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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早春的宜安,新绿夹杂在碧瓦飞甍中,街上也喧嚣起来。却有条长街例外,街边略带灰白的桃花铺天的开着,风吹过纷纷扬扬洒成一片。煞是好看,却为何冷清至此?谁也说不好,街边的府中也是如此。只有几人谈话的声音,
「你可要看好你家小姐,不许她再往外跑了,都是有婚约的人了,天天出去像个什么样?!」夫人呵斥着。
「那不是夫人你定的,我们小姐可没同意过。」当然,松澈不敢这么说,讪讪道「奴婢知道啦。」
「每回倒是应得快,却不见你管好过。」夫人摆摆手,「回去吧。」等松澈出了门,又对一旁站了许久的令仪道「你也要劝劝谨之了,天天闷在房里,都快成个大姑娘了。」「可公子向来是不太理睬奴婢啊。」「他对谁不都那样么?你还盼他事事听你的不成?你时时说着他点,他也会改的。可要让他多出去走走啊!」
令仪说的是实话,他家主子可真是不爱搭理她。但夫人的话可就错了,现在,整个宜安,还有谁。不知道苏墨卿,可苏墨卿是谁啊,不就是他丞相府的三公子苏谨之?夫人以为他是们在房里的时候,他可早就去市上闲逛了,整个宜安上下,不知还有没有青楼是他没沾染过的,这苏墨卿虽以出手阔绰著称,但最绝的,还是他那惊若天人的面孔,每回在青楼里,都是姑娘们自己巴结着他,说是等他哪天落魄了,就来找她们,她们自然也是绝色,银子还是不少有的,苏墨卿便总是笑笑说一定。可他又哪会落魄?倒不是因为他的家势。据说这苏墨卿还在城中开了家赌场,虽人人进去就都输光,但整天来往之人还是络绎不绝,他自然也阔绰。不过这些,他家二老可是不知道,令仪也从不打听,即使她时时刻刻都知道他家主子根本不在房里。。。
「呦,苏公子来了,快里边走。」曼姨从里边儿迎了出来。还不等他走到苏墨卿身边,苏墨卿就被姑娘们围住了,在他耳边说个不停。他却一句也没听清,却用指尖玩弄着欲梳的青丝。曼姨也识趣,退了回去。「公子每回来都只搭理欲梳姐姐一个人,咱们妹妹们可都不高兴啦」一位紫衣的女子说着,便有好多人附和起来。苏墨卿便又挽住了那人的腰,说「那就换你吧!」「苏公子这是不要欲梳了?」欲梳埋怨道。墨卿便直接勾起欲梳得下颌,吻了下去,招来一阵窃语。「本公子要雨露均沾啊!梳儿可得体谅我啊。」说完,转身与紫衣上楼了,欲梳倒也不恼,一笑与姐妹们散去了。
关上了房门,苏墨卿将那人摁在墙上,解开她的衣带,里衣,直接挽住她没有半点遮拦的腰,用指尖轻柔地划过她的肌肤,问道「欲柯怎么还抢自己姐姐的人啊?」声音甚是邪魅。「欲柯没有,唔。。。。」苏墨卿将她拉入怀中,吻上她的颈,扯下她的外衣,只剩一层薄纱遮掩着身体,「是么?那为何本公子现在在你这啊?」欲柯没回应,只是用手去解苏墨卿的外衣,也褪去了自己的纱衣。「欲柯不知要比你姐姐急多少呢?」说着,半抱起欲柯上了榻,撂下帘帐。。。
「公子回来了,奴婢刚让小厨房熬了血燕窝,刚从外头回来可要尝尝?奴婢也准备好了沐浴,可要找人侍候?还是。。。」
「沐浴,把你刚才说的那个也送到那去吧。」
「唉,奴婢,奴婢」
「怎么了?」苏谨之褪下了外披,看了看令仪,自己倒是一脸无辜「仪儿,你不会告诉你家公子我,你其实,什么都没弄吧,你是忘了夫人的规矩了?」
「奴婢不敢,奴婢。。。」擦,苏谨之!你天天跑出去鬼混,后半夜才回来,我虽说是奴婢,可你还让不让人睡觉?我是你们家婢女我忍了,我不睡。等你回来我问一通再回去睡(某杂务人员:令姑奶奶,你就别不知足了,也不看看我们这些天天挤在门外的)你又每次都不回我,倒是晾凉了粥饧,晾凉了一池子水啊!是,你丞相府四少爷不在乎,可那是银子,银子你知道么?哗啦哗啦倒掉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前天开始我有主见我不弄了,你今天由抽风要。。。。令仪把这话在心底咆哮一通。
「唉,令仪啊,你家公子我知道了,你根本没准备,你家公子我好寒心,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了,现在,是连沐浴都不给你家公子我准备了。」
令仪面部抽搐「公子,令仪比您年长三年。。。」擦,谁特么是你拉扯大的啊!还有,别用你家公子我自称,你特么要体现优越感么?
苏谨之也不理她「你家公子我真真是好生的寒心啊」
。呃,你特么没事不要学宫里的娘娘可以么?「不过,公子今天怎么,回来就要沐浴啊。」
一片寂静「奴婢多嘴,依家法处置。」
「没事儿,你家公子我像有那么血腥么?」他笑笑,继续到「你问也没事儿,就是今天觉得有些污秽,你要是没准备,那我自己去弄就好了」
「公子,奴婢现在去吩咐人准备,公子不用亲自。。。」
「不过,话说仪儿啊,浴池在哪啊?」
果然。。。「奴婢叫人去弄好了,不劳烦公子。」这种想骂又只能唯命是从的感觉太。。
「那便随你,别等你弄好了你家公子我就寝了才好。」
令仪跑了出去,
苏谨之也自己更了衣,四处问路寻到了浴池。令仪冲着正准备的人大吼大叫,那可是他从没见过的,也不禁笑了。「天神啊,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主子?让六皇子早早儿收了他去才好!!」
「是么?」
「奴婢多嘴,依家法处置。」
「行了吧,天天这一句。我又不会真怎么样。不过这六皇子是谁,为什么我家令仪,那么盼着他,收了,你家公子我啊?」
「奴婢该死。」
「哦,原来这六皇子让我家令仪都不肯和主子说了,那就算了吧。只是,你家公子我真真是好生寒心啊。」
「络青,侍候工子沐浴。」令仪又赶紧转移话题。可等了半天没动静,「络青?侍候公子沐浴。」
「络青,是夫人那边的啊。」某女好心提醒道,「令姑娘可是要叫奴婢,奴婢是浣青。」
「呃,对,就是你,浣青,伺候公子沐浴。」
「诺,」
「不知令仪怎么连别人是谁都不肯说了,怎么,还那么熟悉夫人的人啊。」
「奴婢不敢。」
「可不要天天这一句,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家公子我天天刁难你呢。」
「公子,回来了。」
「你以后不要再找人侍候我沐浴了,你就不怕。。。」
「公子!您干了什么,若是让夫人听见了。。。浣青,还好么?」
「真是让令仪失望了,你家公子我对自家的东西没兴趣。」
那你就出去吧,永远都别回来了才好。
「燕王安康!」
「令仪。你,可认得他?」
「奴婢,奴婢不知。」
「是么?那正巧,我也不认得,关门。」
「公子,这样让丞相很难办的。」
「呵,那你便迎着他好了,皇族的人,你家公子我一向不见。」
「燕王安康」令仪拉住了苏谨之,转身问安。
「燕王果真是有闲心啊,这个时候,还跑来相府,真是不要命啊。」苏谨之看了他一眼,就找被那人的面容惊住了,这人容貌之绝美,是他见过任何人都比不了的,就连什么女子,什么花魁,竟不如他,苏谨之曾偷偷跟踪了人家几个月的大司马,竟也略逊英气。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皇族令人厌烦的气息,但怎样,都改变不了他是皇族的事实。
「今儿是累了,要就寝了,令仪,你若是要与他说什么,出去不送。」
「燕王莫恼,公子他这几日身子不适,若是有什么事儿?不嫌弃的话和奴婢说,奴婢定会如实转告公子。」
「那你可知,他为何对皇族颇有意见?」
「公子他,只是今日身体不适而已,并不是有意对王爷不敬,还请王爷恕罪。」令仪立即陪礼。
「只是想了解下而已而已,并无他意。不知你可愿意说?」
「之前亦有人问过奴婢,公子不让奴婢多说,只一句话,王爷若不明,也勿再问。」
「你且说。」
「当今圣上乃勤政明君。」
「仅此?」
「仅此。」
「允汜还不就是如此?」他不禁笑了,「你家公子可见谁人长久过?」
令仪惊异于这人竟捉摸透了话中之意,竟不敢再和他多说了,那人也看出了令仪之忧。将面前的茶饮尽,「请小姐转告公子,他若厌了允汜,允汜便很快不会在这世间。」
「淮王。。。」
「小姐是明了之人,多谢今日陪同,本王告辞。」
只剩片寂静,有烛光摇曳,却也被熄了。此时,是勤宁元年的早春。
勤宁二年,先帝汜驾崩,享年一十七岁。新皇登基,改国号为洪狩,追封生母阮太妃为庄懿宁皇太后。封原宁远王妃柳氏位后,掌凤玺,金册。侧妃安氏为贵妃,协理六宫事宜,封左氏为淑妃,卢氏为贵嫔。
封原燕穹王为御监国摄政王,江南王为仪亲王。准除从三品及以下所有文臣及左将军黛夙告老之奏。入夜,按规矩此夜不许熄烛。宫里却不热闹。而这宫中的主人,则更是颤栗了一晚,因为他得到了皇位,所以更害怕失去。而一旦弑兄,篡改先皇遗召之事败露,即使他是国主,恐怕也不会再长久了,他一再登基之前杀了几乎所有知情者,除了他的两位皇弟,这两位是动不起的,玹他是不可能令任何人敢杀并杀得了的,而若杀了汔又怕是要有民愤,而这二人,实则才是最危险的,宫中有人紧握着至高的权利,疏远了一切,要毁掉与他不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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