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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救赎
2025.2.25 记
今天我生日,心情还不错,就先简单开个头吧。
这个故事有点长,长到我最宝贵的高中三年,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这个故事也有点短,短到一篇文章就能草草讲个大概。
谁让这人那么好呢,他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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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初三同学,那个时候我是他的前桌,他的班长,他的体育委,我们就普通的同学,我也没有特别关注他。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有道化学题不会,他给我讲错了,考场刚好考到,我把错误答案给记住,填了上去,扣了两三分,那个时候挺痛心的来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子中考发挥的很好,分考的挺高的,高中上了快班。
别误会,我在普通班。
契机是选科的分班,我不喜欢物化地的风气,因为我了解我自己,我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学生,为了我的迷茫无措的未来,我必须要靠自己争,我想转科。
我在探查各科情况的时候,稍稍利用了他,了解了他的班级的情况。
因为这个,心理稍稍有点小愧疚,但还好啦,比起大人口中的未来,我不认为这有什么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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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突然听到一群女生说他长的很帅。
到底是哪些女生说的啊?
有吗?有吗?没有吧?
好像……有点小帅?
奇奇怪怪的人类,有的时候好奇心害死猫不是盖的。
对平时不在意的人突然产生了好奇心,那就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谁让他禁得住看呢?
对吧。
这是好感的开始。
这种心理活动真的非常神奇,先让我把营养学给研究研究,改天就来研究你这个脑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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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分组了,我和他被分到了一个组。
这一次,他是我的前桌,是我的组长,我的物理课代表。
偶尔交流一下学习,非常的正常,我一心搞学习,向妈妈证明她没有白养我,向她证明我的决策是对的。
即使缺了两周的课,我用了很短的时间从班级三十多冲刺到了班级十八,干掉了部分原快班的人。
后来稍微熟了,我有一个活页本,封面很好看的那种。
他事先问过我了,我那时候在刷题,也没注意,随便嗯了声了事。
等我突然想到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翻到了那一页,还细细看了起来。
那是我当时觉得最耻辱的历史。
我的关注点是那页的成绩很烂,很烂,非常烂,简直不堪回首。
年级总共就一千四百多,我排了九百多。
呵,脑子跟进了水似的。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笔,看着他仔细地看着那一页的内容。
鬼知道我会被他以这种方式牵动心弦。
他会觉得我很屑吧。
算了,习惯了。
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
恰恰相反,他很温和的看着我,跟我说,他看到了我的进步,眼里满是真诚。
我被这句话干懵了。
一个从小被要求压抑自己的喜好,眼里心中必须只能有学习,不能做与学业无关的闲事,不能玩乐,不能有其他多余的感情,逐渐将自己游离于群体之外,看着他们笑,看着他们闹,很是不解,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
家长要我吃,我必须要吃。
家长要我学,我必须要学。
家长要我穿,我必须要穿。
……
他们给我的选项,全都是虚设,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心中的答案。
我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为了避免家中因为我的言行爆发争执,为了减少家人打我骂我的可能性。
即使这种打,在他们眼里,只是扇个巴掌,可能不是什么很大的伤害吧,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但当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红枣变成了常态,将房屋的门锁拆掉,不给孩子留任何隐私,强制要求孩子将房门敞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变了。
我变得麻木不仁,我变得毫无感情,我变得冷静疏离,除了学习,一无所有,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学习机器。
我不知道怎么交好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少年人的表白;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老师的夸奖;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班级的管理;
我不知道感冒发烧如何处理;
我不知道……
我只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学习机器,掐着点的学习,一次又一次的试错,纠错,重来,错误的过程会面对误解与指责,但依旧需要重来,因为我别无选择。
这种情况下的我早已经被洗脑成了唯成绩论,所以面对一个成绩比我好的,我还有一点点好感的人,我会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到一个弱势地位。
因为我早已被挑剔、被贬低的分文不值了。
「我看到了你的进步。你好厉害啊。」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专注真挚的看着我。
他的眼睛会说话,似乎在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眨巴眨巴了眼。
从九百多到五百多的进步……吗?
原来……我好像也不算一文不值来着。
心脏跳的很快很快,快到要蹦出来了。
嗯,没错,我对自己就是这么……奇特,或者说是自卑、严厉、不甘与倔强……当时的我性格还有所缺陷,所以不擅长处理情感关系,可能会搞砸一些事情。
但过去的我已经很优秀了,我不可以责怪她,她能坚持活着,坚持成长到现在,已经很棒了。
我为她感到骄傲,我也希望未来的我能为现在的我感到骄傲。
靠,好久没这么黑暗了,应该是触发关键词了,哈哈哈,后面随缘更。
故事太长了,一时半会儿讲不完,我先睡啦,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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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2.26 记
语文课,老师让我们以格里高尔为第一视角写一封信。
我一共写了两段,本来只写了第一段来着,那一段写尽了对家人的愧疚与内心的自责。
下课了,他转头找我,要我的看看。
我当时有点emo了,没什么反对,直接给他看了。
我有点好奇他的答案,他把他的也给我看了。
H写的是格里高尔给他妹妹的,但态度极其“嚣张”,充分表达了对压迫的反叛与抗争,对家人的不满,对自身的感概,对妹妹的关怀。
还……可以这样说?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他的思想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当时Z还是我的好闺蜜,我的好闺闺Z找我,看到我的答案,她告诉我当然可以这样说啊。
格里高尔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不是家人的,他应当有自己的生活。
啊?是这样啊……
那个时候的她与他闪闪发光。
他们用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告诉我,这肯定要不满,要反抗啊。
老师说的绝对是这个意思。
我懵懵懂懂,咂摸咂摸,好像挺有道理的来着。
原来我可以不用因为不能给他们带来荣耀而感到自责,不用因为给他们带来麻烦而内疚、不用因为他们的激烈争吵而感到愧疚啊……
我在第二段写下了爱我所爱,行我所行,无问西东。
这是我学会爱自己的萌芽。
H是一个温柔有力量的男孩子。
当时我的好闺闺Z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她清醒有力量,她人美心又善,她温和而坚定。
可是我把她弄丢了,这个我后面说。
我知道,那个时候,她们令我非常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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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和H逐渐熟络了起来。
我有不会的题,我敢直接从桌上拿只笔,戳戳他的后背,直接问他。
他扭头一转,看着我。
我拿笔指着某道题,问他。
H ,这道题怎么写啊?
他拿起笔就吧啦吧啦的给我讲题。
但有的时候,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题上。
有的时候,听着听着,目光就转移到他讲题的神态上。
内心暗暗唾骂自己。
不是好东西。
但有的时候,我还会在心中倒打一耙。
真是美色误人啊。
都怪他,谁让他长的这么好看的啊。
哼。
-
有段时间,某个常常说一些伪科学的坏蛋老师常常在课间查谁在课间睡觉。
说实话,现在来看,我感觉那老师很有问题,本来中学生的睡眠时间就不足,他还不让我们课间睡,难不成课上睡吗?
但对于当时唯老师主义者的我来说,老师说的就是对的。
我看他常常课间睡着,我会常常拿只笔戳他的后背。
「XXX,别睡了,别睡了,老师说课间不要睡觉,不然你高考怎么办呀。」
他转身回头,无奈的笑着跟我说。
「我困啊。」
然后扭头继续趴着睡。
一次不管用,两次也不管用,然后就改成每天一两次了。
我无奈叹气。
主要还是那个时候不懂,没有他这种熬夜的经历,不能设身处地的思考他的疲倦。
等到我后来熬夜学习或者玩的第二天,精神状态也跟他差不多了,甚至有过而无不及之。
等我明白课间补觉的美好后,我常常后悔。
靠,我那时候有毒吧,要有人这样烦我,我真的会很那什么的。
他的情绪是真的稳定啊,脾气是真的好。
我家里常常发生瞬间变脸、争吵、嘶吼、喧哗,然后我因此产生了点PTSD,听不得谁吼我、骂我、甚至是非常大声的带着怒意或者恶意的跟我说话。
这种破日子我受够了,所以我喜欢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争吵。
如果被大声骂了,我会迅速下头,再以我记仇的心态,记他很久,远离,迅速跑路。
但在H面前,我真的一次都没见他发过火。
他的情绪真的超级稳定,在下佩服。
这种状态,我需要练很久很久。
三年后的现在,都不一定能说我一定情绪稳定,一定温柔待人,一定绝不吵架,这些事情太绝对了,我不认为我一定能做到。
但我的青春里真没见过他发火,一次都没有。
嗷,还是有一次的。
某个课间,有个同学一直在大声歌唱。
风格不是我喜欢的,调调也不是我喜欢的。
真的好吵啊。
我感觉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
他直接以一种让人不易生气的语气跟那位同学说,可不可以不要唱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发火。
不过我那个时候觉得他超级帅,说出了我很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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