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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成事了
镇国公府听松苑正房,国公府世子魏廷昭的房间内,一女子正在枣红木浴桶内沐浴。
隔着氤氲的水汽几能窥得她的纤腰玉肌,偶有低头撩水时,更是让人惊叹于她的绝色侧颜。即使难窥全貌,也会忍不住为她浓纤合度的背影心生遐思。
苏合欢本不会来此,实是因耳房太小,放不下这么大的浴桶,而她又实在太想痛痛快快洗个澡了。
原主是国公夫人从风月楼里买来的,为的就是让自己儿子开荤。
可惜,她屡屡尝试,却屡屡失败。
就在昨晚,她再一次尝试,不出意外地又失败了,被世子的贴身侍卫从他塌上衣衫不整地拉拽着拖到了院子中。
想来是不甘受辱,又因为前途堪忧,惊惧之下竟直接在睡梦中断了气。
而苏和欢穿来前正在接受公司的表彰,因为她教授的一个学员成功嫁入了顶级豪门。
可她哪知道那学员竟然是小三上位。当天原配就找上了门,要找她这个名媛培训师的麻烦,她试图解释,最后却惨死对方刀下……
看着面前掺着花瓣的洗澡水,她对自己的穿越喜忧参半。
能重新活一次固然是好事,可原主是个通房丫鬟啊,还是高门大族的通房丫鬟!就以她现在的身份,以后最多能当个姨娘,可给人当妾能是什么好差事?
给大家族的男子当正头娘子明面上就只有夫君一个大领导,可当姨娘那大领导就至少有两个——夫君和夫人,这种苦差事她可不想做。
边撩水清洗自己,边头脑风暴,最终,她觉得自己还是得想办法跑路。
当逃奴肯定是不行的,她不想被抓住以后乱棍打死,最后魂归乱葬岗。
犹豫、挣扎再三,她还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想,也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左右她也不是个多么在意自己清白的现代人,如果略做牺牲后就能获得自由,也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交易。
毕竟,于她而言,比起所谓清白之身,自由和财富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正当她筹谋着怎么成功献身,却忽听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只一瞬,她便整个人都怔住了。
天知道,前世她虽然教授那些女学员怎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要爬得了床,可她却整整单身二十五年啊,到死都没和男人哪怕牵一回手呢,于男女关系中的实战经验,她就是个菜鸡中的战斗机。
推门而入的魏廷昭因着醉酒有些神思不明,又倏然撞见这么一幅美人沐浴图,那本就昏沉的脑袋一时间更不清明了。
他凭着本能靠近,想看看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胆,敢在他的房内沐浴。可那迷离的眼神却依旧控制不住地落在水中的人儿身上。
从她纤长的脖颈,到她光滑白皙的背脊,再到那隐没在水中只露出半截的软腰,一寸一毫,全无放过。
待他转过身去,方才看清水中人是谁,惊愕中又有些释然,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微醺的酒意:“何人叫你在此沐浴?”
不知为何,他竟下意识觉得不会是她主动做下此等没有规矩的事。哪怕她昨日才被自己的侍卫衣衫不整地扔于院中。
“世子,我——”不是故意的……
“行了,我都知晓,你既来了,我怎好就这么放你离开?”话落,竟一拂衣摆、弯腰弓身就把人抱了个满怀,全然不顾她身上的水沾湿了他的衣袍。
实战经验为零,可她理论经验丰富啊。男人发情什么样她还是见识过的,当即也惊慌起来,下意识想伸手反抗。
可待她回神时,人已落于塌上,平时一派谦谦君子之姿的男子更是猛地扣住了她的双臂,悬于头顶,随即就占领了她的唇齿,逐步侵占了她的一切。
可怜她未经情事,哪遭得住这样猛烈的攻势,渐渐就沉迷在了由魏廷昭主导的迤逦春色中,不能自拔。
屋中灯影摇曳,往常总是被银勾勾着的玄色纱帐却不知何时悄然落下,遮住了无边春色,遮住了她一身的冰肌玉骨,却未能遮住她被引领至情事高.潮时无法抑制的娇泣和难以承受更多时的无奈求饶……
一夜终了,国公府上下都知道听松苑昨夜传了四回水。
卯正初刻,天还未大亮,寿安堂的院子里就陆续点起了灯,刚从听松苑得了消息的徐妈妈正脚下生风地往太太房里去。
此刻,寿安堂正厅上座,国公夫人已然端坐,翘首期盼自己心念已久的好消息。
只见她衣衫齐整,发髻却微乱,连珠钗都没让徐妈妈簪一根,可见是匆忙起身,还未来得及仔细装扮就等于此了。
等了足足一刻钟,才看见徐妈妈快步而来。
不及她主动开口,徐妈妈就甩着绢帕笑着报喜。实是真心喜悦,那脸上的褶子都更深了几分:“夫人,成事了。听世子院子里的下人说了,夜里可足足叫了四回水呢!”她激动地比着四根手指,又打趣着道:“那守夜的丫鬟隔着耳房都听见动静啦!羞的一个个小脸通红。老奴看着有趣的紧。”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国公夫人脸上也逐渐漾开了笑意,直拍着手:“好啊,好啊,祖宗保佑,如此这般,我也好给阿简相看人家了。”
徐妈妈也在一旁附和:“可不是,这下夫人该放心了,咱们世子啊是正常男子呢!”
听着她这促狭的话,国公夫人也不恼,只作势拍了她一下:“就你惯会笑话我,还不是我朝南风盛行,我才有此猜测。现下可好了,我儿还是喜欢姑娘的,我们魏家啊,也能有后了,真是祖宗庇佑啊!”说完,又双手合十拜了拜。
心头大患已除,可这如意的去处却又成了个问题。
瞧着自家小姐忽而愁眉不展,徐妈妈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怎么了?夫人,可是有何事不妥?”
“徐妈妈,眼下阿简已知人事,这如意又该如何处置啊?”
徐妈妈却一笑,不甚在意地回道: “左不过一个楼里出来的清倌儿,就是让世子收了房都是抬举了她,更不用说日后抬了做姨娘了。”
国公夫人虽不满如意的出身,但念及她于魏家有功,让儿子正式收房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阿简可会情愿?
她这厢游移不定,前头院里却来了人。
只见大管家王伯领着一手提拂尘的太监朝这边而来,那太监手里还似拿着一明黄色卷轴。
心下有了计较,她立即朝徐妈妈使了个眼色。
徐妈妈会意,几步就到了那公公面前,从袖袋里掏出个荷包塞到了那公公手里,面上笑容灿烂:“呦,这不是刘公公嘛,这天还没亮,还劳您走这一趟了。”
刘公公不动声色地收了红包,面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真诚,只语气很是严肃:“不麻烦,杂家也是奉了皇上的命特来宣旨的,不知贵府世子可在?”
“徐妈妈,快些去听松苑请世子来,还请公公上座吃茶,稍等片刻。”国公夫人安排了徐妈妈去叫人,就示意刘公公坐到自己旁边。
“那杂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廷昭来的时候,连衣衫都没穿太齐整,头发更是只简单束了个玉冠。
好在事急从权,刘公公倒也没过多苛责,当即宣了旨意,命他即刻启程,去往北疆支援镇国公抗击北羌国的进犯。
公公宣读完旨意就回宫复命去了。国公夫人却看着窗外逐渐升起的太阳微微蹙起了眉头。
“母亲,大军卯时三刻就会在北城门集结,我即刻就要启程与之汇合。我房中那丫头昨日伺候得……尚可,就拜托您安排收房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国公夫人顿时喜上眉梢,可心中却隐隐生出些担忧,只未表露在面上:“行,母亲知道了。你快些出发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地方替我向你父亲问声好。”
“嗯,儿子省得。”
看着儿子逐渐消失的背影,国公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徐妈妈见状,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夫人莫担心,国公和世子定会平安无事的。”
世人只知国公府颇得陛下盛宠,又怎能体会她与夫君成婚近三十载,却难像平常夫妻般时刻相伴左右。如今儿子又要奔赴战场,她身为一个母亲又怎能不忧心?
总算,儿子现在通了人事。待他凯旋再替他择一门好亲事,过两三年再给她生两三个孙子孙女,她也算再无牵挂了。
届时也能去往北疆与夫君相伴,直至合棺同穴,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若要事情得以顺利发展,就得先安排了如意。
她私心还是不希望儿子真的收她入房,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纵使有避子汤不会闹出庶出的孩子生在了正头夫人进门之前的丑事,可她那出身确实太拿不出手,更何况她还叫阿简动了心……
当初选择去那等下作地方买人也是为了那里嬷嬷调教人的手段,现在成事了倒成了甩不脱的烫手山芋。
徐妈妈毕竟跟在她身边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拧着帕子沉吟片刻,方才试探开口:“夫人,如若实在不知如何打发,不如直接把人叫来问上一问,看看那丫鬟是何等心思,若她知趣,给些银票打发了就行,若是生了不该生的心思,那就……”后面的话她就没再说,只二人对了个眼色。
有身契的家奴,主家可是有权利决定其生死的。大宅门里暴毙个把个下人,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二人有了计较,徐妈妈就着人去把人带了过来。
苏合欢被带来的时候,还没睡醒,身子也是酸软的厉害,可看那为首的婆子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即拖着不大利落的步子紧跟其后,来了正厅。
她刚一进门,徐妈妈就率先开了口:“见了夫人,还不行礼?”
本来就不大站得稳,苏合欢闻言立马顺着她的话就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如意拜见夫人。”
“嗯,起来吧。”国公夫人也没打算刻意为难,立马就叫起了。
可她还没站稳,国公夫人又开口了,语气竟柔和了些,听得她心里凉嗖嗖的:“如意,世子方才已领命出征,临行前特意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安排把你收房的事儿,对此,你怎么看?”
前世在职场上明枪暗箭也不是没遇见过,她深知软刀子伤人才最狠,不说她本就无意继续留在国公府,就是她有意想留,现在也断断留不得。
毕竟,哪家主母会留一个已经让儿子动了心思的通房丫鬟在身边?除非她不想儿子以后婚姻幸福。
再者,高门大族的嫁娶门道可多着呢,往往都有诸多利益考量,她就算是为了给未来儿媳体面,也绝不会留下她这个碍眼的。
可国公夫人又岂知,如此一来,反倒也顺了她的意。
她装作低头考虑,半晌才又抬起头来,迎着国公夫人审视的目光,郑重地开了口:“夫人,奴婢自知身份低贱,是断断不配入世子的后院。还请夫人看在奴婢也算对国公府有功,给奴婢一笔赏赐,就把奴婢送到京郊庄子上去吧。”
听得她如此知趣儿,国公夫人笑了,眼里都是真诚和实打实的满意,和徐妈妈对视一眼,方示意她把人扶起来:“你既有心想离府,我自然不能强留你,至于赏赐则是你应得的。”说完朝外唤了声:“王管家,端上来吧。”
王管家显然是早就侯在外间,闻声立刻推门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摆着些珠宝首饰并一百两的银票。
等王管家把东西给了苏合欢,她喜悦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立马端着托盘跪下谢恩:“谢夫人赏赐。”
“嗯,赏赐也领了,趁着天还没大亮,回去收拾收拾就去庄子上吧。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婆子并两个丫鬟伺候你。你在庄子上的一切用度自有管事安排。若你在那儿看上了哪个帮工也尽可以同管事说,回头我自会替你做主。”
“奴婢省得了,奴婢这就退下。”
待她人走远,徐妈妈才与国公夫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对苏合欢方才表现的满意:“夫人,看来这丫头是个拎得清的。”
“如此也好,省得白白葬送了性命。”
魏廷昭卯时四刻不到就出了北城门。他断不会知道,仅两刻之后,就有一驾小马车拿着国公府的令牌自南城门出了城门,直奔京郊的一个庄子而去。
待送走了人,国公夫人才扶着徐妈妈的手回了屋子,路上也没忘了和徐妈妈确认:“人可走了?”不等她回答,又像想起什么,拍了下她的手背:“那药可盯着她喝了?”
“走啦!我亲眼看着她上的车。药也是我让人盯着她喝下的,保准不留后患。”
见她说得笃定,国公夫人才真正放下了心。
回房后,喝了安神汤就睡下了。只临睡前方觉得那汤滋味与寻常有些不同,但到底已疲乏不堪,不容她多想,就沉沉睡去了。
五日前,子时三刻,一身穿黑衣,面戴黑巾的男子出现在风月楼后门,和楼里的管事密探半刻,突然抬高了嗓子:“你说什么?人被赎走了?可知是哪家的奴才?”
那管事却拍了拍胸口娇嗔:“客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楼里的姑娘只要有人愿意出钱,自然谁都能赎走,我又怎会刻意去记是谁呢?您说是不是啊!”
那黑袍人却未再回复,一甩袖,只见其足尖点地,只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影。
那管事妈妈却不以为意,甩了甩袖子暗骂一声:“真是个怪人。”便转身回了楼里。
与此同时,乔太傅府里的暗卫也正在和他汇报他们多日的搜寻结果。
“主人,我等属下虽全力搜寻,却依然未能找到小姐踪迹。至于小小姐……也未能查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乔太傅闻言颓然瘫坐椅上,半晌才对他们下令:“给老夫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本就枯瘦的手掌因为紧紧攥住,竟更显得干瘪。
“是。”随即这一行十人又默默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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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疯了,我竟然想尝试双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