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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东家酣睡愁王叔,壮汉子好言求宝山
细雨缠绵,落花憔悴,正是秋寒时节,城中的秀色轩却是一片繁荣,朴素雅致的小店里挤满了食客。说来怪事一桩,这大街小巷,何处没有美味食肆,偏让六个月前的一对外地兄妹给打响了招牌。高门大户自有丫环小子前来预定雅座,穷苦人家过了农忙,也来这边尝一口;便是那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士,途经玉城,也免不了进来一醉方休。且问此间老板生意经如何?谁晓得那惫懒家伙还在后头睡得喷香。
“梅姑娘,你看,这是不是该叫大爷起床了?这么多人在外候着。”中年汉子小心翼翼,一张老脸处于紧张的僵硬中。“哦?我家哥哥竟还没起?”这女子斜倚桌前,梳着两只长长的大辫,一袭粉色长裙添得几分柔弱,柳眉细腰,身材修长,弯弯的大眼里漾着一汪湖水,乍一看温柔可亲,谁料她眼中墨玉般光芒闪动,凝脂般的脸颊上沾了几点墨迹,偏生带上一份天真与狡黠。梅娘直起身,委屈地跺了跺脚,对着中年汉子撒娇:“王叔,您瞧瞧,哥把记账的活都给了我,自己睡个昏天暗地。我一年方二八的好姑娘,都赶上满身铜臭的小贩子了,到哪里去找个好夫婿来呀?”脖颈略低,眼睫颤了颤,似是对未来不做任何希望,“林公子不就是知道我家里有这样一个惫懒的哥哥就不与我往来了?”
王叔哪知道这小姑娘心思多得很,要是真碰上个顺眼的怕是早就霸王硬上弓了,只觉得梅娘肯把女孩的心思与他讲来,内心一片激昂,话就脱口而出:“姑娘放心,王叔这就把少东家去叫起来!”梅娘抬头,脸上绽了八分笑意,向他作了个揖,黄莺声清脆:“那就拜托王叔了。”
中年汉子对着微笑的女子慈祥地看看,一脸就义地走了出来,却见帐房外众人面无表情地瞅着他,顿时心虚起来:“哈哈,各位,这么早就过来啦?”众人默不作声,王叔干笑几声,见着众人怨愤的目光,替姑娘出头的血性情怀平息下来。你说说,大家看他年长稳重,才想着让他去劝梅姑娘把东家叫起来,结果到好,他自己又把这活给揽上身了。今天注定有得熬了。这东家有两大怪癖,一是起床气,二是私塾情怀。听说这孩子小时候一心想成个私塾先生,可惜因缘际会到底没成,生生落下个心结来,与妹妹在这开了家店,便琢磨着敲打敲打众人,让秀色轩更上一层楼。于是幸福了他一人,苦了大家伙。未时就休业,大家伙都得去听课,听好了课晚间在营业。目不识丁是小老百姓的命,如今倒好,讨了婆娘生了娃还得听先生叨叨,这先生二十又一,貌美如花,水养的人儿玉打的肤,就是脾气躁,声音还有点破铜罗,这急了就长串长串的杀人不见血的坏话一箩筐,你说谁受得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那边诸位正为了叫醒东家而心急,这小轩正门一楼,进来了个穿着邋遢满脸胡须看不清年纪样貌的壮汉。这汉子不臭不香,就是衣服实在寒掺,像拿着剪刀狠狠地剪了几剪,又在泥里滚了几滚。宝山跑堂是东家“慧眼识英雄”在乡间找了来的,就负责辨人,好把客人引向不同的地儿,年纪大概十六,平生最爱武林野史,这朝门口定睛一看,呦喝!个头够大,身子够壮,难不成是丐帮的英雄好汉慕名前来?俺可不能堕了东家的威风。宝山兄打点打点自己的衣裳,走到汉子侧前方,双手交叉胸前,抖抖脚道:“这位兄弟所为何来啊?”没人应答。宝山兄再抖抖脚,还是一派安静。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宝山缩缩肩,想往后退一步,一个温和清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位小兄弟是这儿跑堂的吧?年纪小小倒是有真本事在。在下闯荡到此,盘缠用尽,见秀色轩生意欣荣,却不见护卫,想来毛遂自荐一番,还望小兄弟向主人家引荐。”
这声音可比东家的好听多了,宝山想,仰头,望见一堆乱毛,脖子酸了,退几步,再低头。“毛遂自荐?!这是什么玩意?”他心里犯迷糊,面上倒是一点都不显露,“远来是客,还请大兄弟跟着小的给您排个座,主人家么,我请王叔来和您说说话。”这到底,是受了力的威慑和声的诱惑了。宝山兄叫着身边的一个童子带着壮汉去了二楼待客的小厢,自己顺路去小厨房捞了个虾球,这才蹦蹦跳跳地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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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准备 把一个故事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写得不好,还请见谅,另没有存稿,可能时间会拖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