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圆北辙

作者:零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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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


      圆城是一个有山有海又有你的地方。
      当你站在原地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等你。

      我是南临安,出生在一个经济落后的小县城里,我爸爸妈妈对我都很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我隐隐约约记得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生活了一阵子,当时小,记忆也不是特别好,对福利院的事也不太清晰了,大了点后,我被现在的爸爸妈妈收留了。
      尽管家里的条件并不算好,那他们为什么收留我呢?我也不太清楚。
      这大概是上天的缘分。
      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喜欢骂人。
      成绩差,但是我考上了我们这个地方的高中。我考上高中的时候,我爸我妈比我还开心,看到他们笑了,我也不自觉的笑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中考是作弊,抄别人的答案才考入这个学校的。
      在这个学校上了一年了,我的总结是:学不会,不想上。
      我知道我上课的时候没有学过,要学的话也费劲,我连初中的知识还没有学会。
      ……
      学高一的内容对于我有点难了。
      跟不上老师的节奏我就摆烂了。
      每天跟着后面的混混混在一起,时间久了,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逃课,学会了一些不良嗜好。
      我爸我妈今年49岁了,在这个落后的地方,他们什么也不懂,手机到现在还是用的老年机,我用的是市场淘汰下来的二手手机。
      要说我懂事,我也没有给他们买过一些像样的东西。
      要说我不懂事,那我确实听不懂事的。
      开学前几天的时候,他们给我唠叨了很多,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不要欺负同学。
      在家里的两个月,我躲着那些小混混去便利店找了个兼职,一个月500,对于我来说不算少了,工作轻松,每天都没有几个人来。
      工作的时间是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
      干够了两个月,我赚够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要我在省一点,这个学期说不定还能剩一点钱。
      风和日丽的早晨,我躺在床上用手背遮挡炙热的阳光,另一个手从床边破旧的小柜子上摸到充着电的旧手机,我看了眼时间,都快9点了,我坐起身,想到今天还有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那些小混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他们昨天在手机上跟我说,这条街上要有新人来了。
      我本来不好奇,不关心的,但是他们像是联合起来骚扰我的,一会那个人问一下我:你要不要去会不会他。
      几个人发的都是一模一样的消息,我觉得不怪才怪呢。
      我穿上黑色的短袖,黑色的喇叭裤走出房门看见爸爸妈妈在吃饭,我笑着跟他们说了句早。
      他们回应了我。
      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我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变了不少,总觉得他们对我冷淡了不少。
      …嗯,有的时候我想问他们为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算了,只有他们没有把我抛弃就好。
      我爱他们就好,我一生的恩人。
      去洗漱间洗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谁会搬进这个地方。
      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只见过搬走的人,并没有见过搬这里的人。
      嘶,话说,我现在也有点好奇了。
      我迫不及待的刷完牙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走到拐角处,我看见蹲着地上抽着烟玩着手机的三个人无语了一下,不过我也有点开心他们没有蹲在我们家门口。
      我看了眼便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他们三个慌乱站起身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烦。
      他们这么做就是觉得他们脸上有面子,我不是里面混的最好的,但是我是里面最帅的一个。
      有些女生找我要微信,他们跟在我后面也能白嫖几个美女的微信。
      这称不上巴结吧。毕竟我也没钱。
      我们家住在圆城的最南边,而我们要去的是圆城的最北边。服了。打车好贵。
      我们四个一共花了100多。
      我付的钱。因为他们四个都没有带钱,烦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了。
      ……
      蹭车,看热闹,可真有你们的。
      我在心里骂他们至少得上千遍。
      现在只能乞讨明天开学不和他们分在一个班。要在一个班级,我觉得我可以不上学,出来打工为父母减轻一些负担。
      我有的时候很讨厌我自己,我为什么要是我呢?我为什么不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人。我知道,那是我不努力的后果。
      现在想上进……上不起来了。慵懒了这么久,想学习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学不会。
      我记得我们初中老师说过,你的人生出路是自己选择的。是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这得看你选哪个?
      我选择了先甜后苦。
      说后悔吧,那确实后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让父母看见我闪闪发光的一面呢。
      坐在副驾驶,我不熟练的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后,我别过头看向窗外。树荫底下乘凉,打牌,闲聊的人不少,阳光透过枝叶,清风吹拂着世界,叶子晃动,底下的阴影也晃来晃去的。
      阳光把这个世界照亮了。
      却没有把我的空缺照亮。
      我深吸一口气,把窗户打开,外面的空气清新,车内的味道我有点不喜欢,是很劣质的玫瑰香,很刺鼻,打开窗户后好了一点,我盯着窗户外面发呆,之前有人问过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我当时一惊,这个人有病吧,我是男生怎么会喜欢男生。我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这个答案,不过,我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一下便离开了,好幼稚的问题啊。
      街边有摆摊的,水果的清香和食物的香味散布在空中,我靠在椅子后面,闭上眼睛感受世界的美好。
      这是世界有太多我要留恋的东西了。
      缘分像一场雨,遇不见就忘记。
      ……
      大概30分钟,到了最北边,我打开车门下车,他们三个一前一后的下车,我不知道搬来的那家人住在哪里,所以我就让他们带路了:“你们带路。”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一想到回家的时候还要花100多,我就生气,早知道我就一个人去其他地方溜达一圈了。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这是在自讨苦吃吗。
      火气上来,那我至少得拿一个人出气吧。他们三个跟sb一样,我骂他们的次数不少,但对于他们就跟无用一样,我骂他们,他们越兴奋。搞得我很无语。
      不跟他们玩,他们就会贴上来,一个学校的,要是把他们拉黑什么的,那肯定不好,要是拉黑之后再分到一个班,那就更尴尬了。
      ……
      他们三个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仿佛没有当做我存在一般,我哼笑一声,我什么都知道了。他们把我当傻子耍了。我把手插进兜里,拳头紧握,骨骼清脆的响了几声。
      我决定放过他们,然后彻底的跟他们断绝来往。
      他们爱死哪里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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