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回来爱我

　　二十八岁的沐染染，把青春走成了圆满，也走成了惨案。
　　暗恋像旧校服里没拆的吊牌，磨的皮肤生疼，却没人看见。
　　——
　　枫叶，小溪，鸟叫声，风把叶子吹的沙沙响。
　　她和江姗姗仍牵着手，像十二年前那样，只是掌纹里多了世故，少了天真。
　　一路踩碎自己的影子，走到母校——梧桐高中。
　　花草谢了又开，石子路还在，只是当年通往食堂的岔口，新挖了一方池塘。
　　池边大石留着他们那届的刻字：
　　“别怕，青春会回答。”
　　最大的梧桐仍举着天，树下的秋千被刷了新漆，链条亮得晃眼。
　　两人并肩坐上，脚尖一点，秋千晃起来，回忆像被风翻动的旧课本。
　　——
　　高三，运动会刚散场，操场浮着尘土和哨声。
　　沐染染和江姗姗扎高马尾，白校服被太阳照得晃眼，像两柄刚出鞘的剑。
　　体检完，她们偷溜去吃了两碗加辣的凉粉，再回校时，操场空了，蝉声压得人耳鸣。
　　“我让你们进来了吗。”
　　班主任的怒喝声，劈头砸下。
　　两人被赶到国旗台罚站，太阳把影子压成薄片。
　　她就是在那里遇见陆锦轩的。
　　午后的阳光像□□场烤化，黏在皮肤上。国旗台是水泥的，烫得能煎蛋。沐染染把左脚悄悄缩到右脚后面——站得淑女一点，汗还是顺着耳侧滑进领口，像一条逃跑的小蛇。
　　“都怪你，非要吃完那碗酸辣粉才回来。”江姗姗用气声吐槽，嘴角却带着笑，“现在好了，全校‘罚站C位’，免费日光SPA。”
　　“我哪知道老班今天把午休查得跟高考考场一样严。”沐染染回得也有气声，尾音发颤，一半因为晒，一半因为那个正向她们走来的男生。
　　——陆锦轩
　　他走在树荫里，阳光从叶缝漏下来，碎金一样铺在他肩上。走近了，沐染染才看清：他的睫毛居然比女生还长，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处投下一排细碎的阴影；左眼尾有一颗极浅的泪痣，随着笑意微微上扬，像墨点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点漫不经心的风流。
　　“二班那个学神，听说数学竞赛又拿省一。”江姗姗的八卦雷达永远在线，“长得好看就算了，分还高，给不给人活路？就是可惜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沐染染没接话。她所有的感官像被调到最高倍——
　　风里有青草味，还有他衣角的淡皂香；
　　蝉鸣是背景音乐，心跳是鼓点。
　　国旗台的红色晃成一片片红海，而她正一点点沉下去。
　　陆锦轩停在两级台阶下，微仰着头看她们。
　　“同学，太阳这么大，你们是在给国旗蒸桑拿吗？”
　　声音不高，带着点笑，尾音却礼貌地收住，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解围。
　　沐染染的脑子“嗡”一声，像被热铁烙了，耳根瞬间红得能滴血。她垂下眼，只看见自己鞋尖那一点小白漆，在太阳下亮得晃眼。
　　江姗姗却往前半步，挡在她前面，笑得滴水不漏：“学长说笑了，我们这是在为母校贡献‘行为艺术’——主题叫《午后的水泥墩子》，参赛类别‘沉浸式防晒’。”
　　陆锦轩愣了半秒，笑出了声。
　　那笑声短促，却像把薄荷糖扔进苏打水，咕嘟咕嘟冒泡。
　　沐染染偷偷抬眼，看见他右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像有人拿小拇指轻轻按了一下，按得她心口发软。
　　“那祝你们……晒的均匀。”
　　陆锦轩微微颔首，继续往前走。
　　就在擦肩的一瞬，风把他的校服下摆吹起来，布料边缘轻轻扫过沐染染的小臂——
　　0.3秒的接触，像静电噼啪炸开，一路窜到指尖。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用鼻子悄悄吸了一口：
　　青草、阳光、冷冽的薄荷牙膏，还有极淡的墨水味。
　　——后来很多年，她在超市货架闻到类似的洗衣粉，都会没出息地停下手里的动作，发呆三秒。
　　直到人走远，江姗姗才用手肘猛撞她：“喂，回魂了！眼珠子要黏人家后背上了。”
　　沐染染把脸埋进掌心，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姗姗……我完了。”
　　“嗯，你完了。”江姗姗抬头看天，假装叹气，“沐染染同学，你现在的表情，就像偶像剧第八集女主——‘啊，我莫名其妙爱上了救命恩人’那种标准花痴脸。”
　　“怎么可能，我没有！”
　　“不，你有，你刚刚连你们以后的孩子是叫“陆慕染”还是叫“陆爱染”都已经想好了。”
　　沐染染扑过去捂她的嘴，两人在国旗台侧的小台阶上扭成一团，影子叠着影子，像小时候抢一根棒棒糖的午后。
　　……
　　傍晚，教室的吊扇吱呀吱呀转，吹不散闷热。
　　傍晚，教室的吊扇吱呀吱呀转，吹不散闷热。
　　值日生已经走了，最后一排却亮着一盏台灯。
　　沐染染把脸贴在练习册上，纸页被汗水氤出一个小圆痕。
　　江姗姗拆开一根碎冰冰，掰成两段，递给她一半：“来，降降温——物理的，也是心理的。”
　　“姗姗，”沐染染含住冰，声音含糊，“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今天特傻！”
　　“不会”
　　“真的？”
　　“真的。他只会觉得——‘哇，那个罚站的小矮子居然会脸红，好可爱’。”
　　沐染染作势要打，江姗姗笑着躲，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一声。
　　闹够了，江姗姗突然正经起来，伸手捏住沐染染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听好了，沐染染同学。你，年级第二，英语竞赛一等奖，作文被印成范文发全年级，家庭条件也好——除了身高短点，别的都不短。所以，不准自卑！”
　　“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敢问。”声音低得像尘埃。
　　“我敢。”江姗姗挑眉，“明天我就去二班门口拉横幅——‘某某某我闺蜜想认识你，麻烦签个到’。”
　　“别！”沐染染吓得一把抱住她胳膊，“我……我自己来！就行，就你那搜主意，我怕吓死他。”
　　“行，那第一步——”江姗姗伸出食指，“先搞清楚人家基本信息，姓名、班级、爱好、星座、有没有青梅竹马的白月光。第二步，制造合法偶遇。第三步——”
　　她故意停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找机会加联系方式。”
　　沐染染“噗嗤”笑出声，紧张感被戳了个小洞，慢慢泄掉。
　　“江姗姗，你怎么这么懂？”
　　“还不是因为我以后可是要当明星的人，专门包装你这种‘暗恋怂包’。”
　　说着，她掏出小本子，刷刷写了个标题——【“陆”人甲猎捕计划】
　　副标题：
　　“把学神拉下神坛的999种正确姿势”。
　　沐染染伸手去抢，江姗姗举高，两人在台灯下闹成一团，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窗外，月亮挂在梧桐树梢，蝉声正喧嚣。
　　属于十七岁的秘密，在夏夜里悄悄发芽。
　　………
　　事情没过去三天沐染染和江姗姗在走廊吵闹。沐染染刚一转身，突然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手中拿的水杯打碎了，她吓的大气不敢喘。
　　江姗姗看见这个好机会，便跑上前去问：“你好，同学，请问你叫什么？明天我们买个水杯还给你”
　　而陆锦轩则毫不在意的说：“不用不用，一个水杯而已。”
　　“我叫陆锦轩，二班的，你们前几天晒得还均匀吗？”陆锦轩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冲着沐染染笑。
　　这一笑又让沐染染，想起了昨天的事，她不禁笑出了声，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见到了那个熟悉的人，那个人就叫做陆！锦！轩！这一笑，让沐染染傻愣在了原地好久。
　　沐染染赶紧上前：“同学，真不好意思，水杯我明天会还给你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沐染染，你怎么了？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陆锦轩说话也不回，”江姗姗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心就砰砰跳”沐染染脸红地低下头。
　　“那就去表白啊”江姗姗鼓励道
　　“我不敢……”沐染染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什么不敢的，喜欢就要勇敢的说出来”江姗姗握住沐染染的手，给他加油打气沐染染看着江姗姗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沐染染拿着新买的水杯来到了二班门口，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进了教室
　　“陆锦轩，我…我来还你水杯”沐染染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锦轩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谢谢你，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沐染染的脸瞬间通红，拿出一盒巧克力，她结结巴巴的说：“昨天打碎你的水杯，真是不好意思，这个…这个是送给你的。”
　　说完，她把巧克力放在陆锦轩的桌子上转身就跑。
　　跑到走廊尽头的沐染染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她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不知道陆锦轩会不会接受她的礼物，而他们会不会把她当做一个笑话呢！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沐染染回头一看竟然是陆锦轩。
　　此时此刻沐染染发现二班有人探出头来看戏的，就赶紧转了过去。
　　陆锦轩看见这一幕，转过头冲着二班说：“你们都干嘛呢，没事干了是吗”
　　沐染染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心跳加速了小脸通红。
　　“你还好吗？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陆锦轩温柔的问，他的脸上还是拥有着那一抹笑，那抹甜甜的笑，那一抹让人看见就不由自主心动的笑，让人压制不住的喜欢。
　　江姗姗躲在后面看的是一清二楚，看见沐染染没说话肯定知道这人又犯花痴了赶紧出来缓解尴尬。
　　“她叫沐染染”江姗姗从教室门口出来。
　　“我对你倒是略有耳闻，那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啊？”陆锦轩好奇的问着江姗姗。
　　“我叫江姗姗，是沐染染最好的朋友。”江姗姗自豪的说。
　　“沐染染同学，你的礼物我收下了，谢谢。我就是很想知道你见到我为什么每次都要躲开？”陆锦轩的脸上还是拥有着一抹甜甜的微笑和一种淡淡的清香。
　　那一抹甜甜的笑，再加上他身边的奇香再一次让沐染染看眯了眼。
　　江姗姗用力推了沐染染，把沐染染她拉回了现实，而沐染染紧张而尴尬地说：
　　“我…我没有躲着你啊！是你看错了吧，就是正常的擦肩而过，没有躲着你，那个陆同学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一把抓住江姗姗的手一路小跑回教室。
　　“哎，等等，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沐染染你站住！”江姗姗对沐染染喊，沐染染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继续将她带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的沐染染满脸通红不知道刚才干了什么。
　　“沐染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气氛都到这了，你为什么不表白？你真是个呆子”江姗姗马上要气死了。
　　“姗姗，我不想现在表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替我保密。”
　　而陆锦轩这边回到教室，班里的同学就起哄。
　　“都别吵了，作业写完了吗？就在那起哄。”
　　陆锦轩不耐烦地喊着回到座位，他的同桌好兄弟顾北好奇的问道：
　　“怎么，那小丫头喜欢你啊，可以啊老大，这不是沐染染吗，那个成绩跟你不相上下的那人。”
　　“胡说什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还我水杯的，没什么大事”陆锦轩解释道。
　　“老大，你就别装了，把那巧克力拿来跟我尝尝呗”顾北直勾勾的看着巧克力。
　　“想吃啊！，不给，想吃自己买去”陆锦轩看了看巧克力，深深的回想起。
　　上一次吃巧克力，还是在自己6岁的时候，自从妹妹来到这个家以后父母对他的关心没有以前多了，不管自己做的多好，都不及妹妹的半分。
　　可此时就有人不开心了白馨从高三就喜欢陆锦轩了，白馨很是不甘心。
　　最后陆锦轩将巧克力放在了抽屉里，收了起来。
　　——
　　“染染，你说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个陆锦轩啊，你也不了解他，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啊”江姗姗很是疑惑不解。
　　“姗姗，以后你会明白的，你说你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啊！”
　　“我以后肯定会喜欢上像郑宇哥那样的人，长的好帅啊”江姗姗又犯花痴了。
　　沐染染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她的印象里，她对郑宇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说如果哪天我真的跟他表白了，他会不会同意啊？”江姗姗一脸笑意。
　　“不知道啊！我知道的是你今日功课没有做完等着熬夜吧”沐染染幸灾乐祸的看着江姗姗。
　　“对对对，忘了正事了，都怪你啊”江姗姗焦急的拿出电脑开始做她的PPT。
　　江姗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们提起陆锦轩沐染染会变得不一样，说话结结巴巴。
　　而沐染染望着外面的明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名叫陆锦轩的的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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