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

　　中国现在估摸的也得有十四亿朝上的人口，孤儿怎么说也得占据百十万其中还不一定包括被拐骗的儿童，要说起拐骗儿童村口老张家的孩子去年赶集丢了，大海捞针根本就找不到，能被家人找到的那是何等的幸运，日子久了孩子再生一个还能一辈子寻孩子不成。

　　这天夜里老张刚睡下就听见门外咣咣的敲门声，老张媳妇用胳膀肘子不耐烦的捣捣老张让他麻利的去开门，别打扰她睡觉电视机上说女人熬夜老的最快了，老张披上褂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跟个老娘们似得开开门。

　　这一开门不得了了，他这村子偏僻他家还住在个山坡上，本来他寻思着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被弟媳赶出来了，门口哪里是他弟弟是个约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脸的横肉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用抢指着他脑袋粗犷的声音刻意压低：“敢叫我就宰了你。”

　　男人用粗壮都是肌肉疙瘩的手臂推搡着老张让他进去，老张自然不敢言语吓得浑身直哆嗦，自然不只男人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个二十来岁看起来斯文的青年还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这架势一时间也让老张懵了，抢钱杂还有个老头？

　　男人和青年用绳子捆起来老张，这时老张他媳妇披着衣服出来了她纳闷这老张开个门这么长时间，刚到外面就看见老张被捆起来还有三个大老爷们吓得一嗓子喊了出来，老张吓得连忙说：“不要杀我媳妇儿，我这偏僻不会引来人的。”又连忙对他媳妇说：“你少聒噪。”

　　男人向青年人使个眼神儿把老张媳妇也给捆起来，把两人推搡到屋里男人随手从床铺上拿起一双臭袜子，一人一只堵嘴里，袜子是老张刚换下来的脏袜子那味道可把两人给熏坏了，正在老张胡思乱想他们到底是干啥的时候，屋外又进来两个青年还有七八个捆起来的孩子。

　　老张眼睛里直冒火，这群拐卖孩子的畜生，甭管老张此时多愤怒可他也没那个胆问这事，他也就心里恼火，他五六岁的儿子也不知道被这些畜生给卖到哪里去了，想到这也是垂头丧气。

　　“六儿修个车子怎么那么慢？马上就要天明这些孩子可不能露在明处。”刚开始进来的斯文青年满脸担忧，这要是被人发现可不得了，满脸横肉的男人哼了声三角眼里满是不屑，粗声恶气的说：“没种，天明了也自然有办法。”

　　斯文青年估计是怕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敢怒不敢言，捆绑的孩子一共有八个五个男孩三个女孩，嘴上都被粘上胶布眼睛里都布满着恐惧，只有其中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用黑黝黝的眸子打量着四周，他的小动作被后来的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青年看见，青年狠狠的拍打下他的头，男孩头偏向一旁转过来狠狠的瞪向猥琐青年。

　　五十左右的老头咳嗽一声，瞪了猥琐青年一眼训斥：“他又没吵闹打坏了脑袋算你的。”猥琐青年讪讪的笑了下收回那将要落在男孩头上的手。

　　过了约一个时辰满脸横肉的男人接了一个电话，小声在老头耳畔嘟囔几句，老头点点头看向捆起来坐在地下的老张夫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指挥着那两个看管孩子的青年把孩子再运上车去，男孩被推搡着走着却往后回了头。

　　他看见满脸的横肉的男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老张夫妇的喉咙，血液喷了出来被满脸横肉的男人巧妙的躲了过去，还看见老张死后睁大的眼睛翻了白眼的看着他。

　　一把大火烧起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什么了什么，村民们也只会议论老张夫妇怎么死的，刚丢了孩子这不到一年都死了，这是祖坟没安置妥当还是这两口子惹了什么惹不起的人。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男孩脑海中浮现着老张死后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他不觉得害怕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了，只是他在想为什么会翻白眼，之前抚养他的老乞丐死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他想是不是不同的死法眼睛状态就不一样？

　　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从上面走下来跟看管他们的人说了句话，按照照片上瞅着符合的人就跟拎小鸡仔似得拎起一个男孩，不顾男孩的挣扎哭闹拎起来就走了。

　　周围本来还安静的孩子们此时炸开了国，纷纷扯开嗓子哭闹，看管他们的年轻人也不吓唬他们，越是吓唬也是哭闹的厉害，带上耳机也就不理会他们哭累了就停了，男孩倒是挺厌烦周围这些小萝卜头哭闹的声音，特别是挨着他的女孩。

　　关起来自然就给这些小萝卜头们松了绑怕绑怀了卖不了钱，男孩伸出手重重的拍在哭的厉害的女孩头上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大人气派十足：“不许哭。”只见女孩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男孩也就由着她哭不敢再去招惹她怕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其实男孩有些理解不了他们在哭些什么，跟着老乞丐的时候他每天都吃不饱还挨打，他从夜市大排档那看那桌人走了还剩些饭他就用老乞丐的破缸子去装，要是被发现有时被骂有时就是拳打脚踢的让他滚远点。

　　起码在这里他也吃不饱只要他不哭闹就不会挨打也不会挨冻，他觉得挺好的。

　　地下室难免有老鼠蟑螂之类的黑暗生物，小孩子见了自然害怕的尖叫哆嗦的躲避着，离男孩近些的那个女孩见到一又肥又大黑色皮毛亮的发光的老鼠惊叫着往男孩身旁躲去，男孩不耐烦的拿起地下的让他们睡觉铺的稻草朝老鼠挥舞过去，老鼠吱的一声就跑了。

　　男孩往旁边挪了挪，他不喜欢别人离他这么近，女孩仿佛忘了男孩拍打她头的事情小心翼翼的对男孩轻轻说了句：“谢谢。”男孩抬眼瞅了女孩一眼就依靠着墙闭眼休息。

　　关在这里的小孩子有减有增，他们给相貌好的小孩照个照片供客人挑选这样方便也安全，男孩相貌丑的就卖给山沟沟那些生不出儿子的，女孩就买给那些要童养媳的，买孩子的自然就想找个长相讨人喜欢的，那自然价格就不便宜，总之区分开区分对待。

　　不知多久男孩被那一脸横肉的男人拎了起来，他自然不哭不闹的乖乖的让男人拎着走，倒是那个女孩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看着男孩，横肉的男人把他往到一间空旷的洗浴室地上一放旁边的中年妇女就脱去他的衣服，男孩乖巧的令中年妇女多看了男孩几眼，洗的时候手劲也小了些。

　　洗好换上干净些的衣服，短衫短裤短衫上还印着米奇老鼠，男孩有些稀奇的低头盯着短衫上的米奇老鼠，在他记忆中他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满脸横肉的男人不再拎着他而是牵着他的手带他去了另一间屋子。

　　然后一个挺着大肚跟怀孕五六个月的中年男人用他那眯眯眼打量着男孩，男孩皮肤有些黄应该是营养不良不过五官倒是秀丽的很，男生女相，发福的中年男人满意的点点头朝身后的保镖招招手，对一脸横肉的男人说：“就他了，钱给你打在账户上，有什么新鲜的货记得通知我。”

　　男孩被保镖抱起来他第一次看见一脸横肉的男人露出掐媚的笑，跟狗腿子一样一样的对中年男人保证道：“李老板是老顾客了，有了新鲜的一定告诉你。”

　　这个唤李老板的中年男子是个恋童癖还专恋男童，喜爱的也是那些白白嫩嫩的，所以刘明也就是满脸横肉的男人压根没觉得这个又瘦又黄的男孩会被李老板相中也就没提，今个李老板闲的无聊想寻觅些新鲜食物打打牙祭，慧眼识珠的一眼相中了男孩。

　　男孩也不觉得害怕，他觉得过得再不好也比他之前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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