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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归来
第一章
—复活—
“表哥~你喜欢我吗?”
楚灵空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冰冷的面颊随之贴蹭上来。
“就算不喜欢我……”楚灵空的脸倏然贴近,月光将他面庞照的苍白,那抹笑意却愈发妖异。
“我也会让你慢慢喜欢我的,表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的。”
脸贴着贴,行同鬼魇。他那乞求的神情却又带上狐媚的笑,温柔又恶心。
楚九歌挣扎着,怒道:“疯子!滚——你恶心死了,我讨厌你,我恨你!!”
话音未落,下巴便被狠狠扼住。那力道之大,让他瞬间窒息。
“表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楚凌空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告诉你,这辈子你也别想离开我!”
楚灵空的眉眼弯成一线,手下却再度施力,仿佛要将他的爱深入骨内。这份“喜欢”,痛楚而窒息,早已病入膏肓。
“啊!呼…呼…呼……”
冰冷的触感仿佛还缠在手腕上,窒息般的压迫感萦绕在胸口。
楚九歌猛地从草席上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单薄的里衣。
“……又是这个梦。”
他粗重地喘息着,在破旧柴房的晦暗光线里,徒劳地睁大眼睛。
梦魇中表弟楚凌空那偏执到令人胆寒的眼神,和那句“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诅咒,如同冰锥,反复凿刻着他的神经。
他攥紧微微颤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没有时间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未散惊悸的沙哑,“必须……必须在那疯子彻底毁了我之前,摆脱他。”
夜深,柴房静 。月猩红,画符阵。心魔引,供何人,换魂出命。
一共九环,环环相扣。
楚九歌有日听闻的换命法,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看似对其他人的言行毫不在意,可心不甘,吃了多少不尽人意的恶,他早就不想活,在此世间。
时辰到,月满红,只觉得外阴气极重。楚九歌跪拜在自己所画的符镇上,刀割手掌心,放于左右两阵眼上,口念:“楚九歌,愿用此法,换其魂归世!”内心其实还在紧张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用。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招来怎样的人?鬼?但只要可以,冒这个风险又怎样,毕竟前面他已经做过,怎么会停下来?
只要能彻底摆脱楚灵空,无论是什么他都敢试。
突然狂风吹动,将柴房内的油灯吹灭,不见光线。一股奇怪的黑气,正在向楚九歌来。
以楚九歌为中心,手掌中的血,向四周中地面画的符样流动,一步一步闭环,终成镇。
一阵阵刺痛从手心向全身蔓延,那团黑气也随着镇所成环,贯入到楚九歌的身体。疼痛似乎要将他吞噬,可是一想到仿佛又是解脱。
渐渐的意识似乎消失,当楚九歌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黑到似乎没有光源的地方。现在究竟在何地呢?
无间中,走了许久。楚九歌终于看到一人,其人白发眉间一竖红,似观音。也许是头带白纱青衫比较长,让他这么想吧。
在那个人的上方浮现几个金纹字“此为云幽谷谷主若无因”
身旁环绕着金色的浮光,楚九歌见到他就仿佛在黑暗中见到光一样,开口就跪问道:“小人…有一事之求。”
换魂之术,骗人的。只不过是钟云璃太自私,在若无因死时将魂魄关在无间。
若无因这才缓过神来,他只觉得诧异,他并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死后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直到今日,听到他唤自身份缓缓开口:“你?有何求,我为什么要帮你。”
若无因向前将楚九歌扶起:“若不说,就不答应。”
楚九歌不敢直面于他,几乎颤抖的声音:“在下,楚九歌,听闻世有魔教换魂之术,就…无意惊扰,只因不想再留在这世间…”他低头垂目。
若无因,只是觉得奇怪怎会有人不想活着,若无因扶着他:“哦~这样……”若无因只觉得眼前的人怎么感觉和自己以前有点像,可浑身脏兮兮的到与自己曾经有时狼狈这样子像极了。
楚九歌叹息:“还请谷主,愿了在下。”他并不知道,云幽谷谷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同意?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要试一试。
“好。”
一个“好”字,似乎将楚九歌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他大概在想果然他不活的,有人想。
若无因自知晓这法术门道,心道“钟云璃这人,倒算“送”了一具不错的身体。”
一手指着楚九歌的眉心:“我若无因愿与楚九歌换魂,以“月轮”为证。”
“月轮”是南洲魔教的称号。
楚九歌只觉得那人的指尖温热,目光对上
“谢谢……”
“解脱感……真……好……”
金纹在两人身边环绕,若无因闭目,只觉一阵白光将无间照亮。
随即血光散过,将两人被无间吞灭,楚九歌失去意识,渐渐被若无因取代,此后这世间再无楚九歌。
风停了,月皎洁。柴房里风停了,油灯重燃,镇符竟然消失了。
若无因魂入楚九歌身体,他想:“借人还魂。”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却又重重的摔了下去,似乎不适应,这副身体。不知怎么一阵恶心就晕了。
若无因本还想干点别的只能躺在这狭小的柴房里,他并不知道,楚九歌生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要是他无亲无故倒还好,要是他没有好友,倒也还好。这些若无因一概不知,若无因只是知道他有了机会可以重新活着了。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山头的柴房依旧那么的孤单。在这夜色中,只能些许的,听到林间的鸟啼,草丛中虫的低语。
清晨,若无因还是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酸很痛。
柴房内光线一亮,不知怎么,门从外被推开,有个公子身带子玉珞,浅黄卦长袖,手持有雕花扇。此人是楚九歌的表弟,楚慧字灵空。
若无因并不认识他,来者不善,楚灵空慢悠悠走向他。
楚灵空摇着扇子走到了若无因的跟前蹲下身去“昨日表哥在干嘛呢?”他轻笑着,雕花扇抵上若无因的下颌,那触感不像竹木,倒像一把刀,“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扇骨缓缓上移,强迫若无因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得不见一丝光亮的眸子。
楚灵空并不知道眼前的楚九歌早已经不是他了。
扇子最后轻打在若无因脸上说道:“表哥~看看我好不好?你多久不理我了。”几乎是带着笑的,眼神似乎只能容纳下他一人。
楚灵空敝了一眼屋内,乱的很。
“昨夜酒喝多了?”
若无因这时还没有力气,心中暗想道“完全使不上劲…这人想干什么?”
若无因眉头紧锁,眼神对上,楚灵空那漆黑似乎想要将他一人夺得的眸子,不经意间只想叹气。
“表哥又在捣鼓什么呢?脸上弄的脏兮兮的。”说着另一只手拿着袖子给若无因擦脸,华贵布料摩擦皮肤,带来的却不是舒适,而是一种被异物触碰的、令人汗毛倒竖的黏腻感。
“这样才好看,表哥~”他满意地端详着。
若无因感觉到一阵恶心,眼前的人怎么能做到长相乖巧?竟然说话语气有点恶心。内心:“这…人怕是喜欢楚九歌的怪人?难怪他都不想活,要是我,我也逃。”
见若无因面露抗拒,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眼神空洞下去,语气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表哥。”
楚灵空见他这般不愿,一下子语气变得清冷:“表哥…。”扇子紧紧的攥在手里发出细微“咯吱”声。
若无因趴在地上,又是一阵痛。
“你是我一个人的。”他冰冷的手指抚过若无因的脸颊,留下战栗的触感,“别想离开我。”
“我对你好还不够好吗?表哥。”楚灵空带笑离去,怎么感觉楚灵空是对楚九歌有别样的感情,绝对不是很正常的表兄弟关系。
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光线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要弄清这些若无因倒是有点难,现在还吃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在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直道阳光都透过门缝照进来了。
“老大!我找到你了。”一声清脆的童声,阿渔来找楚九歌。
推门而入的是个灰扑扑的小男孩,年纪约莫着七八岁。阿渔看见若无因痛苦的模样,小脸瞬间慌了神,急忙冲过来搀扶。
几乎带着哭音:“老大…是不是他来欺负你了,呜……”用尽力气才将若无因扶起,两人一同跌坐在地。
“老大……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他狠狠打一顿!”明明阿渔还哭着鼻子,却又拍拍自己的胸脯,下定了决心。
若无因不识得他,但心下了然,这定是与楚九歌关系匪浅之人。见孩子哭得伤心,他心下微软,即便陌生,也做不出冷硬姿态。
“老大!”阿渔见若无因皱眉,以为楚九歌不希望看自己哭,刚想自己巴拉把眼泪擦掉。
一只温热的手先抚了上来,若无因温柔道:“不哭,老大我不痛。”挤出个笑脸来。
阿渔更想哭了,一把直接抱了上去:“老大…呜呜……老大……”
若无因懵了,慢慢的轻拍阿渔的背:“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在哭就成大花猫了,老大就不喜欢你了。”哄了许久。
“不喜欢?老大,不要讨厌阿渔。”阿渔松开,自己擦干了眼泪。
若无因现在知道,这个小孩原来叫阿渔。看着倒也可爱:“不讨厌,阿渔最乖啦。”。他揉了揉阿渔柔软的头发,语气温和,若无因还是很会哄孩子的。
红着眼眶的阿渔破涕为笑,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盒,上面带着些许蓝红花纹:“大哥,这是我给你…买的药。”
阿渔,哪来的钱买,这是他偷来的。
递过去,若无因接过盒子,触手并非破旧,但看阿渔周身打扮,绝非宽裕之家。他打开盒盖,里面是香软的白色药膏。再看阿渔,正不安地抠弄着手指。
“阿渔。”若无因轻声唤道。
“啊!老大,怎么了……”阿渔脸上写着慌张。很明显,他慌了。
以前楚九歌教育他,在困难也不能行偷盗之事。
若无因将盒子盖好,塞回阿渔手中,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引导:“来路不明的东西,阿渔,我教过你的,不可这样。”
很明显,若无因猜对了,阿渔低下头,眼珠子四周转,是在怎样编话。阿渔紧紧握紧铁盒,大声:“我知道错了,可…”。
欲言又止不是什么,而是担心。
“可?还回去,我用不着。”他确实不知这身体是否需要,更不愿承这份来路不明的情。
可明明满身都是与人打架留下的伤,阿渔看过。被打的被刀割的被摔的,伤痕似不去新的又添。
阿渔:“老大……我知道了。”手伸去牵着若无因。
“怎么了?”若无因疑惑这个孩子要干嘛。
“最近…这里好乱。”阿渔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惧意。
若无因掐了掐他的小脸,故作轻松地站起身:“你老大我好着呢!”他试图舒展身体证明自己无恙,却牵动内息,一阵心悸袭来,让他不得不扶额掩饰
阿渔未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下了决心,低声道:“今天大人们发现,在楚家庄西边的街道上,多了一具被烧毁的尸体。”
“尸体?”
“衣服烧的没有了,脸也烧毁了,算上这个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个死者了。”阿渔有些发抖,应该是怕了。
若无因顺势将阿渔轻轻揽住,孩童的温暖驱散了些许魂体不适的阴冷。“小弟,莫怕,大哥保护你。”他心中却是一动,没想到刚至此地,便遇此等诡事。
阿渔其实没有看到,只是听说的,不过对莫名其妙的抱,还是不习惯就推开:“我以后是要当大英雄的,才没有怕。”
“当真?”
“当真!”
见时机成熟,若无因便顺着他的话,轻声诱问:“那阿渔把前面死的人,怎么死的,都告诉老大好不好?”
阿渔思索片刻,小脸发白地道:“第一个是大胡子,被淹死的尸体在河面上浮着。第二个是臭二狗,被人头埋在土里两条腿在地面上。第三个是蛋头,吊死在村头的那棵槐树上,舌头拉的好长……”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好不安……”
“大哥,保护你。”若无因语气坚定,心中却已将这离奇死法一一记下。水溺、土埋、吊杀、火烧…这绝非寻常凶案。
“大哥!”
“阿渔!”
一声尖锐的女声打断两人。一个身着浆洗发旧罗袍的妇人冲了进来,满面怒容:“你怎么又来找这臭流氓!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娘~,大哥,才不是什么臭流氓呢。”
阿渔护在若无因面前。
“你也想变成他这样是吗?不许你再跟他玩!”妇人不由分说,上前强行拉扯阿渔。
“娘!疼……,我不要回家……”
阿渔挣扎着,却又怕伤到母亲,终究顺从了。比起那个烂赌鬼的父亲,一心为他着想的娘,是他无法真正违逆的。
阿渔被拖出去了,若无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但这是好事。
“快走!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他,打断你的腿!”妇人厉声威胁着,语气硬邦邦的,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声音渐远。若无因默默走到柴房外,立于山头,望着山下那对母子远去的身影。阿渔被娘亲牢牢牵着,一步三回头。
就这样阿渔跟娘,下了山。
若无因刚回人世,见此情景,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无论是亲娘,还是义父义母,他的爹娘,早已是回不去的过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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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点小问题,不过没事,就是重写了《红尘烟染》,气人,人怎么会这样倒霉啊
好了好了,我想好了《雷雨》对,怕你们看不懂,就说一下,这个楚灵空很不乖哦。
因为是我初一写的,当时没有这么多想方是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就要写“病娇表弟X流氓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