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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据悉,我国境内多所高校于今日凌晨突发大规模境外网络攻击,攻击事件持续超四小时,导致部分高校教务系统、科研数据库出现数据读取异常、访问拥堵等问题。此次攻击目标覆盖综合类、理工类等多类型高校,疑似有组织的跨境网络攻击行为。”
“知名网络黑客BAA于中途介入,通过精准定位攻击源特性,在国际入口侧实施流量过滤并快速修补漏洞,构建临时防护屏障,有效阻断了恶意攻击的持续蔓延。此次防御行动后,BAA未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仅在部分高校安全日志中留下其标志性标识。”
“公开信息显示,BAA是近年活跃在网络空间的神秘黑客,身份信息及所属机构均未公开,其行事风格极具不确定性,因其目的不明,社会对BAA的评价呈现明显两极化。目前,相关部门已对此次境外攻击事件展开调查,追查攻击源头及组织者。关于BAA的介入动机,暂未出现明确信息。”
墨尔克地处南半球,受地球公转时太阳直射点移动的影响,与北半球的季节相反。因此,身在墨尔克的华人,每一年春节,都是在炎热的夏天里度过。
Shelby也是其中之一。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在华商陈满荣家中,与众人举杯共庆新年,庭院里的凤凰木开得正盛,火红的花瓣落在青石砖上,与屋内的红灯笼相映成趣。
电视里正播放着中国新闻台的播报。
“庭知啊,你说这个BAA是好是坏?”
陈满荣笑着问道。
Shelby抬眉瞥了眼电视屏幕,唇角微微勾起。
“不好说。但是个很有趣的人。”
“听说今年破晓的财报又创新高了。”
陈满荣抬手举杯。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
Shelby唇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站起身微微弓腰,与陈满荣碰杯。
“果然没看错你。”
陈满荣畅快大笑,随即目光转向沙发上抱着手机的青年,叹了口气。
“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脑子,我也就放心了。”
“爸!我听得见!”
陈令羽扭头反驳。
“大过年的就知道抱着你那破手机比划!”
陈满荣瞪了他一眼。
“哎呀爸!我在跟简槐安视频呢!”
“你小时候国内住你隔壁那小孩?”
“是啊!”
Shelby这才留意到,陈令羽的手机屏幕亮着视频界面。陈令羽转头的时候没注意,摄像头恰好将Shelby框了进去。
Shelby不动声色地举起杯子,给了陈令羽一个眼神。
陈令羽反应极快,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对着屏幕笑道。
“嗨!我爸生意上的朋友,来家里送礼呢。”
说完他索性将摄像头方向调转,站起身快步走到客厅角落的发财树旁。
“Kenneth,你看我亲手种的发财树,是不是长得很好?”
“是吧!我也觉得好看!”
陈令羽得意地拍了拍叶片,“我跟你说,墨尔克的春节太没劲了,热得要死,一点氛围都没有!上个月看你在纽市拍的雪景我都要羡慕死了!”
陈满荣懒得管他,转头继续问Shelby。
“新年有什么打算?”
“上半年最重要的就是收购纽市的Skyline赌场。”
“纽市那帮老东西滑头得很,可不好搞。”
陈满荣皱了皱眉。
Shelby点头,语气平静。
“是得花点心思。不过,我一向是势在必得。”
Kenneth:【图片】
Kenneth:【Yuki,国内也新年啦!给你看看我的全家福。】
Shelby慢悠悠走到站在陈令羽身后,目光落在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陈令羽点开照片,手指戳了戳画面右边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男孩,转头冲Shelby兴奋说道。
“哥!你看!这就是我经常说的Kenneth!”
Shelby扫了眼,挑挑眉,毫不客气地吐槽。
“这头发卷得跟你家农场里的绵羊似的。”
Yuki:【图片】
陈令羽刚发出去,后脑勺就被轻轻敲了一下。
他捂着脑袋抬头,见Shelby指了指屏幕最边上的自己。
“哎呀!忘了。”
陈令羽一拍脑门,连忙点下撤回。他麻利地用编辑功能裁掉边缘的Shelby,确认没问题后重新发送。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Yuki:【图片】
Yuki:【我家也拍啦!新年快乐!】
“Sir,Hennessey那边来电话了,您的新车已经到港。”
助理Anson推门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一角,语气恭敬。
“知道了,我等会儿自己过去。”
Shelby头也没抬,飞快在文件末尾签下名字,抬眼瞥了Anson一眼,带着点无奈的吐槽。
“你能别整天您您您的吗?搞得我多老似的,你比我还大一岁呢。”
Anson忍不住笑了笑,接过文件收好。
“起码在工作场合,是要的。”
Shelby白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俯身从办公室抽屉里翻出一把车钥匙,随手丢了过去。
“把你那辆破老头车换了吧,”他挑眉,语气带着点嫌弃,“开路上被人看见,还以为破晓揭不开锅了。”
“那我不客气了。”
Anson接过车钥匙揣进了西装内兜。
“Thank you,Sir.”
Shelby头也没抬地摆了摆手。
Anson低笑一声,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Shelby到港口做了简单的交接,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舱。一脚油门下去,双涡轮引擎瞬间爆发出低沉咆哮,哑光炭黑的车身如贴地的黑色闪电,沿着高速路面迅猛窜出。
前方快车道上,一抹亮红闯入了Shelby的视野。
一辆红色野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在高速上驰骋,Shelby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踩着油门的脚悄然加力,引擎声骤然拔高,发出惊雷般的轰鸣,不过三四秒,Shelby便与那辆野马齐平。
并行的瞬间,他侧头扫了眼野马里两人惊愕的脸,故意放缓了些许车速。野马随即发出不甘的引擎声,试图超车,可Shelby没给任何机会,再次深踩油门,将那抹红色远远甩到了身后。
Shelby将车子甩进破晓赌场门口的专属停车位,坐在车上接了个电话,然后拽着一件皮大衣下了车,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手指夹着烟卷熟练地叼在嘴角,接着紧皱着眉到处摸索。
Shit...又没带打火机。
“Shelby!!”
熟悉的喊声传来,他抬头望去,陈令羽正站在红色野马旁向他招手,旁边还站着一个卷毛。
Shelby扬了扬下巴,踩着慵懒的步子,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走了过去。
“我靠!这车是你的啊?”
陈令羽的目光黏在那辆Venom F5上。
“你不看车牌?”
Shelby的声音低沉,裹着南半球冬日的凛冽。
“尾灯都追不上,还看车牌呢。什么时候提的车啊?”
“刚刚。”Shelby不耐烦地啧了声。
“废话那么多,借个火。”
“我不抽烟啊,你找我借火干什么?”
陈令羽连连摆手,堂皇解释。
“火。”
Shelby也懒得戳穿他,摊开手掌盯着他。
陈令羽被盯得发怵,磨磨蹭蹭从裤兜里摸出个银色打火机,不情不愿拍进他掌心。
幽蓝的火苗蹭地窜起,Shelby微微低头,将唇间的烟卷凑上去,抬起另一只手圈起被风吹歪的火苗,随即深吸一口,烟蒂红光明灭,白色的烟圈顺着他微张的薄唇缓缓溢出。
“那你刚刚是故意的?”
Shelby嘴角一勾。
“给你打个招呼而已,可惜你没认出来。”
Shelby垂眸扫过陈令羽身旁的卷毛,漫不经心掸了烟灰。
“你朋友?”
“这是我发小简槐安!就是Kenneth,从纽市过来找我玩。”
“成年了吗?别把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给我往里带。”
Shelby打量着身旁的卷毛,这人的肤色略带着些小麦色,说不上黑,看上去很健康。他的眼睛很大,瞳孔黝黑,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方投出浅浅阴影,透着股没被世事打磨过的干净劲。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Shelby不得不怀疑他的年龄。
“我成年了喔。”
一直没出声的简槐安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
Shelby心里啧了一声。
“卷毛,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不至于一直盯着我。”
他早就察觉到了,从他下车摸烟开始,这个卷毛的视线就跟黏在他身上似的,没挪开过半分。
“你也太自恋了。”
陈令羽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确实很帅。”
简槐安没反驳,脸上反倒漾起笑意,语气认真。
这话直白得让Shelby下意识皱了皱眉,但他没继续这个话题,从大衣内袋里摸出枚泛着冷光的徽章,抬手就扔给了陈令羽。
“玩儿去吧,我看你兜里也没几个子,on me.”
“Yessss,Sir!”
陈令羽眼睛一亮,抬手给他敬了个礼。
Shelby又把面前这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灰色卫裤的卷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神古怪。
Jesus...好土。
Shelby心想,转身走了。
简槐安盯着Shelby的背影,久久没回神。
陈令羽将徽章朝他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吗?”
简槐安摇摇头。
“破晓的free pass,拿着这个徽章在破晓里一分钱都不用花。”
“你不看车牌?”
简槐安模仿着Shelby的样子阴阳怪气起来。
陈令羽拍拍他的肩膀,指着那块车牌说。
“黑底白字,单数字9,一块车牌就值800万刀。”
“花800万刀买个车牌??真是疯子。”
“1-9都是他的。”
“他是干嘛的呀,印钞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
没说几句,陈令羽就推着他往破晓里近,简槐安也识趣地没再多问。
简槐安想着Shelby那一头带着微微反翘的狼尾发型,发尾并非自然垂落,而是颇具层次感顺着后颈向上勾起,像蓄势待发的狼毫,一股子的桀骜不驯。
那样子倒是和徽章上的豺狼如出一辙。
Shelby。
简槐安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赌场顶层的VIP牌室里。
Shelby夹着的雪茄已经燃到尽头,面前的筹码堆比几小时前矮了大半,荷官刚报出庄赢的时候,他终于放下手中的牌,往后靠在真皮座椅里,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Unlucky。”
他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角泛出一点疲惫的红。
“各位慢慢玩,我先下桌了。”
他话音刚落,同桌的几人连忙起身。
Shelby从内袋里掏出钱包,随手抽出一沓钞票,像递纸巾一样放在身边女服务生的银托盘上。
女服务生露出得体的微笑。
“谢谢Shelby先生。”
他没接话,俯身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动作优雅得像在晚宴上行绅士礼。
“帮我去下晦气。”
“一定的,Shelby先生。”
Shelby直起身,没再看牌桌一眼,转身朝着门口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仿佛刚刚输掉的一千万不过是随手扔了张无关紧要的纸。
直到Shelby的身影完全离开,牌桌上的人才慢慢坐了回去。
“sir,这是您朋友的账单,得麻烦您签字。”
助理Anson早早等候在Shelby的齐柏林旁,将一张纸递给后座的shelby。
“才五千?”
Shelby的眉梢轻轻挑起,简槐安跟陈令羽差不多大,20岁左右的少年大多是初入赌场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很容易被眼前的刺激迷了心智,更何况有人买单的情况下,更难把持住分寸。陈令羽第一次进破晓的时候,就给Shelby递上了一份100万的账单。
“是的,Sir,陈先生那位朋友态度很坚持,一定要自己支付赌桌费用。”
“输了多少?”
“Sir,20万。”
“知道了。”
Shelby接过笔,很快就签了字。
“Sir,今天回哪里?”
司机轻声问。
Shelby敲了敲后排的扶手。
“回Collins Star吧,有点累了。”
下车的时候司机把Shelby叫住。
“Sir,您朋友送了您几瓶酒,需要我帮您拿上去吗?”
酒?
Shelby歪了歪头,但还是许了。
后半夜Shelby坐在Collins Star最顶楼的跃层窗前看着几瓶还没开封、带着破晓特供标签的马爹利XO干邑白兰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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