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BG】《论如何科学地抢到一个宇智波》

　　任务简报枯燥乏味﹣﹣巡逻南贺川下游，查探宇智波的踪迹。

　　又是千篇一律的例行公事。

　　千手扉间像一尊被寒气包裹的石像，隐在层层叠叠的树影深处，周身气息与风声、树影完美相融，目光精准地扫描着河岸。

　　然后，他看到了一只闯进来的、完全不在预料之中的……宇智波。

　　首先闯入视野的是一团跳跃的、不合时宜的明媚色彩。一个穿着宇智波深蓝色族服的身影，正蹲在河边，对着一丛可怜的、奄奄一息的菖蒲花嘀嘀咕咕。

　　".…水太多了也会死掉吗？真是比尼桑还难伺候。"你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那朵蔫头耷脑的紫色小花上，眉头不自觉地蹙着，嘴里小声嘟囔着，满是怅然。

　　你的声音清亮，带着点被娇惯出来的、软糯的天真抱怨，尾音无意识地拖长，像小猫伸出爪子，在他心尖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扉间修长的手指本能地搭上了苦无。一个落单的宇智波。

　　然而，就在他即将行动的前一秒，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极轻地戳了戳那朵垂死的紫色花瓣，叹了口气。那动作里有一种笨拙的怜惜。

　　然后，你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笨拙地结了一个简单的、甚至算不上忍术的"印"，试图将一股细微到可怜的查克拉输送给那株植物。

　　查克拉属性不对，方式全错，徒劳无功。

　　不出扉间意料，你失败了。

　　见小花还是蔫蔫巴巴，你有些气恼地鼓起了脸颊，像只炸了毛的小猫。那点因失败而浮现的、孩子气的恼怒，冲散了你身上宇智波族徽带来的固有阴鸷感。

　　……有点蠢。扉间冷酷地评价。

　　就在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毒虫悄无声息地顺着你深蓝色的袖口往上爬，眼看就要碰你的皮肤。扉间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咻﹣-"

　　一枚手里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擦过你的袖口，将那只毒虫死死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整个过程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猛地跳起来，像只受惊炸毛的猫，迅速后退拿出苦无，摆出防御姿态。

　　但当你看清来袭者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和冷峻得不近人情的面容时，那双漂亮的、属于宇智波的黑眸瞬间被点燃了极致的傲慢与敌意。

　　"千手？!"你惊呼，随即下巴微扬，那点方才还存在的孩子气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族群优越感，"卑鄙的千手！竟然偷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你墨色的发丝上跳跃，在你写满了"我瞧不起你"的黑色眼眸里洒下细碎的光点。

　　这种矛盾至极的特质﹣﹣天真的残忍，傲慢的生动﹣﹣像一把最古怪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千手扉间心中某个上了重锁的黑箱。

　　他感到心脏猛地一缩，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而陌生的情绪攫住了他。

　　可恶的宇智波，难道又对他下了什么幻术？!

　　扉间绷紧了下颌，将心中那荒谬的悸动强行压下，面上依旧是一派冻死人的冷漠。

　　他视线扫过你强撑出的、虚张声势的表情，最终落在你的袖口，嗤笑一声："如果不是我，现在的你估计已经中毒倒地了。"

　　随着他的视线，你缓缓转头看向身后树干，看到了那只已经被苦无钉死的毒虫，不由得脸上一热。

　　"那…那谢谢你行了吧。"你别别扭扭的对着手指，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那双猩红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看透，你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气短。

　　羞恼之下，你干脆冲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像是生怕被他抓住一样，转身飞快地跑掉了，嗒嗒嗒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森林的尽头。

　　只留下千手扉间一人，依旧沉默地立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望着你消失的方向。林间的光影在他冷峻的脸上明明灭灭，无人能窥见那冰封面容下，正在悄然裂变的汹涌暗潮。

　　离开南贺川之后，扉间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千手族地。

　　夕阳的金辉将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一线，却融不开他周身萦绕的那片冰寒，连周遭的空气都透着几分滞涩的沉重。族地的喧嚣、训练的呼喝，仿佛被投入了深水，隔着厚厚的水层传来，只剩下模糊的回音，半点不真切。

　　他的实验室藏在族地最僻静的角落，厚重的木门在身后沉沉合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关在了门外。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微苦和消毒水的凛冽，还有一种特殊墨水独有的清寒气息。

　　他本该立刻开始整理今天的巡逻报告。

　　但他没有。

　　扉间默不作声地走到实验台前，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头沉沉地低了下去。几缕白色的发丝垂落，恰好遮住了他此刻定然已经失控的神情，无人能窥见那份晦暗。

　　"卑鄙的千手！竟然偷袭！"

　　"那…那谢谢你行了吧！"

　　少女清亮又带着几分傲慢和羞涩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无限循环。

　　与之交替闪现的，是你指尖戳着花瓣时微蹙的眉头、气鼓鼓的脸颊、还有那双在瞥见千手族徽时，瞬间被点燃的敌意，以及最后因为不爽冲他做的那个鬼脸。

　　"荒谬。"他对着空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像是在评价你，更像是在评价自己。

　　他直起身，拿起试管，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飞雷神之术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

　　"咔嚓"一声脆响。

　　扉间猛地回神，发现手中的试管竟被他无意识捏碎了。冰冷的液体混着玻璃碎片沾了他一手。

　　他盯着自己沾满粘腻液体的手，瞳孔微微收缩。

　　失控。

　　偏偏发生在他的实验室-﹣只因为一个宇智波。

　　他面无表情地清理掉玻璃碎片，擦干净手，动作机械而精准。

　　阳光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下，实验室里只剩一盏昏黄的灯芯摇曳，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交错的阴影。

　　冰冷的理性正像一张无形的网，试图将那股不该滋生的情绪牢牢围剿，让一切重归沉寂。

　　他合上记载着飞雷神之术的卷轴，随手将其归位到文件架上。

　　看来今天的实验，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他走到水盆边，用冷水一遍遍冲洗脸颊，试图用物理性的低温来冷却大脑异常升高的温度。

　　他缓缓抬头，水珠顺着他冷硬的脸部线条不断滑落，在下颌线汇聚成滴，砸落在水池里。镜中男人的双眼锐利如鹰，此刻却泛着猩红，眼底深不见底，翻涌着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汹涌波涛。

　　邪恶的宇智波……他不该…

　　但当他闭上眼，脑海里最终定格的画面，却不是你那番傲慢的指责，而是更早的瞬间﹣﹣你蹲在河边，撑着白净的脸颊，阳光温柔地吻着你的发梢，那侧影带着一种不设防的、近乎柔软的……脆弱。

　　"砰！"

　　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石制水台上，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裂纹蛛网般蔓延。

　　他粗重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总是锐利冷静的红色眼眸中，第一次翻涌着近乎痛苦的情绪，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狼狈。

　　理性警告那是毒药。

　　本能却在那毒药里尝到了甘甜。

　　————

　　休战期的降临，并未给扉间带来半分安宁。恰恰相反，没了战场这个能合法宣泄精力与杀戮欲的出口，他脑海中你的身影，反倒愈发清晰，无孔不入地干扰着他冷静的思维。

　　实验数据在眼前扭曲成你高高扬起的下巴，水遁术式的卷轴上仿佛映出你灵动的黑色眼眸。

　　一种罕见的、名为"心烦意乱"的情绪缠绕着这位千手一族的二当家。

　　最终，在一个午后，他几乎是挫败地拿起简单的渔具和调料，离开了令他窒息的实验室和族地，走向了南贺川下游——那个一切开始的、可恶的地方。

　　他需要做点完全不需要动脑的、纯粹物理性的事情来放空自己。比如，烤鱼。

　　生火，处理鲜鱼，架上烤架。一系列动作机械而熟练。

　　很快，油脂滴落在火堆上发出的"滋滋"声响起，伴随着逐渐弥漫开来的、诱人的烤鱼香气。

　　就在鱼快要烤好的时候，岸边的树林里传来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窸窣声。

　　扉间的手顿住了。他没有抬头，但全身的肌肉瞬进入了微妙的戒备状态。这个气息……

　　一个身影磨磨蹭蹭地从树后挪了出来。果然是你。

　　你站在几步开外，表情复杂极了。

　　那双漂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火上烤得金黄焦脆的鱼，小鼻子下意识地吸了吸空气中浓郁的香味，然后又迅速板起脸，努力做出高傲而不屑的表情。

　　"喂！千手白毛！"你率先开口，试图先声夺人，声音却因为眼前的美食而少了几分平时的锐利，"你……你真是太阴险了！竟然在休战期间用烤鱼来引诱别人吗！"

　　扉间终于抬眸，淡淡地瞥了你一眼。

　　你强装镇定的样子，和那双几乎要粘在烤鱼上的眼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没有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自制的香料罐，动作刻意放缓，将那些混合了特殊香草的调料，细细地、均匀地撒在"滋滋"冒油的烤鱼上。

　　瞬间，更加霸道、更加勾人食欲的复合香气猛地爆发出来，乘着风，精准地扑向岸边的你。

　　"咕～~~~"

　　一声异常清晰、绵长的腹鸣，响亮地盖过了流水声。

　　"!!!"你的脸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你猛地用手捂住肚子，羞愤得几乎要跳起来，刚才强撑起来的高傲姿态荡然无存。

　　扉间看着这一幕，心中那股连日来的烦躁和郁结，奇异地被冲散了些许，甚至升起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恶劣的趣味。

　　他压下嘴角几乎要扬起的微小弧度，用一如既往平静无波的语气开口，仿佛刚才那声响亮的腹鸣从未发生过：

　　"烤多了。要吃吗？"

　　你捂着肚子，陷入了天人交战。理智和哥哥的教诲"千手＝卑鄙，白毛＝危险"，但鼻尖萦绕的致烤鱼香气和空空如也的肚子，却在疯狂造反。

　　最终，食欲和好奇心压倒了一切。

　　你扭扭捏捏地往前挪了几步，依旧保持着警惕，但眼睛亮得惊人："……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我才不会因为一条鱼屈服的。"

　　扉间没再说什么，只是将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鱼递给你。

　　你迟疑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刻，你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里面充满了"怎么会这么好吃——这个白毛有点东西——烤鱼天下第一"的震惊和纯粹享受的幸福光彩。

　　"好吃！"你含糊不清地惊叹道，彻底放下了那点可怜的戒备，开始专心对付手里的烤鱼。

　　扉间自己也拿起一串，沉默地吃着。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只有火炭的咔嚓声和吃东西的咀嚼声。

　　"……喂，"最终还是你先打破了沉默，大概是吃人嘴软，你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的烤鱼的技术还不错嘛。"

　　"嗯。"扉间应了一声。

　　"比我哥哥烤的好吃多了。"你小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

　　扉间眸光微闪，状似无意地接话："哥哥？"

　　"对啊，泉奈哥。"你嘴里塞着鱼肉，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向敌人透露情报，"他总把鱼烤焦，还死不承认，每次还逼我和斑哥吃下去。"

　　"泉奈哥……"扉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顿了顿，仿佛只是出于礼貌地继续问道："你呢？"

　　"我？溪！"你回答得干脆，甚至带着点小骄傲，"未来会成为忍界第三强的忍者！"

　　至于为什么是第三强嘛……哼，那个千手柱间的木遁确实有点厉害啦，勉强算他比我强一点点好了！

　　"溪（Tani)……"扉间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溪流。倒是符合她经常在南贺川边出没。

　　"喜欢吃烤鱼？"他继续引导，声音放得平缓，不像是在套话，更像是在闲聊。

　　"嗯！最喜欢了！"你用力点头，已经完全被美食和这种"和平"的假象所迷惑，"尤其是烤得外焦里嫩，加了香料的！"

　　最喜欢吃鱼吗，果然和小猫一样。扉间指尖转了转串着鱼干的竹签，心里面无表情地腹诽。

　　几句话的功夫，扉间已经不动声色地套取到了关键信息：名字、兄妹关系、喜好。效率高得惊人。

　　而你也渐渐发现，这个白毛千手……好像和哥哥说的不太一样。

　　他没有突然暴起攻击，没有阴阳怪气，只是安静地烤鱼，偶尔说一两句话。虽然表情还是很冷，但……似乎并没有那么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虚伪冷血可恶。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混合着烤鱼的香气和南贺川的清新。

　　看到你已经吃完，并且眼神里不再有排斥，扉间知道时机到了。

　　他状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火堆，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下次休战期，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还会来烤鱼。"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看似落在火堆上，实则用余光锁定了你的反应，"如果你碰巧路过，可以再分你一串。"

　　你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情。和敌人私下见面，这要是被哥哥知道……

　　但是烤鱼真的很好吃……而且这个千手白毛好像……也没那么坏？

　　内心天平剧烈摇摆后，食欲和好奇心占据上风。

　　你眼神飘忽，声音细若蚊蚋："如、如果那天我没事的话……也许…会顺路过来看看…"

　　这就是同意了。

　　扉间没有再逼迫，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

　　就这样一次，两次，三次……

　　休战期的南贺川下游，几乎成了你们心照不宣的秘密据点。扉间每次来，总会备好最新鲜的鱼和调料；而你，从最初的犹豫试探，到后来几乎次次都能"碰巧"路过这里，仿佛只是顺道，却从不错过。

　　你们聊天的内容也从最初的烤鱼，慢慢扩展到其他无关紧要的话题。你甚至会抱怨训练好累，吐槽哥哥管得太严，分享族地里发生的趣事。

　　而扉间大多时候是倾听者，偶尔回应几句，总能精准地引导话题，或是在你那些幼稚的抱怨里，插入一些一针见血却又不失道理的精准分析，常常让你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种奇怪的、带着几分脆弱的"友谊"，悄悄在烤鱼的香气与短暂的休战期里扎了根。

　　你觉得这个千手白毛知识渊博，虽然冷了点，但每次总是能十分准确的说出你的想法。

　　见之前每次见面都紧绷着脊背的你此刻已经全然松懈下来，正用手拨着水玩。

　　千手扉间的目光掠过你舒展的眉梢，掠过你因笑意而微微上扬的眼角，最后落在你毫无防备傻笑的侧脸轮廓上。

　　他的唇角似乎也跟着牵动了一下。他知道，直到你彻底习惯这日常，将他的存在当成呼吸般自然的必需时——

　　才会是你彻底属于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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