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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一组二组准备突击,三组四组做好接应!确保人质安全!重复一遍!”陈淮清话音刚落,身影已冲进仓库——晚一秒,人质的安危就多一分变数。
烟雾缭绕中,一股清苦的“烟草味”钻鼻而来——不是市面常见的烤烟味,带着微苦的清冽,像是掺了某种特殊香料。他心头一凛:是α-蒎烯和甲基吡啶的复配味,毒贩用合成香料模拟烟草味,就是为了掩盖□□的刺激性气味。
人质不在?!是假情报?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陈队。”“陈队”二字咬得极重,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从阴影里走出,猝不及防从背后“搂”住他,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腰缓缓上移,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左手。
恶心、反胃,陈淮清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黑衣人见他面色冷硬,轻轻叹了口气:“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的吗?”
“你配吗?跟下水道的老鼠有什么区别?”陈淮清忍着不适,声音冷得像冰。
黑衣人嘴角猛地抽动,语气瞬间变得咬牙切齿:“陈队,你是不是看不清现在的处境?我是老鼠,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真以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绝对正确?”
话音未落,不等陈淮清反应,黑衣人猛地抓起他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去——“砰!”一声闷响,陈淮清顿时眼前猩红一片,血液顺着额角滑落到下巴,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在脸上爬动。额头先是发麻,无数根细针似的在皮下轻刺,随即热辣辣的痛感裹着钝重的闷胀涌上来,视线里的天花板开始旋转,吊灯的光晕散成模糊的光斑,耳边的说话声忽远忽近,像隔着一层灌满水的玻璃。
他想抬手摸一摸疼处,胳膊却重得像灌了铅,指尖刚碰到皮肤,那点触感就迅速消散在混沌里。意识像被潮水反复冲刷的沙堡,先是清晰的片段在脑海里闪回,接着便一点点坍塌、消融。眼前的光斑越来越暗,痛感也渐渐变得遥远,呼吸变得绵长而费力,最后一丝清明被无边的沉暗吞没,世界骤然陷入死寂的黑。
“陈队!陈队在哪?!”一组二组的队员冲了进来,被散落的毒贩牵制着,只能先分头抓捕,目光却死死盯着倒地的陈淮清。
黑衣人见状,轻轻敲了敲陈淮清的颈窝,语气带着几分可惜:“下次再来找你。”说完便将他往地上一丢,趁乱从仓库侧门溜之大吉。
“陈队头部受撞击了,具体情况不明,急救人员呢?!”
陆灼野听见喊声,抄起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就冲了进去,林子烨在后面急得直跺脚:“陆哥!你行不行啊?去年警校复训的急救课你全程在摸鱼,别给陈队救成‘阎王’啊!”
“放你的屁!老子那是‘战略性摸鱼’,核心知识点全记着呢!”陆灼野头也不回,蹲下身先探了探陈淮清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闭嘴别添乱,先看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将陈淮清翻成右侧卧,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又捏起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让他的嘴张开:“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颅内出血,也不确定颈椎有没有伤,盲目抬上车晃一路,万一血涌得更快,或者颈椎再受创,半道上出了事,你负责?”
林子烨凑过来,看着他熟练地用外套垫在陈淮清颈后,又仔细检查有没有呕吐物或异物堵塞呼吸,忍不住嘟囔:“好家伙,合着你摸鱼是装的?偷偷卷技能卷赢我们,够阴险啊!”
“不然跟你似的,复训完连‘重伤者不能盲目移动’都忘得一干二净?”陆灼野白他一眼,语气沉了点,“我已经让小李打了120,走应急通道,最多十分钟就到。你在旁边盯着,他要是有抽搐、吐白沫的迹象,立刻喊我。”
林子烨撇撇嘴,蹲在旁边没敢再废话,眼睛死死盯着陈淮清的脸——虽然嘴欠,但他心里清楚,陆灼野看着油滑,关键时候从来不掉链子。
陈淮清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额角的红肿还泛着热意,血丝顺着鬓角滑下,在耳后积成一小团暗褐的印记。四肢微微蜷曲着,右手还保持着半抬的姿势,像是晕倒前没能完成的动作,指尖松弛地耷拉着。头发被冷汗濡湿,贴在额前和颈侧,呼吸轻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白,原本紧绷的眉峰此刻舒展开,却透着一股失去生气的松弛。
消毒水的味道先于意识钻进鼻腔,陈淮清猛地眨了眨眼,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人发疼。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四肢还残留着瘫软的无力感,喉间干涩得发紧。
“醒了?”旁边传来护士温和的声音,带着微凉的指尖搭在他手腕上,“别乱动,你晕倒后被送过来的,血压有点低,先躺着缓一缓。”
他侧过头,视线慢慢聚焦,白色的墙壁、悬挂的输液袋、床头跳动着数字的仪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医院。记忆停留在晕倒前的眩晕,眼前发黑的瞬间还在脑海里打转,此刻胸腔里的心脏仍在轻轻发慌,连呼吸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滞涩。
“他”回来了,也证明新一轮的“战争”马上开始了……他感觉很累很累。
“陈队!”林子烨拎着个歪歪扭扭的果篮推门进来,红苹果、青苹果、芒果堆得乱七八糟,“我挑了半天,老板说这几个最新鲜,就是摆盘……有点随心所欲,你别介意啊!”
“谢谢,有心了。”陈淮清点头致谢。
“陈队,你可算醒了,差点没把我吓死!”陆灼野跟着走进来,手里拎着几串青提——正是陈淮清爱吃的品种,“还以为队里没人跟我抢那最后一包速溶咖啡了。”
“毒贩和人质找到了吗?”陈淮清没接他的调侃,直奔主题。
“毒贩全拿下了,人质有点颈椎损伤,现在在隔壁病房休息呢。”陆灼野把青提放在床头,“找到时在仓库外的草丛里,不知道谁给转移了,幸好有队员听见动静,不然还真不好找。”
陈淮清攥紧被子——不用想,肯定是“他”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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