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掌劫使：开局负债百亿功德

　　雷声炸响，暴雨如注。
　　城郊一座破败的道观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匾额上“归元观”三个金字早已斑驳脱落。深夜十一点，本该寂静无人的道观内，却传来一阵嚣张的拍门声。
　　“池晚！滚出来！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三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站在道观门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手中拎着一个塑料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在道观门前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那个死鬼师父欠我们老板五十万，今天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道观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女站在门口。她约莫十八九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乌黑的长发简单束成马尾，面容清丽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能洞察人心。
　　这是池晚，归元观现任观主——至少在法律意义上是这样。
　　“我说过了，师父的债务与我无关，道观也没有钱。”池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没钱？”壮汉狞笑一声，“那就用这道观抵债！或者...”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池晚，“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正好缺个端茶送水的。”
　　池晚眼神一冷，她重生到这具身体已经三天，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群人是一个月来第七次上门讨债。原主的师父，那个老道士，生前嗜赌成性，欠下高利贷后一死了之，留下这个破败的道观和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孤女。
　　“这道观是文物，不能抵押。”池晚淡淡道，“至于我，还要上学，没空给你们老板端茶送水。”
　　“敬酒不吃吃罚酒！”壮汉勃然大怒，猛地举起手中的塑料桶，“听说你们道士最怕污秽之物，今天我就给你这道观开开光！”
　　桶中暗红色的液体向池晚泼来——那是黑狗血，民间传说中能破法术的秽物。
　　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了。
　　池晚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前世作为玄门顶尖宗师的战斗本能苏醒。她不退反进，脚步一错，身形如游鱼般灵动地避开泼来的狗血，同时右手不知何时已捏了个简单的避秽诀。
　　令人惊讶的是，她并未动用任何灵力，而是利用身体移动带起的气流和巧妙的角度，使泼来的狗血诡异地改变了方向，反而溅了那壮汉一身。
　　“怎么回事？”壮汉愣住了，他明明是对着池晚泼的，怎么血全溅到了自己身上？
　　池晚站定，轻轻掸了掸校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黑狗血确实能破法，但前提是施法者依赖的是纯粹的能量场。如果懂得利用物理规律，它就是普通的液体而已。”
　　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讲解一道物理题：“液体的抛物线运动遵循牛顿定律，初速度、角度和空气阻力决定了它的轨迹。你刚才的出手角度是45度，这是最远的抛射角度，但也最容易受到侧风影响。今晚风力四级，风向东南，我只需要站在你的东北侧，借助你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
　　“妖、妖女！”壮汉听得头皮发麻，他完全听不懂池晚在说什么，但本能地感到恐惧，“你使了什么妖法？”
　　“这不是妖法，这是科学。”池晚轻轻摇头，“现在，可以离开了吗？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一小时降雨量将达到50毫米，你们最好找个地方避雨。”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三个讨债的壮汉面面相觑，竟真的在某种无形压力下后退了几步。
　　“你、你等着！我们还会再来的！”壮汉色厉内荏地扔下一句狠话，带着两个手下狼狈地钻进雨幕中。
　　池晚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具身体太过弱小，刚才只是简单的闪避和话术，就已经让她感到疲惫。若是前世巅峰时期，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些凡人退避三舍。
　　她转身回到道观，关上门，将暴雨和喧嚣隔绝在外。
　　道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庭院中杂草丛生，主殿的屋顶漏雨，地上放着几个接水的盆桶。最诡异的是主殿中央供奉的三清神像，本该庄严肃穆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竟显得有些扭曲，尤其是元始天尊像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在注视着自己。
　　“错觉吗？”池晚皱眉。前世她也是归元观主，对此地再熟悉不过，但现在的道观总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走到神像前，准备像往常一样上香，却发现香案上积满了灰尘。原主显然很久没有认真打理过道观了。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香炉的瞬间，异变突生——香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炉中的香灰无风自起，在空中凝聚成一行诡异的数字：-10,000,000,000功德。
　　数字是血红色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是什么？”池晚瞳孔微缩。功德是玄门修行的根本，负功德意味着巨大的业力，足以让任何修行者万劫不复。百亿负功德？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行数字并非普通的幻术或障眼法，而是直接烙印在她的意识中，仿佛与她的灵魂绑定。
　　“终于发现了吗？”一个稚嫩却老气横秋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
　　池晚猛地转头，只见香炉上方，香灰凝聚的数字下方，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小小身影。那是一个穿着古代账房先生服饰的虚影，看起来像个七八岁的孩童，脸上却带着与外表不符的世故神情。
　　“你是谁？”池晚警惕地问道，手中已暗捏法诀，尽管这具身体几乎没有灵力可言。
　　“我是归元观的灵智，你可以叫我‘算盘’。”小童老气横秋地说，“负责管理道观的一切事务，特别是财务。”
　　“道观灵智？”池晚心中一震。前世她也听说过有些古老道观会孕育出灵智，但归元观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灵智“算盘”叹了口气，小手指着空中血红的数字，“简单说，你，作为归元观现任观主，继承的不仅是这个破道观，还有它欠下的百亿功德债务。”
　　“百亿功德债？”池晚感到荒谬，“功德怎么可能像金钱一样借贷？”
　　“普通情况下的确不能。”算盘耸耸肩，“但上一任观主——也就是你那个死鬼师父，为了维持道观基本运转，与天道签订了借贷协议。现在他死了，债务自然由继承人，也就是你来承担。”
　　池晚终于明白那些讨债的人为何屡屡上门了，原来真正的债务远非五十万人民币那么简单。
　　“如果我拒绝承担呢？”她冷静地问。
　　“拒绝？”算盘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天道协议是直接绑定灵魂的。违约的下场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顺便说一句，债务期限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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