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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2015年6月1日凌晨1时许，车轮碾过河边的杂草，压下深深的车轮印。月光下，一名男子翻身而下，脱下上衣，露出精干的上身令人艳羡的肌肉线条。
随即，该男子一头扎进河中，顺流而上。他的目标明确，动作熟练，翻越过最后一道围栏，数条在浅水或岸边栖息的美洲鳄被惊动，纷纷逃散。
美洲鳄的成年个体体长3.2-4.8米，重量180-450公斤，但勇士会管它叫沼泽小狗。
男子径直冲向最近的那一条鳄鱼，抱起，摇晃，牵着手转圈圈，然后换下一条。这个举动直到一束光线照到他的身上。
保安很冷静：“你在做什么？”
“缓解大比分获胜后的压力。”男子说。
*
巴西圣子从接到警局来电到亲身站在警察局，只花了20分钟。
犯罪分子——我是说他在奥兰多城的队友瑞恩，浑身湿漉漉地站在一边。上半身只披了一张毛毯，胸前湿漉漉的，再看下去就不太礼貌了，卡卡坐上了警察对面的椅子。
“先生，请您告诉我，他没什么大事吧？”电话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拼命向上帝祈祷瑞恩没出事。
“恭喜，”警察说，“他是犯事的。”
“谢谢。”卡卡勾了勾手指，感觉推瑞恩上半身太奇怪，于是抓着送过来的脑袋用力晃了晃，语气严肃而且变得凶巴巴（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快点吧，坦白从宽。”
“是的，我从两年前就开始殴打鳄鱼了。”瑞恩说。
卡卡倒吸一口凉气，指责道：“你太残忍了。”
“假如野生鳄鱼殴打家养人类不受任何惩罚，”瑞恩有自己的道理，“野生人类殴打家养鳄鱼为什么要被捉拿？”
卡卡沉思：“你竟然还没有主人吗？太可怜了。”
警察敲敲桌子：“我还在这呢……给我签个名吧。”
他给卡卡递过来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红黑球衣，给瑞恩推过去一张单子。
卡卡眼疾手快，在瑞恩读也不读就提笔前，用手盖上了整个落款处，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总算才松手。
他掐了一把干脆在他手背签名的犯罪人士的脸：“小混蛋。”
“I am freeman（我是自由人）。”瑞恩说，他又被掐了一把。
“Free man（免费的家伙），”卡卡没好气，“我们可以走了，你去开车。”
美国的好处是他不用瞻前顾后，怕被小报记者拍到这个时候在警察局出入，第二天看到自己的身影出现在“震惊！巴西圣子竟……”的新闻下边。他中途下车去24小时麦当劳买了份套餐，故意坐在副驾驶馋人。
虽然理论上职业生涯末年的他依旧要保持食谱的合理，尤其是这种会令营养师尖叫的高油食物，但谁叫他今天辛辛苦苦从警局捞了个麻烦呢。
“嘎嘎！嘎嘎！”
卡卡偏头看去，瑞恩面无表情。他低下头，拿着薯条沾上番茄酱。
“嘎嘎！嘎嘎！”
卡卡再看，瑞恩闭口不言。他把薯条送入口中。
“嘎嘎！嘎嘎！”
叫声越来越大，卡卡趁着红灯时间拍拍他的脑瓜：“又不是不给你吃。”
他一把抓起十来根薯条去捅这个装海鸥的家伙的嗓子眼，海鸥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心满意足地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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