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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权衡益
权弈
夜露凝霜,浸透了紫宸殿的金砖,殿内烛火摇曳,映着满殿缟素,更添几分肃穆寒凉。新帝季朝安身着明黄丧服,墨眸沉如寒潭,静立在龙榻之侧,方才父皇咽气时的虚弱喘息仿佛还萦绕在耳畔,可他眼底无半分悲戚,只剩得成大业后的冷然平静。
谢卿晏立在他身侧,一身玄色锦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墨色长发如瀑般垂落,发尾沾了些许夜的清寒,随着他微微躬身的动作轻晃。
谢卿晏声音低沉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恭敬:“恭迎皇子继承皇上之位,愿新帝承天应命,国泰民安。”
话音落,满殿大臣齐齐跪拜,山呼万岁,声浪震得殿梁似乎都在轻颤,可这份隆重的仪式里,却藏着无人知晓的暗涌。
季朝安抬手虚扶,声音清冽如冰:“众卿平身。”
他的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最后落在谢卿晏身上,那双曾盈满孺慕的眼眸,如今只剩君臣间的疏离与几分深不可测的锐利。
谢卿晏抬眸回望,墨发下的眉眼温润,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仿佛全然未察这份异样。
只有谢卿晏清楚,龙榻上这位先帝的骤然离世,从不是天命无常,而是季朝安筹谋许久的结果。十年辅佐,他看着这个八岁时还会攥着他衣袖撒娇的孩童,一步步长成如今这般心思深沉、手段狠厉的模样,每一步成长,都浸着他的心血,也藏着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
十五岁那年,他初入东宫教导季朝安,彼时的小皇子眉眼清澈,会在学字时偷偷打瞌睡,会在他严厉训诫后红着眼眶认错,会在生辰时巴巴地递上自己画的小像。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份纯粹的师徒情谊悄然变质,看着小皇子日渐挺拔的身影,看着他依赖的眼神,谢卿晏心底竟生出了别样的悸动。他惊觉这份感情不合时宜,更有违伦常,便将其死死压在心底,只以臣子之责,倾尽心力辅佐,誓要将他推上权力的巅峰。
十年隐忍,十年筹谋,如今夙愿得偿,季朝安登临帝位,可谢卿晏却隐隐觉得,有些东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他预设的轨迹。
先帝丧仪尚未结束,季朝安便以雷霆之势下了第一道圣旨,命镇国将军领兵出征,讨伐邻邦苍梧国。旨意一出,朝野震动,众臣纷纷进谏,劝新帝暂缓用兵,先稳固朝局,抚恤万民。
紫宸殿内,谏言的大臣跪了一地,季朝安端坐龙椅之上,明黄龙袍加身,更显威严迫人。他手指轻叩御案,声音冷硬:“苍梧国觊觎我朝疆土已久,屡屡犯我边境,父皇在世时便有心征讨,奈何力不从心。如今朕登基,当完成父皇遗愿,扬我国威,何来暂缓之理?”
谢卿晏立在殿侧,墨发垂肩,静静看着龙椅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没有出言附和,也没有上前劝阻。他知道,季朝安此举,绝非只为完成所谓的“先帝遗愿”,苍梧国国力虽不弱,却不足以对大靖构成致命威胁,他这般急于动兵,不过是想借一场胜仗立威,巩固自己的帝位,更想借此机会,掌控兵权,摆脱他这个摄政王的掣肘。
果不其然,面对大臣们的苦苦劝谏,季朝安终是失了耐心,沉声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若再有阻挠者,以抗旨论处。”
众臣见状,只得噤声退下,殿内复归寂静。季朝安抬眸看向谢卿晏,语气缓和了些许:“摄政王,众卿目光短浅,只知固守现状,你当明白朕的用意。”
谢卿晏躬身行礼,墨发滑落肩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陛下心思深远,臣自然明白。只是苍梧国虽弱,却也不可小觑,还需谨慎行事,莫要轻敌。”
“摄政王放心,朕自有分寸。”季朝安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靖的新帝,绝非庸碌之辈。”
谢卿晏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退出殿时,夜风吹过,墨发轻扬,他眼前忽然闪过几道淡蓝色的光幕,一行行文字浮现其上,正是方才不曾出现过的弹幕。
“新帝刚登基就动兵,这野心也太明显了吧,就不怕根基不稳?”
“谢卿晏居然不拦着,他可是摄政王啊,就这么放任季朝安折腾?”
“这谢卿晏真不怕季朝安算计他吗?还是说…谢卿晏有别的目的…?”
“十年辅佐,一手把人推上皇位,现在季朝安翅膀硬了,谢卿晏怕是要失势了吧?”
弹幕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谢卿晏停下脚步,抬手拂过垂落的墨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怕?他从来都不怕季朝安算计,更不怕他会反过来对付自己。这十年里,他看着季朝安长大,知晓他所有的脾性,更握着他最隐秘的把柄,这份筹码,足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三日后,镇国将军领兵出征,一路势如破竹,短短半月便兵临苍梧国都城之下。苍梧国国君惊慌失措,派人求和,却被季朝安断然拒绝。又过五日,苍梧国都城被破,国君被俘,国土尽归大靖版图。
消息传回京城,举国震动,世人皆传新帝年少有为,野心勃勃,日后必能开创盛世。朝堂之上,原本对季朝安心存疑虑的大臣,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对他愈发敬畏。
庆功宴上,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季朝安端坐主位,接受众臣的恭贺,脸上满是意气风发。谢卿晏坐在他身侧的摄政王席位上,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束起,眉眼温润,静静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偶尔举杯,应付着身旁大臣的敬酒。
酒过三巡,季朝安端着酒杯,走到谢卿晏面前,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摄政王,今日大捷,多亏你当年为朕举荐的镇国将军,这杯酒,朕敬你。”
谢卿晏起身,举杯回敬,墨眸与他相对:“陛下谬赞,将军骁勇善战,陛下决策英明,方能旗开得胜,臣不敢居功。”
两人举杯共饮,酒液入喉,辛辣感蔓延开来,却压不住彼此眼底的暗流涌动。季朝安看着谢卿晏墨发下的眉眼,忽然开口:“摄政王陪伴朕十年,从东宫到朝堂,一路扶持,朕心中感激。如今朕已登基,掌控朝政,摄政王也该好好歇息了。”
谢卿晏心中了然,季朝安这是要开始削他的权了。他微微勾唇,语气平静:“陛下登基,朝局初定,尚有诸多事务需处理,臣身为摄政王,理当辅佐陛下,怎可轻言歇息?”
季朝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并未发作,只是淡淡道:“摄政王劳苦功高,朕自然不忍让你太过操劳。日后朝中琐事,朕自会处理,摄政王只需安心辅佐,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谢卿晏躬身应下:“臣遵旨。”
宴席散后,谢卿晏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夜色深沉,月光洒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墨发随风轻扬,他眼前再次出现弹幕。
“季朝安这是要夺权了吧?明着让谢卿晏歇息,实则是想架空他。”
“谢卿晏就这么答应了?他手里难道没点底牌吗?”
“肯定有啊,不然怎么敢这么淡定,说不定早就想好对策了。”
“感觉这两人之间的张力好足,一个想掌权,一个不肯放权,后续怕是要斗起来了。”
谢卿晏轻笑一声,弹幕说得没错,他自然有对策。季朝安想架空他,哪有那么容易。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当年季朝安十岁生辰时送他的,看似普通,内里却藏着季朝安谋逆弑父的证据。当年季朝安为了早日登基,暗中联络太医,在先帝的汤药里下毒,此事做得极为隐秘,却还是被他察觉,他不动声色地收集了证据,藏在了这玉佩之中。
他从没想过要用这份证据来对付季朝安,可若是季朝安真的步步紧逼,触及他的底线,这份证据,便是他最后的保障。更何况,除了这份证据,他还知道季朝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是他十年陪伴中,一点点察觉的,每一个,都足以让季朝安万劫不复。
回到摄政王府,谢卿晏褪去外袍,只着一件墨黑色里衣,墨发披散在肩头,坐在窗前的榻上。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对季朝安的感情,从年少时的悸动,到如今的隐忍,早已深入骨髓。他辅佐季朝安登基,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执念,也是为了给这份感情一个归宿。可季朝安如今对他已有防备,甚至生出了忌惮,权力场上,本就没有永远的信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君臣之别,隔着那份不能言说的情愫。
次日一早,谢卿晏入宫觐见。殿内,季朝安正看着奏折,见他进来,抬眸道:“摄政王来了,坐吧。”
谢卿晏谢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墨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颊。“陛下,苍梧国已灭,其国土需派人接管,朝中官员的调动也需尽快安排,不知陛下可有想法?”
季朝安放下奏折,沉吟道:“苍梧国之地,就派吏部尚书前去接管吧。至于官员调动,朕打算提拔一些年轻有为之人,替换掉那些年迈守旧之臣,摄政王觉得如何?”
谢卿晏自然明白,季朝安提拔新人,无非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摆脱老臣的束缚,而那些老臣,大多是当年追随先帝,且与他交好的。他微微颔首:“陛下的想法甚好,年轻官员有冲劲,能为朝堂注入新的活力。只是提拔官员需谨慎,需考察其品行与能力,莫要任用奸佞之人。”
“摄政王所言极是,朕会亲自考察。”季朝安语气平淡,心中却对谢卿晏的干涉有些不满。他想提拔自己的人,何须谢卿晏指手画脚。
接下来的几日,季朝安接连下旨,提拔了一批年轻官员,同时将几位老臣调任闲职,朝堂之上的势力格局,渐渐发生了变化。谢卿晏对此并未过多干涉,只是默默看着,偶尔在季朝安做出错误决策时,出言提醒。
可季朝安却越发觉得谢卿晏碍眼,他想完全掌控朝政,就必须除去谢卿晏这个绊脚石。他开始暗中布局,联络那些被提拔的官员,让他们暗中收集谢卿晏的罪证,想要借此将他扳倒。
这日,早朝结束后,季朝安留下了几位心腹大臣,在御书房商议此事。“谢卿晏身为摄政王,手握重权,处处掣肘于朕,若不除去他,朕难以真正掌控朝政。你们可有办法?”
一位大臣上前道:“陛下,谢卿晏虽身居高位,却向来谨慎,少有把柄可抓。不过臣听闻,他与镇国将军交往甚密,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诬陷他们结党营私。”
季朝安沉吟道:“结党营私?此事需有证据,不可贸然行事,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另一位大臣道:“陛下,谢卿晏当年辅佐太子,手握东宫兵权,虽然后来兵权已交,但其在军中仍有威望。若能诬陷他意图谋反,便可名正言顺地将他拿下。”
季朝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谋反?此事可行,只是证据难寻。你们暗中调查,务必找到确凿证据,朕要让他无力回天。”
“臣等遵旨。”
众臣退下后,季朝安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手指轻叩御案,眼底满是冷意。谢卿晏,你陪朕十年,辅佐朕登基,这份恩情,朕记在心里。可你若执意挡朕的路,就休怪朕不念旧情。
他不知道的是,他与大臣们的商议,早已被谢卿晏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告知了谢卿晏。此时的摄政王府内,谢卿晏正坐在书房里,听着下属的汇报,墨发披散,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下属忧心道:“王爷,陛下欲诬陷您谋反,此事非同小可,您需早做打算。”
谢卿晏抬手示意他退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无需声张。”
下属应声退下,书房内只剩谢卿晏一人。他拿起桌上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季朝安,你终究还是要对我动手了吗?十年相伴,十年辅佐,在权力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心中虽有失落,却并无惧意。季朝安想诬陷他谋反,简直是异想天开。他在朝中经营多年,虽不结党营私,却也有不少心腹,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季朝安弑父的证据,若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他不介意将一切公之于众。
几日后,朝中果然有大臣上奏,弹劾谢卿晏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还呈上了所谓的“证据”。奏折递到季朝安手中,他看过之后,心中暗喜,当即下令,将谢卿晏召入宫中问话。
紫宸殿内,气氛凝重。季朝安端坐龙椅之上,面色沉冷,看着下方的谢卿晏:“谢卿晏,有人弹劾你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
谢卿晏躬身而立,墨发垂落,声音平静无波:“陛下,臣忠心耿耿,辅佐陛下登基,一心为国,何来谋反之意?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有人恶意诬陷,还请陛下明察。”
“明察?”季朝安冷笑一声,“奏折上所列之人,皆是你一手提拔之人,且与你交往甚密,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结党营私吗?”
“陛下,臣提拔官员,皆是出于公心,考察其品行与能力,绝非结党营私。”谢卿晏抬眸,墨眸直视季朝安,“陛下若不信,可派人调查,臣问心无愧。”
季朝安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心中竟有了一丝犹豫。他与谢卿晏相处十年,深知谢卿晏的为人,他虽手握重权,却向来清正廉洁,一心为国,谋反之事,似乎真的不像他会做的事。可他心中的猜忌与对权力的渴望,终究压过了这份犹豫。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季朝安沉声道,“来人,将谢卿晏拿下,打入天牢,待查清真相后再做处置。”
殿外侍卫应声而入,正要上前捉拿谢卿晏,却被谢卿晏抬手制止。“陛下,臣有一物,想请陛下过目,看过之后,陛下再决定是否要捉拿臣不迟。”
季朝安皱眉:“什么东西?呈上来。”
谢卿晏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递给身旁的太监,太监接过,呈给季朝安。季朝安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并未看出异常,疑惑道:“这玉佩不过是寻常之物,你拿它出来,意欲何为?”
谢卿晏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陛下,您只需将玉佩打开,便知其中玄机。”
季朝安依言,轻轻拧开玉佩,只见玉佩内部藏着一张小小的纸卷,他展开纸卷,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骤然巨变,双手微微颤抖,眼底满是震惊与恐惧。
纸卷上所写,正是他当年联络太医,在先帝汤药中下毒的详细经过,甚至还有太医的供词与他的亲笔书信。这些东西,他明明已经销毁,怎么会出现在谢卿晏手中?
他猛地抬头,看向谢卿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谢卿晏躬身行礼,语气依旧平静:“陛下,当年之事,臣无意中察觉,便将这些证据收藏起来,本想永远封存,不再提及。可如今陛下听信谗言,欲治臣之罪,臣也是万般无奈,才不得不将此物拿出。”
殿内的大臣们见季朝安脸色大变,心中皆是疑惑,不知那玉佩中藏着什么秘密。谢卿晏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陛下,当年先帝驾崩,并非天命,而是有人暗中下毒所致。此事关乎皇室颜面,关乎天下安定,臣本不愿公开,可若陛下执意要治臣的罪,臣便只能将此事公之于众,让天下人评评理。”
季朝安脸色惨白,他知道,若是此事公开,他不仅皇位难保,还会身败名裂,被天下人唾骂。他死死攥着纸卷,眼神怨毒地看着谢卿晏:“你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揭穿?”
“臣辅佐陛下十年,心中对陛下早已情根深种,怎忍心揭穿此事,毁了陛下的前程?”谢卿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臣只想辅佐陛下,看着陛下坐稳江山,哪怕这份感情只能藏在心底,哪怕陛下日后会猜忌臣,算计臣,臣都甘之如饴。可陛下却步步紧逼,欲置臣于死地,臣也是迫不得已。”
这番话,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十年隐忍,十年深情,在此刻,终于有了一丝流露。季朝安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谢卿晏对他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他看着谢卿晏墨发下的眉眼,看着他眼底的苦涩与深情,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以为,谢卿晏辅佐他,只是为了权力,为了摄政王的地位。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份十年相伴的情谊,那份默默的付出,那份深藏心底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殿内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却也能猜到,此事定然与先帝驾崩有关,且谢卿晏手中握有足以威胁陛下的证据。
季朝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恐惧,缓缓道:“此事…此事是朕误会摄政王了。弹劾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即刻作废。”
他收起纸卷,放回玉佩中,递给谢卿晏:“摄政王,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日后,朕不会再猜忌你,会与你同心同德,共掌天下。”
谢卿晏接过玉佩,躬身道:“臣多谢陛下信任。臣定会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开创盛世。”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季朝安看着谢卿晏的背影,心中满是复杂。
谢卿晏走出紫宸殿,夜风吹过,墨发轻扬,他眼前再次出现弹幕。
“原来谢卿晏握着这么大的秘密,难怪不怕季朝安算计。”
“原来谢卿晏对季朝安用情这么深,十年隐忍,太好磕了。”
“季朝安这下该收敛了吧,有这么个深情又有手段的摄政王在,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后续两人会好好合作吗?还是说还会有矛盾?好期待啊。”
谢卿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满是温柔。他所求不多,只是想陪在季朝安身边,看着他坐稳江山,看着他平安顺遂。至于权力争斗,至于君臣之别,在这份深情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回到摄政王府,谢卿晏将玉佩妥善收好。他知道,这场权力的博弈,并未结束。季朝安野心勃勃,绝不会甘心受人掣肘,日后定然还会有摩擦与矛盾。可他并不怕,只要他手中握着季朝安的秘密,只要他对季朝安的感情不变,他就有信心,能一直陪在季朝安身边,守护着他,守护着这大好河山。
夜渐渐深了,月光洒在摄政王府的庭院里,静谧而美好。谢卿晏坐在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墨发披散,眉眼温润。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布满荆棘,或许充满变数,但他会一直走下去,陪着季朝安,直到地老天荒。
季朝安坐在御书房内,手中握着那枚玉佩,心中满是纠结。他对谢卿晏,有感激,有愧疚,有忌惮,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十年相伴,谢卿晏早已融入他的生命,成为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季朝安起身走到窗前,望向摄政王府的方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谢卿晏,你用十年光阴,将我推上皇位,也用十年光阴,让我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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