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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一、初见
第一眼见到娜姬雅的那刻,乌鲁西的内心是惊艳的。
十五岁的少女长发及腰,镶嵌着红宝石的黄金头饰衬得她娇艳如花。她身着浅绿的长裙,如翩翩下凡的仙子一般。少女应该是受了委屈,才跑来神庙痛哭,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
那时候乌鲁西还只是一个下等的神官,被卖到这个宫殿已经两年了。他正在水池中浸浴,两人目光交汇,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少女看到了乌鲁西羊脂玉般洁白的背上交错的鞭痕,低声惊呼,水葱般的手指掩住了嘴。乌鲁西慌忙将身子沉入水中,只露了一个头出来。
一种没由来的心慌席上了他的心头,他第一次担心自己背后的鞭痕会引来这个少女的不喜。但少女只是微微蹙眉,继而又一脸关心的望向自己。
“你的背上——当时很疼吧。”
“没,没什么。在下,在下——您受惊了。”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宿命,不过是初见,可二人都觉得自己和对方早已熟识。娜姬雅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不设防地吐露自己的心声——被迫出嫁的不满,在陌生的皇宫饱受欺凌的委屈和无助,对她懦弱的国家和父兄的怨恨——而乌鲁西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不时安慰她几句。直到两个女侍找上了娜姬雅,她忙擦干了泪,提着裙裾,昂着脖颈地跟侍女回宫。
乌鲁西痴痴地望着娜姬雅聘婷而去的飘渺背影,从国破家亡的那一刻起,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生命中竟还有温暖和光亮存在。
全族屠尽,只剩自己因为貌美而被敌国国王施以宫刑,当做了禁/脔。受尽凌/辱之后,就像废弃品一样被卖到西台当最下等的神官——他本以为自己今后的人生只会被绝望的复仇填满,却没想到遇到了娜姬雅。
仿佛抓住稻草的濒死落水者一般,乌鲁西几乎将娜姬雅当做自己在黑暗人生中的唯一救赎。
他向自己发誓,他要誓死守护那个纯洁的少女,即使双手沾满鲜血亦在所不惜。
那个玫瑰般高傲而脆弱的少女,是他绝望中唯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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