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

　　第一章 孩提

　　从前,有个要前往首都赴考的书生。

　　某夜,午夜梦回间,他听到鸟鸣。推窗而望,发现树梢上有一只白色的鸟正在鸣叫。书生走了出去, 白鸟停止鸣叫,飞走了。

　　书生追着鸟,鸟飞着飞着,追着追着追到山上,追着飞着飞进一座竹林。
　　鸟停在青嫩的竹子上,而竹底则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女婴。

　　哇哇──
　　书生不自觉的抱起女婴。

　　“之后呢？老爹？你又说我是鸟仙带给你的女儿了吗？”

　　白鸟要飞走了,在那一瞬间白鸟的羽毛成了她的长发,她白色的衣袖,她白色的裙带,穿梭在竹林间。
　　书生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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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青,她是你爹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不管她是人还是鸟……”在一个近着边境的小村,住了一户靠卖字画为生的人家院子,这家中就只有两人。
　　在这靠卖字画为生的人家院子里有个头发开始花白的男子正托着腮子,还有一个小女孩坐在门坎上抛着豆袋。

　　名叫竹青的小女孩转头望去自己的父亲。父亲看的应该是院子里的一棵竹子,但眼睛却是好像望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不懂,不明,她只发现父亲好像是老了。

　　“竹青,如果你爹我死了,那你就把我埋在山上那棵竹树下吧……”

　　竹青站了起来,拍走沾在衣服的尘埃。她四处张望,忽然听见远处孩童的笑声,便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爹,我出去玩了！”
　　院子里的书生瞇着眼笑了,他再度提笔画他最爱的鸟和竹。

　　“竹青,你爹又在画画？又是那只白鸟吗？”邻家的小孩都聚在一起,某个小孩对刚刚赶来的竹青问道。
　　“对,是那只白鸟。”竹青点点头,她从地上拾了一条树枝,之后蹲在地上画画。
　　“你真的是鸟仙的女儿吗？”当初好心收留书生和女婴的赵氏夫妇生了一个小男孩,他的名字叫赵立。这个赵立瞪着竹青的脸,不禁摇头道:“你不可能是鸟仙的女儿,一定是你爹瞎编的。人家是仙女,长得好美,跟你一点也不像。你爹是个穷书生,准是和别的女人生了你后,不要那女的,偷偷抱着你逃来的！”

　　这儿一直有个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这条小村不是小村时,有个辛勤工作的男子从远方以来。
　　男子救了一只受伤的鸟,鸟儿伤好,飞走了。之后男子和一个美丽的女子成亲,女子为他带来财富和幸福。女子生了个孩子,在孩子长大后,女子变成鸟儿。

　　飞走了。

　　而这条小村正是男子后代居住的地方。

　　“我爹说我是鸟仙的女儿就是鸟仙的女儿！不是别的女人生的！”虽然连自己不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但一牵涉到自己爹的名誉,竹青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和赵立理论。
　　赵立面对气愤的竹青,有点胆怯,但为了面子,他还是回嘴叫道:“竹青是野孩子！你爹是不要女人,骗人钱的穷书生！”

　　生气的竹青扑向赵立,两人倒在地上扭打起来。处于劣势的赵立随手拾了块石头,往竹青额头掷去,竹青流血了。生性平和,害怕孤独的她说了一句从来不曾说过的话。
　　“赵立！我讨厌你！”
　　竹青哭着跑回家,小孩们都乱哄哄。赵立是打胜了,但他一点也不高兴。

　　几天后,赵氏夫妇拖着赵立前往竹青家道歉。
　　本来打算逃跑的赵立看到竹青和她爹站在门边,竹青一瞧见他就躲在门后边,不愿见他。
　　一向倔强,自以为是的赵立知道自己是错了。他双手抓着衣角,低头吱吱唔唔说:“竹青！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爹坏话！你真的是鸟仙的女儿！”

　　“真的吗？”

　　其实竹青事后反省过,认为自己不应该鲁莽动手打人,但又不知怎样开口和好。这事是由赵立挑起的,总不该由她来开口和好吧！不知如何是好的竹青就是因为这事,三天都躲在房子里生闷气。

　　竹青走了出来,赵立连忙点头说:“真的！你真的是鸟仙的女儿！真的是鸟仙的女儿！”
　　“噗…哈哈……”竹青笑了。

　　这时赵立才发现竹青的额上有着红痕,是当天他用石头掷的。他用手指碰了碰早已结疤的伤口,生怕弄痛竹青,他问道:“这…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竹青笑着回到,不过女孩子总是爱美,说不介意是骗人。她急忙用手压着头发,掩盖了那道疤。

　　“对不起！”
　　竹青睁睁眼,揉揉眼,之后用力的瞪着赵立,怀疑他是不是鬼上身。
　　------------------------------------------------------------------------------至此,赵立和竹青的关系愈来愈好,赵立整天都往竹青她家跑。就在赵立十岁那年,他自己改名叫做赵靖,。赵立…不,是这个赵靖对他父母说,他听了竹青她爹说的封神演义,觉得托塔天王李靖好强,所以他要把名字改做靖。

　　这个『靖』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是不是真的和封神演义中托塔天王李靖有关呢？
　　这倒是无从稽考。

　　也许是托了李靖托塔天王的鸿福,赵靖的性子定了下来。
　　他认认真真的跟着竹青她爹读书写字,也跑了去找全村唯一会用兵器的打铁匠学耍兵器。
　　竹青初时的确适应不来,多番刺探,赵靖是忍不住回说她几句。竹青呆了一下,手舞足蹈的拉着赵靖跑去村口的打铁匠那儿说赵靖正常了。

　　打铁匠拍拍竹青的头,指赵靖好不容易定下性子,学东西又快又好,说竹青这样搞来搞去是胡闹。

　　竹青好不甘心,自己也有读书写字,学得比任何人也好。但大人们总是说赵靖好,竹青除了她爹外,就没有人夸过她。
　　眼看赵靖被人夸,天生不愿示弱的竹青一把抓着打铁匠的衣领。

　　“我也要学耍兵器！”

　　被竹青气焰吓到的打铁匠呆滞了,这时铁匠那个会耍剑的妻子刚好听见竹青的话,特兴奋的收了竹青当徙弟了。竹青学武,她爹没有阻止,还支持她学下去。大人们也说竹青长大了,是个好孩子。
　　竹青笑得乐支支的,觉得学武总算是件好事。

　　唯一不好的就是偶然打铁匠夫妇吵架,为了撑面皮,总要竹青和赵靖两人决斗,来定谁是谁非。
　　虽说决斗,竹青赵靖一向都只是意思意思的过招。
　　因为打不到一半,那对夫妇又会和好,还夫唱妇随,郎情妾意的在院子风花雪月。
　　令早已戒掉孩提脏话的竹青赵靖问候了自己师父祖宗十八代,心叹这简直是浪费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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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巢冀继在讲研究生院院里的生活點滴,有喜有悲,與导师刘树海的爱情關係有趣,閒時一閱,會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