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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柳汸现在有些头疼,麻烦事来了。
她在前台,试图有效沟通。
“我真的是莫菀的小姨,她跟家里怄气,我带她回去。”
前台的小姐姐很坚持原则:“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户信息,不过可以帮您打个客房电话问一下。”
柳芳无奈:“行,你问吧问吧。不要说是我要找她,就说是她语文老师,她挺喜欢那老师的。”
前台小姐姐的眼神有些异样,点点头,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您好,女士,我是酒店前台工作人员,有一位自称是您语文老师的人找您,您要见她吗?”
那头回复了什么,前台小姐姐点点头:“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我们酒店工作人员会将她带去您的房间,确保她不会伤害您。”
挂掉电话,小姐姐拿出对讲机联系客房工作人员。
柳芳跟着工作人员上电梯,电梯门关上前,她觉得刚刚那口气松早了,更麻烦的事来了。
客房工作人员敲了敲房门,一个小姑娘打开门,看到柳芳的一瞬间就非常丝滑地关上。
柳芳眼疾手快地用脚卡住:“别躲了,既然我找到你了,你就躲不了了,你知道的吧?”
莫菀负隅顽抗地用全身的力气抵住门:“我不回去,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他们用丑陋了的揣测玷污了我纯洁的感情,我难以跟他们共处一室了。”
柳芳冷笑:“你纯洁的感情,就是惦记上了你那新来的语文老师?二十几岁的老男人,跟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什么纯洁的。纯洁到蹲牢房吗?”
莫菀泫然欲泣,感叹世俗偏见,为何让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憋着开不了花。
“小姨,爱情,你知道爱情吗?爱情应该是跨越一切鸿沟、偏见的,男人和男人应该有爱情,女人和女人也应该有爱情,不同的人种也可以有爱情,甚至不同的物种也能有爱情,你没听说过,有一个国家允许人和动物结婚,甚至还有和硅胶娃娃结婚的吗?我和老师,只是年龄问题,时间会证明我们的真爱,时间也会解决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柳芳懒得听她胡扯:“你老师估摸着宁愿跟一头猪结婚,都不想跟你有点什么关系,如果他害怕坐牢的话。侵犯未成年,三年起步哦。”
莫菀悲愤不已,为何无人能懂她呢?
“小姨,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是我这种青春美少女要追男人呢,那不是……”
柳芳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拐角,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房间。
“嘘!”她打断莫菀,“这些都不重要,你先开门,等会带你去捉奸,你的表演欲留在那个时候吧。”
“捉奸?”莫菀一秒回收那不存在的眼泪,两眼放光地看着柳芳。
她没有丝毫犹豫,放人进来。
看到两人真的认识,听了一会儿两人相声表演的工作人员忍着笑准备离开。
柳芳拉住她:“你现在忙吗?”
工作人员回道:“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柳芳说:“一个小忙,很快。”
她把手机给莫菀,交代道:“等会儿开着摄像头跟我走,画面拍清晰点。”然后又对工作人员说,“你等会儿帮我敲个门就行,放心,也是熟人。”
工作人员有点懵:“啊?熟人您自己跟他联系就好啦。”
柳芳解释道:“是我丈夫,旁边跟了小情人,我敲门他不会开的,我怕他情急之下跳窗摔死了。”
工作人员:……她有亿点无语和亿点八卦。
莫菀问道:“小姨,等会儿我是不是也可以看到你一边骂姨丈一边打小三的丑态了?抓头发挠脖子那种,很不体面。”
柳芳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不体面的从不是原配,是出轨的人。”
安排好以后,她带着人往刚刚丈夫去的方向。
不过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房间,让工作人员找前台问一下。
工作人员不知道是不是太沉迷于捉奸游戏,还真帮忙问了。
到了门口,她停下脚步,估摸着时间。
既然是捉奸,那画面不能太和谐。
至于莫菀还是未成年的问题,她都爱上她语文老师了,有些世面可以早点见识下。
这是柳芳第二次撞见丈夫出轨。
第一次也很意外,她那天突然很想吃东城区的一个小吃,特意绕了很远的路去买,然后看到丈夫从对面一家金店出来。他的手亲密地挽着女人,靠在一起小声调情,柳芳跟在他们身后不足两米远都毫无察觉。
“查世奇。”无人在意。
声音放大些:“查世奇。”
查世奇听见了,但怀疑自己幻听。
他回头,惊悚地看到一米开外的妻子。
“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道男人被抓到偷吃后,是不是第一反应都是找借口。
明明是不一样的人,却像石头人共用大脑一样,脱口而出的话语几乎一模一样。
查世奇平时是个很体面的人,他经营着一个小公司,不咋赚钱但派头很足。平日出门必定西装革履,说的话必定是政商之道,做的事必定是八面玲珑。
他接触的人,要么就是跟他同一水平的小老板,要么就是一些三教九流。
那些人以为他是个体面人,口风很严,谁知这人其实是个大嘴巴,那些人的各种八卦他转头就跟柳芳说了。
说完还点评一番:“老王这人不体面,明明靠着老婆发家的,现在却瞒着老婆在外面养了个小的。”
“老张这人不行,明明自己在外面搞东搞西,现在却想让老婆净身出户,儿子都要丢给老婆。”
“老周嘛……虽然偶尔沾花惹草,不过到底是顾家的,勉勉强强吧。”
柳芳懒得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家的破事她都嫌麻烦,别人家的事跟她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闲的时候听两句,忙的时候就让他对着墙去说。
查世奇常常感叹,她不懂他,他俩之间缺少共同话题。
如果是这种话题,柳芳不置可否。
不过这个体面人如今也干了不怎么体面的事。
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大脑CPU疯狂运转,试图快速编一个合理的借口给柳芳。
柳芳却不解风情:“我还没想呢,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你又怎么去解释?”
查世奇编了一个;“老婆,其实她是我一个客户,那什么……”他挠挠头,有些害羞,“还不是你老公长得好、性格好,被人看上了,我要出单嘛,又是个男人,稍微牺牲一下没什么。”
柳芳静静地看着他编,一张冷脸上写着几个字:你觉得我信吗?
查世奇觉得她应该信了,自顾自地翻篇,还开始反省:“我这么做确实不好,就算公司最近状况不太好,也不能用这种不体面的方式赚钱。现在想想,我自己都有点看不起我自己。”
“老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以后就算生意不好,大不了多弯个腰,多喝几杯酒,跪着都要把单子求过来。不能想着走捷径。”
好赖话都让他说完了,柳芳无话可说。
这个“无话”仅针对查世奇。
她转而问那个在一旁无聊到把玩手指上金戒指的女人:“你包养他还是他包养你?”
女人嗤笑一声:“我有几个钱呐,还能包男人?”说着甩了查世奇一眼,“就算要包也不包这样的呀,得包一个公狗腰、帅气脸的小奶狗啊。”
柳芳问查世奇:“还有什么想说的?”
查世奇气得快过去了,勉强对着女人挤出几个字:“滚,给我滚!”
女人包一背,鄙夷地看了查世奇一眼,袅袅婷婷地走了。
回家后,柳芳跟查世奇仔细探讨关于他出轨的事,但后者口风很严,只承认这一次,就只有这一次。
“行吧,我就当只有这一次,这一次我可以到此打住。不过如果有下一次,你把用来编借口的时间,用来跟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登记,还有处理财产分割。”
“老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说离婚呢?我们结婚誓词不是说了,生老病死都要不离不弃的吗?以后可不许说了。”
柳芳想打开他的脑子,重新给他整理下脑细胞,不然哪个智障会在出轨后对着被出轨的人说这么离谱的话!
“放心,如果你现在啪唧死这儿了,我马上把你送去烧了,然后把你的骨灰撒在阳台的花盆里,让你以花儿的模样重生,在花自己枯死之前,我应该是对它们不离不弃的。”
查世奇瑟瑟发抖:“老婆,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介于现在离婚冷静期的问题,还有如果一方不同意离婚,离婚就会变成一个超长拉扯,成为持续不断的麻烦,柳芳给了一个补充。
“如果你不想离婚也行。”
查世奇以为她妥协了,自己能过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好日子了。
下一秒柳芳的话把他打入冷宫。
“不离的话,我们就是结了婚的朋友,你找你的真爱,我找我的新欢,谁也别打扰谁。”
“不行。”这明显是要给他戴绿帽子,查世奇怎么可能同意。
柳芳歪头,陈述道:“你觉得我想找对象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们是夫妻……”查世奇无力地说。
柳芳冷笑:“你找女人问过我了吗?”
终究是理不直气不壮。
查世奇不知道怎么拿回话题的主动权,鸵鸟心态让他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
这个告诫仅仅持续了一个月。
就又非常意外地被柳芳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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