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直接截胡天命

　　第一章黄雀在后
　　天宫的云，千年如一日地堆叠着，冷且无趣。
　　方念尘已经在凌霄神尊的殿外“偶遇”了七八波仙官，又“无意间”逛遍了天宫所有凌霄可能出现的角落。几天下来，连殿前石狮子的表情都快被她琢磨透了，那位正主却连片衣角都没露过。
　　她脸上不见半分焦躁，依旧那副慵慵懒懒的样子，甚至还跟几个面熟的门卫打了声招呼，然后便晃晃悠悠地，像是终于放弃了，驾云离开了天宫。
　　云层之下，她身形一转，敛去所有气息，如同一滴融入大海的水，悄无声息地又潜了回来。她选了个绝佳的位置——司命殿外，一株繁茂的千年云霞树后，既能看清殿门，又能将殿内的低语听个大概。
　　她很有耐心，像最老练的猎手。
　　直到第三天，司命星君送走一位访客后，回到殿内，对着满架命簿开始了他每日的“必修课”——自言自语式抱怨。
　　“……唉，玄戈战神这一世竟是七情缺失之体，名唤梵疏萤，投在了天剑墟……这劫数可如何是好？凌霄神尊也真是，竟亲自下凡去护道了，这要是护不住，小仙我……”
　　树后的方念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玄戈战神……那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三界武力的极致。
　　时机到了。
　　她理了理那身标志性的红衣，如同只是路过般，步履轻快地踏入了司命殿。
　　“司命，忙着呢？”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仿佛真是偶遇。
　　司命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将桌上一卷明显刚动过的命簿往身后藏，脸上挤出僵硬的笑：“栖、栖梧仙子？您……您不是回去了吗？”
　　“哦，想起还有些事没办。”方念尘踱步过去，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他藏匿的动作，却不点破，只是随意地倚在书案旁，拈起一块旁边的茶点，“我师兄近来可好？几日不见，倒是有些‘小事’想请教他。”
　　她将“小事”二字咬得微妙的轻。
　　司命冷汗都快下来了，眼神闪烁，强作镇定：“神尊……神尊一切安好，正在静修，不便打扰。”
　　“静修啊……”方念尘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吃着茶点，仿佛只是闲聊，“可我方才怎么好像，隐约听到‘下凡’、‘护道’之类的字眼？莫非是我听错了？”
　　司命脸色骤变，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仙子定是听错了！绝无此事！”
　　“是吗？”方念尘终于抬起眼，看向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了方才的慵懒，只剩下洞悉一切的清亮，带着点戏谑的压迫感，“司命，你可知，你一说谎，右耳就会红。”
　　司命下意识猛地捂住自己的右耳。
　　方念尘笑了，如同冰雪初融，却让司命心底发寒。她不再废话，出手如电，司命只觉眼前红影一闪，藏在身后的那卷命簿已到了对方手中。
　　“你！”司命急了，上前欲抢。
　　方念尘只是微微侧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将他推开。她快速翻阅着命簿，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天剑墟”、“梵疏萤”以及旁边隐约标注的、属于凌霄神尊的仙力印记。
　　“原来如此。”她合上命簿，所有情绪收敛，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命簿自然无比地纳入袖中，“此物，借我一观。”
　　“那是天机！仙子，使不得啊！”司命几乎要跪下了。
　　方念尘走到门口，回眸一笑，明媚又疏离：“就当是我捡的。师兄若问起，便说……我从未出现过。”
　　话音未落，红影已散，如幻梦一场。
　　司命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而此刻，已在下凡路上的方念尘，抚着袖中的命簿，眼神幽深。
　　玄戈战神……即便转世，气运也非比寻常。
　　她唇角弯起冰冷的弧度。
　　这趟浑水，我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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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剑墟的夜，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寒。
　　方念尘如一道鬼魅般的红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弟子居舍。她躲在檐舍下听了一会，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命簿上记载的名字——梵疏萤。
　　少女睡得正沉，呼吸均匀，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方念尘指尖凝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光，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探查其体内状况。
　　结果让她几乎要嗤笑出声。
　　灵力滞涩，根骨平平，莫说与昔日横扫三界的玄戈战神相比，便是比起天剑墟最普通的弟子，也显得愚钝。
　　“天道……这便是你偏爱的天命之女？”她收回手，眼底掠过一丝真实的困惑与不屑，“投成这般鬼样子，你的机缘又在何处？”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实质，床上的梵疏萤睫毛颤了颤，竟悠悠转醒。
　　朦胧的睡眼在触及床边那抹红色身影时，骤然定住。没有惊恐，没有尖叫，那双清澈却空洞的眸子里，反而一点点亮起奇异的光彩，像是夜行者终于看到了指引。
　　“……仙子？”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却充满了莫名的笃信和欢喜，“我是在做梦吗？你……你真好看。”
　　她甚至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抹不真实的红，脸上是全然的亲近与依赖。
　　方念尘微微一怔。这种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喜欢，在她充满算计与血腥的生命里，陌生得刺眼。
　　麻烦。
　　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变数，尤其是来自这位“天命之女”的。
　　没有丝毫犹豫，方念尘并指如风，再次点上梵疏萤的眉心，一道微光闪过，少女眼中初生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恢复成之前的空洞，随即眼皮沉重合上，沉沉睡去，仿佛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方念尘转身离去，红衣消失在夜色中，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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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日，她将天剑墟里里外外探查了个遍，依旧感应不到凌霄神尊半分独特的气息。
　　“倒是舍得下本钱。”她倚在树梢，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心下明了。她那师兄，怕是彻底舍弃了神骨与磅礴灵力，以此界凡人的身份从头修炼，方能完全融入此间天道，不露破绽。
　　如此，守株待兔是行不通了。
　　正思索间，天剑墟筹备云笈盛会的动静传入了她耳中。五大派交流，鱼龙混杂，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她想起命簿上另一关键——步月宗首席弟子，谢霜序，梵疏萤命定的情缘。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骤然划过脑海。
　　方念尘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混合着恶作剧与深意的笑容。
　　是夜，天剑墟关押妖兽的牢狱结界，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无声撕裂了一个小口。几道黑影趁机窜出，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方念尘立于暗处，看着那些惊慌逃窜的小妖，声音带着蛊惑般的轻缓：
　　“帮个小忙。去步月宗来天剑墟的必经之路上，守着一位叫谢霜序的公子。陪他……好好玩玩。”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戏谑：
　　“别真弄死了。毕竟，他可是人家小姑娘的‘机缘’呢。”
　　小妖们得令，隐入黑暗。
　　方念尘抚了抚袖口，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水已搅浑，她倒要看看，这条被命运标注的“鱼”，何时会咬钩。而她那藏身暗处的师兄，见到命定轨迹被如此拨弄，又还能不能稳坐钓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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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露重，山路蜿蜒。
　　一声凄厉的少女呼救声划破了寂静。“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
　　正途经此地的谢霜序脚步一顿，那声音中的惊恐不似作伪。他不及细想，青衫一闪，便朝着声音来源疾掠而去。
　　只见几名相貌丑陋的小妖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嬉笑拉扯。少女瑟瑟发抖，泪眼婆娑。
　　“住手！”谢霜序清喝一声，剑未出鞘，仅凭掌风便将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妖震退数步。他快步上前，挡在少女身前，声音温和安抚道：“姑娘，莫怕……”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少女”忽然发出一声诡异的低笑。
　　谢霜序心生警兆，猛地回头，却见那“少女”抬起头，面容扭曲变幻，最终定格成一张惨白带着诡异纹路的脸，嘴角咧开，露出尖牙——竟是一只修为不浅的蜘蛛妖！
　　“愚蠢的正道弟子。”蜘蛛妖嗤笑，淬毒的利爪如电，直取谢霜序毫无防备的右臂！
　　谢霜序仓促间侧身闪避，却仍被爪风扫过，右臂衣袖瞬间撕裂，几道血痕浮现，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与麻痹感。他心下凛然，这妖物竟如此狡诈！
　　他不敢再怠慢，运转全身灵力，与之战在一处。这蜘蛛妖道行不浅，加之剧毒难缠，谢霜序初出茅庐，经验尚浅，一时竟落了下风，只得凭借精妙步法与扎实根基周旋，战得颇为艰难。最终，他拼着左肩硬受一击，才寻到破绽，一记重掌蕴含凛然正气，狠狠印在蜘蛛妖胸口。
　　蜘蛛妖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断一棵小树，妖气溃散，显然受伤不轻。它自知不敌，惶急地朝着侧上方茂密的树冠嘶声喊道：“主人！主人救我！”
　　还有同党？！
　　谢霜序心头一紧，立刻强压下右臂的麻痹与体内翻腾的气血，循声猛地抬头——
　　只见不远处一棵古树的虬枝之上，不知何时，慵懒地倚坐着一个身影。
　　一袭红衣似血，在满目翠色中灼眼夺目。墨发仅用几根红色丝带束着末梢，随风轻扬。额间一颗泪滴状的火红眉心坠，宛如一滴将凝未凝的血珠，衬得她肌肤愈发剔透苍白。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竟是纯粹的红色瞳孔，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流转着妖异莫测的光彩。她正垂眸看着他，嘴角擒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谑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玩味，带着点审视，仿佛九天之上的神祇，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蝼蚁间的闹剧。
　　似人非人，似妖非妖。
　　她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势外放，却自带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她坐在那里，本身就成了这片天地规则的一部分，危险而强大。
　　“真是没用。”她开口，声音清凌如玉珠落盘，却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嘲弄，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蜘蛛妖，“这么点小事，也要劳我亲自看一眼。”
　　谢霜序捂住右臂的伤口，血从指缝渗出，染红了青衫。他仰头望着树上那抹惊心动魄的红，面具下的眉头紧蹙，心底充满了震惊与警惕。
　　他看不透她的来历，辨不明她是友是敌。她身上没有妖气，也没有仙灵的清正，只有一片混沌的、深不可测的幽深。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他脸上那张遮掩容貌的面具上，红瞳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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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霜序心中警铃大作，树上那红衣女子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感。他强提灵力，正欲先发制人——
　　却见红影如鬼魅般一闪！
　　他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动的，只觉周身几处大穴微微一麻，澎湃的灵力瞬间如潮水般退去，被一道更精纯诡异的力量牢牢封死在丹田气海之中。
　　好快！
　　谢霜序面具下的瞳孔微缩，心下骇然。他自诩天赋不凡，在同辈中已属顶尖，可在此女面前，竟连一招都未能使出，便已受制于人。
　　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抹红色身影轻盈落地，站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你…你…”他心中焦急，言语却愈发滞涩，“欲…欲何为？”
　　方念尘看着他这副想反抗却无力、想问罪却口拙的模样，红瞳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她故意凑近了一步，几乎能感受到这青衫少年瞬间绷紧的身体。
　　“打劫。”她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语气理所当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谢霜序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么……朴素的理由。他暗自松了口气，若只是求财，倒也……不算太糟。
　　“财、财物…你…自取。”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试图维持一丝步月宗首席弟子的风度，“莫…莫伤凡人。”
　　“哦？还挺上道。”方念尘挑眉，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
　　指尖隔着衣料触碰到温热的肌肤，谢霜序浑身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因灵力被封，动作迟滞。那带着微凉温度的手指划过他的腰间（摸索钱袋）、袖口（探查暗器）、胸前（寻找贴身玉佩）……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让他头皮发麻，面具下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滚烫的红晕，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这感觉比刚才中毒还要让他无措，偏偏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搜刮”，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念尘将他这副纯情又无可奈何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得有趣极了。她故意放慢了动作，指尖在他胸前放置玉佩的位置轻轻打了个转，感受到手下身躯剧烈的颤抖，才心满意足地收手，将他身上所有值钱或不值钱但可能是法宝的东西搜刮一空。
　　“嗯，收获不错。”她掂量着手中的“战利品”，然后抬头，看着眼前连脖子都红透了的“苦主”，话锋陡然一转，笑容变得恶劣起来：
　　“不过，我改主意了。”
　　谢霜序心中一紧，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困惑和一丝不好的预感。
　　方念尘凑近他，红瞳逼视着他面具后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决定，劫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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