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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西部赈灾粮失踪,西朝国库大败,宫中鸡犬不宁。
此时依腊单庭在沁春殿挽着袖执笔写奏折,奏折堆落在一旁
没有表情的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你是说宋成裴死了?”她微微皱起了眉
“是…陛下。”
“何日的事?西部赈灾粮失踪的案件调查怎么样了。”
跪在地上的人顿了一下迟迟不肯出声:“回殿下宋成裴是在您发现赈灾粮不见时当夜就被人刺杀了,至于案件调查情况宋成裴是户部尚书管理着我国国库,宋成裴这一死线索全断了。”
依腊单庭听了这话大怒,将御案上的茶杯扔在了花斑石地板上发出响亮的破碎声,屋外寒风萧瑟将窗户全掀开了。
“那就将宋成裴手下的官员统统抓起来审讯,我就不信了还能调查不出来。”
“陛下宋成裴刚死不久,户部衙有些动乱管理不足要是将官员们全关起来的话麻烦可大了。”地下的人强撑着哆嗦向上面的人解释。
“公公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抓人质?”依腊单庭猛然站起身来口气对下面的人冲道。
地上的人看着地上的影子拉长诚惶诚恐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啊小的不敢。”
阴云笼罩着沁春殿,殿里嘘了声,自永安帝一死西朝内部开始动乱,依腊单庭身为永安帝的大皇女只好上位登基称帝,朝廷的大臣知道后立即表示不满纷纷要求让位寻找合适的人选,好在依腊单庭仅仅用一年的时间用实力坐实了位子让说话的人都闭了嘴实力手段不容小视。
这时门槛进了人,手上端了一盘桂花糕点走了进来“殿下,您消消气别为难陈公公了,我觉得赈灾粮失踪案实在蹊跷不如与臣妹一起商讨商讨?”
来人正是依腊单庭的妹妹二皇女依腊凤约,依腊凤约的性子极其诡异,手段心狠手辣,依腊单庭登基时她就在下面跪拜。
其实原本母族在得知永安帝毙后,立马商讨应将位子交给谁,依腊凤约则是母族最宠爱的皇女即使要有公平性在朝廷里投票选举,那也是内定依腊凤约怎么也不会轮到大皇女,结果不知为何在朝廷的传奏官念得却是大皇女依腊单庭的名字。
胜券在握的依腊凤约当即就失神黑了脸没有任何动作,她只好按照仪式跪拜迎接新女帝,下朝之后就将传奏官利用母族的关系杀死,在母族那里哭闹了一久才知道奏章没有出错是那人使了手脚故意念错,那些常在原陛下旁边商讨提议的大臣宁愿选择对国事一窍不通的大皇女也不愿将这个国家交到这样无理取闹心狠手辣的二皇女手中。
如果那时只要她们反驳承认的话,那必然就漏出了马脚没人敢冒这个险,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孩子只不过一个能说会道一个沉默寡言差别如此之大。
事已至此也无能为力,只好让依腊单庭顺利登基,但依腊凤约实在是气不过,买通一名大臣让他散布谣言使依腊单庭名声大败对她的能力产生怀疑,这一切依腊单庭都不知晓她对依腊凤约的印象只停留在纯真害怕的模样。
“臣妹知道此事?”依腊单庭疑惑地望着她问道。
“殿下臣妹怎么会不知道,这宫里上上下下的可都传遍了。”她笑着对依腊单庭说,并上前一步将她拉住往茶桌上走顺其按住坐下,依腊单庭向来对依腊凤约没有礼数见怪不怪了只当作她任性。
依腊凤约刚让她坐下就顺手拿起一个糕点往依腊单庭的嘴里塞。
“臣妹可知晓一些消息?”
“当然陛下,臣妹知道得可多上月西部承安城发生旱灾损失惨重,其他国得知此消息立马出兵攻打想以承安城为突破口以此占领西朝,陛下知道后立马出兵保护结果战没打多久承安城的百姓过得苦不堪言差点被饿死,你只好传令回宫让宋成裴分粮送往。”
依腊单庭嘴里嚼着糕点没有出声,这是她今日吃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往日糕点这一类的东西她都不会在办公时吃今日也算破了例。
依腊凤约继续说道:“那时你原本在承安城外的边界处打仗,那里离承安城至少有几十公里你大可不必经过承安城往另一侧更近的路返程,只可惜有人买通了送粮人后私吞结果你来了个回马杀。”
依腊单庭:“……”
说完她看向依腊单庭,发现她早已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不畅嘴角吞吐着白沫,依腊凤约知道毒药已经生效了,这药是她亲自看人做的,药性强时长短灼烧内脏,为的就是让依腊单庭尝尝痛苦的滋味,现在正死死的盯着她表情狰狞有些好笑。
“发现赈灾粮全部没有了,你只好再次派人调取想要查案结果不管是送粮的人还是宋成裴全部死了我的好姐姐。”面色如冰霜丝毫没有姐妹情谊,其实她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私吞国库的粮仓在她还没动手就有人出手了,依腊单庭吐血倒地。
她的五脏六腑早就狠狠被挤压鲜血流淌一地奄奄一息,说不出一句话,不知何时这屋里充满瘴气陈公公早以倒地,而依腊凤约要走时狠狠地踩过她的手离开了沁春殿。
她前脚刚走,依腊凤约的人就纵火焚烧沁春殿,火势蔓延得迅速加上今日风势大天时地利具备,烧得沁春殿片甲不留只剩废墟。
永安十五年,永庭帝驾崩,人心慌乱。
永安十六年,依腊凤约顺势登基称帝,天下大乱。
细雨绵绵,檀香弥漫,使阴冷潮湿的偏宫更加雪上加霜,粗燥的瓦砖参差不齐,角落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旁边的桌椅陈旧不堪,唯有一个沉睡的女子在床上。
依腊单庭从九死回生的梦中惊醒。
还没有睁开眼,她就狂吐鲜血心脏被灼伤一般剧痛难耐,终于引起门外人的注意,几个随从推门而入,看见床中人有意识尽快地将桌上熬好的药抬过去让她喝。
依腊单庭意识到有人将她扶起喂她喝药,便顺势张开了嘴巴只不过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这药极苦险些让她反胃吐出来。
依腊单庭心道:这药怎么这么苦,我没死有人这么心急的继续为我下药让我死?
她强忍着不适将口中的药全吐了出来,在来者拿出丝巾为她擦拭嘴时下意识攥住那手猛然的睁开眼,却对上了泪汪汪的眼睛被周围的景象吓了一跳。
“皇女你终于醒了!”
这檀香味越来越重,以往檀香只会出现在殿堂祭拜神明的地方,偏宫怎么可能会有,她抬起虚弱的眼皮寻找来源
发现桌上就有三根线香插在烛台上,里面的灰被积满。
“皇女你在望什么?”她顺着依腊单庭的眼睛望了过去意识到什么叫旁边的随从去灭了香。
“皇女这是我们祈祷你早日醒来准备的,如今看来不需要了。”
身材瘦弱面带愁容的随从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索,刚刚喂她喝药回答她的人是她的心腹春喜。
春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烧傻了,哭红的双眼又开始颤抖冒眼泪,旁边的随从好像知道便转过身去也无声哭泣。
依腊单庭缓过神来艰难地说出第一句话:“春喜现在是何日?”
“回皇女,是永安七年立春第一日,您已经高烧一周了。”
依腊单庭听到答案终于有了反应,她意识到她重生了,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永安七年正是永安帝没有死的时间段,她记得那时确实是她发烧了她对此事印象挺深,那时依腊凤约就是提议让她转移到偏宫说她这是很严重的瘟疫,稍有不慎整个宫里的人都会遭殃。
她也听从了依腊凤约的话便从永沁殿来了偏宫,现在想想真是太可笑了。
那期间也是永安帝为皇女选妻的日子,从几十名丞相府中挑选出两名郎君,最后入选的只有一家那就陈府,陈府有两个儿子按照惯例大皇女因娶丞相之子陈柳而二皇女应该娶丞相次子陈柳君。
传闻中陈柳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弹琴书画样样精通武功也有点在身上,当时想娶他的女子不在少数,第一公子的称号名不虚传,对比二儿子就天差地别陈君柳性格阴暗孤僻常年生病是个病秧子但听人说长得到不赖,就算她强撑去宴会选妻陈柳君也不会出现因为那时陈柳君也生病了。
后来才知道依腊凤约早已爱慕陈柳许久,让她来偏宫为的就是让他们不相遇,之后二皇女真与第一公子结了婚,丞相次子陈柳君不久病死永安帝崩驾,依腊单庭登基没有时间娶妻。
依腊单庭虚弱的下了床,随从见状便将厚厚的袍子裹在她身上,暖炉握在她手中扶着她出了门。
虽说立春了天气还是寒冷,依腊单庭咳嗽了几声。
“皇女我们回去吧,您身子弱不要再受冻了。”
“无妨。”她双眼微红带有丝昏意。
随从撑着油伞扶着依腊单庭往永安殿走去,这次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暗红的宫墙早已被雨水浸透,石板也积了不少水,安静的长廊中传来吵闹声离她不远她一看就知道那些人就是依腊凤约的人。
她快步走进想要查明情况,只见一个身材臃肿凶神恶煞的嬷嬷带着几个随从与一个男子争论,随后推搡直至他倒地,那些人还不善罢甘休想上前继续羞辱面前的人。
依腊单庭没有给她们机会,她立马上前将倒地的人拉起发现雨水早已淋湿他的鬓发,黑色锦袍沾染了些许泥土脚印,对上他阴冷的表情让依腊单庭有些不适,不过还是长得挺俊俏的服饰打扮都是有背景的,她扫视了他一眼确定面前这人就是陈柳君。
嬷嬷刚想开口辱骂是哪个人敢扰乱了她的兴致,看见来人是谁后立马换了一个面孔。
“大皇女,您怎么在这?。”恭敬地看着她说,她没想到大皇女会出现在这里,按照二皇女的意思,大皇女高烧不退身体不适被她说服到偏宫休息根本不会这个时候出现。
依腊单庭没有回应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嬷嬷哦了一声想糊弄过去:“大皇女你可能不知道,这陈公子有传染病二皇女嘱托我不要让他进永安宫,以免宫中人被传染,可这陈公子不听小的才出谋划策。”说完还有些得意想要邀功。
“永安帝知道吗?”
“回皇女皇帝不知道。”嬷嬷心虚的回应,身后的随从都哆嗦的躲在后面不敢出声。
她肯定气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好妹妹所做所为。
“二皇女说什么就是什么?呵你可知陈公子是重要嘉宾知不知道礼数,哪个嬷嬷教你的还是说根本没人教?不知道的话那我今天就好好教导你们一下。”
“来人把她们拖下去打二十个大板,随后打入地牢。”说这句话时她的面色都改了。守在一旁的侍卫听到指令立马上前。
嬷嬷被吓傻连忙说:“皇女这一切都是二皇女要求做得,您不能不明辨是非来定我们的罪我们不认。”
她搓了搓火炉:“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了吧。”她顿了一会蔑视地对上嬷嬷的眼神:“一个下人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好大的胆子,来人拖下去。”
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卫立马将人拖下去,被拉着的人时不时传来求饶声不久后消失在长廊里。
她转身想看看陈柳君怎么样了,结果那人正死死盯着她,意识到她在看他后,随后脸颊微微泛起了红眼神也变温柔了。
依腊单庭尴尬地想:这人怕是真有传染病,人都烧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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