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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数间茅屋闲临水,窄衫短帽垂杨里。花是去年红,吹开一夜风。梢梢新月偃,午醉醒晚来。何物最关情,黄鹂两三声。----《菩萨蛮》王安石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临水镇发生了一桩大事。镇上蒋家大户在昨夜里出生了一个女婴,听说这蒋夫人生了一天一夜才把这个女婴生下来。这蒋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因此气氛才会如此热闹。据说这女婴刚落地时哭声有如黄莺,生得是粉雕玉雕,这蒋老爷与蒋夫人是那个欣喜若狂啊。大摆宴席,方圆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临水镇,临水而居,四面环水,与世无争。在靠南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碧潭。
据说这个碧潭叫“仙女潭”,传说碧潭旁边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少年能吹得一口动听的乐声。某天,天上的一个小仙女偷下凡间路过潭边,便隐隐听得这悦耳的乐声,缠缠绵绵,幽远流长。心中微微一动,便寻着乐声而来,待看到是一位清秀俊雅的少年时,便红了一张俏脸。同时,那俊雅少年也看到了这个美丽的小仙女,两人一见种情。
每到夜晚时,少年就会与小仙女相偎在碧潭边。小仙女靠在少年的肩上,少年则为小仙女吹奏甜蜜的乐声。久而久之,这件事被天上的帝王知道了,决定派一位大神下凡来阻止这场“仙凡恋”,可怜的小仙女与少年就这样被拆散了。从此,孤单的少年夜以继日的临潭而奏以思念小仙女,最后郁郁而终。“仙女潭”因而得名。日落黄昏,几度夕阳红。临水镇迎着春花秋月,夏阳冬雪,一日一日运转着打捞捕渔的生活。如此过了六年,蒋家大小姐也出落得越发娇嫩俏丽,一双明亮澄澈的碧眼,灵动而慧黠。这蒋老夫妇也是把这个蒋大小姐宝贝得紧呢,名字也取名为“宝儿”。蒋家夫妇唯一发愁的是,这蒋宝儿顽劣至极,脾气比牛还冲,要是谁惹着了她,她会把别人欺负得喊爹叫娘的。到现在,这临水镇的百姓都明白了一件事,这蒋家大小姐呀,咱惹不起呢,要想惹她,除非嫌命长了,真真是一个小魔女呢。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背后说说,没有谁想惹祸上身的,后果很严重呢。记得宝儿三岁时,把张家圈养的小白兔全给放了。四岁时,把李家的鸡拔光了毛。五岁时,把刘家的大黄狗的腿给打瘸了。六岁把赵家新修的窗户给砸了个稀巴烂。太多了,说上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反正就是那些坏事没少干。
这蒋老夫妇可心知肚名,自家宝儿从小野蛮、顽劣得不行,这临水镇的人们只要看见宝儿谁不会绕道而行之。可这些现象只是在别人眼中是那样子的,不过在他们二老面前,这宝儿可是又乖巧、又孝顺,听话得不得了,这叫他们二老怎么说好呢。两位老人也不再去想以后的那些事,以后的事就等宝儿长大以后再说吧。
这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春日,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倒映在水中,波光潋滟。这时,蒋家大户更是喜气洋洋,要问这是什么喜事,这可是蒋大小姐蒋宝儿及并的日子,和订亲的日子,这蒋家可是双喜临门啊。只见那订亲的聘礼珍稀而贵重,一个一个大红木箱满堂都是,各式各样的珍贵稀奇的饰品放在一个一个的红玉盘内,惹人眼花缭乱。
虽说这蒋宝儿脾性野蛮、顽劣,可也是这临水镇的第一美女啊。只见那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云髻峨峨,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就可见其芳华了。大家也就只能远观,饱饱眼福而已,可没人敢上门提亲呢。初春,夜微凉,清风徐徐,缕缕河风吹拂着。
蒋家大户,“爹,我不想嫁人嘛,女儿还不想就这么早离开您和娘啊”。一声娇滴滴有如黄莺之声从蒋宝儿的擅口吐出。 “宝儿啊,你是爹和娘的掌上明珠,我们也舍不得把你嫁出去啊,可是,这是一定要嫁人的。何况,这提亲的还是清风镇金老板的大公子。”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上,蒋老爷无奈的说道。
这几年,宝儿虽年幼,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已经订亲了,可这提亲的硬是没人敢上门来提,大家都是惧怕宝儿在外的名声。可到了这及并之日,竟有人上门提亲,对方居然还是清风镇金老板的大公子金贤,这可是桩天大的好事呢。要说起这金贤,可全是只褒不贬的呢。才二十岁,是如何的能干,如何的把金家打理得有条不紊,如何的才貌出众,如何如何的一位青年才俊。这金家世代为商,以贩盐、粮为主,不说家大业大,也算是清风镇的大富人家了。然而,这蒋家在临水镇也只是个大户人家,祖上三代都为渔铺生意,而与金家必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所以,将这蒋家嫁给金家也算是高攀了。婚期订在四月初六,转眼这天就到了。这天晴空万里,万花竞艳。蒋家门口停了八抬花轿,蒋家里的小厮们忙的团团转。
一间蒲园香榭闺房里,传出一声娇呼,“呀,小姐,你的脸是怎么了,怎么长了这么多小红点。”一个小丫头手拿檀木璃梳,惊恐的说道。这小丫头是正准备给蒋宝儿梳妆打扮的。虽说今天是有专人给新娘子打扮的,可这些人都叫这大小姐给气走了,就留下了一个她平时的贴身丫头花容给她打扮。其实这花容也是一个聪明灵俐的小丫头,与蒋宝儿一般年纪。平时又被这大小姐捉弄了不少,可怎么也不敢惹那个大小姐,便形成了如今一副怯懦懦的模样。她是真的不敢惹她家这位大小姐啊。
“哼,长就长呗,这些小红点本小姐可不怕咧,大不了不嫁人了。本小姐最讨厌那些个喜欢漂亮脸蛋的人了。”蒋宝儿气呼呼的说,小嘴嘟嘟说不出的可爱。其实蒋宝儿脸上的小红点是她故意弄上去的,她就是想吓吓她那未来夫君,看她这个样子还喜不喜欢。 “小姐,可别说什么嫁不嫁人的话了,快来花容给你梳妆吧,花轿都停门口半晌了。”花容焦急的说着,她也明白小姐说的是实话,可这也是生为女子的命运,都是会有嫁人的那天的。
“好吧,想想本小姐什么时候会这么憋屈自己了,还不是为了爹娘,为了不让他们为她的终身大事烦心。”蒋宝儿闷闷的嘀咕着。 “是,小姐。”花容没想到今天小姐这么好劝,就立刻动手为她梳妆打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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