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殊途？那我便加入妖族！

　　临江城
　　街道人声鼎沸，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踏得光滑，两侧酒肆茶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小贩的叫卖与孩童的嬉闹，一派俗世繁华景象。
　　“师兄，城内果然有着不少的妖物。” 张云行侧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手中青铜罗盘上指针的异动比他预想的更为强烈，显然这临江城绝非表面那般太平。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方之鹤枕着双臂，慢悠悠地跟了上来。他们二人都是富家公子的打扮，他却松垮地系着腰带，发丝随意束在脑后，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与张云行的严谨形成鲜明对比。“我说张师弟啊，不用这么紧张。” 他拍了拍张云行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这次内门入门考核就包在师兄身上了，放心吧，保准让你顺顺利利踏入凝气中期。”
　　张云行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却依旧紧盯着罗盘：“好的师兄，那我们选择哪一头妖物下手？” 指针依旧在疯狂转动，让他难以锁定目标。
　　方之鹤扫了一眼罗盘，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伸手便将那罗盘夺了过来，随手扔进腰间的储物袋中。
　　他一手故作玄虚地冲着眉心比划了两下，另一手热情地搂住张云行的肩头，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声：“行了行了，不就是找妖怪嘛，师兄可是有超凡入圣的道家天眼，早就给你物色了一头‘大凶’，嘿嘿，到时候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张云行心中一动，对于师兄的 “道家天眼”，他倒是从未见过，想来是师兄的独门秘技。
　　身为天云宗黄脉的外门弟子，张云行三年来只在最初的新弟子大会上见过那师父一面，平日都是几个同门师兄抽空来指导他们修行，方之鹤是最热心的一位，只不过他有些不着调。
　　张云行暗自运转体内灵气，感受着丹田中那三道气旋缓缓流转，凝气三段的修为已稳固多日，只需再积累些许感悟，便能突破至凝气中期四段。这次入门考核要求独自斩杀一头同阶妖物，对他而言既是考验，也是机缘。
　　跟着方之鹤穿过几条街巷，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脂粉香气，夹杂着女子的娇笑之声。
　　张云行抬头望去，只见一座雕梁画栋的阁楼矗立在街旁，朱红大门敞开着，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上书 “群芳苑” 三个大字。
　　阁楼门口站着几位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正对着过往行人搔首弄姿，甚至有大胆者直接上前搂住男子的胳膊，言语间极尽媚惑。
　　张云行脸色一僵，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宗门山下村民浑话里的：窑子。
　　师父曾告诫过，修道者当清心寡欲，远离声色犬马。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面色迟疑地望向方之鹤，声音有些干涩：“师… 师兄，你所说的那头妖物是在那里面吗？”
　　方之鹤正整理着自己的衣冠，闻言嘿嘿一笑，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没错，正是在那群芳苑中。为寻此妖物，师兄可是费了不少的‘精力’啊。”
　　“可是师兄，这种场所我们修道之……” 张云行话未说完，便被方之鹤一把拽了过去。
　　刚走到群芳苑门口，一位穿着桃红衣裙的女子便扭着腰肢迎了上来，脸上堆着妩媚的笑容：“哟～这不是方公子嘛！”
　　“哈，柳姐姐啊，小的这厢有礼了！” 方之鹤熟络地回应着，顺势搂住女子的腰肢，手指还不规矩地从衣缝往里探了探。
　　张云行站在身后，见到这一幕只觉得脸皮发烫，像是有火在烧，脑袋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那边瞟。他自幼在宗门长大，接触的都是道家典籍，从未见过如此放浪形骸的场景，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体内的灵气都有些紊乱。
　　那柳姐姐却像是习以为常，非但不抗拒，反而顺势将胸脯往方之鹤身上挺了挺，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声音娇媚入骨：“讨厌，你个死人，这么久了才来找人家，哼，这次可要好好照顾我的生意，姐姐我可不会放过你。”
　　“好好好，我的亲姐姐，这次小弟弟就任凭你发落啦。” 方之鹤言语轻佻，动作熟门熟路，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柳姐姐这才察觉到方之鹤身后的张云行，目光在他清秀的脸上转了一圈，笑着问道：“哟～这位俊俏的小公子是？”
　　“他是我的一个远房小兄弟，嘿嘿，这次是专门带他来破破境。” 方之鹤笑得意味深长。
　　柳姐姐何等精明，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哼，就你不是好人。姐妹们，还不快来伺候这位小～公子！” 最后一个 “小” 字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戏谑。
　　旁边几位早已留意这边的女子立刻会意，纷纷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张云行往楼内推搡。她们身上的脂粉香气愈发浓烈，让张云行有些头晕目眩。
　　“好清秀的一个小哥呀，看着就招人疼。”
　　“公子公子，是第一次来嘛？瞧着怪害羞的。”
　　张云行被围在中间，脸颊涨得通红，羞涩地点了点头，引得周围女子一阵娇笑。这笑声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暧昧，让他更加手足无措。
　　“公子贵姓呀？” 一位穿绿裙的女子顺势抱住他的手臂，胸脯有意无意地往他胳膊上蹭了蹭。
　　柔软的触感传来，张云行像是被烫到一般，身体瞬间僵硬，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我… 我姓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与柔软，心跳得如同擂鼓，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张公子，让奴家来陪你好不好嘛？” 绿裙女子说着，又将他的手臂往自己胸前按了按，声音甜得发腻，“奴家善舞，保管让公子看得舒舒服服，忘却所有烦恼。”
　　“我…… 我这……” 张云行语无伦次，手臂被女子紧紧抱着，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他从未应对过如此热情的女子，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僵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方之鹤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见师弟快要招架不住，这才从柳姐姐身上挪开目光，上前解围：“好了好了，我这小兄弟的‘破镜’之人，那可必须是晴儿姑娘了。晴儿姑娘的手段，最适合伺候我这兄弟，晴儿！晴儿在哪儿呢？”
　　纠缠着张云行的女子们闻言，纷纷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幽怨的神色，却也不敢违逆方之鹤的意思，只得悻悻地松开手：“哼，又是来找晴儿的，晴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胸大了点嘛。”
　　“哎哟～我的方大公子啊，可别喊了。” 一位穿着华贵、摇着花扇的老妇人扭着屁股走了过来，正是群芳苑的王妈妈，“晴儿这会正忙呢，可没空过来。”
　　王妈妈手中的花扇朝楼梯方向指了指，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喏，就在你们跟前来了两位客官，也是点名要找晴儿的，正要上楼呢。” 她顿了顿，又喋喋不休地说道，“方公子啊，我跟你说，晴儿可是我们这里最最漂亮的姑娘了，这段时间想见她的人那是一批接一批，简直忙得脚不沾地。还有啊，就说刚才那两位客官，可真是大方，为了见晴儿姑娘，一出手就是十两白银，说是要包下晴儿一整晚呢……”
　　方之鹤听着心中冷笑不已。晴儿的姿色在群芳苑里顶多算是中下水准，除了胸前那对惹眼的肉团，容貌身段实在平平无奇，哪里称得上 “最漂亮”？至于客人络绎不绝，更是无稽之谈。这老婆子，分明是见那两位客官出手阔绰，想坐地起价。
　　他懒得与王妈妈废话，嘿嘿一笑，左手往袖中一摸，掌心瞬间翻转出两锭金灿灿的元宝，足有五两重，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王妈妈，不知道这些能不能让晴儿姑娘移步来我们这边呢？”
　　王妈妈的眼睛瞬间直了，死死盯着那两锭元宝，连忙伸出枯瘦的手接了过去，还凑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确认是真金后，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方大公子这是干嘛，太见外了！您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有事您吩咐就是，晴儿那边我去说。”
　　此时，晴儿正陪着两位客人走上楼梯，那两位客人都长得极为俊秀，身形一高一矮，穿着普通的锦袍，却难掩身上的气度。
　　他们正要进入厢房，便被王妈妈急匆匆地叫住：“哎哟，二位客官，真是对不住！”
　　“是这样的，底下来了两位爷，是晴儿的老主顾了，这会儿正等着见她呢，您看这事闹的……” 王妈妈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我让其他姑娘来陪陪二位？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保证让二位满意。”
　　“知不知道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我们让给别人？” 那小哥火气上头，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无妨。” 身旁身形更高的青年开口了“既然是晴儿姑娘的老主顾，那我们便等等吧。王妈妈也不必安排其他姑娘了，我们有些饿了，可否弄些吃食上来，让我们边吃边等，银钱另算。”
　　“好好好，吃的马上就来！” 王妈妈喜出望外，连忙应下，又快步走到晴儿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晴儿原本还有些不情愿，听到王妈妈的话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连忙点了点头，扭着腰肢便朝楼下走去。
　　张云行站在原地，随着晴儿的走近，他心中的异样感愈发强烈。当晴儿走到面前时，他终于明白了师兄的用意——这晴儿的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黑气，那黑气缠绕在瞳孔边缘，带着淡淡的妖邪之气。
　　“果然是妖物附身。” 张云行心中一凛，暗自运转灵气，仔细感应着对方的修为。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头精魅的道行竟与他不相上下，也是凝气三段的水准。用这样的精魅作为入门考核的目标，既不会太过危险，又能起到历练的作用，难怪师兄会说是精心挑选的 “大凶”。
　　只是妖物凶不凶他还没见识到，晴儿胸前那对饱满的肉团，随着她一步一扭的动作上下晃动，倒是真的让他有些 “心惊胆战”。张云行紧张地握紧双拳，脸上依旧红得厉害。
　　晴儿走到近前，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张云行身上扫过，带着一丝审视，“啊~这位就是小张公子了吧，来，别急，姐姐我这就来了~” 说着，便张开双臂，朝着张云行身上扑了过来。
　　方之鹤知道师弟怕这一套，连忙上前一步，朝着晴儿的臀部轻轻一捏，笑着劝开道：“晴姐姐，别这么急嘛。我这小兄弟脸皮子薄，这么多人看着，他会怕的。”
　　晴儿娇嗔着瞪了方之鹤一眼，扭动着腰肢说道：“讨厌，今天我是小张公子的人，别毛手毛脚的。走，张公子，跟姐姐上楼，姐姐教你做大人。”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张云行的手，朝着楼梯走去。
　　“师… 兄，我……” 张云行心中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晴儿牢牢拉住。
　　方之鹤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朝着他挥了挥手“别怕，去吧。记得把这次的经验记下来，这可是你的大事，哈哈哈哈。”
　　张云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羞涩与慌乱，目光逐渐变得坚定。他知道，考验，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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