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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阮栖西在Z大逛了起来。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个地方有什么好逛的,留下的都是满满的灰色回忆和不属于她的粉红泡泡。
可是她为什么下飞机回到家,就不顾一切地来这儿了呢。
一定是因为阮栖木的一通电话。是的,仅此而已。
阮栖木这个家伙,把他接回家一定要胖揍一顿,这么大个人了,还把自己当小孩,要人接回家啊。
她想着想着,痴痴地笑出来了。
停下脚步,她做了一次深呼吸。
这里是梨落亭。
据说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一条缠绕的翠绿爬山虎的走廊和安静的诡异亭子,是大学情侣约会的最佳场所。因为这里幽暗深远,什么的看不到,可以做任何事,比如XX啊、XX啊还有XX啊……
也是在这里,切断了阮栖西所有的梦。
她于是义无反顾地去了法国,直到今日。
她自嘲地笑笑,准备离开。定睛一看,里面正好有一对情侣,正旁若无人地激吻。艾玛那节奏,看得栖西脸红心跳、口干舌燥。诶,这身影看着这么熟悉?她尝试着打了一个电话,果然,亭子里传来了阮栖木的手机铃声。
“阮栖木,你给我滚出来!”阮栖西对着亭子里吼道。
霎时,两道黑影直奔眼前。女孩子模样好生俊俏,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可爱粉红,往男孩子怀里凑去。男孩子,几年不见倒是长高了许多。
“说吧,怎么回事儿?”阮栖西皱了皱眉,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伤风败俗啊。
男孩子还没说话,女孩子已经咄咄逼人而来:“你谁啊你,整个Z大都知道我杜亦谨是阮栖木的女朋友,你要是隔壁大学的给我滚回隔壁大学,你要是Z大的信不信我分分钟灭了你。我姓杜,你知道吗?!我是城西杜家的人!也就我们杜家能和阮家的儿子有的一配!看你这模样比我们栖木大了好几岁了吧,不要脸,大了好几岁还来抢别人男朋友,老女人,给我滚!”杜亦谨很生气,丫丫个呸的,老娘今天好不容易亲到阮栖木了,你丫过来打扰个什么劲儿啊。
阮栖西皱了皱眉,很用心地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这个女孩子。她朝阮栖木摇了摇头,阮栖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阮栖西笑了,说:“你说我年长,是不是要尊敬我呀。要是我恰好是阮栖木的姐姐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们栖木的姐姐怎么会是你这种人……”杜亦谨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给过你提示的哦,你不接受那就算了。”阮栖西笑得越发灿烂了,“走了哦,栖木。顺便告诉你一句,姑娘,我叫阮栖西,你爱信不信。”
留下后面一地的寂静。
“哈哈,姐,你一回来就给我吹走一个,太对不起我了吧。”阮栖木咧嘴一笑。
“你给我别吵了,阮栖木,你故意的对吧,明知道我不喜欢来这儿,还叫我过来。”阮栖西不太高兴。
“诶,诶,姐,别生气嘛。坐这儿,休息会儿先。”阮栖木扯着他姐,“我去拿瓶矿泉水,这天儿热的。”
阮栖木一转身,不知道去哪里了。
“喂,哥,我姐来了。”阮栖木,转到一个小角落,脸上带着坏笑。
“恩。”电话对面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有顾择城才晓得自己的情绪波动有多大。他花了4年时间忘记,似乎忘记了这里的一切,还有这个女人。他的生活,顺风顺水。一切,都抵不过栖木一句:“择城哥,我姐要回来了。”
他于是推掉了手头的一切会议,回到了这里,Z大。
回到这里才发现,不是忘记了吗?干嘛还回来呢?只是,那十几二十年的时光,不是4年的时间,可以消磨的,早已深深深深地刻入他的骨头。只是这样,他以为,他可以安排好一切,然后,继续过自己平淡无波的生活,忘掉一切,忘掉阮栖西。而事实是,她一回来,他就丢弃盔甲。他不曾知道发生过什么,她居然匆匆逃离他的生活。顾择城不知道阮栖西在哪里。他可以知道,只要查,就可以知道。他不查,他告诉自己,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只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不回来,消失了,与他何干。
她,居然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无需阮栖木的一通电话,他的车一直停在校门口。自阮栖西过来以后,他就一直跟着。她好像有点变了,好像不再是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了。这种感觉,不太好。
阮栖西坐在木椅上。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她在这里上过一年的大学才去的法国。若不是……罢了罢了。阮栖西不喜欢回忆以前,外国朋友问起来,她也是很巧妙地规避了。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不问了。国外的室友,2个法国姑娘,她,还有一个也是中国人。那是一个叫杜尔谨的女孩子,柔柔弱弱,但是很腹黑,不算绝色,但却很耐看。杜尔谨知道阮栖西所有的事情。包括,包括顾择城。杜尔谨、杜亦谨……她掰着指头,两个人名字好像,是姐妹?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毕竟性格差太多了。一个是被宠坏的公主,另一个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闺女。阮栖西想不出问题的时候喜欢东张西望,这一东张西望,眼神却忽的定住,那是……依旧挺拔的身影,依旧出众却清冷的气质。他似乎变得更加成熟干练了。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顾择城向阮栖西走来,就像以前一样。就像以前放学了,他也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课桌前,一言不发,等着她。就像以前出去玩,她一次又一次地迟到,他也这样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皱皱眉,等她的解释。就像以前一样,就像以前一样。
阮栖西看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俯下身,紧紧地箍住她。
耳旁,似乎有栀子花落的声音。盛夏,扫走了春带来的一地缠绵,炽烤着大地。阮栖西闻着他耳后一贯的清新,没有香水味,很好。
苦笑了一下,这哪里是她该管的呢?
恍惚间,似乎听到他的喃语:“阮阮,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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