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大小姐只是刻薄而已

　　随着乙游《少女的皇冠》发布，无数目光聚焦于此，而你作为游戏中公认的恶役大小姐——奥罗拉·维奥莱特，成为了“刻薄”的代名词。

　　玩家们热衷于在论坛上谩骂你每一次对女主角莉亚的恶劣行径，并期待着可攻略角色们、尤其是官推的烫门——大皇子尤安，对你毫不留情的呵斥与厌弃。

　　通过幼年时瞥到的世界法则，你知道了这一切。

　　你从世界法则里咀嚼出你的身份，似乎被称为恶毒反派——或者说恶役大小姐。

　　但你嗤之以鼻，你可是帝国最尊贵的公爵千金。

　　不过既然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应当要遵守。

　　因此你决定———将刻薄贯彻到底。

　　你提着裙摆，扬起下颌，眼睛睥睨着眼前穿着朴素却难掩清丽的女主角莉亚，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你这平民，这副样子还敢来这舞会？”

　　水晶吊灯投下光晕，你站在光下，看着女官长艾丽莎将那个穿着寒酸学院制服的棕发女孩带离主厅。

　　莉亚的背影单薄，肩膀微微颤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几个穿着旧式贵族礼服、眼神浑浊的中年男人收回了打量猎物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转开头，继续谈论着今年的矿产收益。

　　你知道这群腐败的下等老鼠就喜欢挑舞会上衣着朴素的女孩下手。

　　你转过身，准备去尝尝厨师长精心制作的新式鹅肝，却迎面撞上了一片冰蓝色的寂静。

　　尤安·艾尔雷德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未动的香槟。

　　大皇子尤安——你的未婚夫。你现在对他不感兴趣，只是贵族联姻。

　　他在政治上真知灼见有国王当年风范，但为人太过古板冷漠，说点不符合贵族风范的话，你一直觉得他更应该去继承老教皇的衣钵。

　　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礼服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唯面容冷峻英俊，让人无法靠近。他看着你，像雪山看着路过的飞鸟。

　　你抬起下巴，不悦道。

　　“殿下也要来指责我驱赶平民吗？”

　　尤安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极轻地从你脸上掠过，扫过你刚才站立的位置，又落回你眼中。

　　他忽然向前走了两步。

　　香槟的气泡在杯壁上缓慢上升。

　　“偏厅。”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似冬季结冰的湖面。

　　“我记得，那里存放着前公爵夫人留下的几箱旧物。”

　　你晃着手上的红酒杯。

　　那些箱子里确实有你十三岁时就穿不下的旧礼服，都是很好的布料，只是款式过时。你特意吩咐艾丽莎挑了一件素雅的拿出来熏香熨烫。

　　“殿下连我家的库房都如此了解？”你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莫非皇储的工作已经清闲到这种程度？”

　　尤安的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微微颔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融入了人群。

　　你回忆起了世界法则，尤安厌恶你到了极点甚至最后不惜放弃利益也要和你解除婚约。

　　现在他这么冷漠，想必已经非常厌恶了。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露台上传来了争执声。

　　你正不耐烦地听着一位伯爵夫人炫耀她新得的粉钻，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贵族小姐得体的微笑。突然，你皱起眉。

　　那声音里有莉亚。

　　你以处理事情为由告别了夫人，提起裙摆走向露台。

　　露台的风有些凉。

　　莉亚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栏杆前，金发在月光下像收割前的麦田。

　　“我只是想确认您是否需要帮助，您为何穿着…”后面的话听不真切。

　　迪昂·拉法叶的声音带着骑士特有的诚恳，但他的行为并不绅士，他的手撑在莉亚身侧的栏杆上，形成一个不容回避的包围圈。

　　“她不需要。”

　　你的声音切开夜风。你走到两人之间，不着痕迹地隔开了迪昂的阴影。

　　莉亚在你身后轻轻抽了口气。

　　迪昂转过头，那张英俊的脸在月色下有些晃人，碧绿的眼睛在看见你的瞬间亮了起来。

　　“奥萝拉小姐！”他的笑容毫无阴霾，“这位小姐似乎迷路了，我……”

　　“她是我的客人。”

　　你打断他，“轮不到骑士长大人的殷勤。”

　　迪昂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目光在你和莉亚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你微微抬起的下颌上。

　　“我只是……”

　　“你只是多管闲事。”

　　你向前一步，几乎要撞上他的胸膛。迪昂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从栏杆上滑落。

　　“还是说，骑士团已经闲到需要团长亲自在宴会上骚扰女宾？”

　　这话很重。

　　迪昂的脸瞬间涨红了，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你一眼。那眼神不像平时那样清澈见底，反而如同暴雨前的湖面，暗沉沉的，压着光。

　　“是我冒昧了。”

　　他最终低声说，右手按在左胸，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但起身时，他的目光掠过你，落在她身后瑟缩的莉亚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离开时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把被强行收回鞘的剑。

　　你没记错的话，世界法则里说这位骑士恨你恨到几近要手刃了你。

　　刚刚他那副表情，想必也对你颇具微辞。

　　你转过身，看向莉亚。女孩已经换上了一件淡蓝色的绸裙，领口缀着细小的珍珠。是箱子里那件，尺寸意外地合身。

　　“还算像样。”

　　你挑剔地打量着她，“至少不会被人当成端盘子的。”

　　莉亚咬住嘴唇，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最终低下头：“谢谢您，奥萝拉小姐。”

　　“谢我什么？”你冷笑，“谢我把你关在偏厅？还是谢我骂走了你的骑士先生？”

　　莉亚抬起头，眼睛像被水洗过的琥珀：“裙子……很暖和。”

　　你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猛地转身，绸裙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闭嘴。回偏厅去。”

　　你的声音比夜风更冷。

　　但走出几步后，你停下，没有回头。

　　“艾丽莎在偏厅准备了热可可。喝掉。你抖得像只落水狗，看着碍眼。”

　　莉亚没有回答。但你听见了身后细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真麻烦。

　　这些平民，连感激都表现得如此粗俗。

　　你大步走回宴会厅，香水和食物的气味重新包裹上来。

　　有人在笑，笑声像羊叫，尖锐刺耳。

　　你看见尤安站在长桌另一端，正与外交大臣交谈。他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出几分柔和。

　　你穿过谈笑的人群，裙摆拂过大理石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几道视线黏在背上——有嫉妒，有审视，也有那些令人作呕的、来自某些贵族的贪婪目光。

　　“奥萝拉。”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你脚步未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尤安。

　　“殿下有何贵干？”

　　你背对着他，从侍者托盘里取过一杯香槟，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

　　“如果是来指责我对您亲爱的骑士团长过于无礼，那么请免开尊口。”

　　身后传来及轻的脚步声，他走到了你身侧。冰蓝色的眼眸落在你侧脸，带着一种审视的专注。

　　“迪昂的事，自有骑士团的规矩约束。”

　　他的声音很近，气息几乎拂过你耳畔。

　　“我找你，是为了明日皇家学院的实战对练。”

　　你终于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银发之下，那张脸完美得如同神铸，却也冰冷得不见丝毫人气。

　　“抽签结果。”他递来一张烫金纹样的纸笺，语气平淡无波，“我和你。”

　　你挑眉，接过纸笺扫了一眼。确实是学院官方印章。

　　真是……冤家路窄。

　　你可记得世界法则是如何评价你多么不配大皇子的。

　　“殿下是来提前下战书的？”

　　你扯起嘴角，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酒精带来一丝灼热的暖意，“还是来警告我，不要对您尊贵的手下留情？”

　　尤安的目光落在你握着空杯、微微用力的指尖上。

　　他沉默了片刻，那双冰湖般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碎裂了。

　　“不。”

　　他忽然向前倾身，距离瞬间拉近，近得你能看清他长而密的银色睫毛，和他眼中你自己微缩的倒影。

　　“我是来提醒你，”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用你全部的实力。奥萝拉·维奥莱特。”

　　你呼吸一窒，下意识想后退，腰肢却被他不动声色地用手臂挡住。

　　隔着层层衣料，也能感受到那手臂蕴含的力量和热度。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充满了侵略性，与他平日冰冷的表象截然不同。

　　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香槟的微醺。

　　“放手，殿下。”你冷下声音，“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尤安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这个近乎环抱的姿势，低头在你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体统？你刚才为那个平民女孩隔开迪昂的时候，可没想过体统。”

　　你猛地抬眼，撞入他深不见底的冰蓝色眼眸中。那里混合着很多你看不懂的东西。

　　“你……”

　　“奥萝拉。”他打断你，你的名字在他唇齿间滚过，带上了一丝缱绻的意味，“你的‘高傲’，总是用在这种地方吗？”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用力想挣脱他的桎梏，手腕却被他顺势握住。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摩挲着你腕间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明天对练场，我会看着你。”

　　他凝视着你，目光如同实质，缓慢地掠过你的眉眼、鼻梁，最后停留在你的唇瓣上，“所以请你，只看着我。”

　　这宣言让你头皮发麻。

　　他当真厌恶你到想要借机除掉你了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你能感觉到不少视线隐晦地投注在你们交握的手和过近的距离上。

　　“尤安殿下，奥罗拉小姐，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一个阳光般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迪昂·拉法叶去而复返，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毫无阴霾的笑容，仿佛刚才在露台被你毫不留情斥退的人不是他。

　　他站在你和尤安面前，碧绿的眼眸像初春的森林，清澈而充满生机，目光却牢牢地锁在你身上。

　　“在聊一些关于‘界限’的问题。”

　　你抢在尤安之前开口，“骑士长大人似乎总学不会把握分寸。”

　　迪昂的笑容黯淡了一瞬，但立刻又重新明亮起来，甚至带着点委屈：“奥罗拉小姐的指责真让我伤心。我只是履行骑士的责任。”

　　你皱眉，还没开口，尤安已冷声打断：“骑士长未免管得太宽。”

　　迪昂挺直背脊，毫不退缩：“保护每一位贵族是我的职责，尤其是奥萝拉小姐。”

　　“奥萝拉小姐，”他专注地看向你，“方才在露台的事...希望没有让您感到不适。”

　　他的声音里带着骑士特有的诚恳，但那双眼睛在你脸上停留的时间显然超过了必要的礼节。

　　你皱眉，还没来得及回应这份多余的关心，尤安冰冷的声音已经响起。

　　“骑士团长，注意你的身份。”

　　就在你们僵持不下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关切。

　　“奥萝拉？尤安殿下？迪昂阁下？你们这是……？”

　　你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宴会厅入口处的光影下，倚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人有着与你同源的璀璨金发，只是颜色稍浅，如同流淌的阳光。他穿着剪裁优雅的深紫色礼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俊美的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笑意，一双与你相似的紫罗兰色眼眸，此刻正微微弯起，目光落在你和尤安几乎贴在一起的身体，以及那交缠的手腕上。

　　是瑟伦·维奥莱特。

　　是世界法则里，被【那些存在】冠之以“温柔男二”称号的———你的哥哥。

　　一位亲手将妹妹送离王都的哥哥。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目光也依旧和煦。

　　但不知为何，你感觉周遭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分。

　　瑟伦缓步走来，步履从容，所过之处，人群不自觉地为这位权势滔天的年轻公爵让开道路。

　　他停在你们面前，先是向尤安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殿下。”

　　然后，扫了一眼迪昂，“骑士长阁下。”

　　最后，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你身上。

　　“玩得开心吗，我的小玫瑰？”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拂开你颊边一丝不听话的金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你的耳垂。

　　那动作亲昵得理所当然，带着熟稔。他惯会在外面做表面功夫，只有你知道他那精致壳子下的腐烂。

　　他的紫眸含笑，看向仍握着你手腕的尤安和距离你很近的迪昂，声音温和依旧，但却带着威胁：

　　“不过，是不是该把妹妹还给我了？”

　　瑟伦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微凉，像条毒蛇。

　　你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却被他更轻柔地固定住，那只手顺着你的金发滑到肩头，看似随意地搭着，实则隐含力道。

　　“哥哥。”

　　你蹙眉，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抗拒。

　　你知道他是为了维持维奥莱特家族的颜面，他一直告诉你这场利益联姻里不要轻易相信那位皇子殿下——也不要轻易展现二人的关系。

　　不论那是亲近还是疏远，都会引起周围飞蛾的猜忌和觊觎。

　　你会让那群蠢货心甘情愿扑向利益的火光，然后粉身碎骨。

　　但不应该让瑟伦插手。

　　尤安的手在你腕上微微收紧，两人似乎在较什么劲，你不懂他们为什么把你架在火上烤。

　　“维奥莱特公爵。”尤安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几分，“奥萝拉只是在和我们聊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瑟伦还是那公式化的笑容。

　　他微微歪头，目光掠过尤安握着你手腕的地方：“殿下言重了。我只是作为兄长关心自己的妹妹。况且……”

　　他顿了顿，指尖在你肩头轻轻点了点，“奥萝拉似乎有些累了，脸色不太好。我想，是该带她回去了。”

　　你确实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连带着头脑也有些昏沉。

　　迪昂上前一步，碧绿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奥罗拉小姐不舒服吗？是否需要……”

　　“不劳骑士长费心。”

　　瑟伦温和地打断他，手臂自然地环过你的腰，将你轻轻从尤安身边带离。他的动作流畅、仿佛做过无数遍。尤安的手不得不松开你的手腕。

　　银发皇储的脸色有些吓人，但和他平时那副死相没太大区别。

　　“我家的事，自有我来照料。”瑟伦对着尤安和迪昂微微颔首，“殿下，骑士长，恕我们失陪。”

　　他半扶半抱着你，转身向宴会厅外走去。

　　你能感觉到身后两道目光，一道冰冷探究，一道灼热担忧。

　　你挣扎了一下，想摆脱瑟伦的钳制，他却收紧了手臂，低头在你耳边，用只有你们能听到的声音温柔低语：“别动，小玫瑰。你看起来快站不稳了。”

　　那声音让你的挣扎变得无力，昏沉感更重了。

　　你几乎是靠在他的怀里，被他带着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

　　你隐约听到几句“兄妹感情真好”、“瑟伦公爵真是温柔”之类的议论，胃里一阵翻涌。

　　维奥莱特公爵府的马车内部施了隔音法阵，安静非常。

　　你靠在柔软的座椅上，闭着眼，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倦意。

　　瑟伦坐在你对面，目光落在你脸上，脸上没有表情。

　　只有在外面时，他才会变为知心哥哥，王都那群蠢货居然会称他为最温柔得体的公爵。

　　“今晚玩得开心吗？”

　　他轻声问，仿佛真的只是一位关心妹妹的兄长。

　　你懒得睁眼，哼了一声。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需要你强撑着扮演兄妹情深？不解释一下为什么给我下药吗。你也被那群臭虫影响放弃了维奥莱特的贵族风度变为下等老鼠了吗。”

　　瑟伦低低地笑了，笑声在封闭的车厢里回荡，笑得人心里发毛。

　　“你还是老样子，嘴上从不饶人。”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不过，你似乎……格外关注那个平民女孩？”

　　“关注？”你嗤笑，“我只是不想让她那副寒酸样子玷污了皇家的舞会。瑟伦·维奥莱特，你难道觉得，我应该看着她被那些下等贵族骚扰，或者被迪昂·拉法叶那点廉价的同情心蒙蔽？”

　　你只在外面叫他哥哥。

　　瑟伦静静地看着你，没有说话。

　　马车壁灯的光线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让那完美的面容显得有些瘆人。

　　他忽然倾身过来，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你的锁骨上方，拂去了那不知何时沾染上的露台植物的绿色孢子。冰凉指尖捎来一阵痒意和诡异的黏着感，让你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说得对。”他柔声说，指尖缓缓收回，捻灭了那点孢子，“脏东西，确实不该沾上我的小玫瑰。”

　　他的用词让你感到一丝不适。

　　“脏东西？”

　　你皱了皱眉，但倦意如潮水般涌上，思维变得迟钝。

　　你重新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你没有看到，在你闭眼之后，瑟伦脸上的神色更加可怖，再暖黄温柔的灯光也照不亮他脸上的阴沉，那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近乎痴迷的暗潮。

　　他凝视着你毫无防备的睡颜，目光如丝线般，缠绕过你的发梢、眉眼、鼻梁，最终落在你紧闭的唇瓣。

　　他伸出手，极轻、极缓地，用指背蹭过你的嘴唇。

　　“总是这样……”他几不可闻地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总是伸着爪子趾高气昂，那群豺狼都看着你的后颈等着咬上你呢，我的小玫瑰不能乖一点吗。”

　　马车平稳地行驶，车厢内只剩下你均匀的呼吸声，和他无声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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