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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故人心易变
今年早春一直阴雨绵绵,偌大的皇城笼罩在这绵绵细雨中也显得给外萧条。夜色中,行人撑着伞充充而过,谁也没有注意街角聚集起的一伙伙奇怪的人。
这些人都是青壮年,穿着与普通人无异,只是大部分人手中都拎着一条长方形包裹,而那少部分人也背着同样的包裹,只是手中还提着几个瓷罐。
这伙人乘着夜色一路沿着小巷子向皇城城南的翎王府方向移动,分几路包围了整个王府。几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碰头后互相点了点头,向提着罐子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便将手中的瓷罐使劲扔上了翎王府的房顶。几声脆响后,一股子火油顺着雨水蔓延开去,滴滴答答的落得王府内到处都是。
撑着院内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那伙人便又砸开了王府的大门,除了四周包围的人外,一股脑的都冲进了院子里。
皇甫倾墨在书房看着前几日从江南送来的信件,母妃婉贵妃最小的弟弟,只比他大三岁的小舅秦冉刚好游历到了潇湘一带。这封踏过千里路程送来的家书中夹着一条干枯的柳枝,似乎寄信人觉得这样能让远在千里外的倾墨感觉到一丝丝江南的气息。
倾墨好笑的拿起那支已经半干的柳条,想了想后放进了书桌交上的暗格里。
正在这时,门外的吵闹声传到了书房里,倾墨不悦的皱了皱眉,翎王府上下都知他喜静,谁敢这样大声喧哗?他气闷的打开房门,却被从门外冲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倾墨正准备喝诉来人,却认出来这人居然是他的贴身小太监。
“明则,怎么回事?”倾墨有些气结,却眼尖的发现昭岚深色的服装颜色极为怪异,再看胸前,一身月白锦袍上已是血迹斑斑。
“殿下!赶紧离开王府,有人诬陷秦家叛乱,婉贵妃已经毙了!皇上已经派人查抄了护国将军府,如今已经叫人捉拿殿下您审问了!”小太监明则显然是体力有些不支,脸色苍白的可怕。
“怎么可能!”倾墨不敢相信,他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啊!母妃便这样去了么?怎么会!父皇向来都是爱惜母妃的,怎会就这样将母妃处死后查抄了外公家?
“明则……会不会是消息错了?父皇怎么可能这样做!不行,我得去外面看看!”倾墨抬腿便向外走去,可却被,明则紧紧抓住了手腕。
“殿下!不要出去,不要。闯进府里的是碧迟将军的人马,是安阳王的直系啊!”明则几乎使出了全身力气,抓的倾墨手腕生疼。“您赶快从密道走,不要留在皇城,现在皇城都是安阳王和太子的人马,若是您落入他们任何一人的手中,都不会有机会生还的!殿下,您赶快走吧,留着一条命,也好给婉贵妃和护国将军报仇啊!咳咳……”或许是说话太急,明则咳出了好几口血,目光却依旧定定的看着倾墨。
倾墨表情复杂的看着明则,他不是笨蛋,自然是知道如何取舍。更何况明则与他一同长大,自是不会骗他。一咬牙,倾墨便决定听他的,立马从密道离开。
王府基本每个房间都有密道相连,倾墨扶着几乎走不动路的明则来到书柜旁,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按进凹槽后,书柜便移到了一旁。倾墨又将随身的玉佩取下,放在了墙角的另一个凹槽里。哗啦啦的一声,原本书柜所在的地板也向里收缩,现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地道。
扶着明则走进地道后,倾墨便又用玉佩在地道内置的凹槽中按了一下,巨石与书架便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地道内一片漆黑,倾墨却从地道旁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根火折子和一盏油灯。
眼前是不是人工雕琢的地道,而是个巨大的天然通道,弯弯曲曲的洞穴互相连接,就如同迷宫般让人迷惑。倾墨自然是早就知道路了,便扶着明则一路向地道出口走去。
明则也知道,就算是知道地形,这地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好几公里长走出去也要半天,更何况还带着他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而且……明则回头看了眼,血迹……会出卖他们的踪迹的。明则叹了口气,他知道只要倾墨能走出地道,便能和出口安置的暗营中的护卫一起逃出升天,但若是带着他,便是到了恐怕也会被人围堵,他不愿倾墨就这样被那两个丧心病狂的皇子抓住,更不愿这个从小待自己如兄弟般的主子有什么闪失。
“殿下……等一下。”明则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更为平静,好让倾墨不能察觉到什么。
“明则,怎么了?”倾墨疑惑的停下了脚步,看向一边的明则。
“殿下,你可记得这里还有个暗格?里面我放置了一些财物,殿下您去取出来。”明则没有说谎,早些年不但是生在皇家的倾墨准备了这些密道,便是他,也留过一些心眼,如今却成了支开他的借口。
“哦?知道了,我去拿来。”倾墨没有怀疑,地道中机关不少,但每一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乘着倾墨转过了身,明则才从上摸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抵在了自己颈边。他知道,只要一刀,便不会再成为倾墨的拖累了。“殿下,保重。”明则小声的用倾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咕哝了一句,一狠心便一刀切断了自己的喉咙。听到声音的倾墨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却只能看见满目喷洒的血花,以及脖子上流着血却还在抽搐的明则。
“明则!”倾墨睁大眼看着生命飞快流逝的明则,顾不上他满手的鲜血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厄……呵……呵……”明则还想说些什么,可发出的只是单调的音节,他瞪着那双神采逐渐消失的眼,死死的盯着密道中黑暗的路途,直到他再无一丝神采。
“明则……你这是何苦……明则……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逃出去,然后替你们报仇!”倾墨忍住即将夺眶的泪水,伸手想将明则死都未闭上的眼合拢,却只是徒劳。他知道不能耽搁太久,四周又都是坚硬的石头,只好将明则的尸骨弃在路边,却无能为力。
找到了明则所藏的财物后,倾墨一步三回头的走入了黑暗中,但他永远也会记得,陪伴了他多年的朋友,便为了不拖累他,而永远留在了这个密道的黑暗中。
不知在这黑暗中走了多久,倾墨终于走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中。他敲了敲东北角落的岩石,终是找到了出去的机关。照旧拿出玉佩放入凹槽后,眼前的岩石便开始移动,让出出口的同时将密道从内部封死,就算有人寻着密道来到了这里,也只能看见眼前由巨大岩石组成的杀阵,从而被困死在阵中。
眼前是并不强烈的光线依旧让倾墨有些睁不开眼,长时间行走于黑暗的洞穴中导致他花了一小段时间才适应外面的光线。天已经是大亮了,证明倾墨在洞中至少走了大半天,地道出口距离皇城有十多里路程,可一夜的路程并不代表他便安全了,只有到达暗营与影卫们回合后,他才能算是安全。
倾墨转向皇城的方向复杂的看了眼,那里因该埋葬了疼爱他的外公与母妃,还有为了庇护他而死去的明则,却……还存在着一帮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总有一天,他还要回到这个地方,讨回这段血债。
又沿着僻静的小路行走了近半个时辰,倾墨终于在即将精疲力尽的时候走到了目的地。点燃了联络用的特殊香料后,他便坐在一边恢复体力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奈何脑中空空,没法想到任何方法。
不一会,便有个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从山林中走了出来,见到倾墨后单膝跪下,道:“属下贰七见过殿下。”
汉子的话打断了倾墨的走神,倾墨见他后点点头,道:“皇城中发生的事想必已有消息传了出来,如今……局势如何?”倾墨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有人讹传也说不定。虽然,倾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今早已有消息传来,婉贵妃昨晚暴毙,护国公因悲伤过度随贵妃去了。”汉子抬头,有些古怪了看了眼倾墨,继续说道:“翎王皇甫倾墨,遭歹人所害,不知所踪,翎王府被大火吞噬,王府烧毁大半,奴仆侍卫无一人生还,怀疑……是被翎王身边的小太监明则出卖……”说道最后,汉子头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果不其然,倾墨果然是勃然大怒。“一帮奸逆小人!”倾墨恨恨的一拳砸向身边的一颗大树,却反而砸破了拳头弄的满手鲜血。但疼痛刺激了他混乱的思绪,这才找回了点理智。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今日便动身去江南!”倾墨终是做了决定,他得去江南找到秦冉,不论是报仇还是通知秦冉消息,他都得去一趟江南。
“是。”汉子不敢看倾墨,只得默默的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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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瑾墨第一次有很强烈的想把他表述出来一个故事,因为他很悲情,本来是一个关于梦与现实的故事,但却感觉哪里不够。直到那天,瑾墨做了一个梦,一个几年前经常梦到的场景,却在我习惯发生后消失的梦境。梦中依旧是那个不认识的男子,与曾经相同的面容,却悲哀的看着瑾墨。醒来后突然想,若是此生挂念之人却连梦中都不曾相见,是否……才是莫大的悲哀?于是……这个故事便逐渐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若是此生无梦至,潇湘夜雨祭相思……倾墨是在他理解虚无缥缈的仇恨与地位也比不上一个此生相偎依的至亲爱人重要后,失去了他的最爱。他也曾后悔,世上却没有一种叫做后悔药的东西。后来便是那坛子醉梦平生,让他一个梦回到了故事的起点,梦中不同的结局自然是欢喜,却也有时间限制。酒的效用消失后,梦醒了。倾墨得到不是梦中所要的结局,却同时失去了用至爱换来的一切。但他悟了,于是回到了与至爱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从此了却残生。
故事大概便是这样,很多不喜欢虐文的便绕道吧,朋友说我是个最最恶毒的后妈,这是原话,因为若是不虐……瑾墨便无法动笔。文中基本也是贯彻了虐这个字,虽然中途会有些甜,但总归倾墨还是要一生挫折。
剧透什么的,瑾墨也就说到这了,文没有存稿,瑾墨也只能说,努力写。但是至于日更什么的,瑾墨慢慢努力吧……争取可以,远目个。或许……咳咳日更没有周更还是会有的哈~~~以防被打抱头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