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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学姐来电话时言舒刚出地铁。
“小舒,到哪里了,要不要去接你?”
言舒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禧和酒店,“不用,马上到,我坐地铁来的,今晚肯定又是一场硬仗,结束后我蹭你的车回去。”
秦皎月吐了口气,似乎颇有压力,“这次的投资方是盛世集团的二公子,凯哥搭上这根线费了些功夫,如果这个项目能双方共赢,那我们下个项目就不用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了。”
盛世集团……
那确实是大金主。
余光瞥见一辆银灰色的宾利从自己身旁经过,缓慢滑进停车场。
言舒握紧手机,“别怕,咱们尽人事听天命,我到了,见面再说。”
为了这次饭局,钟凯把老宅钟爷爷压箱底的好酒都顺出来了。
还每人发了两粒从漂亮国带回来的护肝片。
刚将护肝片和水吞下,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男人气质出众,清冷矜贵,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
等看清那人面容,秦皎月震惊之余下意识看向言舒,眼底漫出担忧。
怎么会是他?
他竟然是傅家的二公子。
如今盛世集团的掌权人。
言舒面色虽有意外,却比秦皎月淡定许多。
她望向钟凯秦皎月,压低声音,“既然正主到了,我叫服务员上菜开酒吧。”
钟凯朝她点头后便赶忙迎上去寒暄。
一转身被秦皎月握住手腕,“小舒,我……我不知道是他,你没事吧?”
言舒冲她微微一笑,“都过去那么久了,能有什么事,忘记我的人生信仰了吗,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见她笑容轻松,秦皎月这才松了口气。
人群几番介绍寒暄,等言舒安排好回来,众人早已落了座。
秦皎月在身旁给她留了个空位,言舒坐下来才察觉不对。
这位置与主位遥遥相对,几乎是一抬眼就四目相对的程度。
不过此时主位上的男人正在听身旁人讲话,似乎没注意到包间里还有她这号小人物。
几杯下肚,在钟凯跟身旁人状似无意地提醒下,这场饭局终于进入正题。
傅寒时咬着烟偏头接下钟凯递来的火,眉峰冷峻,“你们做的报告我看了,是个好项目,不过两千多万砸下去也不是小数目,你们公司成立时间短,规模也不大,不知能不能吞下这个体量的运营?”
言舒扣着酒杯,因太过用力指腹泛起青白。
钟凯赶忙端起酒杯起身,信誓旦旦道:“这个傅总放心,我们公司虽然不大,但类似的新能源项目也接下不少,有两三个已经每年稳定增收了,而且类似有增收能力的项目以后每年都会增加,这才给我们底气接下更大的项目。
我跟时叙也是多年好友,知根知底,相信傅总之前对我也有些许了解。”
时叙点点头,看向傅寒时,半开玩笑半认真,“我们兄弟多年,钟凯的人品我能担保。
退一万步,这个项目真是出了问题,以钟家现在的实力,两千万还是能赔得起的。”
傅寒时没说话,指尖猩红,烟雾缭绕下面容越发俊挺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钟凯接过时叙递过来的眼神,了然一笑,“看我,光顾着跟傅总聊天,忘记介绍合伙人跟项目负责人了。”
说到这里,秦皎月跟言舒都识趣端起酒杯起身。
“秦皎月,我们致远公司合伙人,也是隔壁江市新辉集团老总的千金。”
“言舒,本次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我们公司现在三个增收的新能源项目都是她运营的。”
这两年跟着钟凯创业,大大小小也掺过不少场。
面对这样的场合,秦皎月比言舒更擅长应对些。
她将手中的半杯红酒饮尽,脸上的笑容很浅,“两千多万虽不是小项目,对盛世来说却是九牛一毛。
我和言舒本以为盛世会安排个商务经理对接,没想到傅总亲自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傅总对这个项目也是感兴趣的?”
时叙俊眉微挑,颇为赞赏地看了秦皎月一眼。
傅寒时手里燃着烟,仍旧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
场面一时陷入凝滞。
言舒攥紧手中红酒杯,目光落在主位的傅寒时身上。
“傅总……”
她刚一开口,男人便略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口,将手旁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言舒怔了下,很快也跟着陪了一杯。
随后,她拿起分酒器又给自己满上,整理好状态继续道:“傅总,这次的项目我前期做了半年的跟踪调查,对比了几家可以拿下的制造厂。
这家的主体是鹿湖纺织厂,本身业务量就大,两个月前又跟欧美国家签了三年的外贸订单,他家每个月的用电量可达两百多万度,每年的电费成本将近两千万。
不到两年就能完全回本,后续就是完全躺着数钱,傅总虽身价不菲,但也不会嫌自己口袋里的钱少吧?”
听了她的话,傅寒时终于有了动静。
他调整坐姿,双手环胸靠着椅背,凌厉的目光如寒冰般直直凝着她,似要将她冻在原地。
“听你这么说,倒更像是天上掉馅饼。”
傅寒时这么一说,他身旁陪同坐着高管不约而同发出不以为意的轻笑。
钟凯想要起身圆场,被时叙拉住,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傅总参与投资了那么多项目,是不是天上掉馅饼,一定有专业的风险评估师为您计算各种数据。”
这几年跟着学姐在职场打磨,言舒早就不像学生时期那般,因别人几句冷薄高傲的话语轻易破防。
“你倒是了解我?”傅寒时薄唇勾出嘲讽的弧度,视线却没离开她分毫,“既然如此,诚意呢?”
跟学姐凯哥连着敬了两圈,言舒实在撑不住,偷偷溜去了洗手间。
这两年在职场打拼,虽说酒量上涨不少,但也架不住红的白的混着喝,还是轮番敬酒。
-
言舒在隔间里吐得天昏地暗,双眸通红,泪水从眼角沁出。
傅寒时依旧没松口,甚至在言舒恭敬站在他面前干完两杯后,神情淡漠地嘲讽她酒量好。
言舒抠了下嗓子,弯着腰继续催吐。
忍着胃部时不时泛上来的灼痛感,言舒给自己洗了把脸,试图保持清醒。
这个项目是致远公司转型的关键,如果连盛世都不愿意投,以后他们在海市会更加举步维艰。
所以,今天势必要让傅寒时松口。
刚出洗手间,便看见一个挺拔清冷的身影,低头靠在墙边抽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薄雾般暗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更显得骨像出众,气质冷沉,像一把散着凛冽寒气的剑,随时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在言舒想着是否要跟他打声招呼时,男人抬眼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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