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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光下
微风渐起,天转清凉。送走了夏天,秋迎来了独属于自己的气息。金风飒飒,西风落叶,漫天红枫,叶落归根。秋暮的落日少了夏日的燥热。多了份静谧与柔和。
“岁岁,岁岁。”舒与柠给初岁言捶捶左肩又捶捶右肩,“求你了帮帮我。我爸说这次期中考我要是能考第一就给我买包包。”
初岁言眼皮都没有掀,手里的笔沙沙作响。
舒与柠不甘心,拉了拉他的袖子:“求你了岁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行不行。”
初岁言若无其事地翻开卷子,瞄了一眼题目就又提笔。
舒与柠瞧他这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臂。
“嘶,好痛。”
初岁言的手被甩到桌角。
“关我屁事!我们现在绝交!你再也不是我的好闺闺了!”舒与柠撩了撩头发,用手指着初岁言的小翘鼻。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初岁言伸手将她的手指掰回去,拉着她坐下。
后面磨指甲的秋亭吹了吹指甲屑,叹了口气:“两个幼稚鬼。”
“你说谁幼稚鬼呢?”前面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这个时候倒是表现的姐妹情深了。
“怎么,有意见?”秋亭抬眼,一双丹凤眼勾人的很,眼皮耷拉着,气势瞬间震住了两只小松鼠。
“没有,没有。”初岁言立马握住秋亭的左手,奉承的凑过去。
“岁岁!你好没骨气!我看不起你!”舒与柠双手抱胸。
初岁言转头和她说悄悄话:“你忘了?秋亭说这周六请我们去她家酒店吃饭来着。”
舒与柠嘴成o型,缓缓点头。随后也握住秋亭的另一只手,“秋姐,我们都没意见!”
“不是没骨气?不是看不起?”秋亭挑眉。
“你这说的啥话啊,哪有的事儿?”舒与柠讪讪道。
“就是,哎哟这还有几天就到周末了,真是期待呢!”初岁言捧着脸笑。
秋亭宠溺的看着舒与柠,然而舒与柠却继续跟初岁言插科打诨。
刺眼。
——
高一第一次月考成绩出來了,而办公室的老师们焦头烂额。尤其是高一(1)班物理老师兼班主任王昌兰女士。
“这个初岁言真是乱来,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王昌兰喝了口热水,但气不过,用力将杯盖盖回去.
“王老师,你消消气。初岁言虽然物理只考了20分,但总分不低呀!年级还排前二十呢。”旁边的数老师肖洒劝道。
王昌兰叹了口气:“我气的是他那成绩?我气的是他那态度!要不是我初中就是他班主任,还以为这人专门针对物理呢。”
“哎哟,王老师别气了,回头好好问问他,千万别说孩子!”肖洒地拍拍王昌兰的肩。
“呵,这孩子可把你哄住了。”王昌兰嗔到。
“那是!这回数字卷子多难啊,初岁言还能考满分,回头一定夸夸他。”
“好人都让你做了,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办公室这时进来一个人,王昌兰抬眼望去,“诶,许笙?你来交语文作业是吧?正好你把初岁言给我叫过来,让他想好怎么狡辩。”
——
许生揪住初岁言的帽子:“岁,你真要逃课啊!这样下去兰姐更气了!”
初岁言回头:“可我现在不逃她也很生气,不如先躲一会儿,等她气消了再回去。”
初岁言轻车熟路地走到南域一中后门。他和许笙初中逃惯了,知道只有这里是监控死角,墙也比别处低些,两人搭把手很容易翻出去。
两人熟练地翻出去后,初岁言拍拍手上的灰,转过身问:“现在咱们去哪?”
许笙单手拿着手机打字,发出去后抬头:“你姐让我们去她那儿避一避。”
“我姐?不是吧,我俩逃课的事你都跟她说,那你今天穿的裤衩子的颜色是不是也要跟她说。”
“嘿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许笙舌头抵着腮帮子,“明明是你爸妈给你姐打电话,让她好好收拾你,说你在学校学习态度不好物理才考那么点,成心跟老师作对。”许笙走过来。
“她知道你这时侯绝对不会乖乖等着被老师骂。肯定会逃出来,所以让我们去她那儿。”
初岁言急了:“千万不能去!我姐绝对不是让我去她那避避的,肯定是找我算账!”
“算什么账?”
“我上周把她酸奶全喝了。”
得,护食这一块儿全家一个样儿。
电话突然响起。许笙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随后摇了摇头,初岁言见状便掏出自己手机。看到备注时手一抖,看到许笙两眼放光,硬着头皮接下电话。
初云衫:“来我学校,中午请你吃饭。”
初岁言:“不去!你有那么好心?”
初云衫:“你个小免崽子,快给我滚过来,给你介绍个人!”
看吧,说一句就原形毕露了。不过……
“介绍个人?你谈男朋友了?”初岁言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讶,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听到这话的许笙立马坐不住了,皱着眉瞪圆了眼,恨不得立马闪现到南域大学。
“想什么呢?我谈男朋友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快过来。”
挂断电话后,初岁言开始琢磨初云衫第二句话。
什么叫她谈男朋友是不会告诉我的?虽然我是个gay,但我还不会丧心病犯到抢姐姐的男朋友吧!”
“啊,好痛!”初岁言突然被许笙重重锤了一下。
“诶,我忘了你怕疼了,拍的有点重,不好意思哈。”
“何止是有点?你个打排球的体育生劲本来就大!”初步言努着嘴显得十分委屈。
“先别管了!你姐谈男朋友了?”
“没…”初岁言顿了下,又说,“还没名分,但听说快要在一起了。她现在就是来让咱俩看看。”
哼,就骗你,谁让你捶我。
“我看个屁,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除了我!“许笙拉着他,“走,打车,我还真要看看你姐看上的人究竟什么样!”
“等会!”走了没两步许笙又突然停下,回头问,“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是个屁!”初岁言甩开他。
我是不会让我姐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我初岁言不允许!
打车到了南域大学。
初岁言给初云衫发消息说他们在梧桐大道那颗黄果树下。初云衫很快回消息让他们就在那儿等着,她课业刚结束,现在赶过来。
许笙挑了个长椅坐下:“你说,你姐的暧昧对象,不会是跟他同系的吧,毕竟近水楼台嘛,呵!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不也是近水楼台吗?从你初中开始就一直借看我的名字接近我姐。可你也没跟我姐有什么结果嘛。
“我看你不是讨厌这种人,是过厌跟我姐在一起们人。”初岁言冷不丁道。
许笙说:“嘿你什么意思?哼,竟然不站在兄弟这边:”
“我是不会亲眼见着我姐跳进火坑的!”
“我是火坑?那等会来的人怕是岩浆吧,毕竟你我见都没几过他,什么脾性品德都不知道。”
有一说一,许笙倒是初岁言认识的人当中脾性品德都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和他做这么久的朋友。
但可惜就可惜在这人竟然喜欢他姐。他绝不容忍。
“诶,你姐来了!”许笙指着两排梧桐树尽头。
初岁言望过去,却难此以人群中分辨出来。“哪呢?”
“那啊。那束光下。”
那束光下……
初岁言眨了眨眼,眸中金光闪烁。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祁靳年。
我坐在黄果树下的木质长椅上,眼前飘落下三枚泛着些许黄意的树叶,周遭瞬间变得静谧。我瞳眸收缩,眼神定格在他身上。他就走在两排梧桐尽头,四周一片金光,唯有他最灿烂。发丝轻扬,眉眼笑意。
我通过唇形猜到,他对初云衫说:“那个就是初岁言吗?”
我眨了眨眼,突然低下了头。他好温暖,比照耀在他身上的阳光更甚。
所以不可避免的,我喜欢上了他。
在我连他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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