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阴湿男爵后我重开成乞丐了

作者:邪恶蓬松大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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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遁后重开成乞丐了


      维尔纳夫堡,地牢

      潮湿的石墙渗着血锈味。

      陈列的刑具早已被血垢覆盖:铁处女的尖刺在暗处泛着冷光;拉肢架的绳索垂落在地;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

      “乖一点,亲爱的侍女长,我可不想用那些肮脏的东西款待你。”伯爵的拇指擦过艾琳干裂的嘴唇,神色温柔,仿佛恋人的呢喃。

      “不如剁碎了喂狗吧……你亲自抚养小卢卡数年,被它吞入肚腹也算魂有所归。”

      小卢卡是阿尔芒的爱犬,一条瘸了腿的老狗。

      艾琳像是突然得了乐趣哧哧笑了起来,喉间泛起铁腥味:“那我可够卢卡吃上好几顿了,希望它别嫌我的肉太柴。”

      “主人,十字星仲裁庭想要见您……”狱卒的话打断了这场凌迟。

      “备马,我们现在出发。”伯爵跟随狱卒走远,隐约能听到他与狱卒的交谈声:“看好玛格丽特小姐,我知道她想求情,但这不是随她胡闹的事……”

      随着皮靴跟踢踏石板的脚步声走远,地牢里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湿冷的月光舔舐着石板,无人在意那草垛上瘫倒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动静。

      【刺啦——刺啦——
      已确认角色死亡:十字星家族侍女长
      已回收核心数据:执行者615号
      正在进行数据更新——正在进行数据更新——正在进行数据更新——】

      神诞纪元279年,十字星伯爵遇刺离世。

      其长子阿尔芒.德.维尔纳夫袭爵,袭爵大典上象征十字星家族与六大家族盟约的星辰玺戒不翼而飞。

      同年,西境商队广传阿尔芒私下签署《维勒佩港航线权益秘密转让条约》,一时间有关十字星家族叛国的流言喧嚣尘上。

      后有知情者爆出,玺戒实则由阿尔芒的侍女长盗走。

      有传言称阿尔芒将其剁成了108块碎肉喂给了自家的狗,也有传言称她被绑在绞刑架上剥皮抽筋足足挣扎了3天才死,更有甚者说阿尔芒将她用锅炉烹熟,邀请一众奴仆吃下,此后十字星家族再不敢出叛徒!

      但不管真相到底是哪一种,那个黑发黑眼的卑贱奴仆终究是死了。

      人民拍掌庆贺她死得其所。

      奸猾狡诈的卡萨尔贱民果真就同他们漆黑的发色和瞳孔一般不可托付信任。

      无论那卑劣的仆人是如何惨死,走过的人们恐怕也要唾骂一句罪有应得。

      【刺啦——刺啦——更新数据加载完毕——
      已确认时空锚点:神诞纪元289年
      已确认宿主身份:圣克劳德王城乞丐
      投放倒计时:三、二、一……】

      一双墨绿色的眼突然睁开——

      似乎有尘土砂砾眯住了眼,那双眼半睁不睁地露出一条细细的缝,耳朵倒是警觉地竖了起来。

      “松饼、饼干、罗勒叶、葡萄干、芹菜、煮豆、柑橘!新鲜煮好的苹果和梨!另有南境最新运来的甜瓜、樱桃、葡萄和橄榄油,论磅计价,保管是下城区最新鲜的一批!”

      “三铜可一杯的咖啡!种类多多,内加龙涎香、玫瑰露、黄水仙、香柠檬、百合、丁香、鸢尾、铃兰,与上城区金融街咖啡馆同款风味,仅售三铜可!”

      吵嚷的声音在耳畔炸开,艾琳恍惚间听到有许多人扯着嗓子叫嚷着,口音很杂,她一时无法分辨到底身处何处。

      神诞纪元289年?

      这是她上一张身份卡牌死后的第十年——怎会间隔这么久?

      等等?

      身份是乞丐?!

      她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就这么成乞丐了?!

      她试探性地在脑海里呼唤系统,脑内只传来一阵【正在重新连接信号——正在重连——正在重连——】的杂音。

      十年了……那个破系统,不仅不靠谱,还给她选了张地狱难度的身份卡!
      她开始仔细打量周边的环境。

      这里是一座巨大、敦实的石桥,桥的两侧被密密麻麻的摊位侵蚀,只留下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学徒、洗衣妇、工匠、水手摩肩接踵,小推车在人群中艰难穿行,小贩的吆喝声将空气中混杂着的汗味、鱼腥、蒜香肠和劣质烟草味儿串联起来。

      侧面的桥墩上布满青苔与流水侵蚀的痕迹,而她便蜷缩在石墩的阴影下。

      还未等她搞清楚状况,一个刀疤脸的壮汉便发现了她。

      “嘿!哪来的贱民!还有没有规矩了,难道不知道卡萨尔黑鸦不得在神圣的星期日随意出门?”

      救命!为什么她的每张身份卡牌都是贱民!

      艾琳瞥向河面,隐约能看到这具身体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一双墨绿的眼眸——看来是混血卡萨尔人。

      她一时间有些愣神,刀疤脸却已经逼近。

      “呸!贱种就是贱种!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妄想在神母赐福之日施展巫术!”

      大汉一脚踹了过去,艾琳细瘦伶仃的身体顿时被踹翻在地,本就破烂的帏帽彻底撕裂,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但难掩清丽的脸。

      “嘿!臭婊子!瞪着你那双眼睛瞧谁呢?我看你是黑暗女使派来引诱神母子民的恶魔!”

      又来了。

      艾琳气极反笑。卡萨尔人,光明神母的“背信者”,在这个世界永远是贱民。十年前她便因为这个身份饱受诟病,没想到十年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壮汉的手摸向皮带,另一只手向她抓来:“装什么贞洁!好好让爷爽爽,赏你几枚铜可!”

      艾琳双臂如游鱼般从破烂外袍中挣脱,顺势向人声鼎沸的桥面跑去。

      就在刀疤脸的手即将揪住她头发的那一刻——

      “铛——!”

      一声冰冷、短促的金属敲击声,并非铃声,更像是权杖顿地的声音,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喧嚣。

      整个桥市瞬间死寂。

      人群敬畏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道。不是因为仪仗,而是出于一种更深沉的恐惧。

      一支小型、精悍的队伍无声地行来。为首的男人,身形高挺,穿着一身毫无装饰的纯黑长外套,唯有一枚别在领口的、造型简洁的十字星勋章,闪烁着寒光。他手中握着一根银制手杖,刚才的声音正是源于此。

      阿尔芒.德.维尔纳夫。

      他怎么会在这?!

      他看起来比艾琳记忆中更瘦削,也更冷峻。二十七岁的面容上,少年时代的漂亮轮廓已被刀削般的线条取代,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那双苍蓝色的眼睛,此刻正缓缓扫过人群,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艾琳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停止跳动。她本能地想蜷缩得更深,但刀疤脸揪住她头发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她想到过会重新遇到他,但不是在这、也不是这个时机!

      阿尔芒的脚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越过了刀疤脸,落在了艾琳身上。

      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件物品,一块石头,或者……一具尚有研究价值的尸体。

      放松……要放轻松……艾琳深深呼吸。侍女长已经“死”了十年,而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乞丐,他不会认出来的。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冰冷的穿透力,直接灌入每个人的耳朵。“星期日,桥市。为何喧哗?”

      刀疤脸吓得立刻松开艾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解释:“大、大人!是这个卡萨尔贱民!她违背禁令,在神母祷告日出门,小的……小的正在替教会教训她!”

      阿尔芒的视线没有离开艾琳。他缓缓上前一步,银制手杖的尖端,轻轻点在了艾琳的下颌上。

      冰冷的触感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力,迫使她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艾琳的眼瞳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苍蓝色眼睛。如此之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细微的、冰裂般的纹路,以及那纹路深处倒映出的、她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艾琳甚至以为他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

      但下一秒便反应了过来,他看着她,如同审视一个陌生的、低等的生物。

      没有憎恨,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卡萨尔人……”他低声重复,手杖的尖端微微用力,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质地。“‘曙光特赦’之后,你们似乎忘了自己的本分。”

      艾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污泥里,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可笑:

      阿尔芒。你把我按在泥里审判我。

      而你,甚至不记得我是谁。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名书记官低声提醒:“大人,大主教还在等您。关于‘黑鸦巷’的清查议案……”

      原来是去清查黑鸦巷,怪不得金尊玉贵的伯爵大人屈尊来到肮脏的下城区。

      阿尔芒收回了手杖,仿佛刚刚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他从怀中抽出一条纯白的手帕,仔细地擦拭了一下刚刚触碰过艾琳下颌的杖尖,然后将手帕随意丢弃在地。

      呵,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龟毛且洁癖。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横跨了十年岁月与仇恨,再一次看到这熟悉的动作还是让艾琳忍不住想笑。

      “按规矩处理。”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去。

      那股冰冷的压迫感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但桥上的空气依旧凝固。

      刀疤脸这才敢喘口气,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艾琳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而……得意。他得到了“按规矩处理”的默许!

      “听见了吗?贱人!连伯爵大人都说该教训你!”他一把拽起艾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狰狞地说道。

      艾琳没有挣扎,她的目光越过刀疤脸的肩膀,凝视着那个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黑色背影。他看起来仍旧年轻俊美,但岁月毕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应有的痕迹。

      艾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尔芒那个臭小孩居然也已经27岁了。

      他联姻了吗?娶妻生子了吗?是否过得顺顺当当的?是否已经全然将自己忘掉?

      按理说也该忘得差不多了吧,毕竟十年了。

      但他那么记仇的一个人,艾琳不敢赌。

      地牢里的日子她仍记忆犹新。

      她仍能清晰记得阿尔芒癫狂的神色,阴毒的咒骂:

      “你怎敢将十字星家族的荣光拆成斤两贱卖?你怎敢将我的信任折成金银抵押给他人?你怎敢把我卖了!你怎敢!”

      幻觉中,阿尔芒猛地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擦过她干裂的嘴唇。触感冰凉——他在发抖。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也如毒蛇般缠了上来,他止不住地用劲,手腕蓝青色的经脉隆起。

      艾琳似乎又感受到那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的肺部如破旧的风箱般刺痛。

      稀少的氧气使她将唇齿开合到最大,红艳的舌根无力地紧贴着口腔,一缕津液顺着皲裂的嘴角留了下来:

      “嗬……您不能这么说,毕竟……我这卑贱的不可接触之人一直以来接触最多的人——是您啊,阿尔芒少爷。哦不,我该称您为阿尔芒伯爵了……嗬嗬,真遗憾没能参加您的继任晚宴……真遗憾……”

      “闭嘴!”

      似乎感受到女人的瑟缩,阿尔芒的神情突然又软了下来。

      他从外套左侧的内部胸袋里抽出一条蓝色窄线锁边的亚麻手帕,抬手用手帕擦了擦艾琳嘴角的血迹,又用鼻子轻轻嗅探,他看上去甚至想舔一口那染了血的帕子,似乎执意要分辨这低贱叛徒的血液是否是腥臭的。

      到最后,艾琳只清晰地记住了阿尔芒的一句话:

      “艾琳,我将让你永远无法忘记背叛的代价!

      我们之间,不死不休!”

      好吧,都回忆到这个份上了,艾琳觉得他俩之间其实已经纯恨到可以互扒祖坟了。

      她不得不承认,倘若真认出了,恐怕又得废掉一张身份卡牌。

      但应当还是认不出的。

      就算他还记得“侍女长艾琳”又怎样?

      “艾琳”已经死在十年前的地牢里了,而她现在换了副新的身体,恐怕亲爹亲妈来了都认不出她。

      想到这儿,艾琳松了口气。

      她收回目光,看向刀疤脸,墨绿色的瞳孔里,所有翻涌的情绪已被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可怕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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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死遁后重开成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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