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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冬日里的暖阳
或许,连程惟安都不知道,自己视作劲敌的段祈竟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心思?是一眼万年还是早就相识,不得而知…
宁远一中的第一学度期末考快要到临,这次的成绩事关自己的大学出路,高三的学生们也不再管什么冷不冷的,都在复习
冬天的雨更干躁,更寒冷,淅淅沥沥,灰灰蒙蒙,眼前亦有朦胧之感,凄凉之感,还伴着寒风,吹在脸上打的生疼。早晨的朗朗读书声已经把滴滴洒洒的雨声盖过,在朦胧的清晨别有一番滋味,学校的公示栏上,优秀学生段祈的照片被雨水打湿,落着水滴……
高三三班内——
“程淮安,昨天那道数学压轴题做出来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女生,手上戴着手套,围巾随意搭在肩上,眼下有一些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没休息好。
“ber,那题谁会啊?是人做的吗?”接着她又说,“怎么,暮霭大神会?教教 me”回话的女孩叫程淮安,名次稳居年级前十,但是真没学过,“天赋怪”实锤了。
暮霭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接着吐槽,“大神?!我这个还没进年级前二十的叫大神?!那我还真是荣幸…”她看了眼老班的动向,神秘兮兮的凑近程淮安,低声道“你知道那个新转来的一班段祈吗?我听说他的入学考试分差跟林汐只有 1.5!”
程淮安惊得差点没缓过来气儿,张大了嘴,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我靠!多少?!1.5?是人吗?!”
谁懂班里正在早读,声音突然安静下来的救赎感?程淮安懂!
讲台传来老班李□□的声音,似笑非笑:“程淮安,早读这么激动,情到深处了还是这篇文章让你感触很深啊?”一下,班里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都在偷笑,幸灾乐祸。
程淮安刚准备开口,李□□的声音又传来,“马上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一起探讨探讨这篇文章。”
下课铃响起——
程淮安满脸不情愿的跟着李□□去了办公室,一脸苦瓜样。
“报告。”一道清冷又带着些温柔的男声从大办门口传来。
这声音吸引了程淮安,让她转头看去,正好跟一双平静的桃花眼四目相对,只是那道目光很快移开。
一班班主任叫林煜,是个年轻英语老师,每天都希望学校爆炸。
她看到段祈,温柔的笑了笑:“段祈来了,校服还没领?”
这就是段祈?!不是,凭啥他高三还是这个白净样儿!嫉妒中…
程淮安的思绪被老李略带轻柔的声音拉回。
“不是我说,程淮安,你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我再跟你说话…”
老李平时平易近人,喜欢跟学生开玩笑,这次也是开玩笑的调侃她。
程淮安摆摆手,讪笑道:“哪儿能?老李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老李无奈扶额,叹了口气:“唉…罢了,你走吧。”
程淮安笑盈盈的,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却被林煜叫住。
“淮安,帮老师一下,带这位新同学去总务处领一下夏冬季校服。”
程淮安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应了声“好嘞!”就带着段祈走向二楼总务处。
一路上安静的出奇,气氛有些尴尬,程淮安试图挑起话题。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段祈”
他就是那个段祈?!实力怪!程淮安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她试探:
“那你入学考试英语多少分?”英语是她常年霸占年级第一,如果这个段祈…不敢想。
身后传来段祈礼貌又带着一丝疏离的声音。
“143。”
程淮安暗自松了口气,不过这段祈似乎让她有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两人一路无言,领好校服后就互相告别——其实是程淮安单向告别。程淮安走后,没注意到身后微微上扬的嘴角与含笑的眼眸。
夜晚放学后——
夜空中繁星闪烁,月亮洒下的点点银辉与街上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在黑夜里散发着柔光,暖黄的路灯把程惟安的身影拉得很长。一阵风吹过,她拢好围巾,又往上拉了拉手套,冬季飘着漫漫落雪,落在地面上,在地面上铺满一层薄薄的白霜…
路过家楼下的 24 小时便利店,她打算进去买杯热拿铁,既暖身又醒脑。
她把自行车停在店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温暖的气息。
便利店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着柔和的光,在这黑夜里也别有一番情景。
她拿着一杯热拿铁付钱后走出来,牵着车走进楼道,没注意到身后,他也进了便利店,而他也同样没注意到她…
次日清晨,宁远一中
冬季的初雪在枫树枝干上落下厚厚的雪方,风一吹,就洋洋洒洒的的飘落下来,落到地面上,被这冬日里的暖阳的微光下消融……
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在课桌上,落在程惟安桌角的白色雪貂立牌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而在窗外对面的楼道上,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一班体委夏鸣谦是段祈的好哥们儿,为人性格开朗,乐于助人,就是成绩在年级五十左右,但他似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鸣谦笑眯眯的把胳膊搭在段祈的肩膀上,凑近他,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调侃:“哟,这是得相思病了?”
段祈把他的手拍开,收回视线继续做题,语气平静:“做题去。”
夏鸣谦翻了个白眼,欠嗖嗖的重复他的话:“做题去~就不,我打球去”他说完就拿着篮球走出了门。
他走后,段祈放下笔,侧头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教室靠窗位置——程惟安正趴在桌上小憩,暖阳洒在她的睫毛和发丝上,像是在发光,右脸上因为熬夜长起来的痘被一个蓝色星形痘贴盖住,两边的碎发被鸭嘴夹夹在两边耳后,手上还握着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那丝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对这种情感的不确定……
上课铃响了,他的目光才收回。
几周后,期末考当天——
寒冷让学生们握不住笔,就算开了暖气还是有些凉意,不过跟之前相比已经好了不少。
宁远一中一片祥和宁静,只剩落叶在地上翻滚和笔尖触在卷面上的沙沙声,随着收卷铃声起,最后一门英语也结束了,为期25天的寒假开始了…
程惟安跟暮霭手挽着手走出校门,今天是程爸来接,天气冷了,总让她骑车回家也不太合适,暮霭住在程惟安家不远,顺路带回去。
程爸降下汽车车窗,看到二人和蔼的笑了笑:“考完了,今晚吃什么?小霭她爹去出差了,她妈妈跟你妈妈去旅游了,在这住几天。”
程惟安和暮霭异口同声:“火锅!番茄锅!”
程爸爽朗的笑了笑:“就知道你俩要吃这,已经定好位置了,系好安全带,”
她们坐进车后座,立马就被温暖包裹,把书包随意放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三人开始闲聊。
窗外的风景不断的变化,树木不断倒退,没一会儿就到了那家她们常去的火锅店——徐记火锅。
三人走进店里,找了个角落坐下,店里暖气开的很足,热的三人都脱下了羽绒服。
点完菜和汤底后,几人静等上菜。
程爸是中医,养生是每天必不可少的,所以常常带着一个保温杯,杯里泡着枸杞和甘草。程爸拿着杯子,拧开盖子轻抿一口,顿时感觉浑身舒畅。
服务员把菜上齐后,二人把肉一股脑的全倒里面,只有咱程爸夹着一些青菜放进清汤锅里涮涮,优雅的很,跟对面俩根本就是没对比就没伤害…
吃完饭后,程惟安和暮霭擦了擦嘴,瘫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啊不是,是消化。
晚上回到家,暮霭和程惟安洗漱完回了房,程爸戴着眼镜在书房“忙碌”,看看书喝喝茶啥的。
暮霭穿着毛绒睡衣靠在床头刷视频,当然是些帅哥啥的,屋里很暖和,程惟安穿了件衬衫式睡衣在书桌前鼓捣自己的小木雕——她很喜欢木制品,也在想着在未来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木工坊,开在一个种满银杏树和桂树的地方。
“暮霭,屋里很冷吗?你穿这么厚不热?”
“不热啊,我感觉正好”
程惟安听到后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的去浴室洗漱。这边程惟安的洗面奶刚打脸上,那边暮霭突然兴奋起来:“程惟安!你看班级群了吗?!学校不知道抽哪门子风,说寒假开学后要交换学习!”
程惟安揉着脸上的泡沫,问:“交换学习,怎么个交换法?”
只听见几声噔噔噔的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浴室门突然被拉开,暮霭把手机屏幕放在洗漱台上,有些激动:“就是学生想去哪听课都可以,只要是为了提升成绩。”
程惟安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用洗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平静“哦,就这样?你先把鞋穿上。”
暮霭又转身回去把鞋穿上,转身时程惟安已经从浴室出来并回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暮霭也跟着躺下,挑了挑眉:“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
程惟安闭上眼,转身背对着她,一会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好奇个屁,睡觉!”
随着床头灯的熄灭,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从窗帘缝隙中透过的一丝的银辉洒在毛绒地毯上,在地上形成点点光斑……
此时的段祈在做什么?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店铺的霓虹灯,耳边传来东西摔碎在地的声音,伴随着一些偏激语言和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胡话。
那是他的母亲,他原本有个妹妹,很可爱,但在六岁那年,坠河横死…
从此他的母亲变得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疯癫,遇人就问自己的女儿去了哪儿,也常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在这种家庭环境下,他只能隐匿自己,降低存在感,省的他母亲看见他病情更加严重。他父亲也开始夜不归宿,每天只打钱,其他的……丝毫不过问。
母亲本来在精神病院,但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加严重,故只能接回来,在家看管。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戴着耳机,试图隔绝门外的声音,直到邻居被吵得睡不着觉,才出门去跟人道歉,随后又给母亲吃了药,回到房间。
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他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黑色日记本,写下:
2013年2月10日,她是冬日里的暖阳……但她似乎比这太阳更温暖一些,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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