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场的日子

　　第一章：四十八块，与绿绳的屈服
　　妈的，我真没想过，有一天会窝在这种车里。车里一股劣质空气清新剂的甜腻味，像坨屎一样盖不住我心里的焦躁。窗外的霓虹闪得跟谁抽风一样，光影在玻璃上扭来扭去，在我眼前倒映出无数双他妈的贪婪眼睛。我死死攥着手机。那点余额，四十八块两毛三，比任何威胁都他妈管用，直接把我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你能不能别跟个被拐卖来的雏儿似的？”副驾驶的露露正对着镜子补口红，那颜色又亮又骚，一看就是能让男人下面硬的货。她把口红盖“咔”地一声扣上，像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放轻松点，林雪。你去的是夜场，不是刑场，”她笑得带劲，“——不过也差不多。”我喉咙干得快冒烟：“我就是来打个零工。”“零工？”露露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眼神像看一块新鲜待宰的肉。“这儿没有零工，只有商品。”她侧过头，直勾勾盯着我：“夜场啊，没人逼你。都是自愿的。——只是，有时候你不点头，你家里等钱救命的床位会替你点头。”我感觉背脊一股冷汗直接湿到屁股，屈辱感像毒蛇一样往上爬。我妈躺在医院里，那是我唯一的借口。
　　“皇廷商务会所”门口，灯亮得晃眼，像专门装来照出你最下贱的欲望。一进门，空气就他妈变了。这里是用钱堆出来的狗窝。烟味、高级香水味、还有一股湿热又闷骚的“骚味”混在一起，直往你鼻子里钻。妈咪阿娜，旗袍穿得紧绷绷的，笑容像机器刻出来的，一看就是在算计你身上能榨出多少油水。她扫了我一眼，眼神直接把我扒了个精光。“新人，”露露舔着脸说，“叫林雪。干净，懂事，最重要的是，急着用钱。”听到“急着用钱”，妈咪的眼神才定在我脸上。她拍了拍我肩膀，指尖冰冷且充满算计：“在皇廷，你只要听话，钱不是问题。”那动作像在摸一个听话的牲口。妈咪丢给我一套制服：“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香水味能齁死人。几十个妞对着镜子描眉画眼，骂客人变态、咒姐妹抢台，嘴里全是他妈的粗话和金钱。我换上那套制服，裙子短得我都不敢他妈的喘气，领口松得像故意露给别人看。妈咪拿来一根细绳——绿色的，冷冰冰的，像一条活的小蛇。“挂上。”她命令。露露凑过来，低声说：“绿绳，新手标。”又补了一句，像拿刀捅我：“绿绳不是护身符，是狩猎预告。写着‘不出’，男人就喜欢操这种清高的逼。越他妈装，越想看你什么时候腿软。”我心口狠狠跳了一下。绿绳不是拒绝——是告诉所有人：我是新货，快来试！
　　妈咪喊我们去309。“老客。”两个字压得我背脊发凉。露露在路上给我上课：“进去先笑。坐近一点。男人手伸过来，你躲不躲随你，但——别他妈拒绝得太快，会被说不识抬举。”包厢门开的一瞬间，酒味、烟味、吵闹声扑面而来——像一张湿热的舌头，直接舔到我心口。沙发上四个男人，看我们的眼神，就是看菜单。戴眼镜那个盯住我：“新来的？”露露在我背后狠推一把——不坐，就是你找死。我挪着僵硬的腿坐下。眼镜男靠过来，一口酒气喷在我脸上：“服务员？那你今天算升职了。”他手指抬起来，捏住我下巴。“在这儿啊，小姑娘——笑，是用来他妈的赚钱的。”我心里骂了一万句“操”，脸上还是只能挤出笑。
　　酒局开场。眼镜男凑得更近，酒气直接喷在我锁骨。他手指绕着我头发，像在玩一件随时能扯烂的小东西。“你是不是怕我？”他声音贴着我耳朵，热得像要留下印子。我往后缩，露露的指尖在我大腿上狠狠一掐——别动，别他妈犯贱。眼镜男咧嘴笑：“不会喝可以教嘛。你今天带新人，是不是该教她……全面一点？”下一秒，他的手就他妈落在我肩上，那种“老子想怎么摸就怎么摸”的强势。我浑身肌肉都紧绷着。“还挺能绷。”他笑，“紧张啊？”我嘴唇发干：“第一天……有点不适应。”“没事。”他的手指像蛇一样从我肩膀滑过，“适应得快。”我的所有躲闪都他妈是徒劳。露露的眼神告诉我：别动，这是规矩。
　　就在气氛快要炸开时，露露找借口出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火上烤。眼镜男重新盯上我：“林雪，最重要的——要让男人记住。”他抓住我下巴，往上抬。我背脊一凉。我想反抗，但我他妈看到了四十八块两毛三。所有的血性都他妈被钱浇灭了。我声音带着恐惧和颤音：“我……我不知道。”这是我唯一能给出的屈服。眼镜男笑得带劲，眼底的征服欲像要喷火。“有意思。”他捏我下巴的手更紧，像在品尝我的恐惧。他递过第三杯酒。我仰头。酒他妈辣得我眼睛发酸，但没掉一滴泪。喝完那一瞬间，我他妈彻底麻木了——都到了这儿，还谈什么尊严？露露回来，轻轻碰我手：“恭喜啊。”我喉咙哑：“恭喜什么？”她笑得意味深长：“恭喜你——进圈了。”我终于明白：夜场真正的门，不是玻璃门，是你他妈愿意把自己卖到什么价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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