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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呀?”
“……我,当然是参军,加入天策府,像父亲一样,成为保家卫国的将士!”
“既然如此,我也要和哥哥一起!”
—
唐·天宝年间,由于起始经济空前繁荣,土地兼并加速,百姓流离失所众多。加之唐玄宗沉迷酒色,朝堂腐败,外戚干政趋势逐渐露头。古言盛及则衰,在短短几年内便将前几年埋下的基石毁于一旦。
晋炆俊便是在这期间出生的,他家并不是什么显赫的名门望族,但家里的父辈却世代从军,不是什么较大的职位,每月军饷发下来,能维持一家人生活足矣。
天策府是由唐太宗建立的亲信组织,能加入天策府是每个加入军队从军的人的梦想,这意味着自己的生命为陛下所信任。起码对于晋炆俊家里这种世代以为国战死为荣的人家来说,能加入天策府且为国捐躯便是他从小被浇灌的理想。
他几乎没怎么见过父亲,自他记事起,母亲就一直对他说父亲在天策府、在为国而战。此时的中原还算和平,只有北部南部外敌进犯。天策府会为将士提供信鸽,书信倒也方便,每每传来的信件都是好消息。
—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他也想像父亲那样,征战沙场,成为大将军。
然而光鲜的表象下暗流涌动,在玄宗沉醉在温柔乡之时,以杨国忠、安禄山为首的两个党派已经开始暗自斗争,他们各自筹备着自己的军队,待到锋芒显露之时,早已成为无法挽回的局面。
天宝十一年,晋炆俊方十六岁,这十几年来他在自己家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练枪,尽管母亲也要求他多读些书,他却觉得自己是要成为大将军,读书是无用的,因此从没用功过。跟他比起来,小他三岁的妹妹晋雯鸯就显得机警很多。
晋雯鸯从小看着晋炆俊练枪,耳濡目染下自己对这些也有些兴趣。
晋炆俊说他以后要加入天策府,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将士。晋雯鸯看像他的眼神也透露着憧憬,她说:“既然如此,我也要和哥哥一起!”
虽说平民不论政事,居住在都城附近,亲眷又是将士,不可能对朝堂的事一点不了解。母亲每天都在祈祷父亲的平安,却在一天早晨收到了天策府传来的书信——是关于父亲战死的噩耗,那次由于轻敌,天策府损失惨重。而没过多久,天策府便开始大批征兵,晋炆俊也有了上战场的机会。
母亲为他编了平安符,替他装好包裹,又去买了匹这边能买到的最好的马。临行前对他说:“你不要像你父亲一样,一定要活着回来。”
晋炆俊沉重地点了点头。
在他走出院子之前,晋雯鸯又拉住了他,她碧色的眸子里透露着担忧:“哥哥,你真的要去吗?”
晋炆俊点点头,露出安慰的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将士。”
“即使会有和父亲一样的结果吗?”
晋炆俊扶住她的肩:“没错。你是女子,自不必做这些事,可对于咱家的男儿来说,为大唐战死、守卫大唐和平、开疆拓土是最荣耀的事情。”
晋雯鸯听闻有些不悦:“我、我只是担心你,并不是胆怯!既然如此,我也会让你看到女子的英姿…等…”
“好,好。”晋炆俊打断她,摸了她的头。晋雯鸯泄了气,“你一定要好好的,哥哥”
“我知道。”
她看着晋炆俊骑上马,步入征兵的队伍,不知前路漫漫,会前往何方。
——————————
自晋炆俊离开家之后三年,战事也频繁起来。
直至天宝十四年冬,安史之乱爆发。
居住在都城附近太容易受到波及,晋雯鸯也随母亲搬过几次家,她将哥哥在家练习的枪视若珍宝,去哪里都不离手,自己的武艺也增强了许多。
以往的天策府虽也为为大唐所用的中央军队,却也会征战南北。虽然朝堂内部的矛盾爆发,战场便由边疆转移到了中原,天策府的工作也变成了为李唐抵御其他政权的军队。
母亲是个倔强的人,她不愿搬离到太远的地方,她说那样信鸽的书信太慢,她会接收不到晋炆俊最快的消息,却因为这点倔强,在凶残的狼牙派出狼群屠杀的时候没能幸免。晋雯鸯虽有一些武艺,但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看着附近的人被杀掉。她受了许多伤,还是因为自己拼死才捡回性命。
这些年她也见到了许多战事,眼底的单纯早已褪去,变成了对狼牙的深恶痛绝。狼牙兵不仅残害无辜,烧伤抢掠,还会放出他们驯养的饿狼啃食百姓……如今母亲也因他们而丧命,她也了无牵挂,宁愿自身战死,也要让狼牙消失,不让这些惨状再现。
晋雯鸯拖着受伤的身体,为附近的村民和母亲竖了碑,拜过之后,她暗自发誓一定要让狼牙消失,还李唐和平。随后,她在母亲碑前放了朵白色的花,被她的手指抚过,花瓣被血染红。
晋雯鸯独自踏上了前往天策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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