在我眼皮子底下就迅速消失了。等等——一桌子的菜都不见了?!这是几年没有吃饭了啊!我也不发愣了,赶紧学他快速下筷,不然这一桌子的菜就全都进那闷不吭声的小子肚子里了,要知道这可是我付全款啊,不吃不就亏大了?!也不知道他看上去这么瘦削的身材是怎么塞下这么多食物的……
终于解决到最后一盘菜,我和他的筷子同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起在菜盘中相亲相爱。我俩同时顿了顿,然后我趁他松懈之时立刻把菜从他的魔筷下抽出,一口塞进嘴里,咽下去后还打了一个饱嗝,对他扬起一脸自认为无辜的笑,默默地想: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我啊。谁知他既没有打我也没有无视我,反而冲我轻轻的笑了笑。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好像放烟花一般,咻咻咻地在夜空中绽放出七彩光芒——他居然笑了居然笑了居然笑了……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笑,转头一看,是旁桌一个女孩子望着我们笑,见我望她还微微向我点头示意。我顿时老脸一红,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匆忙的叫服务员结账后一把抓起闷油瓶的手一路飞奔,直到奔出三条街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刚想撑一下膝盖,却发现手里还拽着闷油瓶的手。我赶紧放开他的手。“小哥,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三天没吃饭饿的慌……啊呸,不是,我是说……”
我越解释越乱,最后只好急的挠头,偏偏那罪魁祸首不仅没有善解人意的替我化解窘境,反而又冲我笑了一下——把我再次闪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呆呆的站在街头,好像旁边的人啊物啊在一瞬间都呼啸远去,这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一样……然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慢慢地响起:“小哥,既然这样,你要不要来我家住?”
说真的,我真觉得张家这大家族真是挺操蛋的,居然让自家族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失忆不仅没人将他认领回家(还是我和胖子这两兄弟给他提供地方住),而且受伤连个工伤赔偿都没有,当族长当到这个份上,我也是头一回见了。越想越觉得闷油瓶实在可怜,我赶紧向他推销自家小窝:“小哥你看我这里虽然没有像酒店那么豪华,但好歹也能算个休息的好地方。不说别的,至少我绝对不会收你房租,还能……”还没说到一半,就听见他说了个“好”。
“当然好了,至少比我们下斗时住的那些小旅馆要好,还能顺便弄点你喜欢吃的……等等,你说好?!”我一肚子的话瞬间就被噎在了喉咙中,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就看到他微微点头。我突然就开心了起来,也不啰嗦了。“那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们就回家吧。”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乐滋滋的把一只闷油瓶带回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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