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

　　闻到了清晨的阳光。
　　他醒了。
　　“早上好！”旁边有声音冒出来，异常热情。
　　他想转一转视角，没有成功。
　　早上不好。
　　昨天被同事拉去喝了很多酒，宿醉的感觉可不好受。
　　头脑发晕的他显然还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笑笑！”那声音又冒了出来，这回远了些，像站在门口朝里喊。
　　咦？他愣住了。奇怪。
　　看不清、动不了。
　　不。
　　他动了。
　　哦，不，不对。
　　摇晃、颠簸的感觉。
　　狭隘的视野在那之后开阔起来——从一半黑，另一半只能模模糊糊看见天花板和两面墙组成的一个角，到黑色褪去，视线朝向一个巨大的木质衣柜。
　　柜门没有关好，有件毛呢大衣的下摆夹在门中间。
　　——能看清了。
　　可惜依旧不好受。
　　迟钝的脑子开始费力地转动。他知道了，准确来说，是有东西从他身边经过，带着他的“身体”偏移了一下。
　　毛茸茸扫过的触感——
　　是一条尾巴？
　　笑笑？
　　笑笑是猫、或者狗吧。
　　他本来还以为是有人在叫他笑一笑。
　　“……”
　　他这是怎么了？
　　他想说话。
　　“乖狗狗！”一阵闷闷哼哼后，那声音又出现了。
　　他于是猜测刚才那人把脸埋在了狗的毛里。
　　老天！不带这么玩的！他终于酒醒了。
　　他有些慌了。只能靠想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至少这证明他脑子还能用。
　　脑子？脑子……哦，对了！这应该是个梦。
　　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于是下一个瞬间，他醒了。
　　“早上好！”旁边有声音冒出来，异常热情。
　　他愣了一下。
　　“……”
　　想转一转视角，没有成功。
　　怎么回事？他有些生气。
　　“笑笑！”那声音又冒出来。这回还是离得远了些。
　　一样的毛茸茸触感扫过，一样的偏移角度，一样的毛呢大衣衣角。
　　“乖狗狗！”那声音这么说。
　　哦。他猜测这是个梦中梦。
　　想到这，他又放松了点儿。
　　于是下一个瞬间，他再一次醒了。
　　这回他马上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
　　“早上好！”果不其然。
　　他不再试图转视角了。
　　因为他终于发现了，现在的他只有被云雾包裹一样迷蒙的感觉。
　　太蠢了。他这样评价刚刚出现了紧张情绪的自己。
　　“笑笑！”那声音又来。
　　触感、偏移、衣角。
　　“乖狗狗！”
　　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早上好！”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边出现的。为什么说“笑笑！”的声音突然就离的那么远呢？
　　是梦吧。他想。梦都这么无厘头。
　　他忽略那一点儿异样，控制自己保持紧张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早上好！”
　　那声音又冒出来。贴着他的耳边。
　　因为神经紧绷，这一次，这个声音，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脑子里。
　　几秒之后。
　　他突然，感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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