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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台:开局罪徒?我携轮回镜满级重生!
凛冽的罡风如刮骨钢刀,撕扯着姜梨——不,或许现在该叫她沈清辞了——的魂魄。
意识自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剧痛中挣扎着凝聚,最后定格的感觉,是诛仙台下湮灭神魂的混沌之气噬咬躯体的痛楚,以及……推她下来那两人,她的道侣沈玉容和师妹柳如烟,那交织着贪婪、嫉妒与快意的眼神。
“沈玉容……柳如烟……”
一股滔天的恨意与不甘自灵魂深处咆哮而起,几乎要将她新生的、脆弱的意识再次冲散。
她不是应该魂飞魄散了吗?这又是何处?
就在这时,一片温和却不容抗拒的金光自她魂魄深处浮现,迅速驱散了周遭的严寒与撕裂感。那金光在她“眼前”缓缓凝聚,幻化成一面残破古镜的虚影,镜身布满玄奥纹路,边缘处残缺不全,仿佛由碎片拼凑而成。
轮回镜!
是了!坠下诛仙台的刹那,她贴身佩戴的、这枚自上古遗迹中得来却始终无法勘破奥秘的古镜,骤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裹挟着她的神魂破开时空壁垒!
难道……
不等她细想,无数纷乱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洪水,蛮横地涌入她的脑海。
沈清辞,凡人国度,安国公爵府的嫡长女。母亲早逝,父亲沈弘远征边关,她在府中由祖母照料。继母苏氏表面贤良,实则刻薄寡恩,伙同其女沈玉娇对她多有欺凌。数日前落水染上风寒,竟一病不起……
记忆与她原本的记忆交织,那落水前的猛然一推,与诛仙台上那致命的一推,何其相似!
好!好得很!
前世她乃惊才绝艳的仙门弟子,却错信良人,被道侣与师妹联手陷害,扣上勾结魔族的罪名,打落诛仙台,万劫不复!
今生,她竟成了这凡尘世家中被继母庶妹肆意欺凌、连性命都难保的可怜嫡女?
天道,你待我何其不公!
既让我沈清辞归来,携着轮回镜与前世记忆,那么,前世今生,所有负我、欺我、叛我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轰——!
一股磅礴的神念下意识地扫过这具崭新的、尚且虚弱不堪的身体。下一瞬,沈清辞(自此,她便以这个名字存在)的心神猛地一震。
这具身体内部,并非寻常修仙者所具有的单属性或多属性灵根,而是一片混沌!仿佛天地未开之时,万物归元之处。无色,无形,却蕴含着吞噬与衍化一切的可能!
混沌灵根!
传说中的万古第一灵根,早已绝迹于天地间,竟在她这具凡人之躯中重生?!
是了……定是轮回镜护持她神魂穿越时空壁垒时,引动了某种本源之力,不仅让她重生,更将这逆天灵根一同带回,并彻底激活!
狂喜之后是彻骨的冰寒。
沈清辞倏地睁开双眼。
入目是精致的雕花拔步床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劣质的安神香气味,与她前世闻惯的仙界清芬截然不同。
她动了动手指,身体虚弱得厉害,喉咙干渴如同火烧。但灵魂深处,那属于前世元婴修士的强大感知力仍在。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半旧藕色比甲的小丫鬟,端着药碗,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睁着眼的沈清辞,她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些许真实的惊喜:“小姐,您、您终于醒了!”
记忆告诉她,这是原主母亲留下的丫鬟,名唤绿翘,是这府里少数对原主还算真心的人。
沈清辞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水……”
绿翘连忙放下药碗,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扶起她喂下。
温水润过喉咙,带来一丝舒缓。沈清辞靠在床头,目光扫过那碗漆黑的汤药,眼神骤然一凝。
以她前世炼丹宗师的眼力,即便不靠近,也能从那气味中分辨出几味极其隐蔽的药材——蚀心草,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令人心神衰竭,体弱至死!
这才刚醒来,毒药就送上门了?
好一个苏氏!手段如此迫不及待,如此歹毒!
“小姐,您昏睡了好几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病才能好。”绿翘不疑有他,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递到她唇边。
沈清辞没有动,只是抬起眼,那双原本应该温婉柔弱的眸子里,此刻却沉静得像万年寒潭,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洞彻人心的力量,静静地看着绿翘。
绿翘被这从未见过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慌,手微微一抖:“小、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这药,”沈清辞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是谁煎的?”
“是……是夫人院里的张嬷嬷送来的。”绿翘老实回答,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不安,“夫人说这是宫里太医开的方子,最是对症不过了。”
夫人?苏氏!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碗药。
碗沿温热,漆黑的药汁倒映出她此刻苍白却难掩绝色的面容,以及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属于前世姜梨的凌厉杀意。
苏氏,沈玉娇……还有背后那推原主落水之人……
也好。既然你们将这宅院作为战场,那我便奉陪到底!
就从这碗“夺命汤”开始吧。
她指尖微不可查地一动,一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混沌之气悄然探出,在碗沿内侧迅速游走,改变了其中几味药性的君臣佐使,将那阴损的毒性,转化为了一剂强效的……泻药。
而且,是立竿见影的那种。
“放下吧,”她将药碗递还给绿翘,语气平淡无波,“我稍后自会服用。”
绿翘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总觉得醒来的小姐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却说不上来,只得依言将药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
“哎哟,我的大小姐可是醒了?夫人一听您醒了,惦记得紧,特意让老奴来看看您!”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体面、满脸堆笑的嬷嬷便带着两个小丫鬟,不等通传,径直闯了进来。正是苏氏的心腹,张嬷嬷。
张嬷嬷一进来,目光就先落在了那碗未曾动过的汤药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随即又堆起满脸假笑:“大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夫人担心得几夜没合眼,这不,刚得了一株上好的老山参,立马就让老奴给您送来了。您快趁热把药喝了,好好补补身子。”
她说着,就上前一步,看似要亲自伺候沈清辞用药,实则是想亲眼看着她把这毒药喝下去。
沈清辞心中冷笑更甚。
来得正好!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嬷嬷,那眼神让久经宅斗的张嬷嬷心里莫名一突。
“有劳嬷嬷挂心。”沈清辞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母亲待我,真是‘恩重如山’。”
她刻意在“恩重如山”四字上微微停顿,听得张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只是,”沈清辞话锋一转,视线落在那碗药上,“这药,太烫了。”
张嬷嬷立刻笑道:“哎哟,是老奴疏忽了,这就给您吹吹。”她作势便要伸手。
“不必。”沈清辞轻轻抬手,挡住了她,指尖看似无意地在碗沿上一拂,“我信得过嬷嬷。只是我昏迷刚醒,口中苦涩,实在难以下咽。听闻嬷嬷素来忠心,为主子分忧从不推辞……”
她顿了顿,在张嬷嬷逐渐变得疑惑和不安的目光中,缓缓地、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不如,就请嬷嬷替我,先尝一口如何?”
刹那间,屋内一片死寂。
绿翘惊愕地捂住了嘴。
张嬷嬷脸上的假笑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难以置信。她死死盯着那碗药,仿佛那不是救命的汤药,而是穿肠的毒鸩。
“大、大小姐……这、这不合规矩……老奴、老奴怎配……”她语无伦次地想要拒绝。
“规矩?”沈清辞轻轻重复了一遍,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在这沈府,母亲的话,不就是规矩吗?她既让你送来,便是信你。你替我试药,全了主仆情分,岂不是美事一桩?”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是历经生死、执掌过生杀大权后沉淀下来的威严,绝非一个深闺少女所能拥有!
张嬷嬷被这气势所慑,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看着沈清辞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又看看那碗被她动了手脚的药,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药……她哪里敢尝?!
“怎么?”沈清辞微微倾身,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张嬷嬷闪烁不定的双眼,“嬷嬷不敢?”
“还是说……”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珠落玉盘,“这碗母亲‘精心’为我准备的汤药,本身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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