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试图推翻医嘱
“滋啦——砰!”
房间的灯泡突然炸裂,碎片四散,瞬间被黑暗吞没。
中央有个男孩晕倒在地,周围全是废弃的杂家具,这里像个杂物间。
屋里只有废弃的水管一直“嘀嗒嘀嗒”作响。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睁开眼,视线环绕一周什么都看不清。
他想起身,脑袋头晕目眩,坐着缓了好久,才开始移动,扶住着墙慢慢站起,刚踩出一步,立马意识到艰难,他站不稳。
离门不过几米的路,他足足转了有5分钟,搞得晕头转向。
后脑勺不停隐隐作痛,粗糙的墙面每移动一次磨得掌心发疼。
他摸索着终于碰到了一个金属把手,不确定地使劲搬动,终于推开铁门。
还没适应刺眼的白色光线,突然照射他的眼睛,他瞬间又栽倒在地上。
等他适应了光线,环顾左右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空无一人的白色走廊。
男孩踉跄着爬起,拐进右边的通道接着走。
两侧的房间都有装玻璃门,里面桌椅摆放整齐,看上去很久没人使用的痕迹。
每走段路,他就停下喘气,一直走,走到他本身疲惫的身体再也动不了为止,这才有人出现,终止了寻找出口的目标。
“你是谁?”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质问,回头看,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正快步走来。
个头很高,目测比他高一个头,手里拿着电棍,配着警帽,衣服打扮,应该这是保安没错。
很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闻声聚集。
嘈杂的议论声中,他听见断断续续的对话拼凑成:“怎么跑进来了?”“没接到通知啊”“这孩子不是……”
在混乱的人群边缘,他注意到一道焦灼的目光。
那人眉头紧锁,正死死盯着他。
男孩皱了皱眉。
后脑的剧痛、漆黑的房间、零碎的记忆片段,再加上眼前陌生的环境和人群,让他确信自己身处险境。
忽然人群自动分开出一条路。
一位穿着低调的女人走出来,眼神死死不放地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明安清晨总是先弥漫着香水的气息。
早上 7:30
距离飞往明安的航班将在一小时后起飞。
管四洲很早就起来了,在书房他手上的笔在纸上一刻没停过。
远观集团的工作是一推推的来,最近几日不仅忙着选举,还要忙宴会,父亲说他要打好关系,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插进去。
这些小少爷每天开着跑车跑去飙车,时不时又包下远观外屏表白,庆生,让他觉得愈发神经的不行。
不过有钱谁不挣,管四洲把外屏价格逐步飙到4500一个小时,宣传不带减。又飙,6600,不减。四不过三,他三不过二。最终价格21万2小时。
终于是清净不少。
每次来找管四洲帮忙要外屏,他都特想把那块屏拆了送给这些傻*
远观建在繁荣地段,周围的大楼都比远观要低,只要一经上布的大屏,立刻会成为万众瞩目。
价格高还被说了,管四洲给了解决方案,不用出钱就能拥有大屏使用权。
招聘,你应聘,岗位归你,大屏…也归你。
……
工作到9点
管四洲吃个早餐的功夫,才想起今天要去接人,又把时间忘记了。
“哈比,拨通祝安。”
哈比智能:“正在为您拨通电话”
(已为您自动降低音量至40)
“到哪了?”管四洲问。
电话那头,“刚上飞机。”祝祈安接过空乘递来的水,“还早。”
他们分开得有二十三年。
原来有一个好朋友,也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缺席得如此彻底,又如此完整。
他一次没有回来。
没有怨恨,只有事实。
这事实,比任何质问都更苍凉。
不是山盟海誓的背叛,是雨后露水,在日出后就悄无声息地蒸发。
“我很想你。”管四洲没有避讳。
管四洲悠闲时,为祝祈安找了无数理由——或许是新生活太忙,或许是路途太远,他没有时间回来。
祝祈安有些口干舌燥,接过乘务员的水,喝了一大口,“…到了再想。”
“等你到了,带你玩点好的。”管四洲轻笑,“你走之后,明安多了不少新鲜事。”
这个时间一点都不短啊。
“我一会到了再走,有更多(新鲜事)。”祝祈安揉了揉喉咙,开玩笑的,眼底带着浅笑。
这些年在国外,祝祈安被拿着试遍了各种信息素适配治疗,始终没有效果。
医生断言他可能永远无法与Omega建立标记,他倒也坦然——大不了孤独终老,反正早就习惯。
离开明安的第一年,他还是不适宜新家、环境、人、的氛围。
很长的时间,他在学校和医院来回奔波,家里人都说这里的治疗水平很高,电视上的新闻也这么夸,每次检查都被抽6管血,部位还疼着的祝祈安不这么想。这些医生还叫他回答奇怪的问题,有没有第一次zi wei,时间多长,没有的话,现在是否可以?
祝祈安:“?”
最后还有一个疑问句,祝祈安直接蒙在原地,死的心都有。
好在这个医生还有一点原则,没让父母跟着一起进来……
窗外的太阳,在云层上四射光芒,也抵不过明安万里晴。
飞机刚落地明安机场,管四洲在接机处对着他张开手臂欢呼:“惊喜一天。”
祝祈安没说话,笑了笑,一切在不言中。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母又是旧识,后来又搬住在同一个小区。
小时候双方父母还开玩笑说要定娃娃亲,可惜最后生的都是男孩。
管四洲的妈妈还不放弃,他觉得是缘,男孩她也接受,等第二次分化看看,要是欧米伽呀,还是照样定。
车子刚启动,后排突然传来声音
“汪汪。”
祝祈安回头,一只窝在毛绒毯里的金毛,吐着舌头看他,尾巴在后面轻轻摇晃。
“你养狗了!”祝祈安问。
“叫安比。”管四洲瞥了眼后视镜,“当年你送我的那只……没找回来,算是圆了个心愿。”
管四洲笑了笑。
祝祈安心头一涩。
当年那只小狗是送给管四洲的生日礼,才刚陪伴一周,就离奇失踪,庄园的监控查不到痕迹,出入的人,全部调查了一遍,都没有线索。
丢失后,管四洲的父亲悬赏百万寻找,最后找到的却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父亲又从很多地方购买了纯种小狗,弥补他,他都不要,那段时间,管四洲的情绪低落谷底。
这事,两个人都记了好些年。
电梯停在茶楼所在的三楼,门一开,茉莉香就先飘进电梯。
“您好,两位是打棋牌还是喝茶?”男孩问。
祝祈安的脚步停在门框边。
对方穿着略显宽大的浅灰工作服,别放着规整的胸口铭牌,小步走出前台,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细白的手腕。
见祝祈安一直盯着他,男生怯生生地往前挪了半步。
管四洲没注意到祝祈安的失神,拉着他的胳膊:“走,进去喝茶!”
老板赶紧迎上来打圆场:“这孩子是新来的,有点怕生,两位里边请。”
老板:“5个小时2100,配白毫银针。”老板跟在后面报价。
“好。”
房间好比客厅,家具换成新中式
包间门关上后,管四洲坐下:“听说这的白毫银针特别好看,杏黄透亮,白毫悬浮,像星河一样。”
“这么神奇!”
两个人都没喝茶的习惯,是管四洲手机最近的动态被新加的新贵用九宫格品茶霸占,好奇。迫于当时父亲的施压,否则他绝不会让这些傻*加私人号码。
敲门声适时响起。
沈柔南推着茶水车进来,
两个人一看,茶水真的如同星星波澜起伏,十分好看。
4克的白毛银针展示茶和年份卡片放桌上。
他侧身放置玻璃容器时,没注意到祝祈安伸过来的手。
“嘶——”
太满的滚烫茶水溅在手背上,祝祈安下意识缩手。
沈柔南吓得手一抖,连忙放下茶杯,“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您的手,快跟我去冲凉水!”
祝祈安起身跟他走。
洗手间里,冷水哗哗流淌。
沈柔南小心地捏住他的手腕,将烫伤处按在水流下。
无意间蹭到发红的皮肤,祝祈安轻轻缩了缩,却没有抽回手。
冲了两分钟,沈柔南关掉水龙头,自然而然地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只想着减轻对方的疼痛。
祝祈安的手背凉丝丝的。他看着沈柔南低垂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脸颊微微鼓着,像只小猫。
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鼻尖,原来不是茶楼的味道,而是从这个男生身上飘出的。
“感觉可以了。”祝祈安轻声说。
他才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还握着对方的手腕,慌忙松开:“抱歉,我去拿创口贴!”
他跑出去时,那股茉莉香还萦绕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祝祈安从洗手间出来时,手背还湿着。
管四洲正在看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未署名的消息弹出:【人到了?】
他回了个“嗯”,随即删除记录。
抬头时,正好看见祝祈安望着沈柔南离开的方向,嘴角带着浅笑。
“要不要帮你要个联系方式?”管四洲挑眉,带着几分戏谑,“从他进门开始,你的眼睛可就没移开过哦。”
管四洲不说,什么都看在眼里。
祝祈安收回目光轻声说:“我觉得那个医生说的不对。”
“什么?”
祝祈安:“确实必然可能。”
管四洲愣了下,明白他指的是信息素适配的事,嗤笑一声:“哈哈,见色起意就想推翻医嘱?”
祝祈安表情还很不服气。
管四洲比他早分化成Alpha,当年拿着分化单炫耀了一整天,把祝祈安气得,哭着要跟管四洲绝交。
当天管四洲妈妈的期待也跟着一并破碎。
她其实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欧米伽……
管父买了好几个小蛋糕才哄好。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