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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夜幕收起,天空微亮,刺耳的闹钟声划破了宁静。
林也睁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房间里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杂物,墙壁上的粉刷已经斑驳,有一种淡淡的霉菌味,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上面还残留着妈妈为她画的记录身高的标尺。
她拿起床头边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手不禁颤抖,眼皮狂跳。
2015年5月27日。
她清楚记得自己昨晚还在参加单位的酒局,因为想签下这个决定她升职的关键一单,在饭局上酒精摄入完全过量,不停去厕所抠喉,完了再回饭桌继续喝。
饭局后自己走得最晚,先礼貌服帖地把大家送上了车,才敢叫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酒劲涌了上来,眼皮也千斤重,手机铃忽而响起,她顺手接了起来,听到里面来自经理一句句的斥责,她心就跟明镜似的,知道这单还是黄了。
这也在她的心理预期内,这么多年,事事不顺才是常态,她没有力气回话,也不是很想听电话里的内容,把手机拿远了些,就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发呆,直到电话挂断手机亮度熄灭。
昨天明明是2025年5月27日,她记得很清楚。
真的会有重生这种事情发生吗?
震惊的表情裹住了她的脸,连呼吸声都带了丝急促,她像个梦游者一样从床上起来,情绪无法宣泄,想把房门打开仔细确认目前的环境。
房间过于昏暗,她惊吓得同手同脚,步伐又急又乱直到头磕到柜角,一阵阵疼痛砖心而来才稳住了心神,真实的疼痛感给她找回了点实感。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房门被打开,灯光亮起,明亮的刺眼感照得她眼睛酸涩。
“你怎么回事啊,磕到头了吗?”一阵惶恐不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熟悉得刻在她脑海里的声音。
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将她扶起,脸色惶恐,显然是被她带血的脸庞吓到了,林也能感受到搀扶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在房间都能磕到头,笨手笨脚的,还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林也一时之间答不上话,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妈妈,像是害怕眼前人只是幻影,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眼睛泛泪,有种诉不尽的委屈。
妈妈以为她是磕到头,太疼了,才会委屈至此,回客厅拿来药箱温柔地帮她擦拭伤口,嘴里还在碎碎念“你这孩子,今天去不了学校了,高三冲刺阶段了缺课一天会不会影响你学习呀”
说完看她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妈妈等下给你请假,你这伤口瞧着是不深,但不知道有没有磕出个内伤,等下我们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妈,我没事”林也接了话。
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家庭成员单薄得令人觉得夸张。
自小是妈妈带着她长大,她们出行时间非常同频,一个上学一个上班,日复一日如此。
今天她如果要去医院看医生,那妈妈便也需要请假,家里一直都过得窘迫,去医院还会浪费一笔没必要的开支。
“妈,你先去上班,我在家躺会就行,伤口擦过药了我也不疼了”林也开口劝道。
林也其实不想妈妈离开她的视线,她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妈妈了,但目前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慢慢消化重生这个事情。
“你一个人在家行吗”妈妈犹豫开口。
“可以的,我真不疼了”
为了让妈妈相信,林也抬手用力地按了下额间伤口,脸部没有吃痛的表情。
“你这傻孩子”妈妈轻柔地把她手拍开,看她的确不像有事的模样,最终决定还是去上班。
临走时妈妈还不忘关切地说“如果不舒服记得给我电话,晚饭我回来跟你一起吃。”
妈妈走后四周静谧无比,只有窗外微风吹过树梢带来的些许沙沙声。
阳光越来越亮,刺眼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入,像是一道不容忽视的召唤。
“宿主”
林也目光扫视眼前这个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小房间,不像还有其他活人在跟她搭话。
“宿主,我是A11号爽文系统,你可以叫我小A”
林也扶着桌角站起,轻晃了下头,喃喃自语道“我是在做梦吗?”
“宿主,经过系统检测,是给了你一个重生副本,接下来的日子小A会一直陪着你哦,你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就可以看到我,我们可以意识交流”
林也照做后,脑海里呈现的是一团雾气,并没有实体。
“我上辈子是死了吗?”林也在意识里交流。
“宿主,你上辈子已经没有求生意向了,由于睡前喝太多酒又吃了安眠药,意识已经陷进去了,我们尝试过无法呼唤你才把你送回了十年前。”
林也满腹疑惑“为什么选我重生?你们有什么目的?”
“宿主,小A目前是虚弱体,并不能回答你太多问题,但你放心,我们没有目的,只是想让你轻松快活地过这一生”
轻松快活?
林也第一次觉得听到这个词跟自己扯上关系,嘴角微勾,似是嘲弄,轻笑道“如何轻松快活?”
那股机械声没有接着答复她,林也没忍住摇晃脑袋,像是在提醒它开口。
“宿主,小A目前太虚弱了,可能要沉睡一段时间了。”
林也接下来跟它搭话也没有收到回应,她闭眼睛想在脑海里找到这团雾气,只有灰乌乌的一片,雾气没有再现。
这一切都不在林也接受范畴内,她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系统?重生?
小说果然来自于生活吗?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被她碰上。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打开了房门,屋子的装饰和布置,让她有种熟悉的陌生感,上辈子妈妈走后她就没有居住在这里了。
那时候也成年了,加上大多数时候都住校,就把这个出租出去,每个月拿着低价的房租用于自己的日常开销,这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也是她后来自己一个人在这社会赖以生存的根本条件。
房子不大,视线内的东西基本一览无遗,餐桌上有做好的早餐,桌边上还放着一张10元人民币。
林也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想压制自己的情绪,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她边吃着早餐,边回忆往昔。
上辈子的人生属实是糟糕透顶,她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错,明明是非常努力地学习,认真对待生活,但最后结果都一败涂地。
高考不顺,是她的开始!
高考那天,妈妈因为腿部受伤没能送考,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考场。
原以为取得的成绩可以回馈自己多年来埋头学习的付出,但现实总是给他当头一棒。
在校门口保安检查身份证时,只有她一人被拦在外。
明明是记得带了的,出门前也检查过的,出门后也没打开过考试文具包,所有的考试用品都是放在里面的,奇怪的是在校门口把包翻烂了都没找到。
她急的原地转圈圈,距离考试很近了,回家去找非常不现实,只好一顿哀求考场的保安放她进去。
纠缠了许久,甚至把自己的班主任闹腾过来主持局面,也只是多个人在校门口批斗她。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就是自己错失一门考试,去附近的派出所补办了证件才在参考第二门的时候进了考场,考了个二本院校。
在深夜里她多次埋在被窝里抹泪,妈妈是唯一一个没有责怪她的人,只是摸着她的头劝慰道“我们复读,我们缺了一门都可以考二本,再来一次一定可以上重本!”
她很想跟妈妈说些什么,要开口时又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最终只能委屈得抱着妈妈,紧紧地抱着。
墙上老旧的闹钟滴滴答答的声响拉回了她的回忆。
她努力把嘴里的早餐咽下,其实已经是食之无味,味如嚼蜡了,但这是妈妈给她做的,她珍视着吃了好久。
对啊,她参加了两次高考。
第二次高考让她不敢往深了回忆,那是最受挫的一次。
受了第一次的教训,第二次高考时,妈妈陪着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全部东西出门前起码检查了八次有多,在路上不敢跟她多耽搁,顺顺利利把她送进了考场。
原以为一切顺利,意外接踵而来。
第二天要出门考试的林业被车撞了,还是电瓶车。
电瓶车就像要故意撞她的一样,直冲着她的方向来,她躲无可躲最终被车带倒。
还在锁门的妈妈回头看到这一幕急冲冲地冲来,不停叫唤倒在地上的她,声音悲悯,边哀求路过的人帮忙拨打救护车电话。
送到医院时,她一直浑浑噩噩就是不醒,妈妈急得掉泪,一直让医生给她做各种检查,奇迹般的各种检查都显示她没有受到任何的内伤,只有腿部的一点小擦伤。
医生最后只好把她安顿在病房里,不再做检查也不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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