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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档失败
墨稚影的视线从失焦重新聚集。
疼。难以启齿的地方与腰肢的酸涩交织在一起,他仰面看着曾经因为嫌弃洞府昏暗无趣,而用几株夜光石搭建的星空顶,那一株株像充满戏谑的眼睛,无声地嘲笑他。
他对自己的现状产生了几分悲凉。
“师尊在想什么?”
揽在他腰肢那充满力量的胳膊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将他折腾成这样脱力的罪魁祸首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那人俯身将唇贴近墨稚影的耳畔,他的话宛如魔音低语一般,让墨稚影身形一颤。
酆榕,是墨稚影的弟子。现在却抱着他,像一个欲-望困兽,向墨稚影索求无度。
“酆榕……你……”墨稚影哑着嗓子,皱着漂亮的眉,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酆榕的大拇指压住了舌苔。
“呵呵,师尊看来你还有些力气,不如……我们继续。”
他丝毫不顾及墨稚影是否还能承受得住,只是一味得用他能想出得所有恶劣行径,将墨稚影折腾得说不出完整得话,只能呜咽。
泪水从墨稚影的脸颊上滑下。
这一切地一切都太过于荒谬,他在心里疯狂地调动全部精神力,一次次呼喊系统想要将自己传送会存档点。
“没用的,师尊,你还在想如何'读档'再抛弃我而去吗?”酆榕的话让墨稚影瞳孔微张,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内心更深程度的绝望。
他怎么会知?!
墨稚影被绝望笼罩,也不再反抗,他闭上双眼,不再看向让他还怀着愧疚之心的酆榕。
属于酆榕的气息在洞府弥漫,他伏着,在墨稚影耳边低笑,语气中带着得偿所愿的魇足。
“师尊,你坏事做尽,那我便替天行道,你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墨稚影瘫软在石床之上,就连指尖也无力蜷缩。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无法传送?而酆榕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再一次尝试链接系统,讯息依旧是石沉大海。
无力感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令他寒心的猜测。他,被系统“抛弃”了。
“师尊,乖乖呆在这里,等我。”
墨稚影耳边微凉,恶魔般地话语萦绕在他的心头。
“等我”?"等他"?
他合上眼不动作,不回应。很快,他的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穿戴衣物的声音。以及,酆榕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直到石门被打开,将他彻底关在洞府。
该死……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酆榕进来,也不该喝酆榕的酒。
他何曾想到酆榕如此恶毒,不知道掺了什么邪法,将他的功力全废不说,还要用捆仙链锁住他的锁骨。
现在的他连凡人都打不过。
他轻轻偏过脑袋,用翠绿色的眼眸环顾四周。
洞府之内已经被酆榕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最低等的功法都没有给他留下。
既然如此,他之前做任务时,对纸片人酆榕那点极其细微的怜悯与愧疚都荡然无存。
酆榕走后,他终于得以喘息,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
想动,但是身体不受控制,他不敢大喘气,只能一点一点的汲取空气。
燥热之后是冷,洞府的内置结构本就是符合墨稚影修炼的寒冰属性,但此刻的洞府,不再适合已经沦为“废人”之身的他。
他看着自己因为呼吸而吐-出的白霜,四面八方地寒冷裹挟着他,他又缓缓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属于他的陨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感觉自己已经被冻僵,意识逐渐陷入模糊。
“咔嚓”。
是石门动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酆榕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墨稚影最终没有迎来陨落,而是被热源抱在怀里。他不想睁眼,也不想再理会这个害他如此惨状地罪魁祸首。但是身体本能的求生欲还是出卖了他。
他的身体紧紧挨着酆榕,贪-婪地取暖。
“师尊,我知道你醒着。”
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他本不想出声,却被酆榕掐着脸颊灌下温热的灵药。他瞬间睁大眼睛,脑中回想起酆榕也是同样掐着他的脸,满足他的……
巨大地恶心让他的身体回光返照般拥有了挣扎得力量,他不想再如此狼狈。
而酆榕却好像并不满足。
脸上得力度被加大,他动弹不得,只能屈辱地灌恢复生命力的灵药。
生理性眼泪被逼出来,他的身体瞬间变的僵硬,只因酆榕的手指刚刚替他擦过残留在唇边残留的药物,但是却顺着向下,滑过他绷紧的下颚,顺着脖颈向下。
禽-兽!牲畜!
墨稚影抗拒地细胞在叫嚣,而那指尖只停留在腹部,并没有再向下。
他感受到腹部被挤压的不适感,他就这样,窝在仇人的怀里,无法反抗。
“师尊,你瞧。这里,像不像孕育着孩儿。”
脑中的那根弦被酆榕挑衅地话语绷断,他怨毒的用翠绿色的瞳孔瞪着酆榕。
该死……真该死。
当初怎么没有彻底杀了他,什么什劳子狗屁的好感度攻略计划,全踏马都是放屁。这个酆榕,居然敢……居然敢如此羞辱他?!
酆榕却好像很满意墨稚影的反应,他手下的动作加重,逼迫墨稚影不得不认清此时此刻,他自己的处境究竟有多么的卑微可笑。
“酆、榕、我真后悔,没有杀了你……”
墨稚影哑着嗓子,艰难开口,他此时的狠话似乎并没有多少杀伤力,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就好像一只撒娇的猫咪,只是向主人露出毫无杀伤力的爪子。
“噗呲。”酆榕轻笑,他不仅没有被威胁到,好像还在用这个笑来讽刺他。
……
墨稚影没有挣扎的力量,他只能屈辱着又不情愿地靠在酆榕的怀里。
他在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他作为一名专业游戏玩家,好不容易获得公司新出的vr游戏内测资格,却意外分配到这个修真恋爱游戏。他虽然不在乎伴侣性别是什么,但是他深知所接触的所有事物都不过一串虚拟代码。
所以他对待情感线从来都是用极为敷衍的态度去完成。角色好感?礼貌至上即可。角色爱意?朋友之间友善的爱意算不算。
但是,酆榕确是这个游戏极其特殊的存在。
因为他不属于游戏设定的攻略角色,却对他有着与生俱来的999爱意值。
墨稚影只当作是巧合,所以便和平日一般,为了通关,一次次利用、抛弃酆榕。任务达成后,便会回档,带着一丝丝愧疚之色进行安抚,属于先给巴掌再给甜枣了。
他从来不查看角色的爱意值,这对他这样只顾着升级打怪,“掠夺”顶级资源的战斗玩家来说,根本就是个累赘。
他一步步靠着不断的存档、回档,极其激进与掠夺式的资源搜刮,逐渐走向顶峰,成为威名八方的青徽仙尊。
随着灵药的药效逐渐滋润过墨稚影的四肢百骸,他身上的伤痛已经被这温和的药性给抚平。他始终保持着僵硬的姿态“窝”在酆榕怀里。
实际上,是酆榕将他摁在怀中。
“师尊,你后悔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呢。”
酆榕打破洞府内的寂静。
墨稚影偏过头,紧闭双眼,试图去屏蔽掉这令他厌恶的声音与触碰。
小腹的触碰感觉消失了,但颈部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盖。
“你后悔没有在秘境之中,将我彻底留在那凶兽的口中。”
“你后悔没有在传功的时候顺势打碎我的心脉。”
“还是后悔……每一次利用完我后,那假惺惺充满施舍一般的安抚,没有做得更绝情一点,让我彻底死心?”
酆榕每说一句话,抚在墨稚影脖颈上得手力道加重一分,墨稚影的脖颈本就纤细脆弱不堪。被他这样一掐,有些喘不上气。
那些被他视为“游戏策略”、过后抛之脑后的“任务”,却在酆榕的口中,成为了无法磨灭的罪证。
墨稚影只专注于任务进度,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些“代码”会如此清晰地记得。
“师尊,你视我为垫脚石,为工具,为可以随意重置的玩物,”酆榕的指尖似乎更加用力了,但他还是给墨稚影留了一线喘息的空间。墨稚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的眼前一黑一瞬,“那你可曾想过,你眼中的'玩物'有了心,他也会疼?”
墨稚影睁眼,翠绿的眸子燃烧着屈辱和愤怒:“那又如何?你们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串代码,这只是一个游戏!所有的都是假的!”
他几乎是用全部的力气吼出这句话,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捍卫自己那有些站不住脚跟的认知。
“游戏?”
墨稚影看着酆榕的眼睛,他好像从酆榕那双翻涌着疯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苦,掺杂着他看不懂的爱意。他看着酆榕那张俊美的脸在他跟前越来越近,他想躲却被酆榕死死按住,只能咬住下-唇,用眼神瞪着酆榕。酆榕的鼻尖蹭到了他的鼻尖,“那师尊告诉我,你现在的疼痛是虚拟的吗?你的恐惧是虚拟的吗?你无法挣脱的绝望,也是一串代码吗?”
他的气息喷洒在墨稚影的脸上,“如果这些都只是一个游戏,那我为何废你修为,锁你仙骨?如果系统真的存在,他为何不救你?为何我在'亵渎'它珍贵的'玩家'时,它都毫无反应?”
他的话让墨稚影瞳孔一颤,墨稚影哑口无言。
系统的失联、无法读档的现实,像冰冷的铁证,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难道……难道,他真的被带到了这个……
不,不可能!
“是你,是你用了什么邪术对不对?!”墨稚影挣扎起来,双臂抵挡在酆榕的胸-前,奋力一推却是徒劳。反而在他脖子上的禁锢更加紧了。
“邪术?师尊,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所认为的'系统',你所依赖的'存档'本身就是邪术吗?”
墨稚影被迫盯着酆榕的眼睛,他看到了酆榕眼中的杀意,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
酆榕他……真的想杀了他。
“它让你肆无忌惮地作恶,让你毫无负担的掠夺,然后轻轻一点,就能抹去所有的痕迹,仿佛所有都没有发生,这才是最可怕地蛊惑,不是吗?它让你……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嗡。的一声,墨稚影的大脑有一瞬的发懵。酆榕的话,直接撕开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直面的现实。他是从什么时候,习惯了将痛苦强加给其他人,然后再毫无怜悯之心的读档?
还没等墨稚影有所反应,他感觉自己一个失重,后背一疼。他被酆榕狠狠地摔在石床之下。
他来不及反映出疼痛,就听到了让他更为胆战心惊的话。
“你不是喜欢'掠夺'吗?从今天起,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战利品。”
“既然你这么擅长'利用',那就用你的身体,你的存在,好好'伺-候'我,换取你苟延残喘的机会。”
墨稚影跌倒在地,手垂在一旁,他感觉到自己被一个高大的影子笼罩,一双穿着锦绣靴子的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至于离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脚,踩在了他的手上,随着被碾的痛觉而来的,是那更为恶毒的话。
“忘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里才是你的现实,你的地狱,你的……永远的归宿。”
这句话说完,在他手上的脚也随之离开。
墨稚影面如死灰,他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也顾不上被碾压的手指,他的心在疼。一行清泪从他的脸颊滑过。
他听到石门再次合拢的声音,将他彻底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洞府。
墨稚影垂着头,身形颤-抖,他哭不出声,只能这般颓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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