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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师弟是个傻子
“温玉师兄,汪一声给我听好不好。”
沈温玉被掐着脸,宽大的手掌将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挤压到变形。
房间的角落里有着一具还带热气的魔狼尸体,整个房间的弥漫着腥热的气息。
沈温玉在房间的另一个夹角被一位体型壮硕的男人搂在怀里,四肢酸软挣扎不得,听见男人说的话,沈温玉瞪大了那双粉色的眼睛疯狂摇头。
“可是师兄送我的小狗不小心被杀掉了,我好难过。”男人的嘴唇贴着沈温玉的脸,炙热的呼吸灼烧着空气让沈温玉的大脑都像是融化了一般。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师兄为什么不愿意当我的小狗?”
男人的语气近似呢喃,忽然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
沈温玉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起来又重重按下。
“我好难受……师兄帮帮我可以吗。”
男人将沈温玉在自己下腹的脑袋又按了按。
沈温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随即涌上的就是被折辱的气愤。
杀了他。
绝对要杀了他。
早知道当初会发生这种事,就应该在最开始就杀了他。
江缚舟。
……
“温玉师弟。”
一道清脆的声音唤回了正在发呆的沈温玉。
沈温玉抬头看去,自己面前的女子身穿青白相间的服饰,一头青丝被打理妥当,圆润的面颊上带着笑。
“栖玄师姐。”
此人正是沈温玉在门派中关系最亲近的弟子,沈栖玄。
“明日便是三年一度的鹿鸣之会了,温玉师弟这次可是还要出席?”
闻言,沈温玉手指尖翻转,一把通体玉白色的骨扇应声展开,遮住了他的笑颜:“鹿鸣之会乃是天下豪杰聚集的盛况,也事关我们玉林宗能否招纳贤士。”
“更何况听说今年的鹿鸣试炼之中出现了一个天才,我哪怕是只为大饱眼福也得前去欣赏一二。”
沈栖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只是不知道这种天才会被谁给收了去,如果再是我师傅,那我回去非得好好闹一番。”
沈温玉表示理解。
沈栖玄的师傅最爱招些天才,哪怕是那种资质平平之人,被沈栖玄的师傅收了后测根骨也必出奇观。
但僧多肉少,每个山门的密境名额就这么几个,轮到了别人就轮不到沈栖玄了,也难怪沈栖玄要说这种话。
“温玉师兄就不需要烦闷这些了。”沈栖玄的声音里满是羡慕。
“若我的父亲也是宗主,且门下只有一门弟子就好了。”
听到这话之后沈温玉虽依旧眼角微弯,但被扇子遮住的嘴角却平了下去。
他向来不喜与人讨论这些。
“话说过几年就是温玉师兄的冠礼了,我也能一饱眼福看看传说中的仙骨修炼有多快。”
“哈哈。”沈温玉面上挂笑,私底下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将衣服扯出褶皱,“那是自然。”
“只是仙骨居然未到冠礼便不能修炼,种种束缚要是在平常人身上早就疯魔。”沈栖玄的坐姿越来越放松,“还好师兄终于要忍到头了。”
“栖玄师姐,我近日总觉头昏,今日恐怕无法再与你饮茶了。”
“哎?”
沈温玉起身:“近日总是体虚,凡人之躯总有些疲弱,真是让师姐见笑了。”
沈栖玄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她嘱咐沈温玉要好好休息,还说会送些补品给温玉用来养身子,之后便离开了。
砰!
沈栖玄一走,沈温玉就一拳锤在门上。
真是该死的。
为什么非得今天聊这种话题。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非要自己出席鹿鸣之会,谁愿意去看那群天赋异禀的修炼者。
尤其是在自己完全无法修炼的情况下。
空有一身残破的仙骨却无法吸纳灵气,还得不让父亲丢面子在这群人面前扮演个文人墨客的形象出来。
沈温玉只觉得心有一股怨气郁结于心,无处发泄。
天色渐暗,沈温玉仍然难以入眠,他自己生了一个晚上的气,但早晨一睁眼却还是得去鹿鸣之会。
虽有万般不愿意,沈温玉也在起床后为自己梳洗打扮了番。
将满腹怨言吞下,沈温玉又重新梳理出来了个衣冠整洁,知书达理的师兄形象出来。
鹿鸣之会上。
大厅前方是一座高台,下方站在约莫二三十位意气风发的修炼者。
二者间距不大,上方的人可以看见下方的修者,修者们也能看见长老们的样貌。
修者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这位身形高挑,五官凌厉的黑衣少年。
这便是这次鹿鸣之会上的最强者——江缚舟。
“沈宗族这次可有收徒的打算?”坐在宗主身边的高瘦男子摸着自己的胡须,手指向江缚舟,“少年有为啊,这骨龄才不过十九,就已是金丹修为。”
“要我说,这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不止百年,千年,万年,怕也是难得一个这么合眼缘的了,你看看他修炼的也是剑法,这不就是天道送给沈宗主的礼物吗?”
“尤其是这孩子还选了我们宗门,听说他可是拒绝了不少顶级宗门的邀约来到我们这个老破小。”
“欸,我知道你怕什么,不是怕温玉那小子伤心吗,沈听松,我告诉你做人不要这么死板,温玉那孩子我回头和他……”
那长老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听松给打断了:“够了。”
恰在此时沈栖玄带着沈温玉走了进来。
沈栖玄一看见那高瘦的老头就小跑了过去,一边跑嘴里还一边骂:“师傅你又在说什么,你不会是想再收一个徒弟吧,我三年前就和你说了这是最后一个,再收的话我们峰都要揭不开锅了。”
“诶诶诶,我可什么都没说,替我作证,这里这么多人呢。”
师徒二人的打闹引得数十个长老轻笑。
沈温玉独自走得端庄,到了沈听松面前就乖乖喊人:“师傅。”
听见沈听松嗯了一声,之后沈温玉站在师傅身侧,打量着台下的人。
其他人倒是都显得资质平平无奇。
沈温玉随意扫过一圈,正想收回视线,却刚好与一道目光撞上。
师兄在看我。
江缚舟的嘴角咧出一抹笑。
沈温玉与上一世别无二致,身形清瘦似是水边细竹,身穿青粉色的衣裳衬着师兄肤若凝脂,那张脸上更是眼睫浓密,双眸含泪一般叫人怜惜。
嘴唇艳红,应该是涂了口脂,师兄一向是很会打扮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师兄…
这次不会再走这么多弯路了。
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所以这一世,也不要逃跑好不好。
师兄…我好想你。
沈温玉感觉有些怪异。
台下这个人为何一直盯着自己。
沈温玉佯装和沈栖玄聊天,但却感觉到这视线牢牢锁在自己脸上一直没有移开。
让人后背发凉。
开什么玩笑,他怎能承认自己竟被一个未入门的弟子看得心里发毛。
除了沈温玉其他人仍在聊天,沈温玉移开视线不再注意那一直盯着自己的人。
但修仙者和凡人聊天倒没什么两样,过于冒犯的修为不能聊,这是隐私,各峰的内部情况不能聊,这也是隐私。
到最后也只能聊聊小辈的情感用以打趣,亦或者是挑选挑选台下的弟子,看看是否有合眼缘的。
高瘦的老头子,也就是沈栖玄的师傅名莫言,单字一个嘈,弟子大多叫他嘈师叔。
嘈师叔这个人最是口无遮拦,爱好饮酒作乐,有人说若不是宗主念着一同长大的情分宗主早将嘈师叔逐出玉林宗了。
“我告诉你啊沈听松,这个江缚舟我可不敢收。”
旁边的修者听见嘈师叔这么说就开口取笑:“莫言还有你不敢干的事,那我们怕是没有人敢收这个江缚舟了。”
沈温玉就站在旁边听着。
“你们可别笑我,之前呈上来的投碟大家都没看吧。”嘈师叔大手一挥,便有弟子上前将一块圆形的玉盘盛了上来。
玉盘被嘈师叔拿在手里,灵力一催动,空中就有一道投影出现了。
就连台下的弟子也跟着一起抬头望去。
投影中,试炼玄门大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玄门之中缓步走了出来。
步伐稳健,黑衣沾血,面色无光。
让人瞩目的是身影上浓郁的杀气,可以一眼看出并非本人主动触发而是日积月累生成的。
下一刻男人手中沾血的长刀一侧,投影就被劈开成了两半。
之后投影就结束了。
沈温玉好像看明白了,投影中人似乎早已没了意识,却依旧能凭借本能精准砍中场内设置的投碟。
这人,甚是凶残。
这是在场所有人,包括沈温玉的第一感受。
“嘿嘿。”见大家都看呆住了,嘈师叔这才满意,“大家都知晓就这个密境出现了金丹后期的魔兽,最后可是这江缚舟杀了魔兽独自一人出来了。”
“跨级杀魔兽,光是这一点,哪怕最后测出的根骨极烂,也能算是天才了。”
“怎么样啊,听松宗主,这孩子你也看到了一副血性难驯的样子,给我们这种人简直是暴谴天物,一块好玉自然要好人细细打磨。”
沈听松伸手取茶抿了一口,什么也没说。
嘈师兄便啐他:“你这个人当真是无趣的很。”
天才…
又是天才。
沈温玉只觉得恶心。
想当年刚测根骨时,人人都喊他天才。
连宗门现在众多宝物,都是当年那些顶级宗门为了巴结自己而送的。
可是现在呢?
人人都看不起他沈温玉。
为何偏偏如此造化弄人,世间天才这么多,为何就祸害他沈温玉一人。
偏给他一副残破仙骨,使其空有天下第一骨的称呼而无修炼的能力。
气在头上,沈温玉发觉这个江缚舟居然还在看自己。
想着反正父亲也不会收江缚舟为徒弟,之后估计也见不到几面,沈温玉就狠狠瞪了回去。
可江缚舟和个傻子一样,被自己瞪了还对着自己笑。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沈温玉更加恼怒。
这还是天才,我看是大大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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