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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亡,而万众小国兴起。
此后,各国纷争不断。小国互相吞并,又开始有了大小国之分。而宋国在万众小国中走了出来,不断地吞并他国,形成了一国独大的局面。
中正十年,宋国突然发动战争,为了谋求一线生机,各小国开始联手一同对付宋国,其中以木国为首。
中正十一年,宋国捷报频传。正逢新春,宋皇令其皇后顾明昭携太子宋葳出京为国祈福,却不慎遭遇袭击,被挟持至茳国。
宋皇为了宋国拒绝其和平条约,而导致宋国皇后顾明昭惨死于茳国,而后其兄顾明烨攻致茳国国都荆江,在其城门看到了悬挂于城墙之上的顾明昭的尸身。瞬间顾明烨失了理智而陷入敌方的陷阱导致宋国大败,十万精兵全损于茳国,此后,宋国元气大伤,但依旧难以对付。
中正十三年,木国国主木绛突然暴毙身亡,新国主木烨上位后向宋称臣,打破了长达二年的僵局。而后,木春国主木烨与宋国签订合约,将送其子木春往宋国当质子,而宋国许诺质子在宋国一日,宋国可保木国一日安宁。
中正十五年,宋国皇帝突然暴毙宫中,其子宋昃即位改国号为昭明。
而今已是昭明四年。自昭明三年六月以来,宋国多地未曾落下一滴雨,出现了长达三个月之久的旱灾,百姓哀声怨道…
远处传来着,“别挤!别挤!”“你找死吗?!”“排好队!”
苏鸿望着不远处你推我攘的人群。士兵在努力维持着秩序,但人群依旧往前涌着,你推我攘的。
苏鸿看到场景无奈挥挥自己衣袖,转身次叹了一口,“唉~”
然后一脸忧愁对着张宏文继续感叹着,“张大人,天下大旱久矣!陛下虽下令在多处施粥救济,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张宏文同样是一脸忧愁,无奈地表示着,“哎,苏大人!虽然多处都设有粮仓,但总是取而不入,更何况灾民越来越多,粮仓也空了一大半,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张宏文看着那拥挤的人群,转身看着同样哀声道气的苏溯,而两人也只能面面相视,皆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苏鸿不知道张宏伟文是想到了什么,于是眼神异常坚定对他说着,“苏大人,你我可要想个办法…救救这些可怜的人啊~”
听到这一句话,苏鸿也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陛下在朝堂之上的发难,以及那来来往往的大臣都叫他想出一个办法出来。可是!这可是天灾!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苏鸿气愤地说道,“张大人,这可是天灾,我能有什么办法!”
“虽说是天灾,可受苦的可都是百姓呀!”张宏文则是一脸忧愁地感叹着。
听到这句话,苏鸿更气愤了!尽管他有点怒气上头,但依旧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才附到张宏文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张大人…这是报应!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宏文听到他的话,瞬间大惊,慌张捂住他的嘴,然后严声呵斥着他:“苏大人!慎言!岂能无言乱语!”
然后靠近着他,小声嘀咕着,“苏大人,你别忘了,陛下现如今时不时微服出巡…”
可听到张宏文提醒他的声音,苏鸿更是火大,一瞬间竟忘了自己正处于大街上,然后大声说道,“你与我提,不就是想让我说吗?!” 完全不在意宋皇会不会突然出现,只是恼怒地说着,“张大人!如今这幅场景…你我都知都是为何!”
张宏文听到瞬间惊了,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就听到苏鸿怒气冲冲继续说道,“既然是天子的过错,那就让天子来…”
苏鸿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宏文死死捂住了嘴巴,然后听到他十分忐忑且忧心忡忡的声音,感叹着,“苏大人!你真是老糊涂了!”
“你才老糊涂了!”苏鸿下意识的反驳道,但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声音闷闷从张宏文的手掌内传出来。
苏鸿一脸怒气地盯张宏文,觉得张宏文真是可笑,一直叫他想办法,如今办法已有,他却连听都不敢听!可悲!
张宏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怒意。只是感受到苏鸿似乎冷静下来了,见他面无表情,冷着脸盯着他,于是就松开了他。
可苏鸿怒气并没有消散,于是讽刺着张宏文,“张宏文!你还是如此懦弱!”
张宏文也只是认为他气不过骂他一两句罢了。没有丝毫防备,可料到苏鸿丝毫没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看着他猛然抬头望着那晴空万里的天空,然后指着那个高高悬挂着的太阳,愤恨说着他的办法。
“即是天灾,那只能天来解决,除非天降雨…鄙人还望张大人与我们一同劝陛下,设天祀,诏己罪,祈求这上天的原谅,让!这!天!下下雨…救救着可怜的百姓!”
苏鸿话音刚落,他突然听到一个威严且十分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张爱卿是不是也觉得苏爱卿的办法极好?”
苏鸿被惊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腿不自觉软了下来,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
被点名到张宏文的更是大惊,早已跪倒在地,脸上的汗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只是将头伏得更低了,并没有作出回答…
“但有一事,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朕何罪之有?”语气异常冷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不妨你们告诉朕!…朕!有何罪!?”
苏鸿顿时冷汗直流,头不知何时磕到地上,而他的身体在不停颤抖着的,声音不成调地唤着:“陛下。”
听到他不断的发问着,“怎么?!苏爱卿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刚刚还在振振有词的苏鸿瞬间怂了,慌乱地回着,“陛下…臣不敢!是臣胡言乱语,请陛下恕罪!”
宋昃垂下眼帘,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苏鸿,冷笑道:“…苏爱卿,朕还以为你会是块硬骨头!”他的语气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朕觉得你的提议很好…”
苏鸿似乎没意识到宋昃在说着什么,只是一味慌乱地磕着头,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 “陛下恕罪…是…是臣…说错话…臣说错话了…”
宋昃低头蔑视看着磕头的苏溯,扭头将将目光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张宏文,看着他将身子伏了更低,沙哑地挤出一句,“陛下,臣…臣…不知…”
“那…”宋昃顿了一下,一脚踢翻了早已磕破血的苏鸿,沉声说着,“苏鸿,只能你说了!”
被踢得四仰八叉的苏鸿终于看到了宋昃的脸,在朦胧的血迹之中,一张异常俊美,眼神却不屑落下他身上,可他还没来及看清,却被一只手狠狠抓住了。
一张秀气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听到他笑道,“苏大人,陛下问你话呢…苏大人怎么不答呢?!”
可苏鸿只是慌张摇着头,不断辩解着,“是臣胡言乱语,是臣老糊涂了…是臣老糊涂了…陛下恕罪…”
突然,苏鸿扇了自己一巴掌。
看着他不停扇自己巴掌,苏溯无趣地松开了他,一脸失望地说着,“大人…怎么如此不识趣呢?!”
巴掌声在空气中回响着,他的脸早被他自己扇得红肿,却丝毫不敢手下留情。
宋昃垂眸看着苏溯一眼,苏溯立马站了起来恭敬唤了一声“陛下…”
宋昃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苏溯恭敬地退到了他的身后微微俯身站着。
宋昃低头看着苏鸿,冷冷开口说着,“朕到有一计,不如苏爱卿为天下万民而舍生,以血祭天…苏爱卿如此爱民,朕觉得…上天对苏爱卿会比朕更为满意…”
“陛下!…三思啊~”
话音刚落,苏昃又听到这样的话,颤抖的声音,让人听着不是很真切。
“又是这句…”宋昃在内心冷笑道。
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出声的张宏文,看着他微微抬起头瞬间低下,瞬间止声了。
“怎么!张爱卿也想嘛…” 宋昃看着张宏文淡淡地说道。
张宏文听闻,头瞬间伏得更低了,沉默着…
看到这幅场景,苏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宋昃看着两边脸颊高高肿起的苏鸿,轻笑了一声,轻声说着,“苏爱卿,朕会记得你的功劳的!”然后就转身离开。
苏溯的腿被抱住了。
苏溯看着抱住他腿的苏鸿,冷笑道,“苏大人,这是?!”
可不听苏鸿说着什么,苏溯一脚踢开了他,挥了挥手。就这样,苏鸿被人拖走了,双脚在路上留下一条重重划痕。挣扎地喊着 ,“陛下!陛下!饶命啊!”
远处传来了愤恨声音,十分清醒地落进了宋昃的耳里,“宋昃!你弑父杀兄夺位!违背伦理道德,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哈哈哈…”他癫狂地笑着…
还没等他笑完…只见持卫手中的剑挥了一下,地上便多了一块肉,愤骂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模糊不清地惨叫声 …
宋昃沉默地收回了目光,扭头看着面前的场景是拿到粮食后激动的人群,而长长的队伍在士兵镇守下显得无比有序。
可天瞬间暗了下来,人群开始躁动,杂乱声肆起:“天狗食日!”“天狗食日…”
宋昃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被一点点的吞噬,大地瞬间笼罩在黑暗中,风吹起宋昃的发丝,卷起洒落在地上的落叶,吹动着他的衣摆。
一滴雨落在了宋昃的脸上,他伸手擦去了那滴水,风中带来了更多雨丝,他摊开手掌,接住那一滴滴雨,看到十米开外的灾民喜极而泣的表情,不断有人跪下祈祷,感谢,“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宋昃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握紧刚刚接住雨的手掌,抬头望着那一轮早已消失不见的明日失了神, 耳边是那句:
当天有异象,他就会回来。
何时?
到那一天,殿下自然就会知道了。
“终于回来了…” 宋昃看着那一个黑黑太阳低声说着。
不知是谁注意到了他,高喊着,“是陛下…”
宋昃转头看过去,看着不远面前的人跪成一遍…对着他高喊着,“太好了!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上天恩惠,天佑宋国!”
宋昃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看着跪在雨中百姓们,耳边传来一声柔声,恭敬地说着, “陛下,该回了…”
宋昃回头看向说话之人,一副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后,虽一副公子打扮,却一脸阴柔之像。
他感受到宋昃目光后,低眉顺目地说:“是洒家多言了…”
宋昃只是说了一句, “无事,走吧。””
苏公公接过身后随从递过的蓑衣,替宋昃穿上。
宋昃抚摸了一下马儿的脸,然后翻身上了马,对着苏公公说:“替朕传召质子木春。”
“是!陛下…”随后马蹄声响起…
只剩下雨打落在雨伞上的发出的滴答说声音。不一会那撑开把伞也被收了起来,苏公公翻上了马,对着跪在原地的百姓说着,“大家请回…”
“草民多谢陛下…”
苏溯就骑马离开了,丝毫不在意还在瘫坐在地上的张宏文。
忽然又一声惊雷,盖住越来越小马蹄声,张宏文迷茫地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大大小小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早已经弄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衣服…
“大人…”唤醒了失神的张宏文,张宏文感受不到雨打在身上的痛感,抬头一看,一把雨伞呈入眼前。
“没事,十一,我们回去吧…”
“是,大人。”
街道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唯留下雨打在地上,落在屋檐上的声音,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不知何时没有了人声…
看着苏鸿的尸体就这样落在雨中,雨冲刷着他的血迹,流进了地里…
叫醒了沉睡的大地,也将木国质子拉进了局…
无人打扰多年的质子府的门再次被打开,苏溯看向那个安静地坐在屋檐之下看着书的质子,嘴角勾起,阴柔地说着,“质子殿下,陛下传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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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调了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