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情侣的生死告白

　　宿舍楼像挨了一记闷棍，猛地一哆嗦。

　　头顶的灯管惨叫着炸裂，黑暗劈头盖脸砸下来，书架剧烈摇晃，厚重的工具书噼里啪啦往下掉。陈默的后脑勺差点磕在摇摇欲坠的隔板上，被程砚一只手死死垫住。

　　血腥味在齿关弥漫开。

　　地震预警器尖锐的嘶鸣几乎要刺破耳膜，整栋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走廊外是混乱奔逃的脚步声和歇斯底里的哭喊。

　　程砚的吻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镇定，碾磨着他的唇瓣，舔去那点破口处的血渍，铁锈味在交缠的舌尖漫开。

　　“别怕，”程砚的呼吸滚烫，抵着他额头，声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最深处直接震到他骨头里，“跟着我。”

　　轰——！

　　更大的巨响从远处传来，伴随着一种诡异的、燃烧的呼啸声。不是地震。

　　陈默被程砚猛地拽到窗边，骇然看见夜空被染成一种怪诞的橘红色，无数燃烧的巨石拖着尾焰，狂暴地砸向地面，最近的几颗直接轰穿了斜对面的教学楼，玻璃和水泥块爆炸般四溅。

　　“走！”程砚抓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撞开摇摇欲坠的宿舍门，冲进一片狼藉的走廊。

　　楼梯间挤满了恐慌的人群，推搡，尖叫，咒骂。程砚把他死死护在怀里，用肩膀撞开一条路。一块天花板砸下来，程砚猛地将他往旁边一推，自己踉跄了一下，闷哼一声。

　　他们几乎是滚下楼梯的。

　　又一波剧烈的震动传来，头顶的灯箱直直坠落。程砚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进角落一个半倒的金属舱体里——是物理实验室搬下来待修的实验舱。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可怕的撞击声和灼热的气浪。一小块燃烧的陨石碎屑溅射进来，程砚侧身挡住门口，陈默听见皮肉烧焦的“嗤啦”一声，闻到了蛋白质灼烧的恶臭。

　　程砚的呼吸瞬间重了，额角沁出大颗冷汗，半边胳膊瞬间变得焦黑可怖。

　　“程砚！”

　　“没事，”程砚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苍白着脸，用没受伤的手死死扣着舱门，“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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