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

作者: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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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


      开学了
      小学的时候,每到开学总是很兴奋,提前一天就开始兴奋了,屁颠屁颠地准备新本子,新文具,那热情丝毫不减过年的时候家里买年货。第二天早早起床赶到教室,兴奋的和每个老师同学打招呼,抢着打扫教室卫生,兴冲冲地领新书。然后像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精心打扮自己那样给新书包书皮,小心翼翼地在第一页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整整一天都如饥似渴地翻看每一本书,巴不得搂着它们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每逢开学都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同学们喜气洋洋地来到学校准备开始新的学期...”总之印象中开学第一天的日记中总有这么些话。开学第二天的时候老师会几十年如一日地要求写新学期的打算,后来怎么都想不通那时候哪来那么多的热情,握着根笔头也不抬地写着,什么“要以新的新的面貌面对新的学期”,"在这个学期要做到以下几点"之类的。
      后来的时候每当和身边的几个朋友说起,想想曾经那么乖,如今多么差,大家一致的评价是那个时候傻呀,一个个的像从出生就被关在寺庙里整日吃斋念佛的小和尚,后来下山了,吃了点肉,觉得挺香于是酒也敢喝了,撒谎也不脸红不心跳了,连姑娘都敢想了 。这个世界诱惑太多,而自己又尚未修成正果,就算曾经念过几年阿弥陀佛,也仍然不能保证自己不回沦为恶魔,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从回忆中挣扎出来,面对的是高中第二个学期开学的日子。盯着一堆新发下来的书却懒得动手整理一下,好不容易说服了双手准备整理整理至少先把名字给挂上,可在摸索了半天除了一手灰外连个笔筒都没有找到,便放弃了。秃子骂骂咧咧的的声音闯进了耳朵。
      “妈的又开学了...”
      看到我的时候秃子眼前一亮脑门一亮嗓门更亮,
      “走吧胖子,今儿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
      “英雄所见略同。”
      跟秃子的相熟完全是因为臭味相投,在进入高中规矩了几天后终究还是旧病复发,自习课下后趁没人注意溜到操场仅存的几棵树间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正悠哉悠哉的时候一个黑影径直向我走来,刚把烟灭掉后那人嘿嘿地笑了两声后说“自己人自己人,兄弟借个火。”
      我长舒了一口气,点烟的时候借着火光看清了对方的脸,“你呀,我还以为我们班都是好学生!”
      “臭味相投,臭味相投。”秃子笑着说。
      那个时候秃子还没人叫他秃子,也没人叫我胖子。秃子原本有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经常换换颜色变变型,好多女生就是因为他的头发才对他痴迷地不亦乐乎。无奈的是,这是一所喜欢给新生来个下马威的学校,开学没多长时间就要求所有新生男生不准留长发,更别想烫发染发,秃子属于重点整治对象。在秃子心疼地跑了好几次理发店后依然被告知不达标的状况下秃子怒气冲冲地剃了颗光头回来,气的教导主任干瞪眼没脾气。如果你以为长发帅男变型为秃头小生后会魅力大减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秃子的愤怒一剃,剃出了水平,剃出了名气,剃出了被长发长期压抑的男人味。一时间收视率直线上升,兜里的情书成摞递增,直接导致秃子下决心再也不留长发了。
      但秃子最厌恶别人叫他秃子,我是一个例外,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了我初中曾经有一段相当胖的经历,便肆无忌惮地叫我胖子,作为回报,我可以叫他秃子。

      几乎每个学校周围都有很多规模不大但所有空间都会被充分利用的饭店,这些饭店一般菜量大,价格低,服务热情。通常是老板乐呵呵地给你倒上茶,笑眯眯地问“兄弟吃什么?”中途再来一趟给你的茶杯里加点水并说“兄弟够没?不够再加个菜,”饱得直打嗝准备结账走人的时候他会递给你几张餐巾纸挥手告别说“兄弟慢走,常来啊!”有时候心情不好一个人去的时候还能让他坐下来陪你喝几杯。
      许多高级宾馆的服务理念是“给您家一样的感觉”,而这些小饭店的服务理念却是“给您妈一样的感觉”,所以来这些饭店大多是住宿学生,他们远离妈的怀抱,缺少妈的关怀,所以对这种干妈式的服务特别受用。而对其他走读的学生来说,家里亲妈无微不至无所不管直接导致对这种服务产生厌恶情绪。再说他们很少可以在外面吃饭,“家里有妈,井底之蛙”,当然这并不是说妈会阻挡你看天的视线,而是说妈妈这只井认为她能给你虫吃,给你水喝,风吹也不怕,雨打也有妈。她希望你好好吃,乖乖长,等有一天足够强大了,你蹦出去吧,而她会继续将井的角色演绎到底,总是眼巴巴地看着你回家。
      但这些饭店都有一个缺陷,那便是没有厕所。因为多摆几张桌子一年下来老板说不定就能把新家的厕所给挣出来了,相比之下,脑子不傻的都会为了自己的厕所而委屈别人的膀胱。
      所以我每次来吃饭的时候都会留心观察,看会不会有一桌人坐着喝酒,然后不断有人跑出去捂着肚子奔波在找厕所的路上,你来我往的,一场酒喝完都没机会把所有人聚齐碰一杯。

      香喷喷饭店是我和秃子最常来的一家,除了憨厚可爱的老板外还有豪爽的老板娘,怎么说呢,这个老板娘特别刚,老板却有点娘。也许这也是这家饭店生意明显好于其他饭店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和秃子刚出现在饭店门口老板便迎了出来,“哎呦兄弟第一天就来捧场啊,快进来,今天我请客!”
      店里生意特别好,大家兴致特别高,老板手忙脚乱地招呼客人,时不时地扭头冲着厨房喊一声“加个炒茄子”或者“炒盘鸡蛋”。大家吃着,喝着,热闹着,想想在学校死气沉沉的样子忽然有点小惆怅,祖国的未来,民族的骄傲,从这里的人身上暂时是看不见一点影子。
      透过缭绕的烟雾我看见刘易也在,便拽着秃子走了过去。
      “妈的冤家路窄啊!”秃子盯着刘易说。
      “是啊,刚开学就撞鬼了。”刘易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怎么你们认识?”我浑身上下都是疑惑。
      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们是认识的,因为双方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地挥在对方脸上。刘易旁边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准备动手帮他,饭店里其他认识秃子的人也靠了过来。
      “别打了!”我说。
      但是没人听。其他人也都动手了。
      “别打了!!”我又说。
      意料之中的还是没人听,饭店里乱成一团,老板一边着急地喊着,一边扯着老板娘的衣服问怎么办怎么办。不知道谁挥了我一拳,我本来就呼之欲出的怒火像拉肚子的人找到了厕所一样理所当然地释放了出来,你都打我了,我不打你不是看不起你么?
      我顺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向对方的拳头砸去,紧接着听到那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我把手中的啤酒瓶狠狠地向地上砸去,又接连拿起两个瓶子砸在地上,“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这招管用。我没有绝世武功,做不到三拳两脚把双方制服,也不是江湖大哥,没有威信呵斥两声就让所有人住手,但罪魁祸首的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打他们不会还手,骂他们不会还口,所以趁所有人暂时都停了下来,给他们俩一人一个耳光。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给我一个解释,然后打死谁老子都不给收尸!”我说。
      还行,效果不错,两个人让其他的人都坐回自己的位置,老板手忙脚乱地收拾了一通后重新上菜。幸好饭店的餐具伤亡不大,否则我们面对的就应该是老板娘叉着腰挥着刀一边咆哮一边冲着每个人喊“赔钱”了。
      “说吧,怎么回事,要是因为女生什么的话,你们继续找场地打去或者干脆直接自杀在我面前。”我夹了口菜一边吃一边说。
      “呃,其实也没什么,秃子你说吧。”刘易揉着被打裂的嘴角说。
      “你他妈的还叫我秃子!”秃子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明白了,我刚吃进的一口菜笑喷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好了,屁大点儿事么,叫一下又不会死,以后都是朋友了,这么大人了怎么就这么点肚量。刘易,这顿饭你请,就当给秃子赔罪了”,我打圆场说,“来,握个手,言个和。”
      两人谁也没动。
      “好吧,那握筷子吧,表示一下啊至少。”说着我把筷子横在两个人中间。
      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两人终于勉强握住筷子示意了一下,紧接着秃子一脸怒气地把头转过来对我说,“王八蛋,你给我的是夹过菜的那头…”
      我吃了一大口菜假装没有听到。

      回去的路上我问刘易的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刘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刘易的个人问题跟一个叫叶子的女生有关。本来他们是不认识的,由于刘易和我从初中起就是好朋友,高中分在不同的班级后她就常常来找我,两个人本来就不是那种扔进人群里就算带着GPS都找不到的人,再加上有我在中间牵线搭桥,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他动心了,她心动了,两个人就一拍即合了,进而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竟然还约定终身了。
      事实证明这是一项没有任何根基的豆腐渣工程,纵然墙砌得多么坚固,顶封得多么严密,狂风暴雨袭来两个人爱的城堡还是轰然倒塌了。但两个人又都不甘心,试图发现问题,分析问题,然后解决问题,所以总是面对一堆残砖烂瓦绞尽脑汁苦苦思索黯然伤神。
      “要不,就只能从头做起了,先把根基打好。”我说。刘易点点头,摆了摆手回教室了。
      我回到班上的时候特意看了叶子一眼。她看见我的时候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其实她想说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于是我走到她跟前,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
      算了,有些事还是不掺和的好。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来了,老套枯燥的开场白被他兴致勃勃地讲着,底下的人哈欠连天地听着。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讲话终于结束,哈欠连天地走出了教室,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跟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都像是回光返照。
      想和秃子聊会儿来着,但看到他抱着一摞书睡得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后只能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忽然想到开学后一直没见到夏秋,就发了个信息。
      “在干嘛?”
      过了很长时间都没回过来。
      “在干嘛呢?”我又发。
      还是没回。
      “在干嘛呢你?”
      没回。
      我失去了耐心,直接拨了号码过去。站在窗外注视着我的老班也失去了耐心,在电话还未接通的时候冲进教室直接走到我面前夺过我的手机后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忍你很久了。”
      睡觉前想给夏秋打个电话告诉她手机被没收的事来着,结果抱着借来的手机想了半天没有想出她的号码。想起因为这个她经常抱怨说我不够重视她,但每次都是我在她的监视下终于记住却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忘掉。
      等这件事过了就算不吃不喝也一定把她的号记住,我心里想着,同时祈祷她今晚不会给我的手机发信息打电话什么的。
      但我也知道这种时发生的概率比老班主动把手机交给我的概率还小,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就像一个已经八十岁的老处女还渴望着能够迎来自己的春天。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后黎明不紧不慢地来临,但在我眼里这个黎明还不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来的可爱些。
      上课前去了夏秋的班上,却被告知她根本就没来学校报到。来不及想太多,因为我知道只要太阳路线不会像小沈阳的裤子一样跑偏的话,今天有的是需要我想的事。
      过了一节课,没什么事;第二节课,也正常;老班的课过去了也没什么事。那就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我这样想着就轻松了下来,肚子发出了饿的信号也传遍全身。正和秃子唾沫横飞地说着中午要吃什么呢,老班的脸赫然出现在窗子外面。我真的宁愿中午下午哪怕明天也不吃饭也不愿意看见这张脸。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用在我看来不亚于索命的手指向我勾了勾。
      我面色发灰心如死灰万念俱灰地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临出门前看了秃子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做好了给我收尸的准备。
      在进老班的办公室之前,我想到的最坏的可能是老班没收我的手机后夏秋不停地给我发信息打电话,再加上所有老师对这种事超过警犬的灵敏度,我们的事就曝光在老班面前了。
      但进了办公室后,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意外,我的表情从坦然变成了熨斗都烫不平的忐忑。
      我看到我那亲爱的老爸铁青着脸坐在老班对面。
      老班笑容满面地把手机递给我,“自己看看吧。”
      我脑子都凉了,接过手机攥在手里恨不得把它搓成灰。
      “还是初中那个女孩?”这是我爸的声音,冷冷的。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那么接下来就应该会轻松很多了,“嗯。”我压低了声音回答。
      我偷偷地瞄了老班一眼,意料之中的,他的脸上出现了不解,出现了高压锅都蒸不烂的好奇。
      我和夏秋是从初中就在一起的。我的情商在持续低迷了十三年后忽然一鸣惊人,对之前素未谋面的夏秋竟然一见钟情,得到了夏秋的同意后理所当然地一意孤行。不过当时我的胆量依然是停留在幼儿园水平,只能偷偷摸摸地奋战在老师家长们盲区下,和志同道合的战友们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我们坚信:坚持就是胜利。
      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发胖,成绩也不错,长得也不错,老师家长同学都很喜欢我。但是自那以后我的成绩越来越瘦身体反而越来越胖,身边不明真相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我因为肥胖而越显微小的眼睛,试图揪出真相。
      事实证明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住火的纸,胖和瘦的秘密在一个对他们来说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大白于人间。
      胖的秘密是,因为夏秋喜欢吃甜食,老是在我面前一边吃一边咂嘴,而意志不坚定的我在流了足够溺死我理智的口水后,终于疯狂地喜欢上了甜食,而后以不计代价的速度胖了起来。但令我捶胸顿足又沾沾自喜的是夏秋不管吃多少都不会胖,夏秋为此经常威胁我说再要胖了就把我甩掉,我说看谁还敢再要你,我压死他。事实是就算是在她每次说完没多久就发现我又胖了好几斤也没有真的把我甩掉,反而是变本加厉地给我吃各种甜食。她总是掐着我看上去扎一针就会流油不止的脸说“就要把你喂胖,看我不要你了谁还看得上你”。
      至于瘦的秘密,所有的老师早就痛心疾首地给出了答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们对此像相信自己的性别一样深信不疑,奉为真理。
      这件事传到我爸的耳朵里时,他没打我没骂我,只用那副我从小就怕的口气说“和她分开,什么时候成绩好起来了想怎么样我都不干涉”。这在前几年早恋还未像现在这般汹涌的情况下相当难得,对此我感激涕零,直呼“老爸英明”。
      当然我是说归说,实际上铁了心的不和夏秋分开。夏秋也着急了,说要不计代价地把我还原,我听了立马全身上下一块块肥肉统统感动得一塌糊涂。
      事实证明爱情的力量是多么强大,我们在一片唏嘘声中迅速成长,一声声质疑随着一坨坨赘肉马不停蹄地消亡,最终以明晃晃的成绩刺亮了所有人的眼球,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初中的大门。
      老班听了个大概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高中和初中可不一样啊,适可而止。”我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说“好的”。
      从办公室出来后我看到爸一直铁青着的脸终于缓和一点了,便壮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不是老班批评你了?”
      “你说呢。”很明显不是个疑问句。我也更加确信了,他不可能因为我的这种事脸色那么难看,一定是受老师批了。老爸从小就被他的爸爸妈妈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宠着,长大后也没吃什么苦守什么气,所以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烦别人教他怎么管孩子,每当这个时候他会毫不客气地回一句“他是我孩子又不是你孩子”,但刚刚面对的是我的老师,一个整天管着他儿子的人,也就不能随心所欲地说些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成绩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哪怕是把她娶回家也行。”他说。
      “老爸英明。”猛然间觉得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高。

      打开夏秋的短信,跳出来的内容让我有了脑子越来越不够用的感觉,主要的意思是:一,她不想接我电话更不想见我,二,让我好好反思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我给她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究竟是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着急。秃子看着我比便秘还痛苦的表情说怎么了你,被开除了?我说没事,走吧喝酒去。
      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刘易和叶子。刘易捏着一根烟狠狠地抽着,好像要把烟丝隔着过滤嘴吸过去,叶子眼睛红红的,很明显刚刚哭过。秃子说要不要过去看看,我说算了,他们的事,自己解决吧。
      我对秃子说,“据说每个人的脑袋里都有两个脑子,大脑和小脑,你说就怎么就连这么点事都想不清楚?”
      秃子挠了一下光秃秃的头顶说,“搞不好俩奶的时候大小脑也在谈恋爱,比你们还要乱。”
      我作恍然大悟状,“噢,有理有理!”
      香喷喷里人不是很多,我和秃子在靠墙的位置坐下,秃子要了两瓶啤酒,正要打开,我说,“喝白的吧。”
      秃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换了瓶白酒过来。
      我把夏秋的事跟秃子说了说,表示很无力。
      秃子喝了口酒说:“我估计你们得完。”
      “为什么啊?”我惊诧于秃子说这样的话。
      “你自己也感觉得出来,你们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虽然谁也不说出来,但有些事不承认也赖不掉的是吧。”
      我没有反驳他,事实上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或许他说的就是事实。
      就像有的人明明喝醉了嘴里却叫嚷着没有醉,就算是脑子已经承认醉了,身体还是要不甘心地试图证明自己的清醒。这个时候的人其实比明明一直脚已经踏上了女人的床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好色的人一样可笑。
      喝了很多很多,醒来的时候躺在宿舍里,秃子正在吃包子。
      “你昨天喝醉了一直在喊她的名字。”秃子又咽下了一个包子,说。
      我揉着发涨的脑袋,“那很正常么,她到现在都没有联系我。”
      “你喊的是叶子。”秃子扳住我的肩膀说。
      比上错床还狗血的一件事。
      整整一个假期没有见夏秋,发的短信也比以前少得多,而以前那种想要每时每刻都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也像小时候穿过的开裆裤一样一去不复返了,难道会真的像秃子说的那样?反而对叶子和刘易的事特别关心,再加上秃子说的话,强烈的不安像一茬茬胡子一样揪都揪不尽。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想不通的也总会通的,就像便秘,无论多么难熬都总会迎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天。
      上课铃响了,我抓起秃子买回来的包子和秃子一起向教室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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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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