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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开局罢了
嘈杂封闭的室内,一双毫无光点的美瞳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脏乱的地板,昏暗的可视环境。
任平生有些神志不清。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会出错,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如何在,众多戏谑的,错愕的,目瞪口呆的人面前,从高楼一跃而下,黏稠的液体飞溅,满处都是。人群叫喊着,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为什么会跳呢?
好像是因为太累了,又似乎是因为…找不到亲人。
亲人?我有亲人吗,我不是孤儿吗?
任平生忽然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为什么要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疼痛稍缓,她迷茫地慢慢地垂落双手。
这里是哪?这不是我家……这不是我家!!!父亲呢?母亲呢?这里是哪?这里是哪?!?!?
她穿越了…吗?
无边的黑暗几乎将她吞噬,她只能勉强看清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这里阴暗潮湿,苔藓攀上面前生锈的栏杆,有肥胖的老鼠从旁爬过,还有几声几乎破碎的哀鸣。
牢房?
这是她第一个想到的地点。
身下衣摆偎地,让平常喜好衬衫短裤的任平生不太适宜。
应该是古代吧?任平生想到,这具身体......她竟然占了别人的身体,死了也不忘祸害人家。
任平生的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衣物,与其说它是白色,不如说她已经被血污染的变为了红色。
自己的身上还有…锁?
强烈的痛感传遍身体每处,她的额头上还渗着血,有几滴淌入了琥珀色的眼眸。墨色长发披散,任平生因铁链的缘故,只能跪坐在地板上。
不管怎样,先尝试自杀吧。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伸长脖子,撞到了......一坨空气上?
可她明明能自由伸展头部。任平生顿了顿,换了力道,小心头点地。
这样才可以?
为什么刚才不行?
铁腕碰撞发出叮当声,血腥气遍布。阴暗的角落,有几双眼睛窥视着发出剧烈动静的地方,生锈污浊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任平生蓦然回首,眼神重归往日的冷酷,冽如寒冬。
刹那间,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扼住任平生的脖子,力道之大,甚至卡出了淤青,将她摁在地上。
手的主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眼神却如刀锋般冷厉,宛如躲藏在暗处的毒蛇,锁定住了渺小的猎物。
那是一个俊美非常的男人,身着月白色衣袍,不认识的繁华图腾蜿蜒,头戴玉冠。可他修长的手却毫不放松,硬生生将任平生扼地几欲窒息。
男子猩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一展无遗。
虽然有些惊愕,但任平生很平静,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这男的好像是要弄死自己。让自己继续归西。
她惋惜的想:这躯体的主人应该还很小吧,这年纪轻轻的犯了什么罪?
她阖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是,那男子却猛然松开手,后座力致使女人瞬间脑袋着地。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任平生,眼眸闪着诡异的光,轻声道:“你不会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去死吗。”
他没有任何征兆的蹲下抚上任平生的脸,在任平生看智障的眼神中,神经质的笑了:“三师姐,勾引宗内长老弟子,私通魔物,导致众多弟子伤亡。”
他一脚踩上任平生柔软的腹部,狠狠的碾了几下,愉悦道:“任恙,任师姐,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任平生:“………”
这男人长的还挺帅的,没想到脑子有点问题。不过,她倒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与自己同姓。挺有缘。
小腹传来坠痛,任平生下意识弓起了身子,剧烈咳嗽起来。随即,任平生鬼使神差的瞬间抬起手,就像曾演练多次那样,下意识向男人小腿劈去!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任由手掌劈在腿上——无事发生。他蹲下身,狠狠揪住任平生的长发,猛然往地上一砸,脏污的地板上立刻从中心裂出几道裂痕!
黑暗吞噬了所有感官。
大堆血迹从额头冒出,男人眼神毫无波澜的看着砸晕在地的任平生,应了身后弟子的呼唤,锁紧牢门,转身就走。
“谢师兄,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被长老……”
“不会的”谢明轻一改方才对任平生的态度,温声道:“就算知道了,长老也一定不会多说什么的”
他的瞳孔转瞬间竟黑到发紫,深不见底。
“毕竟只是一个罪犯而已。”
任平生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正被一众人围在中间,为首的那人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冲身后人挥了挥手。
转瞬间,她就被押起,为首之人道:“我已废了她的武功,直接将人押入大牢。切记,大师兄说了,这家伙能蛊惑人心,不要与她交谈。”
旁的人应了声好,在一众宗门弟子的窃窃私语中将其拖走。
“竟然敢与魔物私通,伤害了那么多弟子!”
“之前我就看她不像好人,我听说她还勾引二长老,意图这样上位……”
“噫,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没想到心却烂得……”
任平生有那么一瞬间,想挣开押着他的两人的束缚,冲到那些人面前,高声反驳:“不是我,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不是……
任平生浑身一激灵,她睁开眼睛,迷茫的朝前看去,场景布局还是一样的。
看起来的确不是梦,任平生这么想着。
被那神经病砸出来的血已经干了,化成血碎粘在额头上。刚刚梦到的,应该是原主的记忆。任平生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身上的锁链被打开了,应该是那个男人做的。
她尝试向前走了几步,这一试,她便痛的直不起腿来。她咬牙握住牢房的铁杆,一瘸一拐的往铁门移。
之前刚醒看得不太真切,误认为这里只有几人。现在看来,这牢房关押的人还真是多。
任平生冷漠的扫了一圈,这具身体的主人眼睛视力极佳,尽管在黑暗中也看得清清楚楚。任平生很喜欢这种感觉,在她的世界,她算是一个半瞎,视力度数全被电子产品霍霍去了,又不常戴眼镜,导致生活有些不太方便。
她所在牢房周围几个牢房内的人几乎血肉模糊,看不出形状。
任平生挑眉,修仙世界都这么残忍吗?她虽然不常看小说,不知道仙侠体系。但从梦中原主的视角来看,这个宗门应该是个匡扶正义,降妖伏魔的正派。
竟然也会动用私刑了?
真可怕。
任平生观察了须更,双腿一盘坐到了地上,开始思考。
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地方,一睁眼就被人揍了一顿,还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她之前已经尝试过自杀,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阻挡,无法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就像被控制一样。
看来是原主不甘死去,残存的意识在作祟。
留给她的信息太少了,任平生不想活下去。她大可以闭眼一头撞死在这。可惜她占了别人的身体。
这是三师姐任恙的,不是任平生的。
任平生是孤儿,自小就被亲生父母丢到了孤儿院,被一位姓林的院长扶养长大。
林院长就经常教他们,尊重他人,包括尊重他们的性格,尊重他们的身体。尊重你,与我之间的差异。
你想活下去吗?
凡事都有因果,任平生不相信自己的穿越是个巧合。
在没搞清楚这个“因”之前,得先还了自己与任恙的债。
任平生静等了四天。
这期间,中午与晚上,会有门内弟子来送饭,态度不算很好。那个脑子有点问题的男人却再没来过。
任平生异常清闲,她可不想再被那个男人揍趴在地上晕大半天。高兴还差不多。
翌日,任平生在睡梦中惊醒,有细微的铁门碰撞声传入他耳中。她起身,恰巧与一人对视。
血红色的眼睛无波无澜的看着他,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任平生暗骂一声晦气,表面上却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请师姐去接受裁判,”谢明轻轻笑道:“师姐,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任平生没有回答,谢明轻仍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上前一步,将她扯出了牢房,力道之大,简直要把她的肉撕下来!
任平生神色扭曲,奈何实力差距太大,只能被谢明轻拖走。
身后一片漆黑,她被拽入了光明当中。强烈的光致使她睁不开眼睛。
身处于黑暗太久,她竟惧怕起了阳光。
待她稍缓,已不知行走到何处,只能,周围响起叽叽喳喳的交谈声。
任平生抬眸。
瞳孔骤然收缩!
面前竟坐落着一座放大了数倍的天平。其杆垂落于地,且杆上点缀着许多华丽的图案,容器上漂浮着白色的光晕,彰显着它的贵重与权威。
人群的讨论声更大了,有人上前一步高声咒骂着任平生:“呸,贱人!”
更有甚者情绪激动地想冲上前,却被司法弟子拦住,眼见冲不出防线,他吐出口水。
“都是因为你,叶师兄才会死!”
有同伴担忧的拉住他,低声劝阻:“冷静,她很快就会得到惩罚。”
任平生:“………”
她无视周围人的辱骂声,面无表情的随谢明轻走向巨型天平。
“有罪者呈上鲜血,置于杆中容器之内,由神器来审判罪恶。倾斜向右为无罪,向左则为有罪。”
谢明轻松开手,冷眼看着任平生揉捏肩膀,缓解疼痛,待她完事,又从虚空中召出一把匕首,拉起她的手臂,迅速往皮肤上一划儿。猛地溢出鲜血。
血液滴在中空容器之上。刹那间,天平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其间的图案如活物般行走于壁杆之上,欲涌于天平两方。
天平发出滚滚响声。
………
任平生板着一张死鬼脸,端坐在粗糙颠簸的木板车上,她整个人发型紊乱,脸上有个红肿印,衣服却还算整洁。
这是什么道理?任平生想,自己不仅没被判死罪,还被人“好声好气”的“请”走了。
按照原主所做的一切,不是应该判死刑吗?怎么把自己放走了?
两个时辰前。所有人几乎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座天平,出乎意料的,它倾向了右边——无罪。 “怎么可能?”有人失声道。
“该不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吧?”
“胡说!”在一旁的司法长老气即使震惊,但还是咳嗽了几声反驳:“此天平可是几百年前莅临人间的天神留下的,怎可随意动手脚?!”
人群静了下来,“那那些被魔物杀害的人呢?因他而死的人呢?”有人颤声问。
几百年来,青云宗总是以神器的裁断结果来对待犯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后面再次折腾了些许时间,她被揍了一顿,随后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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