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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身边跟着苏麻拉姑,在凤凰楼三层,遥望远方小憩。
东宫福晋娜仁带着侍女走进登上凤凰楼三层,转头看到布木布泰后,径直朝她走来。
“这不是西屋福晋,科尔沁家的吗?这大冬天不待在屋子里,跑到花园来吹冷风,难道是有什么烦恼?让我猜猜……”
她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得不怀好意:“噢~我明白了。你太久见不到大汗心中烦闷,担忧自己失宠,只能出来吹冷风。”
布木布泰一动不动,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就好像没看到对方过来,也没听到对方说话。
只有苏麻拉姑行了婢女的礼,却也没有多做额外的动作,多说一个字。
娜仁柳眉倒竖,出口的话越发刻薄:“捂着耳朵有什么用,科尔沁家的女人不受宠也是应该的。当侄女的连生两个女儿,当姑姑的也一样,都是生不出儿子的命,真是浪费大汗的宠爱。”
听到姑姑被侮辱,布木布泰噌地站起,正要反击,却不知为何,视线上方出现许多方块字,如流水般从右向左滑过,明明是不认识的文字,看到的瞬间,布木布泰却能明白这些字表达的意思。
【孝庄太后年轻时也太惨吧,前有东宫福晋欺压,后有海兰珠专宠……】
【我记得好像海兰珠嫁给皇太极后也封的东宫福晋,嘶!难道大玉儿和东宫福晋犯冲?】
【都被人贴脸挑衅了,大玉儿加油赶紧打回去!】
【刚来,怎么一下子就看到有福晋挑衅孝庄太后,我到底错过了多少剧情?】
【错过的不多,也就十几分钟,前面讲的大概就是孝庄太后布木布泰作为科尔沁贵女长大,13岁嫁给皇太极,虽然不受皇太极宠爱,但因为科尔沁背景和她姑姑,哲哲大福晋的存在,也不会被冷落,先后生了两个女儿,但前段时间娜仁嫁给皇太极后,被皇太极专宠了很长一段时间,还被封为了东宫福晋,虽然也是侧福晋,但隐形地位比布木布泰高。基本都是一些前情提要。】
【啊?我本来以为会有很多恋爱情节,宣传说权谋剧,还真就减少了恋爱戏份啊?太不习惯了。】
【这剧才开了个头,还说不准呢,你看,开始宫斗了。观望一下准没错。】
布木布泰眨了下眼,文字还在,但她顾不得深究,若不立刻反击,以眼前这女人的性子,定会说出更过分的话。
布木布泰用力闭眼,再睁开,无视那些文字,紧盯着娜仁,语气嘲讽:“看来扎鲁特的女人很会生儿子了?那怎么嫁进来后这么久,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怕是连女儿都生不出来。”
说这话时,布木布泰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娜仁的肚子,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哇!好挑衅的表情】
【我打赌,娜仁要红温了】
娜仁忍不住也瞟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反应过来后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扇布木布泰耳光。
“我要好好教训你的破嘴!”
布木布泰伸手,稳稳抓住了娜仁手腕,时常骑马锻炼的手劲在此刻发挥作用,将娜仁的手臂钳制的纹丝不动。
“不用你费心,你也没教训我的资格。”
说着这话,布木布泰后退半步,同时松手,让娜仁的踢击落了个空,她用力太大,身体向一边倾斜,侍女们连忙上前扶住她,才避免了她摔倒的窘态。
“东屋福晋果真身体不好,站着都能摔,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布木布泰转身向外,走向楼梯口,挥手离开。
【哇!好直接,好快速的遭遇战。这还是宫斗吗?】
【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九拐十八弯需要解析才懂的话,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就是蒙古特色宫斗!】
布木布泰回到自己屋子,在炕上坐下,让苏麻拉姑去拿些吃喝,等她告退,布木布泰研究起视野中突然出现的这些文字。
它们不属于满蒙文字中的任何一种,如神迹般突然降临。
据她观察,这些文字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她伸手尝试去摸过,什么也摸不到。
而这些文字,依然不受干扰的出现,流动,消失。
【孝庄这是在干嘛?摸空气吗?】
【大概是透过指缝看天?我还挺喜欢这样做的】
【你们注意到了吗?刚才孝庄下楼后,镜头拍到她刚才宫斗的地方了,是凤凰楼,跟沈阳故宫中那个一模一样。剧组考据做的可以啊】
【凤凰楼下楼,旁边就是孝庄住的永福宫,还真近,而且,好小啊】
【沈阳故宫里的也一样小,而且展览布设的室内格局,跟镜头里还真差不多,东北风味的火炕,太有生活气息了】
这些神迹文字的意思,似乎对她熟悉中透露着陌生。
布木布泰向长生天祈祷,求问,和从前一样,没得到任何反应。
遭遇如此神迹,她本以为自己或许获得了和萨满类似的通灵能力的……
如果能稍微影响到这些文字就好了,可惜……不过这才是真的神迹显灵吧,不为凡人所动,拥有莫测的能力。
难道不是长生天,而是其她神明?
她不知道答案。
这神迹中的文字,不仅对自己曾经的经历一清二楚,还透露出许多不得了的信息。
她被称作大玉儿、孝庄太后,海兰珠成为东宫(屋?)福晋,还有皇太极……
难道说,大汗会称帝,改名皇太极,她日后会生下儿子,继承大汗的皇位,成为太后吗?
布木布泰心潮澎湃,忍不住遐想起自己成为太后后,能过上多么好的日子。
她想回到草原,骑马驰骋,享受风被落在身后,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成为太后的话,不会有人能管她了吧。
……不对。
若她成为太后,岂不是说明,姑姑真的没生出儿子。
布木布泰才生完女儿没多久,身子还没养到能再次生育的状态,而最近的形势……
“在因为西屋福晋的话烦恼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布木布泰的思绪。
布木布泰回头,看到姑姑身后跟着端着吃喝的苏麻喇姑,正站在门口。
“姑姑,快进来。”
布木布泰伸手抖了抖炕上坐垫根本不存在的浮灰,哲哲也不客气,直接坐上去。
布木布泰仔细端详哲哲脸色,有些疲态,但面色并不苍白,微微松了口气。
“姑姑在忙碌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路了吗?”
“嗯,最忙的部分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倒是你,生了阿图后,不好好养身体,怎么冬日里还到凤凰楼上吹风。”哲哲关切的看着她,带着些许不赞同。
“距离阿图出生已经半年多了,我穿的厚,吹吹冷风也没关系的。我心里有数,姑姑。”布木布泰撒娇道。
哲哲看她面色红润,摇了摇头,没再提,主动转移话题:“你跟扎鲁特家的还是不对付吗?”
布木布泰撇过头,说:“是她主动找我麻烦才对,我可根本没主动靠近过她。”
哲哲笃定道:“看来,你还在为阿图出生那天的事怄气。”
布木布泰阴阳怪气道:“是我不够体恤大汗,怎么能在大汗迎娶娜仁福晋那天发动呢,大汗正新婚,当然不会有空来关心他刚出生的女儿,反正也不是第一个女儿了。”
哲哲无奈的笑了:“一听就知道,你心里存着的气不小。看来大汗最近来的少了。”
哲哲顿了下,问:“需要姑姑帮你劝劝大汗吗?”
布木布泰没有像从前一样点头,而是愣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姑姑,如果……我是说,如果,下一个还是女儿的话……”
哲哲的嘴角慢慢拉平,她不像从前那样,直接回答布木布泰,她放轻声音,反问:“布木布泰,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原本没考虑过,可是,等回屋后,我发现自己很难忽视娜仁福晋话中的信息,如果下一个还是女儿,大汗的态度真的不会变吗?”
布木布泰压低声音,“这样说对大汗有些不敬,但我觉得,大汗的耐心并不好。”
哲哲沉默了一会儿,说:“布木布泰,还记得当年你问我的问题:为什么我嫁给大汗后,还要让你也嫁给大汗吗?”
布木布泰点头:“记得。姑姑当时回答我说,因为科尔沁的女儿必须为大汗生下皇子,延续科尔沁和后金的盟约,而姑姑嫁给大汗多年,却……一子一女都没有,姑姑安排我嫁给大汗,本就有冲喜的意思,而且,定下婚事后不久,姑姑就怀上了马喀塔,应验了冲喜的结果。”
“你的记性很好。”哲哲拍了拍布木布泰的手,平静的说:“我的态度依旧,科尔沁的女儿必须为大汗生下皇子,若下个还是女儿……”哲哲摇了摇头,“不,应该说,我已经开始考虑下个嫁给大汗,冲喜的人选了。”
“什么?!”布木布泰差点惊呼出声,她脸色变幻,惊讶中夹杂着难过。
“我并不认为,你我下一个孩子一定是女儿,但,若再嫁一个科尔沁的女儿给大汗冲喜。第一次冲喜,科尔沁的福晋有了后代,那第二次,后代就将确定为儿子。”
哲哲看着布木布泰,语气轻柔安抚:“布木布泰,那个儿子,或许将来就托身在你肚子里。”
【我去,这冲喜还真准!科尔沁家后面的确就有皇子出生了。】
【是海兰珠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海兰珠有多好看了!】
“是海兰珠吗?”布木布泰忍不住问。
哲哲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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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福晋,西宫福晋:汉语称呼,在皇太极未称帝前,现在我们称呼为清宁宫的宫殿,在满文中被称为“Genggiyen boo”,直译为“光明的房子/家”,因此在文中对话并不将她们住的屋子称呼为宫。只在弹幕和描述语句中称呼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