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

　　枕头边，小夜灯被刻意调的很暗，一双手将钱数了又数，手的主人微微仰头偏向一边，眼睛转来转去，最后下定了决心，暗暗在心里用力地点了点头，将钱捋好夹在枕头底下的作文素材里，关掉夜灯愉快的闭上了眼睛。
　　“陆晓睛你还不起，迟到了啊！”谢粒嘴里咬着牙刷，踩在爬梯上狂捶陆晓睛的小腿。
　　床上的人猛的弹起，“我靠，几点了！”
　　“我都快把牙刷完了！”谢粒回到洗漱台前吐掉口中的泡沫，顺手将地上的头发捡进厕所冲掉，“李湘又不把头发收拾了，讲了几遍了，每次都是我们来收拾。”
　　“我靠，你都快刷完牙了，那肯定要迟到了！”陆晓睛胡乱套了件短袖披上校服，“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没注意以为你早起了，又没戴眼镜，还是看到小雨和李湘走了，我才发现少了个人，我说怎么感觉今天洗漱台没平时那么挤了。”
　　“我服了……你……”
　　“停，刷你的牙吧，跟本听不清你在讲什么。”
　　牙杯被随手一放，漱口的同时手心带了把水将脸也洗了，陆晓睛顺了两下头发看向谢粒，门口的人晃了下手上的东西，陆晓睛二话不说就和谢粒一起奔向教室。

　　“报告！”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郭丽瞥了一眼，大概是心情好，偏头示意两人回坐位，讲单词的嘴依旧不停。
　　陆晓睛也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向一大组后面，停到一个位置对上一双莫名其妙地眼神，猛得反应过来昨天刚换了位置，大脑一片空白。
　　我新坐位在哪儿来着……
　　“你不是坐在四组一号吗？”刚刚对上视线的人皱眉，小声说了一句。
　　“哦哦，好的谢谢……”陆晓睛低着头冲到位置上坐下，抬头对上郭丽无语地眼神，又迅速错开视线低头翻出了英语书，内心崩溃大哭，我靠！怎么能这么尴尬这么丢脸啊，尴尬死我了，这死脑子怎么这么记不住事啊！！
　　“你拿错书了，这是选必一的。”新同桌轻轻肘了下陆晓睛地胳膊。
　　“啊，好，好……”陆晓睛十分心虚，下意识抬了下头，再次对上郭丽的眼睛，郭丽刚要发话，前门突然有人冲过来，气喘吁吁地撑着门框。
　　“老班…张毅和刘轩宇又打起来了。”是一班地学习委员。
　　“又打！伍豪你上来管一下。”郭丽看向班里的英语课代表，扔下英语书住外跑，“不是让刘轩今天请假不来吗？”
　　“不知道，他刚才突然就从后门冲进来，然后把书包往刘毅身上砸……”
　　声音逐渐听不清，有不少同学跑到教室外，扒在拐角的栏杆往上看，一班的教室在六班教室的正上方。
　　“你来啊！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楼上不断传来争执的怒吼，周围教室不断有人住外跑，纷纷围到栏杆边往上看，走廊瞬间乱成一锅粥。
　　“看什么看！都给我回教室！”各班级带早读的老师迅速出声阻拦，将学生全都带回班里。
　　走廊上又迅速安静了下来，楼上也没有了多少动静，想必教导主仼们也迅速出动了。
　　“哎！那个刘轩又搞事啊。”后排的男生带着不屑的笑意面向他同桌。
　　“对啊！上次他和张毅那事你不知道啊。”
　　“哦！还是因为那破事啊，我说那张毅也是欠的，长张臭嘴，还有那刘轩也是死装的……”
　　两人声音逐渐压低，陆晓睛有些不愉快的皱了下眉，故意将笔用胳膊扫到地上，顺势将椅子往后挪，弯腰捡起笔后，不经意地靠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什么啊，能不能大点声啊，一点也听不清啊！这么小气吗，能不能分享一下啊。
　　陆晓睛多次偷听无果后非常不愉快趴回桌面上，又直起身转头在教室内寻找谢粒的坐位，随后两人对上视线，心有灵犀的从桌上的本子撕下半张纸，天始奋笔疾书，但刚写半下课铃就响了。
　　“靠！下课了，我都快写完了。”陆晓睛将纸一团扔进桌角挂的垃圾袋，起和谢粒走到了教室外。
　　“哎。”谢粒眼神教室里瞥，顺手将早上替陆晓睛拿的眼镜递给她。
　　陆晓睛接过眼镜戴上，微微皱眉摇头。
　　“好吧……哎，对了。”谢粒轻轻扬了下头，“那个。”
　　“嗯？”
　　“那个啊，就……”谢粒抬起手，在眼睛前面比划了两个圈。
　　“哦，哦！”
　　“然后和那个……”谢粒又瞥向另一个人。
　　“啊，真的啊。”
　　“估计是，我上早读看到那俩飞纸了。”
　　“我靠，那个不是还没…”
　　“对啊，应该快了。”
　　“哎对了，你跟何梓她们熟不？”陆晓睛突然凑近问道。
　　“干嘛？她俩咋了吗？”
　　“不是，就是我想找她们帮我带碗粉进来，但几乎没讲过话，有点不好意思要她们帮忙。”陆晓睛抬手摸了下脸，“又长痘了我靠，我说怎么感觉这里有点痛痛的。”
　　谢粒摇头，“我也没咋讲过话，都没跟她们坐在一块过，但现在何梓不就是你同桌吗？”
　　“啊，我现在的同桌何梓吗？”陆晓睛回头往座位上看去，“我靠，我居然没发现，她还和我讲话了，对！我跟你说，直是尴尬死我了……”
　　陆晓睛将刚才早读英语老师能砍人的眼神讲给谢粒听。
　　“哎我靠，你要不要这么尴尬啊，我没戴眼镜都看不清她的脸，在外面别说和我认识。”
　　“什么意思啊！我还想着明天也给你带点吃的，我不给你带了。”
　　“我靠，是老奴刚才多嘴，还请皇上原谅老奴。”
　　“咦，会给你带的。”
　　上午前两节课是英语，因为打架的事，郭丽现在还在教务处处理，教室内说是在自习到也确实安静，睡倒一大片。
　　陆晓睛在草稿本上背单词，有个单词她背了几回了，老是没有记住，昨天晚自习才复习过的，今天一写，还是默错了，她有点烦躁地将按动笔按得响来响去。
　　要不我问一下？陆晓睛的大脑放弃对单词的记忆，转变成我该怎么开口请人家帮忙带早餐，带的还是粉。
　　要不还是吃的拌的吧，这样也放便带一点，可是我好想吃汤粉啊，要不我多给两块钱路费，对，我给三块钱的路费，那我要怎么开口啊，好尴尬啊，主要是一点也不熟啊，怎么办啊，反正都是同桌了，熟起来是早晚的事，要不等玩熟了再请人家帮我带？不行啊，我等不了了，我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吃到啊，我觉得我现在能吃十碗！我靠好烦啊，算了，为了我的粉，我豁出去了！
　　陆晓睛闭了闭眼睛，深呼一口气，“那个何梓，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被叫何梓的女生抬头看向她，“我不是何梓。”
　　我靠我靠我靠！救命，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陆晓睛内心地小人崩溃捶地，都怪这个谢粒，害得我给人家都认错，不是，要这么尴尬吗，但这俩人长得真的好像啊，
　　“对不起对不起，何晔，真的不好意思，你俩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陆晓睛反应过于剧烈，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音量，班上不少人都望向这边，陆晓睛抬头看向谢粒，谢粒闭眼偏头，装没看见。
　　救命啊我靠，今天怎么这么大顺啊呜呜呜，好尴尬啊。
　　“没事反正总是有人认错我俩，你要我帮什么忙啊？”何晔看她这反应没忍住笑了出来，“认错了就认错了呗，我又不会生气，我只是告诉你而己。”
　　陆晓睛坐正看向何晔，“那个，嗯…我想请你帮我带份早餐可以吗？”
　　“可以啊，你要什么包子，还是油条？”
　　“嗯…可以带粉吗？”
　　“粉吗，干拌的还是……”
　　“汤的……”
　　对面没有在回话，犹豫的看着她。
　　坏了我就知道，带汤粉还是太为难了吧
　　何晔住后看子一眼，又看回陆晓睛，“你去问下何梓吧，我不带书包回家的，直接提手上肯定不让进校门。”
　　“没事没事，算了还是太麻烦了你们了，还容易把书包弄脏，还是不带了谢谢。”陆晓睛已经完全不想再去尴一下了，她刚才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坐的是何梓。
　　“没事啊我姐很好讲话的，你别看平时都我帮人带早餐，其实我每天早上起来脑子都发懵，跟本想不起来，都是她提醒我的。”何晔在本子上撕下张纸，写了串字就直接住何梓那儿扔。
　　“不用了，真的…”
　　“?斯！扔得真准，你看我刚好扔到了她桌角的‘墙’上。”
　　“墙上？”
　　“对啊，你不觉得她桌子上堆这么厚一踏书跟堵墙一样吗？”
　　“呃……”陆晓睛看了眼自己桌上的“墙”。
　　何晔也注意到了，“你这不一样，你这不是抽屉满了才堆桌上的吗，她桌子里老空了不过你的东西可真多啊，都挂了个书袋了还是要的出这么多堆到桌子上。”
　　“是吗哈哈。”陆晓睛于笑两声，因为她从高一到现在的书一本都没有搬回家过，别人放长假都带很多不用的书一并回家，不过陆晓睛觉得太麻烦了，本来宿舍里就有衣服被子什么的，这些东西全带上就已经是大包小包的了，她跟本不想搬这么多东西回去，所以到现在她的位置简直就是书堆，不仅桌上堆了书，连桌子底下也堆了两摞书，就导致她每次都是双脚叉开的豪放坐姿，因为脚是实在没地放了，不然于脆就是直接踩在书上。
　　这时纸条也传了回来，何晔把纸条打开，看了回去，又面向陆晓睛，“一定要汤粉，我姐说容易把书包弄脏，问干拌的可以吗。”
　　“好吧，那就干拌的，那还可以另外再带个烧麦吗？”
　　“这个当然可以，你就这么想吃汤的啊。”何晔将纸条随意扔进抽屉。
　　“太久没吃了，我真的馋了已经在学校关了快半个月了，还要再关半个月，我真受不了了。”
　　“你们记宿生真的好惨啊，周日不是不上课的吗，周六也不上晚自习不是可以请假回家吗？我看好多人都在周六请假回去了，你也可以请假啊。”
　　陆晓睛悲伤地摇头，“我爸妈没空来接我，然后我…呃路痴，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家，要转公交车，我也不知道在那站下。”
　　“你没自己回去过吗？”
　　“没有，一直都是我爸来接，平是他要上班，我妈也是，就干脆不让我请假，说反正就一天，主要是家离得远，坐车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到家，太不方便……我靠？什么东西？”
　　突然一张纸条砸到了陆晓睛头上，落到了地上，她回头望去，完全突略何梓在拼命用嘴型说对不起，不愉快的皱了皱眉，“谁扔的啊？”
　　何晔已经打开纸条，看完了上面的“小作文”。
　　“什么东西啊写这么多，表白信啊，那也有点太古早了点。”陆晓睛凑过去，“何梓写的吗！？”
　　“对啊，又写这么多，等下你下课去跟她说一下你要带什么粉吧，跟我说我会忘记的。”
　　“哦好好，太谢谢你们了，何梓写了些什么啊怎么那么久？”
　　“没什么啊，就一堆废话。”何晔再次将纸一团，随意扔进了抽屉。
　　陆晓睛有种话不出的怪怪的感觉，回头看了眼何梓，发现她已经低头在写题了，视线停顿了两秒后又开始了她的单词之旅了。

　　课后陆晓睛如约的去到了何梓的坐位前，不过何梓压根没注意到她。
　　“……”陆晓睛有些僵硬地站在她桌前，这是写题写得太认真了吗，好吧，要不我等下来吧。
　　“何梓！人家都在你面前站半小时了，能不能看一下啊。”何晔隔老远喊话，“别写你那破试卷啦！”
　　眼前的人抬头看向陆晓睛，“已经下课了吗，你要带什么？。”
　　陆晓睛大为震惊，这就是学霸吗！写试卷认真到连下课铃响了都不知道吗！原来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你要带什么？”何梓再次问道。
　　“哦哦，就学校往左那边的小店子，你知道吗？”
　　“嗯，知道。”
　　“就是那家的，我不太记得价位表了，你就买碗十七块以下的就可以。”
　　“随便带吗？”
　　“嗯嗯，谢谢你了，然后剩下的钱就当是路费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陆晓睛摆了摆手就跑向在邀她起上厕所
　　的谢粒。
　　刚想拒绝路费的何梓张了张嘴，低头从书包中摸出个本子记上了陆晓睛刚才的要求。

　　“哎，怎么样，她给你带吗？”谢粒隔着门板问道
　　“带啊，感觉还挺好讲话的，就是有点凶凶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敢和她讲话，而且她学习真的好认真啊，我去找她她都没注意到我站她边上。”
　　“我知道，我听到何晔喊她了。”
　　“哼！说到这我就来气，都怪你，搞得把人家给认错了！”
　　“怎么能怪我，说得好像你分得清她俩一样。”
　　陆晓睛率先洗手离开了厕所，“谢粒我不等你了！”
　　“哎哎，别啊！”
　　“不过我觉得我现在非常可以分得清她俩了，何晔话多一点热心一点，何梓更安静稳重一点。”
　　谢粒沉默，“没看出来何晔话多一点。”
　　“你没注意吗，第一节课我都跟她聊了这么久！”
　　“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背单词啊，今天晚自习不是要默吗？”
　　“我靠，我真服了，反正就是何晔要更好讲话一点，我算算，从分班到现在，我跟何梓讲的话都不超过五句，不对，加上刚刚的，好像就刚好五句话。”陆晓睛掰着手指，抬头看向谢粒。
　　“我靠我也是佩服你了，这都让你记住了。”

　　隔天早上下起了不小的雨，室友王雨雨刚好有两把伞，便分了一把给陆晓睛。
　　“小雨雨你真好，太谢谢你了，爱你。”陆晓睛夸张的就要去抱住王雨雨，弄得人家都怪不好意的了。
　　“没事啦，在雨停之前你都先用着吧。”王雨雨躲开陆晓睛的张开的双手，“快走吧别又像昨天一样迟到了。”
　　“昨天是意外好吗，马上就可以吃到外面的东西了嘿嘿。”陆晓睛用胳膊肘了下谢粒，“我给你带了哦!”
　　“我靠好姐妹一辈子！”谢粒握拳在胸前轻捶了一下。
　　“有必要吗……”一旁突然传来一道不愉快地声音。
　　“李湘你很闲吗？”陆晓睛皱眉看过去。
　　“莫名其妙。”李湘自始至终没看其他人一眼，加快脚步走到前头去了。
　　“哎我靠！”谢粒刚想追上去，被王雨雨伸手拦住了。
　　“算了小粒，别去跟她记较了。”
　　“我就是不爽啊我靠，关她什么事了。”谢粒依旧不愉快地盯着前面的人。
　　“她哪次不是这样，别把自己给气着了。”陆晓睛就无所谓很多，“你只要记住这种人将来出了社会会被毒打就好了，我一点也不想纤正她的错误，我一想到她将来会因为这副德兴被毒打我心里就舒畅了。”
　　“嗯嗯没错。”谢粒看向陆晓睛，“好邪恶啊你！”
　　“因为我真的很不喜欢她啊。”

　　教室内，何梓何晔俩人的位置是空着的，陆晓睛伤心的瘪了下嘴，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空坐位发呆。何晔的桌角上摆了个小立牌，是定制的那种，上面印的是两个卡通形象的小人，想必就是何梓何晔俩姐妹了。
　　“陆晓晴！”身后转来一道轻快地女声，“你的粉来了！”
　　陆晓睛回头，看着何晔没有说话。
　　何晔被她盯得莫名其妙的，从讲台上绕到坐位上，将粉放到她桌上，“咋了？”
　　“你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啊？陆晓晴，咋了？”何晔虽然不解，却还是再叫了一遍。
　　陆晓睛没有说话，伸手把讲台上的座位表拿了下来，指着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这啥字？”
　　“怎么了，‘晴’啊。”
　　“睛。”
　　“金？”
　　“眼睛的睛啊，‘目’字旁，中间有两横，不是晴天的晴。”陆晓睛还特意在草稿本上写了两个大大的“睛”和“晴”。
　　“我靠！”何晔震惊地看着陆晓睛无奈地表情，“原来是陆晓睛吗！我直以为是‘晴’！我靠，那我岂不是一直记错你名字了！”
　　“算了，反正你不是第一个喊错的。”
　　“那老师是不是也把你名字叫错了，我记得物理老师就是喊得陆晓晴，课代表也喊得陆晓晴，我靠，那班里有几个人知道你的真名啊？”
　　“我觉得不多。”陆晓睛将鼻尖凑近带来的粉，“好香啊，太香了吧！欸，怎么是汤粉？”
　　何晔回头扬扬下巴，“她说离得近，也没有多不方便就帮你带了汤粉，我说了她很好讲话的吧，她就个老好人。”
　　陆晓睛回头看了看伏在课桌上认真学习地何梓，一副生人勿近，别打扰我学习的样子，又看回何晔，内心吐嘈道：这就是亲人之间的滤镜吗？
　　“那我下课再去讲声谢谢吧。”
　　“干嘛等下课，你直接现在写张纸条扔过去呗。”
　　“嗯……也可以。”
　　纸条非常不巧的也砸在了何梓的头上，但对方没有多大反应，直接打开了纸条，随后看了过来，陆晓睛对上何梓地眼睛朝她笑了一下，何梓顿了一下，低头在纸上写了点东西扔了过来，这次陆晓睛抬手去接了，纸条也顺利地落进了她的手心，陆晓睛打开看了眼。
　　随后她将身子转正，悄声对何晔说道，“你姐怎么突然要我下课去找她啊？”
　　“嗯？是吗，我也不知道啊。”
　　“那怎么办？”
　　“啊？去呗又不会怎么样。”

　　这回何梓没有再专注在她的试卷上了，陆晓睛刚走到面前就抬起了头。
　　“嗨，怎么了吗？”陆晓睛尽量让两人方间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钱你还没给。”何梓看着陆晓睛的眼睛，声音毫无波澜。
　　“啊？”陆晓睛懵一下，猛得反应过来，“我靠对不起，我居然忘记了。”她把手伸进校服口袋一顿掏，“我靠不会吧……”
　　何梓轻皱眉头，“怎么了？”
　　“我……我钱在寝室里，下午给你带来可以吗？”陆晓睛看见她皱成一团的眉心，心虚尴尬到极点。
　　“行。”何梓没有多说什么，陆晓睛也识趣地走回了坐位上。
　　一直在一旁观望地谢粒凑了过来，“讲啥了啊，怎么跟要挂了一样？”
　　“已经挂了。”陆晓睛欲哭无泪地趴在了桌上。
　　“啥啊？讲啊你到是。”
　　陆晓睛摇了摇头，“不要再让可怜的逝者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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