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轰隆隆！轰隆隆！

　　震天的螺旋桨声炸响了沉静的森林，战壕里士兵惊骇地看着逼近的机群。

　　“敌袭——”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竖起，战壕里中尉一脚踹倒一个雷达兵，大吼道：“雷达怎么没显示，操蛋的玩意！这你爹飞机都飞面前了。”

　　“架枪——架枪！”

　　“队长，冲不冲！”半空中的直升机开了门，狂风刮进机舱，所有人都被狂风吹的不行，别说什么表情管理了，只有中央端坐的绿眸男子仍是那副帅的惨绝人寰的俊逸模样。

　　唐瑾言摘掉降噪耳机，左轮手枪、在手指间灵活翻转，嘴角扬出个极灿烂的笑容，一脚把他踹下飞机，“废话，上啊。”

　　空气里充满跟猴似的大吼，“我最喜欢打架了啊啊啊啊。”

　　“咦。”刚绑好降落伞，正要伸头嘲笑，被唐瑾言一看，自觉封唇，麻溜滚下去。

　　下方战局已入白热化，子弹扫射声不绝于耳。

　　“哟，这群雇佣兵们素质还不错嘛，突然袭击还能这么快摆好队形。”仗着穿山甲腺体，人大咧咧地站在战壕上朝对面扫射，顺带嘲讽，也不管对面人看不看的见。

　　唐瑾言长腿伸出悬停的直升机，审慎地盯着下方的战局，语气却是极为散漫的：“介绍一下，黄金团，一天的雇佣费就高达百万美金，尝尝毙掉百万美金的感觉。”

　　“他们就是黄金团。”一枪毙掉一个狙击手，翻滚着躲到另一个树后，她嗤笑一声：“就这。”

　　狙击手是绝对的精兵，没狙过就是菜了，余下的狙击手被这女狙震慑地不敢再射一发。

　　唐瑾言于高空中评价，“比那群毒贩有水平。”回身布置战术，三架战机朝下俯冲加入战场，巡逻机回航报告勘得敌方机场位置。

　　“AH-64E阿帕奇、阿帕奇，朝三点钟方向，端掉敌方机场，断掉他们的空中支援，over。”

　　一架武装直升机立马离开机群，地下诸位耳麦里传来散漫的声音，“都别心疼子弹，今天的子弹江大少爷请了，over。”

　　“收的！over。”有财神爷大少爷兜底，下面的“芜湖”几声，枪子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哪TM来的疯狗！”饶是黄金团这样的雇佣军团，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覆盖火力。

　　“老大老大，这是江家自卫队的人！”

　　“什么！”指挥官眼睛都要瞪出来，说着立马就要往拿对讲机，去下面质问是哪个傻逼惹到江家，事务官赶紧一头汗地拦住他，“长官长官，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先看看怎么抵抗吧。江家不接受投降啊，扛不住就要死。”

　　“他们为什么要来，江家想要什么？”指挥官一个头两个大，他们只是雇佣兵，没必要为了雇主拼上性命，能转圜转圜，不能转圜就别怪他们不义。

　　事务官颤抖着声说：“下面有实验室在搞江家那位的细胞实验，要大量售卖已有基因，江家这是得了风声赶来围剿。”

　　“他们疯了是不是！”指挥官瞠目结舌，他们混迹黑白两道，谁不知道江家有多护短，家里的子弟更是碰都不许碰的，“找死是不是，他们想学前面的鹰家是不是，鹰家都TM灭族七八百年了！他们还敢！”

　　不搞就算，一搞就干波大的，直捅天庭，“那太子爷他们也敢惦记。”

　　远处轰隆一声，唐瑾言看着三点钟方向的冲天巨焰，没什么表情地撤回目光。

　　战机在头顶轰鸣，下方支援的人远抵不上杀戮的速度，尸体被一轮轮的弹药轰炸下变得面目全非，巨大的腥味和硫磺味扑得里面的人直泛恶心。

　　唐瑾言眼瞳上的瞬膜一闪而过，瞳色更深。瞬间在层层叠叠的树木间看到了些逃离的车辆，唇间勾起讥讽的笑，“米格-31BM、米格，十一点钟有窜走的老鼠，别杀完了，车弄爆就是。”

　　“哈哈哈哈，江家自卫队的人也不过如此……”

　　“啊啊啊啊，队长，后面来了个直升机。”

　　嘭——

　　逼仄的地道里突然传来股清香，仿若生机，留守士兵们被蛊惑抬头的瞬间呼吸停滞，后颈的腺体突突发烫，脖颈啪嗒一声，坠了下去。

　　枪声停歇，巨树倒塌，数架直升机落在清理好的平地上。数只大象嘶吼着变回人形，地面坚实如同柏油路。

　　地下城市的骚动终于止歇，红底皮鞋随意踢开地上散落的残肢，抬脚时露出血一般惊悚的红。

　　“队长，这“沸”还真是精密啊。”身旁人眼睛就没停过，滴溜溜地转。

　　沸，自然就是这地下城的代号。

　　罪恶之都，早就该剿灭的地方。

　　踏入深处，凄厉的痛吼在溶洞里回荡。

　　“疯狗崽子，我去你妈的！”巨大的两根铁索穿过那人，血淋淋地滴了满地，看见来人咒骂声更大。“走狗，爹不要的垃圾，从小就送到别人家养的自家不要的玩意，江家少爷的……”

　　猛地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是唐瑾言身边的人，“胡咧咧什么呢。”抄起铁链交到唐瑾言手里。

　　咒骂声戛然而止，巨大的疼痛贯的他眼前发白，吐出一口污血，艹了声。一口气没喘过来，贯穿身体的铁链上就传来一股大力，像是要将他的锁骨生生折断。

　　他不得不忍着剧痛挺起腰，“小狗崽子！嘶啊……”

　　唐瑾言眼里尽是冷意，阴鸷地目光看向手里的铁索，轻轻摩挲起来。

　　“啊呜啊啊！”撕心裂肺的痛叫响起，与锁链相接的那半边胸顿时附上冰霜，两边尖刺炸开。

　　“啊啊啊啊！”一声更比一声强，一声更比一声痛。

　　尖刺插入胸膛，仿若无物地从背后穿出。后背也附上一层霜，循环往复直至再无缝隙。

　　人终于知道收敛，但还是不承认，“我到底哪惹了你们，沸与江家井水不犯河水，更与唐家，我……”

　　唐瑾言松开手，极寒停止扩散，又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样子，双手插进西装裤袋，疑问道：“井水不犯河水？”

　　铁链移交，咯哒咯哒的齿轮声响起。

　　“不要不要！”凄厉的吼叫回荡。

　　这是他的地方，他自然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人就这么坠在空中，脚下是巨大的血泉，靠着一跟铁索撑着，要生生撕裂他血肉的铁索，重力让那贯穿伤更重，露出个血淋淋的空洞。

　　“水蛭，就是你的代号。”唐瑾言气定神闲地坐在老板椅上，感慨：“还怪贴切的。”

　　“你到底要问什么……”能建立起这巨大地下城市的人绝非凡类，但任何人面临生死危机时都一样。他还想着转机，但唐瑾言无意尊重他的“不凡”本色，敲了敲梨木把手，直言道：“选个死法。”

　　他这种黑产头子，国籍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杀了就杀了。他自己也深知这点，终于知道怕，承认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打江景程的主意了，他的细胞就在下面的研究所里，放我下来我带你去。”

　　“从哪弄来的初始细胞，卖家都是谁。”如地狱来使索命，可他还是断绝了自己的生机。

　　“就……就我，别的谁敢打那位爷的主意啊，我们我们就是脑子抽了。”涕泪横流地忏悔。

　　“哦。”唐瑾言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一声不可思议，“谁敢打？下次换一个好点的理由。”

　　话毕，四道尖利冰棱刺向四肢，更有一个巨大的冰棱直接洞穿他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这样的贯穿伤要放普通人身上早死八百回，这命贱的水蛭倒是挣扎的一个劲。肮脏的血夹带着肉块奔袭出来，流至脚尖时被寸寸召回身体。

　　吸收自己血液疗伤对他来说太过恶心。

　　可也不得直起身，性命当前有什么兄弟情谊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一个一个人被丢在面前，铁索上的人不断颤抖，只好闭起眼眼不见为净。

　　“抬头看看。”老板椅上的人冷峻出腔，被逮来的人早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更加阴毒，可却在看清他的惨状时齐齐颤抖起来。

　　“说出一个接手人，或者想用细胞干什么的，可以不死。”

　　他们会老实交代？当然不。

　　唐瑾言眼前又多了很多铁索，他们胆子倒大，只是命没那么硬，老实当震慑物吧。

　　他矜贵地抬脚，示意跪着那人先说。

　　“我错了我错了。”那人涕泪横流，别看平日的威风，整个地下城都被端了，还是识时务最好，“都是那个研究员，是她撺掇我们的，要不然我们哪敢啊！”

　　唐瑾言挑眉，当即示意手下去抓人。

　　“那女人说她可以用一个细胞催化出整个腺体，天爷啊，那位爷的高分化腺体谁不想要，他的基因都能炒成三十七亿的天价，更何况是一整个腺体，我就……”

　　“炒？”唐瑾言准确得捕捉到这一个词，这时——“队长。”一支小队进来，绑着一群白大褂，“研究所清缴完了，这是少爷的，其他的所有活体细胞全毁了。”

　　接过那培养皿，都不用去看，大股温馨的铃兰香迫不及待挤进唐瑾言的鼻腔。

　　是他的信息素。

　　“那个女人是谁。”唐瑾言小心把培养皿护住，一排研究员按到在那人面前叫他认。

　　“是她 ”随着哆嗦的一指伸出，那人突然暴动，“我杀了你！”

　　比她更快的是一根巨大的冰棱，“别动！”唐瑾言低头嗅闻了下那培养皿，移开视线，味道再像也不是他的，仿造品就是仿造品。递给后面人，嘱咐：“妥善收好。”

　　洞穿她的左肩的冰棱落了地，极寒继续扩散，震天的痛叫却始终没有出来，坚冰化为口枷锁住一切噪音。

　　寒意穿过膝盖，嘎嘣一声，膝盖窝的悲鸣和那人的呜咽一同镇压下来。

　　“把她看好。”

　　“继续。”阴冷的目光转了过来，那男人浑身一抖，“你说谁在炒他的价格。”

　　哪敢耽搁，“是……是阿拉贝拉区新上线的暗网交易系统，表面是贩毒，但搞得是腺体走私生意。”

　　黑盖黑啊，唐瑾言面上不显，牙却被他压的咯吱咯吱响，“

　　这么高的价钱，他的心肝就这么被人评头论足地挂了这么久。当做行走的唐僧肉，就算江家再权势滔天，这么大的利益驱使，总有人往上撞。

　　“往少爷那加派人手，有不长眼的苍蝇敢来。”没什么表情地环视他们，话里冷极了，“直接拍死。”

　　满意看向那人，那人掩不住身体的颤抖，却传来赦免的声音，“放了他，继续！”

　　陆陆续续上着人，判官坐高台，双手翻转间决人生死。

　　唐瑾言听着心烦，这么多人把自己的宝贝当物品一样估着高价伺机而动，惦记着撕下一块肉。生气的判官总是严苛，皱眉切掉一个人的喉咙，淡淡吐出俩字：“不够。”

　　后面人只能更加搜肠刮肚，悔恨着不早点说。

　　一轮作罢，地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还站着人三三两两。

　　他们来不及庆祝劫后余生，脚边涌出的巨大寒意吓没了一切欣喜。巨大的冰层覆盖掉一切，可掺血的冰面也盖不住尸体，掩不掉惊惧。

　　外面脚步声压近，又是一大批人压了进来，唐瑾言扔掉手里的烟，继续端坐审判席。

　　彻底清完，脚下的坚冰足有三尺，唐瑾言的面色很不好，活着的人哆嗦着不敢吭声。

　　唐瑾言拿过那培养皿，向那群吓没了胆子的人确认，“就这些？”

　　“是是是！”惊弓之鸟哪有一句瞎话。

　　江家的动作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培育更多的细胞，在“沸”尚且分配不均，又怎么可能放出去售卖。

　　唐瑾言哼了声，“滚吧，跑快点。”

　　那些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这罗刹自己真能走，却在转头间看到有一队人拿着炸药摆放，骤然醒悟过来撒丫子就跑。

　　“队长，处理好了。”手里还残留火药味，离唐瑾言远了些，唐瑾言拍了拍他，抬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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