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枯

作者:连绵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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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阳再遇一


      庆阳,这片曾经繁华的土地,如今早已沦为一片废墟。萧瑟的秋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割着残垣断壁,它们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荒草在断石间肆意生长,像是这片废墟的主人,彰显着生命在荒芜中的倔强。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一座墓碑前,那墓碑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破败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唯有“沈纤谚之墓”几个字还能勉强辨认。男子缓缓蹲下,伸出那布满老茧且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坟头的泥土,仿佛想要通过这冰冷的泥土,抓住曾经友人的手。然而,当他的手从泥土中滑过,手中却只剩下一片虚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嘴唇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中的哽咽所阻塞,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在离废墟不远处的一间客栈内,一群男子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客栈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气和汗臭味,让人闻之欲呕。墙壁上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人们或兴奋、或疑惑的脸庞。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另一名瘦高的男子好奇地探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传说?什么传说?”

      “就是关于那个什么血祖。”魁梧男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同时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唉,那都老掉牙的故事了,你该不会真信了吧?”一个胖子不屑地撇了撇嘴,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酒。

      又有一人挠了挠头,满脸疑惑道:“什么血祖啊,我怎么没听说?”

      魁梧男子略有些震惊,瞪大了眼睛:“你没听说过?倒真是稀奇。”他顿了顿,接着绘声绘色地说道:“传说是这样的,庆阳有一个修鬼道之人,枯魔血祖,叫洛慰之。他杀人无数,害人无数。要知道,成为血祖,可是需要杀不少人,吸不少人的血气的,他第一个把自己家里人全部杀了,一个活口都没逃出来。那场景,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男女老少,哭声、喊声,响成一片,最后都没了动静。后来又害自己的交心好友,万箭穿心,碎尸万段,灰飞烟灭,连魂魄都碎得不成样子。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与他交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听说啊,自从他朋友死后,他就隐居了。”

      “我听说他好友,叫…叫…沈纤谚。救了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真是……唉。”瘦高男子补充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对,听说是个大好人,经常帮助平民百姓。唉,却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可怜呐。”胖子叹了口气说道,摇了摇头。

      不多时,他们开始讨论别的话题:“你听说没?恒家小公子……”

      不知何时,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客栈门口。他身形挺拔,宛如一棵苍松,手上还戴着一个古朴的平安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耳朵微微一动,听着客栈内人们的讨论,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痛苦,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那男子走进客栈,脚步沉稳而有力,径直走向讨论的人群。他一把抓起刚才讲传说的那名魁梧男子,手臂上青筋暴起,狠狠丢向墙壁。只听“轰”的一声,墙壁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坑,魁梧男子吃痛地爬起,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见其他人准备质问那名黑衣男子时,黑衣男子掏出一个钱袋子摔了过去,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就离开了客栈。

      “真是神经。”魁梧男子揉着肩膀,骂道。

      那黑袍男子出了客栈,脱了黑袍。他长得倒挺俊俏,头扎高马尾,乌黑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身着恒氏家服,家服上的丝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身份。一双凤眼,深邃又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整个人尽显清秀、英俊。

      远处,一名身着恒氏家服的少年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洛兄,家主让你在未时前回清幽台。”

      洛慰之隐藏了身份,用了易容术,家如今成了恒家上官,换了名叫洛纤。

      洛慰之道:“知道了。话说李宣你啥时候混那么好,成了内门生?”

      李宣得意地拍了拍胸脯,说道:“前不久呢。前不久,不是涉猎赛吗?我当时得了第一,被选中成了内门生。”

      洛慰之道:“可以呀,现在混这么好。”

      李宣道:“那是!诶,先别说了,快到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再不走,家主就要罚我了。”

      “好。”

      “那我走在前面,你要跟上啊。”李宣说完,便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洛慰之一个人慢慢走在后面,望着地面出了神。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客栈内人们的讨论嘴脸,以及沈纤谚的音容笑貌。沈纤谚那温暖的笑容,关切的话语,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耳边。他的心里一阵钻心的痛,仿佛有一把刀在不停地割着他的心。不知不觉间,他手上的平安锁掉了都没察觉。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洛慰之的思绪。

      “这位公子,你东西掉了。”

      洛慰之闻声望去,是一位俊朗的少年。少年面带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身着恒氏家服,一双杏眼,明眸善睐好看极了。洛慰之盯着他的脸,出了神。那位少年相貌竟与沈纤谚有八分相似。洛慰之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仿佛看到了死去多年的友人复活。
      那少年见他不语,轻轻推了推他,说道:“公子,公子?”

      洛慰之回过神来,连忙捡起平安锁,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失礼了,多谢提醒,此物对我极其重要。敢问公子姓名?”

      少年微笑着,礼貌地拱手答道:“在下恒毅,字思齐。”

      洛慰之心中一动,他着实没想到在这竟会遇到与沈纤谚如此相似的人。他紧紧盯着恒思齐,恍惚间,沈纤谚的音容笑貌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内心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恒思齐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上下打量了络慰之一眼,说道:“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生,但恒毅我却有点熟悉的感觉,想必在下就是洛纤公子了吧。”

      洛慰之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正是,恒公子是有何事吗?”

      恒思齐点了点头,态度恭敬地对洛慰之说道:“洛公子,家主让我带你去幽静台。”

      洛慰之客气地回应:“那便麻烦恒公子了。”

      恒思齐在前领路,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迈得恰到好处。洛慰之静静地跟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恒思齐的背影上,仿佛透过这背影,能看到沈纤谚曾经与他并肩而行的模样。恒思齐的步伐每动一下,都像是踩在洛慰之的心弦上,撩拨着他心底深处那根最柔软的神经。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清幽台。清幽台四周种满了翠竹,微风拂过,翠竹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恒思齐停下脚步,侧身对络慰之说道:“洛公子,进了门便就是清幽台了。”过了一会,他又好奇地瞥了一眼洛慰之手中的平安锁,问道:“洛公子,这平安锁品色极为普通,对洛公子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洛慰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平安锁的事,微微愣了一下神。那平安锁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承载着他与沈纤谚之间的点点滴滴。他马上反应过来,神色有些落寞地说道:“是一位故人赠的,他是我的一位交好。多谢,恒公子带路,咱们后会有期。”

      恒思齐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公子,后会有期。”

      看着恒思齐渐渐远去的背影,洛慰之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清幽台的门。

      屋内,恒私谦正端坐在主位上,他身着华丽的长袍,气质威严。见洛慰之进来,便说道:“来了便坐下吧,现在差不多都到齐了。今日,我将众人召集是有事宣告。”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恒思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歉意:“抱歉父亲,我来晚了。”

      恒私谦眉头微皱,略带责备地问道:“今日怎么来那么晚?不是让你和洛纤一同来吗?”

      恒思齐低着头,略带慌乱地解释道:“抱歉,父亲,孩儿刚才走错了道,这才来晚了。”

      恒私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进来了,便坐下吧。”他虽然嘴上责备,但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恒思齐快步走到洛慰之身边坐下,他凑到洛慰之耳边,小声道:“公子又见面了。”
      洛慰之也小声回应:“你竟是沈家小公子。”

      恒思齐轻轻笑了笑,小声提醒道:“你刚来不知道很正常嘛。嘘,先别说了。”

      洛慰之听闻便闭了嘴,目光却时不时地往恒思齐那边瞟。

      恒私谦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我将众人召集誓要宣布一件事,后日便是我家思齐生辰宴,各位务必到场。”

      众人皆知恒私谦最疼他家小公子,纷纷点头称是,不敢多言。

      恒私谦又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说,下月的悦谈会……”

      洛慰之却听得心不在焉,恒思齐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会场过后,众人皆散,洛慰之也迷茫的走着,手中的平安锁又在不知不觉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洛慰之的思绪。
      “洛公子,你的平安锁又掉了。”

      洛慰之猛地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恒思齐。只见恒思齐走上前,弯腰捡起平安锁,平安锁在他手中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叮”声。那声音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洛慰之内心深处那扇被痛苦和思念封印的门。

      洛慰之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他快速走上去,一把抓住恒思齐抓着平安锁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平安锁在两人的拉扯下,再次发出“叮叮叮”的响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洛慰之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疯狂和急切:“ 是你吗?告诉我,是不是你?告诉我啊!告诉我!!!”

      恒思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洛公子,你怎么了?我是恒思齐。”

      洛慰之几乎陷入了癫狂,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恒思齐的手,仿佛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不,你不是,你不是恒思齐。它不可能认错,不可能!!!!!”

      恒思齐用力想要挣脱洛慰之的手,他焦急地说道:“洛公子,我就是恒思齐。它是谁?谁不会认错?谁?洛纤公子你先冷静,说清楚。”

      洛慰之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沈纤谚的过往。那平安锁是沈纤谚送给他的,这么多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一直带在身边。这平安锁所有灵,平安锁只有沈纤谚戴在身上,才会发出声。这是他曾经修炼时拿平安锁练手,所以就有灵了。

      恒思齐被洛慰之弄得一头雾水,他从未听说过沈纤谚的事,也不明白洛慰之为何会如此激动。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洛纤公子,我真的是恒思齐。你先放开我,咱们慢慢说。”

      洛慰之却不肯松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执念让他无法相信恒思齐的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仿佛又回到了300年前,沈纤谚离去的那一刻。当年,他被邪念蒙蔽,眼睁睁看着,沈纤谚被设了符咒的箭,穿透心脏,自己却傻傻的站在他后面。亲眼看到他万箭穿心,魂飞魄散。那种情况恐怕得有个几百年才能再现人世。而现在一个长得这么像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当年,走上了修鬼道的歧途,在这条充满血腥与罪恶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他与沈纤谚之间那深厚的友情。当他清醒过来时,沈纤谚早已灰飞烟灭,连魂魄都碎得不成样子。从那以后,他活在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之中,每一个夜晚都被噩梦纠缠,每一次醒来都泪流满面。

      此刻,眼前的恒思齐与沈纤谚有着八分相似的容貌,平安锁那清脆的“叮叮叮”声更是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将他从麻木的自我欺骗中唤醒。他怎么能相信这只是巧合?在他的认知里,平安锁是他与沈纤谚之间的特殊纽带,只有沈纤谚佩戴时才会发出声音,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默契。

      在恒家那幽深静谧的庭院里,月光如水,洒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四周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洛慰之与恒思齐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僵持状态,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洛慰之紧紧攥着手中的平安锁,那平安锁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情感与执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急切,直直地盯着恒思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那脚步声不紧不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洛慰之的心上,让他的心猛地一紧。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恒思齐的手,仿佛被突然惊醒的梦游人。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平安锁在手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洛慰之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他警惕地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一条长长的回廊尽头,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月光洒在那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随着脚步的移动而不断变化着形状。

      只见恒私谦带着几个家仆正缓缓走来,恒私谦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袍,袍上绣着金色的云纹图案,在月光下隐隐闪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悦,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才赶过来查看。他的目光在洛慰之和恒思齐身上扫视了一圈,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

      恒思齐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父亲,是洛纤公子情绪有些激动,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不小心与我起了些争执。”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看了洛慰之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洛慰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拱手说道:“家主,实在抱歉,是我失态了。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情绪有些失控,惊扰了大家。”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仍隐隐透露出一丝痛苦。

      恒私谦皱了皱眉头,目光在洛慰之手中的平安锁上停留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便都冷静些吧。思齐,你先陪我回房,我有话要问你。洛公子,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再如此冲动。”

      恒思齐看了洛慰之一眼,然后跟着恒私谦转身离去。洛慰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已经引起了恒私谦的怀疑,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等恒私谦一行人走远后,洛慰之望着手中的平安锁,那平安锁是用纯银打造,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它在洛慰之的手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痛苦和思念。他轻轻抚摸着平安锁,脑海中又浮现出沈纤谚的面容。沈纤谚那温柔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假山后一闪而过,那身影鬼鬼祟祟,动作极为隐蔽。洛慰之立马察觉到不对,他眼神一凛,转头看向旁边的树林。那片原本静谧的树林此刻却显得阴森森的,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树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洛慰之快步走到树林边,仔细搜寻,然而树林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地上被踩踏过的凌乱草丛和折断的树枝,似乎在诉说着刚刚有人匆忙经过。他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折断的树枝,仔细观察着,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洛慰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这个神秘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事。他来不及多想,拔腿就朝着神秘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他在黑暗中疾奔,脚下的碎石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追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了分岔口,神秘人的踪迹彻底消失了。洛慰之站在分岔口,四处张望,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希望能发现神秘人的脚印,但夜已深,地面被露水浸湿,脚印早已模糊不清。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在分岔口周围来回踱步,试图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到一些线索,但一切都是徒劳。前方的分岔口就像命运开的一个玩笑,神秘人的踪迹就此消失。只看到被踩踏的草丛和折断的树枝,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

      无奈之下,洛慰之只好返回恒家。当他回到恒家清幽台时,发现恒私谦正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恒思齐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洛纤公子,你可回来了。”恒私谦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梁州近日出现了一些麻烦事,匪患猖獗,百姓苦不堪言。我想让你和思齐一同前往梁州,处理此事。”

      恒私谦那凝重的面色和严肃的话语,又将他卷入了另一个漩涡。梁州的匪患,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就像一块巨石砸进了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他心中犹豫,毕竟沈纤谚的事情才是他此刻的心头大事。但面对恒私谦的请求,他又无法拒绝。

      洛慰之心中有些犹豫,他此刻一心只想弄清楚沈纤谚的事情。他拱手说道:“家主,何时出发?”

      恒私谦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刻不容缓。明日早晨即刻出发。梁州之事若不及时解决,恐会酿成大祸。你与思齐一同前往,说不定在途中能找到一些相关的线索。”

      洛慰之思索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与思齐兄一同前往梁州。”

      于是,洛慰之和恒思齐开始着手准备前往梁州的事宜。恒思齐领着洛慰之踏入了恒家那神秘而又威严的兵器库。厚重的铁门在两人的推动下,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一股陈旧却又带着金属质感的气息扑面而来,弥漫在空气中。

      兵器库内,一盏盏摇曳的烛火将昏黄的光洒在林立的兵器架上。各式各样的武器琳琅满目,刀身闪烁着寒光,枪尖锐利无比,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召唤。兵器架上还摆放着一些古老的盾牌,盾牌上刻着精美的图案,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洛兄,你且慢慢挑选,这里的兵器皆是我恒家精心收藏,定有称手的。”恒思齐微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些兵器的自豪。

      洛慰之在兵器架间缓缓踱步,目光在一件件武器上扫视着。突然,一把长剑映入他的眼帘。这把剑剑身修长,宛如一条灵动的白蛇,剑身之上隐隐有纹路流转,似是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剑柄处,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图案,镶嵌着一颗碧绿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他轻轻伸出手,握住剑柄,只觉一股凉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当他将剑从剑鞘中抽出时,“铮”的一声清脆剑鸣回荡在兵器库中。剑身闪烁着清冷的寒光,锋利无比,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阴霾。

      “好剑!”洛慰之赞道,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恒思齐笑着点头:“这把剑名为‘邪隐’,乃我恒家先辈所铸,锋利坚韧,洛兄用它再合适不过。此剑甚为古怪,洛兄使用时要当心。”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便分别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第二日清晨,恒思齐和洛慰之来到了恒家大厅。恒私谦早已等候在此,他看着两人,语重心长地说:“此次前往梁州,路途艰险,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梁州的匪患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你们要随机应变。”

      洛慰之和恒思齐拱手说道:“家主放心,我们定会竭尽全力,解决梁州的问题。”

      恒私谦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们即刻出发吧。”

      洛慰之和恒思齐跨上骏马,朝着梁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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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庆阳再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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