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十世终不归

作者:风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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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婚


      诛神谋权篡位,杀死父亲,囚禁继母和继弟一夜间妖界变天了,他励精图治,平等的对待所有族,包括凤凰族。
      百年后天帝赐婚诛神和凤凰族太子,这个无疑是羞辱,凤凰族和九尾狐族刚缓和的关系又被打回了原形。
      二人第一次相见是大婚之日,凤玄凤冠霞帔,没有看清眼前人,可他能感觉出来眼前之人跟他一样高,压迫感也很强,身上带着很强烈的九尾狐妖气,让他很不爽。
      很快礼成送入洞房,凤玄坐在榻上等不及诛神进来,自己掀起红盖头,褪去身上繁重的衣裳,这时诛神才拎着一壶酒,慢悠悠的走进来。
      四目相对,凤玄第一眼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红色纹理,是很经典的狐族图腾,再往下看就是那双能溺死人的狐狸眼,眼尾因为饮了酒淡淡的泛红。
      “太子殿下看够了嘛?”凤玄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召回了神智,有些不自觉的低下头咳嗽几声。
      诛神没有走到他面前,只是在门口停下来依靠在门框,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凤玄被看的有些恼火。
      他集中精神一道金光从掌心流出,飞向诛神的时候变成了箭,诛神早有防备眼神微眯佩剑感受到主人的召回出鞘弹飞了箭。
      “太子殿下火气好大,本王是做错什么了嘛?”诛神微微一笑好像刚刚的插曲没有发生一样,手里的酒他又饮了一大口。
      凤玄冷笑一声嘲讽道:“本宫倒是不能跟妖王殿下一样被羞辱了还能悠闲悠哉的饮酒”,看到诛神瞬间变阴沉的脸色他就心里舒服。
      说完后凤玄回到榻上准备休息,诛神一个甩袖二人出现在庭院里,凤玄没有来得及站稳,诛神收回了妖力,他就摔在地上了,抬头瞪着诛神。
      “太子殿下今晚看起来很有兴致,不如和本王切磋一把?”诛神手中的酒已经被饮干了,剑柄被捂在手心,剑锋指着凤玄。
      凤玄抬眸瞥了一眼诛神的剑,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污渍开口道:“你刚刚让本宫摔了一把,所以你得让着本宫一回。”
      诛神感到意外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会像孩童一般耍无赖,而他很乐意陪着闹,毕竟自己小几千岁的小太子这个模样没那么讨厌。
      一个回合下来,二人平手了,第二回合开始诛神也不再承认,刀光剑影交错,有不少下人来偷看,新婚之夜别人是一夜春宵值千金,他们是洞房花烛夜打的有来有回,想是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
      最终诛神的剑刺进了凤玄的胸口,凤玄的箭射中了诛神的一条尾巴,二人以平手结束了这一场比试。
      打完后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为对方疗伤,诛神一个眼神暗处偷看的人也不见踪影,“太子殿下弓箭果然名不虚传”,诛神活动了一下白色的尾巴确认无事后调侃道。
      “妖王殿下的剑法也不错,是当之无愧的妖界第一”,凤玄也随着他的话夸回去了,但语气带着阴阳怪气。
      诛神不在乎他的语气,扶他起身回了寝宫,午夜二人躺在榻上,中间隔着能躺下一个人的距离,都能从对方呼吸感觉到厌恶和憋屈。
      他们似乎是一夜未眠,次日一早去天界谢主隆恩,到天帝宫殿跪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天帝出来,他们心知肚明是天帝故意的。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帝才姗姗来迟,坐在主位用看蝼蚁的眼神瞟了一眼,收回眼神说:“平身吧,如果无事,回去吧”,说完不再看他们。
      “谢主隆恩,臣退下了”,凤玄几乎要爆发了,诛神感觉到他的情绪先开口,凤玄瞪了他一眼,埋怨他忍气吞声。
      回到妖界凤玄火烧了诛神的妖王宫发泄不满,诛神扶额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心里想着这个小太子还真的是暴脾气。
      “太子殿下,你再生气也不能烧了本王的宫殿”,收拾完一切诛神无奈的说,语气里没有责备全是纵容。
      好像凤玄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按照年龄来说凤玄对诛神来说确实是孩子,他和凤玄兄长同辈,还在凤玄出生时看过他。
      凤玄不肯说话就坐在石椅上喝闷酒,“太子殿下,本王有个想法不知你感不感兴趣?”诛神拿走了他手中的酒壶说。
      “什么想法?难不成要造反?” 凤玄抬眸用一种豁出去的态度说,诛神愣了一下没想法凤玄会这么争取的猜出来。
      通过诛神的眼神凤玄也能猜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自己猜到了,“妖王殿下真的敢冒这个险?”终于他找回自己的声音问,诛神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语言,就一个眼神他们达成共识了。
      “妖王殿下,你现在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嘛?”凤玄凑近一点想听清楚他的话,诛神点点头说:“本王觉得现在应该把寝宫修好”,凤玄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翻了白眼转身就走,诛神没有追上去,派人把寝宫修复好,也给凤玄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
      凤玄不知不觉走到了银杏园,金叶满枝,浓荫覆庭,银杏撑开满目澄黄,繁密得连日光都难坠碎影,他停下脚步欣赏满庭的银杏树,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人。
      “玄儿,在这里住的可否舒适?”熟悉的声音传来,凤玄转身看到他念念不忘的身影,“兄长!”他不顾礼仪跑过去,撞到那人怀里,漂亮的桃花眼装着那人的身影。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喜欢撒娇,礼仪呢?越来越不像话了”,那人用折扇轻轻的打了一下凤玄的发冠,话像指责但语气都是宠溺。
      “这个不能怪玄儿,是兄长说话不算数,这么多年了都不来看玄儿,你可记得你不会让我受委屈,现在你看啊”,一想到自己嫁了一个男子而且还是狐族的凤玄就觉得委屈,抬眸看着兄长想哭又不掉眼泪。
      “好好好,是兄长的错,但妖王殿下他人很好,是我的同僚,还在你小时候见过他呢”,名砚松开了凤玄坐下来说,凤玄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下没有想出来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人。
      “他来看我?莫不是来杀我的”,凤玄哼了一声坐在兄长对面,名砚垂眸浅笑:“你还真猜对了,他总共就看过你两回次,第一次在你出生那日,和上一任妖王一起来的,第二次和我一起在凤凰族玩,你骂他是妖兽,和神兽不配交友,他很气差点给你一剑穿心了。”
      名砚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低低的笑了,凤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是那种人嘛?但又想到肯定是诛神惹他,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骂人。
      “兄长,你别笑了,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名砚刚准备说什么,诛神来了手里拿着酒壶,看到名砚也有点惊讶,“凤凰族少主一点都不把狐族领域当外,门外的士兵看不到你?”
      听到声音二人同时转头看向他,凤玄对他一直都没有好脸色,名砚还是沐如春风的一张脸“你我之间还有君臣之别?妖王殿下,你可不能登记了就忘了我这个好友”,说着张开扇子挡住脸,一双丹凤眼看着诛神。
      “呵,如果没有把你当好友,本王就不会把珍藏千年的酒挖出来”,诛神没有理会凤玄的眼神,把酒壶放在石桌上,还未拆封酒香就缠绕在鼻尖,
      “你还是闻到我气息了,还放任我进来”,名砚自顾自的拆封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诛神没有回他的话,眼神飘过凤玄好像在问能饮酒嘛,凤玄冷哼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诛神笑而不语,心里想着这个小凤凰真犟又傲,冷宫守卫急匆匆的飞过来,也不顾有他人传话太后不安分试图破阵,小王子高烧不退。
      凤玄听不清那个守卫说了什么,诛神脸色瞬间变了,起身一句话都没有手像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名砚执杯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望着诛神消失的方向,轻叹一声:“他还是放不下。”

      凤玄蹙眉:“兄长,怎么回事?什么太后?什么小王子?”

      名砚将杯中酒饮尽,声音压低了几分:“你可知诛神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凤玄摇头,凤凰族与九尾狐族积怨已久,关于狐族宫廷秘辛,他们只知皮毛——百年前诛神弑父夺位,囚禁继后与幼弟,手段狠戾,却不知背后隐情。

      “诛神的母亲,是出身天界的仙子,名唤云裳。”名砚的声音在银杏叶沙沙声中显得幽远,“她当年不顾天规下嫁狐帝,本是一段佳话。可惜,狐帝很快有了新宠,便是如今的太后青瑶——同样来自天界,却是个极擅权术的女人。”

      凤玄听得入神。

      “云裳仙子性子温婉,不争不抢,只一心守着年幼的诛神。可青瑶视他们母子为眼中钉。诛神儿时……”名砚顿了顿,似不忍言,“青瑶设计陷害云裳私通魔族,证据‘确凿’。狐帝明知有疑,却因忌惮天界与青瑶母族势力,选择沉默。”

      “云裳被剥去仙骨,废去修为,在诛神面前……被天雷活活劈得魂飞魄散。”名砚的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锤,敲在凤玄心上,“诛神当时被青瑶的人按住,眼睁睁看着母亲化为灰烬。若非他那时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是如今高烧不退的那位小王子——拼死扑过去护住他,哭喊着求情,青瑶连他也想一并灭口。”

      凤玄手中的酒杯“啪”地落在石桌上,酒液溅湿了衣袖。他想起诛神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偶尔掠过寒芒的异色瞳,想起昨夜比武时对方剑锋中那股压抑的暴烈,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

      “那狐帝……”

      “狐帝?”名砚冷笑,“他全程冷眼旁观,事后只对诛神说了一句:‘要怪,就怪你母亲不识时务。’从那天起,诛神便不再是那个会拉着我偷酒喝的小狐狸了。”

      凤玄沉默良久,金黄的银杏叶落在他肩头,他也未拂去。“所以……他弑父,囚禁继母和弟弟……”

      “弑父,是为母报仇,也是恨他懦弱昏聩,不配为君为王。囚禁青瑶,是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失去自由的滋味。至于那个弟弟……”名砚神色复杂。
      “诛神恨他吗?或许有。但那孩子当年毕竟救了他一命,且自幼体弱多病,与青瑶并不亲近。诛神将他与青瑶关在一处,看似冷酷,实则那‘寒冰狱’并未真正施加在那孩子身上,反倒是隔开了青瑶的掌控。这次高烧,怕是青瑶又做了什么。”

      凤玄想起方才诛神骤变的脸色,那里面不止有恨,似乎还有一丝……匆忙?

      “兄长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名砚看着他,眼神温和:“因为我曾是他在天界书院的同窗,也是……少数见过他母亲,见过他如何从爱笑变得现在笑不见眼底,虚伪看不出真假的人。”说到这里名砚露出惋惜的表情继续说
      “他夺位后力排众议推行新政,平等对待各族,甚至暗中扶助当年为他母亲说过话的旧臣遗孤。玄儿,你嫁的这个人,心里装着血海深仇,也装着妖界山河。他比看上去……更重情,也更孤独。”

      凤玄怔怔地望着满地银杏叶,耳边回响起昨夜诛神那句淡淡的“合作”,想起他刺穿自己胸口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想起今早面对天帝羞辱时,对方先一步出声的维护。

      原来那看似从容悠哉的妖王皮囊下,是这样一个浸满血泪和寒冰的魂魄。

      “他……”凤玄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名砚拍拍他的手背:“不必立刻想明白。只是玄儿,既已同舟,或可试着……看一眼舟下之水,究竟是寒是暖。”

      这时,一名诛神身边的近侍匆匆而来,对二人行礼后,对凤玄恭敬道:“太子殿下,王上吩咐,若您与少主叙完旧,可移步西暖阁暂歇,王宫主殿修缮还需半日。另外……王上说,晚间若您得空,他可细说‘想法’。”

      凤玄与名砚对视一眼。

      “告诉妖王,”凤玄站起身,掸落肩头银杏叶,声音已不复之前的尖锐,“本宫在西暖阁等他。”

      近侍领命退下。名砚摇扇轻笑:“看来我这趟没白来。”

      凤玄耳根微热,却强自镇定:“我只是想听听他到底有何计划。”

      “好好好。”名砚起身,“我也该回去了。玄儿,记住,凤凰的骄傲在于俯瞰山河,而非固守偏见。你的眼睛,该看得更远些。”

      送走兄长,凤玄独自走向西暖阁。路过一片狼藉的主殿废墟时,他脚步停了停,对旁边指挥修缮的宫人道:“……需要帮忙吗?”

      宫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凤玄抿了抿唇,终究没再说什么,但转身时,指尖悄然弹出一小簇纯净的凤凰真火,那火焰如有灵性。
      轻盈地掠过残垣断壁,将那些焦黑顽固的污迹灼烧净化,留下平整的基底,方便工匠后续处理。

      做完这一切,他快步离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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