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祸水

　　“我们伟大的法兰西，难道要靠一个少女的柔弱身躯支撑吗？”
　　“政客，贵族，谁都不肯站出来领导法兰西，我们如同无情的贪狼啃噬了她的血肉，让她被英格兰人挂在耻辱的绞刑架上，当作巫女焚烧！”
　　薄光舞台上，一个瘦削憔悴的男人站在议会上，大声斥责法兰西贵族的不作为。
　　然而他也无可奈何，尽管他一心想要拯救贞德。
　　圣女贞德受火刑死去后，男人便狂热地投入邪术的研究中，妄图用炼金术复活他心中的女神。也因此走上了屠杀婴儿作为祭品的魔道，在给小孩子看的童话中，他以吃小孩的“蓝胡子”形象出现。

　　这是……
　　法国元帅吉尔·德·雷的故事……

　　孤身站在舞台之下，少女呆呆地看着舞台上背景和主角的变幻。
　　白色的睡裙衬着她苍白的脸，使她愈发显得如同幽灵一般虚无缥缈。

　　这里是……哪里？

　　胸口似乎被什么压着……
　　对了，她现在是在梦中，一个诡异的梦。
　　舞台正上演着各个时代英雄的故事。

　　胸口被压着……
　　被虐灵媒体质的她，从小就因为容易吸引奇怪的东西而频频受伤。
　　这种被压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奇怪，即便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她也无法醒来，被控制了，被空气中与人类频率不同的波动压在虚无的梦境中。
　　直到那些东西感觉厌倦，她才可以醒来。

　　自从十六岁后，她就没再被鬼压床了。
　　为什么今晚又出现这种感觉了？

　　舞台的场景切换，森林，巨大的森林。
　　面对着一个骑士团的围剿，男人保护着身后的女人。
　　很漂亮的男人，脸上有一枚令人印象深刻的泪痣。

　　这场景并不陌生。
　　对于少女来说，从小就具备着招来噩运的体质，唯一的消遣便是将自己锁在家中看书。古今中外的典籍，神话传说，几乎烂熟于心。
　　迪卢木多与格兰尼亚公主的故事吗？
　　公主爱上了未婚夫芬恩的手下，英俊的骑士迪卢木多，这是骑士与公主私奔的场景。

　　压抑……
　　主调是压抑的故事……清冷的背景，血的艳色也不鲜艳……

　　少女不禁跪了下来……
　　压抑的故事一个接一个。
　　在她梦境之外，那些诡异的波动玩弄她的身体与心，让她在这梦与现实的夹缝中无处可逃。

　　血……血应当是鲜艳的……
　　此刻少女只有一个念头……
　　迪卢木多因为主君的介怀，多年后还是死去，躺在血泊之中，忧郁的眼神将天空染成抑郁的蓝。

　　不是这种颜色……
　　血是有生命之活的艳色……

　　即便残暴狂虐也好，有谁能赋予梦境真正血色的鲜红？
　　黑白的梦之境地……

　　蓦地，有个景象闪过她的心。
　　比鲜血还要鲜艳的红色，她一定刻骨铭心，那是存在于某个人眼中的颜色。

　　没有血的她，没有血的女人……
　　在这个幻境的夹缝中，只有那撕裂一切的鲜红可以拯救她。

　　她知道，只要一直看着这个舞台，一定可以出现她最想要见的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想要见什么。

　　左手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刻骨的疼痛，仿若连通全身般的灼热。
　　那里，手背上，两条蛇缠绕藤蔓的鲜红图案。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是站到了舞台上。
　　听到了遥远的征兆。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明明她一句话也没说，可那声音又分明是她的。

　　混乱……厌恶……耻辱……痛苦……
　　纠缠在一起的阴暗感觉，仿佛要将她自己吞没般……
　　混乱无比……

　　手上的鲜红刻痕消失了，一方装饰着华贵宝石的黑檀木盒出现的她的手上。
　　缠绕着锁链的银色匕首，泛着诡异的光华，躺在打开的黑匣的深红锦缎之上。
　　“献给我最爱的魔女。”

　　闪电形状的匕首，刻满符咒的匕首。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从深刻而压抑的灵异怪梦中醒来。
　　窗外月色正好，几片轻渺的薄云更显月夜可爱。
　　真好，噩梦醒来的时分最可爱。

　　床头的手机上，时针指向凌晨两点。正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难怪会招引鬼怪。
　　白薇将手机放回床头，月光投射过落地窗，地上落下窗纱的影子，桌几的影子，手机的影子，却没能投下她自身的影子。

《仙妃飞升后登临天帝之位》
如果你为我悲伤，我如何不爱你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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