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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的年假
迪绵瑞娅很开心,比这条街上的任何一个家伙都开心。虽然此刻街上本就没什么魔,空荡荡的地狱的街道显得格外阴森,这依然不影响她的好兴致。
要问为什么?因为她终于放!假!了!七年来的第一次带薪休假,整整放了一个月呢!
作为这段来之不易假期的开幕,她早已规划好了今晚的行程:先小酌一杯玩玩闹闹到凌晨,再去街上吃顿灵魂自助。一想到后面还有整整二十九天可以挥霍,她还有点小激动呢。
推开那间名为“Consent”的酒吧大门,刹那间,五彩斑斓的灯光与震耳欲聋的音浪将她彻底吞没。
舞池里,男魔女魔们衣不蔽体,随着狂暴的节拍纵情扭动。男男,女女,男女,男女男…在这个包容一切的地方尽情享乐。
迪绵瑞娅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叫酒吧嘛!天堂那些放着轻音乐的清吧、差点没把她闷死。唯一让她眼前一亮的,是那位迎客的小天使——彬彬有礼、嗓音迷人,长相也正对她的胃口。
可惜……她再恶劣,也不至于对个小家伙下手。
地狱依旧喧器混沌,并未因这位特殊客人的到来泛起半分涟漪。迪绵瑞娅是这里的常客——即便七年未见,她的脸依旧是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服务生抬眼认出了她,不等吩咐,便默契地为她单独开了个卡座。
“把我存的酒都拿来,”她扬声道,“今晚我要不醉不归!”话说得爽快,可她心里清楚,那些美酒大半终会灌进旁边男魔的喉咙。她最爱看那些英俊魔物在她面前喝得意乱情迷的模样,这可是最好的下酒菜。“迪绵瑞娅!你这家伙,可算舍得回来看我了!想死我了!”
人未到,声先至。一股热浪般的嗓音先撞了过来。
樱桃炸弹走近,火红的身影几乎要灼伤空气,她不由分说就给了迪绵瑞娅一个结实的拥抱,力道大得差点把对方肋骨挤断——如果迪绵瑞娅有肋骨的话。
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樱桃炸弹不禁想起七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那是一段令人怀念的日子,她们俩曾并肩在狂欢的漩涡中翻腾。
“快老实交代,这些年跑哪儿去了?是被哪个人物拴住心洗心革面了,还是又一头栽进你那没完没了的工作里了?”樱桃炸弹大胆又坏笑着,把迪绵瑞娅无辜的脸蛋当面团揉圆搓扁,仿佛自己先认定了最刺激的那种可能。
“得了吧,你还不了解我?”迪绵瑞娅懒懒地笑着,在樱桃炸弹那团火似的热情对比下,更显倦怠,“你懂的,那些家伙在我眼里,跟炸鸡、冰淇淋没什么两样。”
在人间,她见过人和电饭煲、塑料小人甚至硅胶娃娃结婚,却从没见过谁选择和一只刚出锅、热气腾腾、金黄酥脆的炸鸡腿共度一生。这大概也是迪绵瑞娅从未对任何灵魂动过感情的原因。相比之下,她反而更能理解前者。后者实在诡异——即便对她这把非人的镰刀来说,也依旧难以理喻。
“你见过有人对自己的食物产生感情吗?不会——除非那人家庭不幸、没有朋友、缺乏异性缘,并且……是个毫无长处的可怜虫。”
“好吧…听起来居然有点道理。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和七年前比,你变了好多。虽然长相一点没变,但看起来有点……疲惫?昨晚没睡好?”“是吗,可能吧。”顶着浓重黑眼圈的迪绵瑞娅耸了耸肩,连眼前灯红酒绿的场所都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经年累月的工作,像无声的细流,一寸寸浇熄了她曾赖以生存的欲望之火。如今,她连曾经最爱的男色都很少沾染。有人说,当你觉得爱吃的东西味道变了,那一定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天天和那些奇形怪状的人类打交道,不出问题才怪。
而樱桃炸弹却截然不同。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神采飞扬,浑身上下寻不出一丝被生活磋磨的痕迹,让迪绵瑞娅心生羡慕。
还是不用上班的人活的轻松啊。
“真稀奇,”迪绵瑞娅疑惑道,“这个点,你不是该在‘羞羞屋’里快活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伤心了?还是没钱了?”在她印象里,樱桃炸弹身边的男伴几乎天天不重样,像今天这样形单影只的情况,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唉,说来话长。”
迪绵瑞娅常年游走人间,对地狱与天堂之间那场大清洗所知甚少。樱桃炸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想起那条可恶的蛇,心头就莫名冒火——那个混蛋,吻了她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是条彻头彻尾的负心汉!下次再让她撞见,非用最拿手的炸弹好好“招待”他不可。
对,一定要把他炸上天。
“不想说可以不用说,你不需要逼自己回忆不愉快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呢。”见樱桃炸弹脸色沉下来,迪绵瑞娅的安慰方式简单又粗暴——她直接“啪”地塞了一厚沓钞票进对方手里。
“安慰人可是我的强项。相信我,亲爱
的,没什么烦恼是买买买解决不了的,这叫购物疗法。”
“好耶!那我可要去潇洒啦!”樱桃炸弹捏着那叠绿油油的钞票,眼睛瞬间亮了,方才的低落一扫而空。她“吧唧”亲了迪绵瑞娅一口,转眼就被一群热情的男魔簇拥着离去。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迪绵瑞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那没说完的后半句是:如果买买买不管
用,试试吃吃吃——
作为一名常年各地出差的打工人,迪绵瑞娅摸索出一套自我治愈的方法。毕竟,要哄着自己心甘情愿地无偿加班,可不是件容易事。所幸,她追随的那位死神年事已高,不热衷那些花里胡哨的新式收割法——比如写日记、玩监禁游戏等等,这为她省了不少脑细胞。
每天完成固定指标后,她还得当摆渡人,把灵魂引渡到人间边界。这份007的工作占据了她所有时间,虽然这把镰刀不会累也不会生病,但两眼一睁便工作的日子还挺难熬的。
任何的忍耐都有它的极限。
那天,一个熊孩子不停在她耳边叨叨: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的衣服好难看,为什么大夏天要穿长袍?你很怕冷吗?”
“你该不会是邪教徒吧,爸爸妈妈说不能靠近邪教徒,他们会把小孩抓走吃掉。我生病了,我的肉不好吃,你不要吃我。”
“你怎么都不说话?是哑巴吗?好可怜…·…上帝会保估你的,就像他一直在保佑我不被这世界上的邪恶伤害一样。”
“真神奇,我浑身一点都不痛了,一定是上帝—”
“够了!别在我这儿上帝来上帝去的,能不能安静会儿,小祖宗。实话告诉你:你得癌症死了。你嘴里那个上帝要真在乎你,你根本不会得病受罪。是我带走了你的痛苦——不用说谢,纯属工作。而且你上不了天堂,你的终点是地狱,就因为你两岁时,对家门口被车撞死的老太太见死不救。”
“什么?你……你胡说!”
“阿对对对,我在骗你,骗一个身无分文、连器官都卖不掉的小可怜。现在,你白己游过去吧,我不干了!”
本来划船就烦。忍无可忍的迪绵瑞娅一把丢掉船桨,转身扎进冥河,只想一了百了。
这番出格的表现并没有让她落上处分,上级甚至“施舍”给她一个休年假的名额——死神大人和她说“休息到你状态良好为止”。
到了现在,自己真的不用再操心任何工作上的事,却也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平时她满脑子都是尝尝这个味道尝尝那个味道,等到自己有机会吃一个自助餐,却又没那么想吃东西了。
糟了,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个虚无主义者?不,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她想起今晚来这儿的目的:找点乐子,唤醒骨子里那点快要睡着的野性。
渴求的目光在魔群中徘徊,如同挑选今晚的宵夜,很快便锁定了一个目标———个身材高挑、面容俊秀的年轻男魔。他的灵魂闻起来相当“干净”,厚嘴唇看起来柔软诱人,亲起来一定很舒服··我的上帝,他简直是个鲜香美味的人!
男魔察觉到迪绵瑞娅那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的视线,主动坐到了她身边。
“怎么一个人?亲爱的,我瞧见一个孤独的灵魂,正渴望着我的陪伴。”
迪绵瑞娅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胸前,所触之处仿佛被抽走一丝温度,只留下微凉的痕迹。
“是我的荣幸。”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威士忌,手已自然地揽上男魔劲瘦的腰际。掌心传来年轻躯体特有的温执与弹性。
被占便宜的男魔也不傻——能坐在这个位置,定非寻常人物。这通常是店主留给自己的朋友的。说不定,眼前这容貌出众的女人,是哪个刚崛起的新领主。
他们简单聊了几句。这位男魔刚下地狱不
久,生前是个主播。
“主播…是对着长方形乞讨的那种职业吗?”
“不,是订阅打赏制的,更……私密一些。”
“嗯?抱歉,最近太忙了…你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对吧?我当然记得你!”她顿了一下,转向身旁的新欢——她虽不太记得了,却实在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凯尔。”男魔乖巧应答。
“对,今晚我是属于宝贝凯尔的。”她轻推了推意图争宠的硬汉,“哦…停下,别舔我耳朵。”
怀里的凯尔像只温顺的大型犬,不断用亲吻讨好她,温热的触感在她颈间游走。迪绵瑞娅呲牙一笑,不轻不重地在他臀上掐了一把:“晚上再收拾你,小捣蛋鬼。”
“没关系··我躲在衣柜里看你们也行。”硬汉男魔在一旁幽幽接话,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期待。
“等不及了,人家现在就想要奖励嘛~我的甜心宝贝…”凯尔放软声音,眼神湿漉漉地望着她。迪绵瑞娅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确实喜欢怀里这只温顺又惹人怜爱的“羔羊”,但她始终记得一个道理:
“别心急,我们多喝两杯。”迪绵瑞娅往凯尔嘴里硬生生灌了好一大口,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卡座前多了一个抱着双臂、充满怨念的身影。
“啊——你个小贱货躲到这儿来了?”—道压着怒火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看来不把你那些洞都填满,你是不会安分的?嗯?别忘了,你他娘的早就把灵魂卖给我了!”迪绵瑞娅正醉醺醺地瘫在卡座里,脑袋发沉,丝毫没察觉怀里的“小羊”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拎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往身旁摸了摸——
啊?我的小羊呢?我那么大的小羊呢?
她费力地抬起头,视野里撞入一抹刺眼而危险的粉红色。
“让我看看,是哪个不得了的骚货勾走了你……难道他有两个dick吗?”Val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卡座中央的罪魁祸首。油绵瑞娅吓得酒都醒了,正试图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你嘛··..”Val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酒吧的灯光极大影响了他本就差劲的视力,“看起来倒是有点眼熟啊···
迪绵瑞娅心脏狂跳,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求你了,既然眼神不好,记性也差一点吧!
然而,上帝显然没听见她的哀求。Val的瞳孔猛地缩紧,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我想起来了。迪、绵、瑞、娅。”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每个音节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猛地俯身,一把揪住迪绵瑞娅的衣领将她拽起,同时松开了另一只手中的灵魂锁链。凯尔见状,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魔群中。
“哈·哈哈……你、你认错魔了.…”心虚的迪绵瑞娅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认错?”Val猛地将她拉近,几乎鼻尖相抵,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我怎么会认错呢?啊?前一天晚上还热情似火,第二天就敢把我绑在床上晾了一整天的-贱、人!”
“我、这、辈、子、都、他、妈、不、会、忘!”
……
一番东拉西扯的解释,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反倒让暖昧重新缠上两人。一夜荒唐,重温旧梦。翌日清晨,迪绵瑞娅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果然睡男人会做噩梦,你知道吗,Val,我梦到我生了一窝蛾子。”
“哦?可是你会的那么少,我还以为你是个雏鸟呢。”
“哪里是我会的少,明明是你玩的太花哨了!”
Val早醒了,不仅穿戴整齐,甚至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果然在情趣内衣外面套上件大衣是很作弊的做法,既方便白天办事,也方便晚上办正事。
“你去哪?哦天杀的,我的腰和胯好像散架了。”迪绵瑞娅揉着腰眼,她趴在床上,光洁的后背勾勒出迷人的曲线。
本要出门的Val又坐回床沿,粉红色的长舌舔舐着这个被自己征服的又一个俘虏,粉红色的□□体在她背部细腻肌肤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哦~我会想你的,宝贝,可是爹地我还要去工作室工作。”Val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舍,更多的是对昨晚的怀念,“昨天真是个美妙的夜晚,开发别人比我预想的有意思多了,下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些都拍下来。”
“哦,我记得,你们什么Vees…对吧,你是搞艺术的。”迪绵瑞娅从身后抱住他,将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腰侧。这是她告别时的习惯,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挽留。好在经过昨夜,Val对她的容忍度似乎高了不少,并不介意被她耽搁这片刻。
“嗯哼~”Val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轻笑,带着诱哄的意味,“我还会拍一些艺术影片,你有兴趣加入吗?像你这样的美人,我们一定能赚很多钱的。”
“Hell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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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脑洞,剧情在大清洗后,第二季时间线之前,如果读者喜欢我会按第二季的走向一直更新完主角镰刀度假这一个月的全部内容(包括天堂,地狱),争取不ooc让各家都吃到甜甜的狗粮,以及修改夏莉傻白甜的人设,去掉angle的那些挑逗的话(那些话只会工作说或者和husk说),让ala恢复之前的逼格,女主和谁都不是cp,她只是单纯好色没有感情需求,因为她只是一把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