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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有些后悔,果然不该在南半球还是冬季的时节到澳洲。
松冈凛打著哆嗦,风霜扫的他双眼睁不开,一开口连话都说不清,就剩颤抖和温热的雾气“遥,很冷吧。”七濑遥只是不发一语,双眼冷淡地瞅著凛不断摩擦他的双臂试图帮彼此取暖。
如果是真琴肯定会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围巾,像个不怕冷的孩子似的,将那条围巾细心地绕在他的肩上。
和真琴相聚在一起的许多个冬季,遥一直没勇气说出口——其实橘真琴温柔的莞尔一笑和不经意的肌肤碰触,都远比那条负载著对方体温的青草绿围巾还要温暖。
他瞅著鼻尖被冻的红润的七濑遥蹙眉。
遥好像比以往更容易出神了阿。
可唯一懂遥的沉默的真琴又不在,即便是他,恍惚之间也突然不能明白七濑遥真正的想法。
突然间松冈凛揪住他的双手,冰冷的接触倏忽唤回七濑遥的思绪。
凛猝不及防地将他的手心拉到冻僵的嘴唇前哈著热气。他的手背不经意碰触到松冈凛些微发紫的嘴唇,七濑遥顿时明了,再热的氤氲水气一旦弥漫在冰天雪地里也会冻结成冰。
如果是真琴绝对会脱下自己的手套,再温柔地套在他的手上。
如果是真琴肯定会拉著他的手塞进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里,然后轻浅地笑著说“这样遥就不会冷了”七濑遥不冷,橘真琴就不冷。
这是橘真琴超乎常理的感官认知。
应该说一但谈起恋爱,所有的一切本该超乎常理,爱情不过是种疯狂,狂的让人如痴如醉。
对方的照顾一向无微不至而且深入人心。
就连他这麼一个生性淡然的人都会记得——橘真琴的温柔简直刻骨铭心。
七濑遥凝视著凛的侧脸愣了半晌。
他随即抽回被对方紧抓的手,敛下眼帘云淡风轻道“我想回日本。”
松冈凛挑起眉宇有些狐疑“不是才刚来?怎麼了?”
他好像越来越不懂七濑遥。
自从小时候分道扬镳以来,又或者打从他转学过来,每天见到默默守在七濑遥身边的橘真琴之后,便注定自己面前永远多个不著痕迹在对七濑遥付出的橘真琴。
或许橘真琴的付出并非如同风行走般没有痕迹,或许是他这个外人看不见罢了。
“因为……不自由。”他的心,还远在日本,还在橘真琴的双手掌心上。
橘真琴只是有种预感,半晌不远处的门铃果真响了起来。
他穿著围裙急急忙忙地推开门。
第一眼只见门外有个大行李箱,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七濑遥去澳洲时所携带的行李箱。
毕竟在对方出发之前,行李箱里的贴身衣物和御寒用品多半由他整理好再一一放进去。虽然当事人只是若无其事地说“只需要几件泳裤就好。”
澳洲正值冬季,橘真琴当然不可能笑著说“好,遥说什麼就是什麼”。
视线随著行李箱再到旁边眼熟的运动鞋。
真琴的双眼顺著七赖遥精瘦的小腿肌向上,一瞬间便和情绪明显低落的七濑遥四目交接。
对方的表情和他记忆里一样淡然冷凝,分开的日子并没有模糊刻印在脑海里的遥的长相。即使抿著嘴唇不语,但他就是看的出来七赖遥每个不著痕迹的细微情绪。
想必多的还是长年的察言观色和不言而喻的关怀和在乎。
他诧异的连话都咽在喉头“怎麼……这麼快就回来?凛呢?”明明彼此才分开三天,他却觉得自己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那份冲动。
他想知道。
七濑遥抱起来的是不是还和记忆里的触感一样鲜明,尽管纤瘦却有著强韧的意志力。
在机场做最后的道别时,他选择用漫溢出笑意的眼神静静地凝视七濑遥和松冈凛并肩远走的背影,即便出发前,他才在七濑遥的家里和对方相拥。
事实上他不敢把七濑遥搂的太紧,只怕自己碰坏了苦心经营、小心翼翼的感情。
橘真琴从没想过。
这份深藏的感情再珍贵,只要说出口,只要七濑遥不屑一顾就是不值钱的同情心氾滥。
岁月荏苒多年,他俨然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顾忌就能牵上对方小手的橘真琴。就算如此他仍旧亦步亦趋跟在寡言冷漠的七濑遥身边,试图用温柔的注视和无声无息的陪伴渗透到七濑遥的心里。
最后真琴还是压抑著那股想紧抱住遥的欲望,下意识习惯性迁就七濑遥不善和人肢体碰触的习性。他一向谨慎、不逾矩,这回依然挑选了对方最能接受的方式打招呼。
橘真琴轻皱眉宇,语带无奈和调侃笑道“遥果然放不下鲭鱼,这麼快就回日本。”
七濑遥站在原地。
些微下垂的肩头有些泄气。
他抿著嘴唇,对於无动於衷的真琴咕哝道“你明知道我要什麼。”橘真琴不可能不懂他赶回日本真正的原因,只是对方过於审慎即使明白也不愿意得寸进尺。
你可是那个多年来始终注视著我的橘真琴。
就连三日不见也顾虑著他的心境的橘真琴阿。你怎会不知道我究竟要什麼?
真琴挠了挠发丝,双眼不经意瞅见别开脸的遥却露出微红的耳根。
他摊开双臂勾起嘴角,接著将别扭的青梅竹马拉进温暖的怀里,俊逸的侧脸眷恋地婆娑著几日不见的柔软发丝“遥,欢迎回来,鲭鱼烤好了哦。”
“嗯。”这种温度连澳洲的霜雪都能融化了,好暖和,真琴的体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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