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木柔的文章《[综武侠]繁衍计划》涉嫌“文字雷同”,被侵权文章《多情剑客无情剑》
被投诉文内容 被侵权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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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2016-01-26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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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2017-07-01 17: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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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2017-07-03 13:4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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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2017-07-03 17:4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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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2017-07-04 22: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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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2017-07-08 20: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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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2017-07-11 15: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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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2017-07-12 21:3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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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2017-07-16 03: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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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2017-07-17 07: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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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2017-08-13 16:4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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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2017-08-14 12:5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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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2017-08-14 23: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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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2017-08-17 02: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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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诉时间: 2017-10-12 00:00:00
处理操作 接收人: 管理员 接收时间: 2017-10-16
处理人: 编辑婉庄 处理时间: 2017-10-24
处理结果: 构成一般违规,锁文要求清理,黄牌一个月,永久禁止上榜
判断分析:
关于涉嫌抄袭作品《[综武侠]繁衍计划》的抄袭判定如下:
现将涉嫌抄袭文章《[综武侠]繁衍计划》与被涉嫌抄袭文章《多情剑客无情剑》进行对比:

1.
《[综武侠]繁衍计划》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51048&chapterid=3
阿飞沉默的听着。
  他知道孩子长大成人之前,总会经历一段敏感和不可理喻的叛逆期,他不知道阿婵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觉得他从未正视过她,但既然她这么认为,那么他起码已经知道了她突然出走的原因。
  她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或者表露过这样的怨气和烦恼,但那也许是因为孩子在长辈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总是会和他们真正的样子并不一样。
  阿飞二十多岁的时候,将十二岁的阿婵救了回去,如今她已经十七,他也已经年近三十。这是一个已经可以理所应当的被当做前辈的年纪,他也一直都以长辈的身份看顾着她。
  他们一起度过了好几年的时光,阿飞自然知道,阿婵和林仙儿绝不一样。但也许他在一开始就太过于防备,望着她的视线太过于审慎,所以她虽然从未表露出来,却一直没有安全感的耿耿于怀至今。
  她也许察觉出了,在他和她之间,偶尔会浮现出一个陌生的女子的身影,一旦察觉到她和那个身影有地方极为接近,他的态度就会变得格外冰冷。
  ……可是,为什么却是现在突然爆发了?
  一个念头闪过心间,阿飞绷紧了嘴唇——阿婵知道了林仙儿的事情?
  
  他和李寻欢都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但也不会特意提起。而阿婵一直居住在木屋里,就算江湖上随便都能打听到飞剑客当年也是林仙儿的裙下之臣,她也不会知道——那么,是谁告诉了她?
  莫非她觉得阿飞一直都在从她身上凝望着林仙儿的影子?
  少女总会有些不可思议的联想,若是她这么觉得,阿飞居然并不觉得惊讶。
  他只想叹气。
  
  但他一口气还没有叹出来,马车又停住了。
  他在马车底部,只能看见雪地上出现了一双脚,一双走得很慢的,却毫不迟疑的向前行走的脚。
  阿飞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那是谁的脚。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那实在是一种非常难以言说的复杂感觉。
  他听见了李寻欢再次打开了车门的声音,他听见他带着笑意道:“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样的天气里,在雪地里跋涉的人一个就已经很稀奇了,我却遇见了两个。”
  那双脚的主人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回应,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的,继续往前走着。
  李寻欢并不生气,他继续笑着邀请道:“上来喝口酒吧!”
  而终于,阿飞听见了那个人的回应——许多年前,他自己的回应:“我喝不起。”
  他说:“不是我自己买来的东西,我绝不要,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我也绝不喝。”
  
  那时候的阿飞刚刚步入中原,在那之前,除了母亲很少接触别人。而他母亲在死前,要他牢牢记住的话就是“绝不要信任任何人,也绝不要受任何人的好处,否则你必将痛苦一生”。
  只是他无比庆幸他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李寻欢。他教会了他信任,也成为了他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
  最终,那还稚嫩青涩的阿飞还是没有上车,但许多年后的阿飞却听见了当初李寻欢的马车走后,在马车上说的他从不知道的话。
  
  李寻欢笑着道:“你可见过这样奇怪的少年?我本以为那少年一定饱经沧桑,没想到他却那么天真,那么老实。”
  赶车的铁传甲淡淡回应道:“他只不过是个倔强的孩子。”
  他们的话语中没有恶意,相反,还带着善意的欣赏。阿飞在车底听了,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因为他听了自己当年的回答,也同样觉得自己那时候,的确很天真,很老实。
  这时候,阿婵突然说话了。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语气甚至很轻——她做不出突然大声打断别人说话的粗鲁行为,可是谁也无法忽略她那娇美轻柔的声音。
  “那个人……”她的语气有些古怪,“那个人对女人的逻辑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我自己买来的东西,我绝不要,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我也绝不喝’,那是不是,别的人再怎么喜欢他,只要不是他自己喜欢上的女人,他也绝不会动心?”
  阿飞刚才露出的微笑顿时微微僵住了。
  经历过林仙儿之后,他早已不是对女人一无所知的自己了,他听得出来这句话中隐含着的某种意思。而他听得出来,李寻欢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李寻欢并不奇怪,因为他们刚才遇见的那个少年虽然古怪,却有着一张他平生所见过的最英俊的一张脸。
  他笑道:“女孩子原本就应该是被男人追求和喜欢的。”
  “可是,”阿婵低落的问道,“若是你喜欢的那一个,偏偏不来喜欢你呢?”
  李寻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少女已经撩开了貂皮做成的帘子,推开了窗户,回头看了过去。
  她仍然能看见阿飞的身影——尽管他已经被马车远远地抛在了后头,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影。
  阿婵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包含着一种她这个年纪绝不应该拥有的沉重和酸楚。
  那是一种不仅求而不得,甚至连求都不敢去求的酸楚和沉重。
  而阿飞突然不愿去想她喜欢的究竟会是谁,尽管种种迹象都为他指向了一个极为清晰的方向——他自己。
  阿婵很快便又将窗户关上了,看着她的神色,李寻欢问道:“你认识刚才的那个少年?”
  沉默着的少女点了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
  “我……”她的语气满是迟疑,“我,我不认识。”
  
  但那动摇的语气,几乎让人一眼就能识破她在撒谎。
  可有时候,让人觉得一个人撒谎很容易被识破以后,反而会让人觉得她不会撒谎。
  于是阿婵过了一会儿,似乎自己也觉得心有不安一般,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他。”
  李寻欢刚才看得出她在撒谎,此刻也看得出来她说的不假。
  但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个谎言无伤大雅,他能够理解少女说起心上人时的那种特有的羞于启齿的腼腆——果然,他听见少女低低的补充道:“……我喜欢他。”
  “……喜欢了很久,可是他一直都不知道。”
  李寻欢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任谁想要安慰一个看起来陷入了苦恋的可怜少女的时候,都会柔和下声音的,“你难道是跟着他,才会一个人在雪地里的吗?”
  阿婵低着头没有回答。
  她当然不会是跟着阿飞出现在雪地上的,但她的确是因为阿飞才出走的。
  而阿飞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完全僵住了。
  他悄无声息的松开了手,无声的落在了身下厚厚的雪地之中,马车很快便越过他,驶向了前方。
  阿飞在雪地里默默的躺了许久,才僵着脸站了起来。
  他望着马车前进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又从雪地上一掠而起,追了上去。
  他记得前方不远处应当就会出现一个城镇,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李寻欢的马车停在了小镇的客栈之外。
  
  也许是因为李寻欢在雪地中为阿婵多停留了一次,这次他到达客栈里的时候,里面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
  只有三个人还活着,两个站着,一个趴着,正围着桌子爬。
  李寻欢一下马车,便认出了那正围着桌子爬的人,是“急风剑”诸葛雷。而那两个站着,正看着诸葛雷爬的人,长的一模一样——一样的丑陋非常,眼神毒恶,正是碧血双蛇。
  这让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客栈内的三人突然瞧见有一辆马车停住,顿时都一起回头望了过去。
  一下马车便被人这么盯住,李寻欢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真希望阿婵不要下来,但这时也已经来不及了——阿婵也已经跟着走下了马车。
  她低着头牵着自己的斗篷和裙裾的身影已经显得如此娇美可人,而当她站稳身形,抬起脸后,天地在那一瞬间仿佛都寂静了。
  客栈里的人不管是趴着的,还是站着的,都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身影,好像突然之间眼珠都不会转动了。
  阿婵也抬眼望了过去。
  她的视线理所当然的先落在了站着的碧血双蛇身上,而很少能有人在看见他们的长相后,还不露出厌恶神色的——但这个少女就没有。
  她眨了眨眼睛,就十分自然平静的移开了眼睛,然后看向了他们的身体。
  
  都说江湖上没有起错的外号,碧血双蛇外号为蛇,自然和蛇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的身体就像毒蛇一样,细长坚韧,黏而潮湿,既让人害怕,又让人恶心。
  可阿婵却只露出了单纯的好奇神色——因为他们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她在第一个世界里所遇到的一个叫做大蛇丸的人。
  只是凭心而论,大蛇丸虽然比他们更像蛇,甚至自己还能变成蛇,但脸却要比碧血双蛇长得好看多了。
  想起大蛇丸,阿婵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笑,对面几个人顿时不仅仅是眼珠都不会动了,简直连魂都要没有了。
  
  “你们在做什么?”阿婵好奇的朝着他们问道。
  而被她注视着,碧血双蛇虽然成名已久,却仿佛突然变成了刚刚拿剑的毛头小伙子一样,笨拙不已。黑蛇张着嘴,却只能在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诡异音节,活像个哑巴,而白蛇僵立不动,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阿婵,像个傻子。
  他们当然也有过不少女人,可是他们的长相却注定了不会有清白的女子会朝他们望去一眼,不是只能在妓院里花钱买笑,就是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强迫威逼。
  这样美的少女,这样温和的语气,实在令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们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要如何回话才好。
  阿婵便收回了视线,朝着李寻欢一脸不解的扬起了脸道:“他们是不是……脑子残疾?”
  李寻欢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他一笑,方才那些只注意到了阿婵的人,才终于瞧见了他。
  
  其实李寻欢长得并不如何英俊亮眼,若说十年前他还有年轻的活力让他显得神采飞扬的话,这十年在关外的雨打风吹,早已在他的眼角刻下了无数的皱纹,但也因此打磨出了一种独特的气质。
  他的神态非常温和亲切,让人忍不住的感到安全和信任,还有一双温柔多情的仿佛碧绿色的眼眸。
  这种男人有时候,反而要比只有一张脸好看的男人,更吸引女人。
  更何况就算不看气质只看脸,李寻欢也要比碧血双蛇好看多了。
  都说漂亮的女人会争锋相对,可男人的心眼有时候也大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如果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
  对着男人,黑蛇突然就能说话了,他瞬间就恢复了凶悍的本色,甚至比以前更加凶狠的朝着李寻欢喝问道。
  李寻欢没有说话,阿婵却似乎被他凶到了一般,皱起了眉头。可她正想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看向了李寻欢求证道:“啊,这是不是就是江湖?”
  一个天真的美丽少女,总不会太让人讨厌的,更何况阿婵不仅不让人讨厌,反而还非常讨人喜欢。李寻欢忍不住笑了笑,他虽不喜欢这种江湖纷争,却也不会逃避,可看着阿婵,他却觉得不该让她接触到这些。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没有回答阿婵的问题,“我们走吧。”
  
  “站住!”但自觉被撂了面子的碧血双蛇却不肯就此罢休,看见阿婵和他的关系似乎颇为亲近,他又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碧血双蛇盯着李寻欢的眼珠子都红了,“还没人敢在我们碧血双蛇面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在这时忽然响了起来:“你们很有名么?”
  李寻欢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他有些惊讶,却又颇为欢喜的转头望了过去。
  阿婵自然也听了出来。
  阿飞隐藏在暗处,看见她的表情在瞬间僵硬了那么一下,心中情绪复杂难言——他不信阿婵认不出身边的人正是李寻欢,也不信阿婵认不出那个少年,就是自己。但她应当也看得出来,不管是李寻欢,还是他自己,都和她认识的那一个人有些微妙的差别。
  她准备做些什么……?她又想做些什么?
  
  阿婵最终也转过了头去。
  只见刚才说话的,是一个英俊瘦削的少年。
  他的神色那么倔强,又那么冷漠,站在那里,像是一匹孤独的野狼。
  他望着碧血双蛇,又问了一句:“那你们的脑袋能值几两银子?”
《多情剑客无情剑》
http://www.my285.com/wuxia/gulong/dqjkwqj/003.htm
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了两张枯黄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像是两个黄蜡的人头。

  他们的耳朵都很小,鼻子却很大,几乎占据了一张脸的三分之一,将眼睛都挤到耳朵旁边去了。

  但他们的目光却很毒恶而锐利,就像是响尾蛇的眼睛。

  然后,他们又开始将披风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漆黑的紧身衣服,原来他们的身子也像是毒蛇,细长,坚跏,随时随地都在蠕动着,而且还粘而潮湿,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觉得恶心。

  这两人长得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只不过左面的人脸色苍白,右面的人脸色却黑如锅底。他们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缓缓脱下了披风,缓缓走过柜台,然后,两人一齐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http://www.my285.com/wuxia/gulong/dqjkwqj/004.htm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盯在李寻欢脸上,李寻欢却在专心刻他的木头,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门外却忽然有人大声道:“你的脑袋能值几两银子?”

  听到了这句话,李寻欢似乎觉得很惊讶,但也很欢喜,他抬起头,那少年终于走进了这屋子。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有的甚至已结成冰屑,但他的身子还是挺得笔直的,直得就像标枪。

  他的脸看来仍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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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就站在门外,而且像是已站了很久,正如一匹孤独的野狼似的,虽然留恋着门里的温暖,却又畏惧那耀眼的火光,所以他既舍不得走开,却又不敢闯入这人的世界来。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有雷同,雷同字数68字.

2.
《[综武侠]繁衍计划》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51048&chapterid=4
从他出现开始,阿婵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她定定的凝望着他,然后像是突然惊觉自己的神态太过明显,又连忙收回目光,低垂下头。但这矜持并不能维持很长时间,她就又忍不住的抬头去看他。
  这种小女儿心思,落在李寻欢眼中,只觉得分外可爱。这样年少时才会有的笨拙行为,在他这种历经沧桑——无论是江湖上的沧桑,还是情场上的沧桑——的人看来,总归是令人觉得心情愉快的。
  他很喜欢这个美丽天真的少女,也很喜欢那个孤独倔强的少年。
  
  但阿飞却并不高兴。如果现在有谁能够发现他,就会发现他的表情和那个与碧血双蛇对峙的少年一模一样——那就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现在仍然没有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再次看见自己的少年时代——这种事情实在太过于玄妙,以至于他不得不暂时隐藏起了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就算他不费心隐藏,别人也无法看见他。
  但他随时随地,都注意着阿婵的安全。
  
  因此阿飞自然也瞧见了阿婵那躲在李寻欢身后,偷偷注视着少年的青涩模样,但他却在想着,他当年都做了什么。
  他杀了人,毫不犹豫的一剑穿喉。
  那剑法即使在李寻欢看来,也极快,极狠,极准,再加上他那时冷淡而又认真的表情,就算是见惯了厮杀的江湖人,也要为之感到心惊魄动——更何况是,几乎从未涉及过江湖,一直被他养在小楼之中的阿婵?
  他不希望她看见那个场景。
  年长者总会希望自己照看的孩子永远也不要发现世界的黑暗和残酷,总希望他们可以继续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就算她有一天总会明白一切——阿飞也不希望是现在。
  
  可是那少年还是出手了。
  依然是一剑穿喉。
  白蛇的尸体倒在了地上,不管他生前多么耀武扬威,死后也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阿婵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她终于不再去看少年,而将视线移到了尸体上。
  阿飞真希望她能移开视线,不要去看。
  黑蛇已经崩溃的逃走。
  但阿婵还是盯着那具尸体,脸色越来越苍白。
  李寻欢此刻已经不再看着阿飞了,他有些担忧的看着阿婵,像是看着一个迷路了的孩子,随时都准备为她提供一些帮助——比如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又或者怜爱的摸摸她的长发。
  他觉得这个不懂江湖险恶的孩子不管是为什么跑出来的,也许都应该想要回去了——像她这样的少女,原本就不必面对这些肮脏的事情,她理应被妥善的安置在精致的绣楼里,只需要看见这人世红尘繁花锦簇的模样。
  鲜血实在太污染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了。
  
  但突然,阿婵的视线从地上的尸体上抬起,她猛地盯住了那少年身后的一处,柔美纤丽的手腕一翻,便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抄出了一只筷子,掷了出去。
  阿婵的身法比暗器更好,都被孙小红特地嘱咐不要单独外出,更何况是暗器?
  她师从昔日天下第一的天机老人的孙女,那一掷的手法不能说不精妙,但没有内力,那只筷子打在诸葛雷身上的时候,他早已经被小李飞刀插中了咽喉——谁都能看见阿婵出手,但谁也没有看见那把飞刀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高下立分,越发显得她的“暗器”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阿婵咬住了嘴唇,看着她掷出的那只筷子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她那苍白的神色中,终于又透露出了些许被家人娇宠着,才能养出的娇蛮来。
  这样的孩子气让李寻欢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阿飞却叹了口气。
  她没有出门的时候,有李寻欢,有孙小红,还有他,谁都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到她,孙小红虽然教她武功,但阿婵天资并不算好,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去吃那些苦头。
  于是阿婵的那些武功,也无非是让她逗逗趣解解闷,去捉兔子捕小鸟,在后山的湖边打水漂能连续打出好几下的小把戏。可如今出了门……
  阿飞觉得今天叹的气,几乎要赶上他活到现在所有叹过的气加起来的数量了。
  
  与此同时,那个少年已经看了过来。
  阿婵立刻就把那些不高兴丢到了脑后,在他的目光下,她又忍不住拽住了李寻欢的衣服,缩到了他的身后,羞涩的像是一朵被人轻轻碰触了的含羞草。
  她低着头,听见那个少年朝着他们说话道:“……我请你们喝酒。”
  也许是因为李寻欢和阿婵的出手相救,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终于有了些许温度——至少比在雪地上,拒绝李寻欢的邀请时,温暖了许多。
  因为他说的是“你们”,所以到了马车上,就连阿婵手里都捧着一个盛满了酒水的大碗——李寻欢之前还很体贴的问过她能不能喝酒,阿婵几乎立刻就点了头。李寻欢没有说什么,便笑着也递给了她一只酒碗。
  于是少年和李寻欢都用酒碗大口大口的喝酒,阿婵则像是小鹿在溪边喝水一般,轻柔的舔舐着水面。
  她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垂着眼睑,沉默而乖巧。
  她听他们说这江湖,说人心险恶,说少年的姓名来历,还有他的目标。
  他常常说着说着,便仰起头来,灌下一大碗酒,这时候,阿婵便会抬起头来。
  
  她那双明若秋水的双眸会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名叫阿飞的少年,她的眼神,李寻欢很熟悉,那是一种看着对方,只觉得对方无处不可爱的炙热神色。可是等阿飞仰头喝完一大碗酒,放下酒碗低下头来的时候,阿婵又立马垂下视线,乖乖的喝酒,死活也不敢再朝着对面投去一眼。
  但她白净的耳朵却红的像是涂上了一层胭脂,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感情,还是因为碗中的酒太让人心醉。
  李寻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悦过了,少年人总是可爱的令人高兴。所以他在一旁看着,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他觉得很有趣。
  因为一个目盲耳瞎的迟钝之人,是绝不能使出阿飞那样极快,极稳,极准的剑法的,一个迟钝之人,也绝不会有那样一双充满了野性和倔强,犹如孤狼一般的眼神。
  所以这个名叫阿飞的少年,感官一定极为敏锐,绝不会察觉不到阿婵的视线。
  可他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喝酒,而放下酒碗之后,只跟李寻欢说话,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美貌至极,就算是傻子,疯子,都绝对不会忘记和无视的少女。
  他不但偏偏像是忘记了,看起来还忘记的很彻底。
  
  这种少年之间特有的张力,对于李寻欢来说,实在已经有些太过久远了,久远到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已经老了许多。
  但他并不准备打破这种张力,因为这原本就是少年少女们应该自己跨出的那一步。
  ——这个时候很快就到了。
  因为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一个雪人堆在了马车前方的道路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寻欢和阿飞都下了车,但他让阿婵呆在车上,示意她不要下来。
  阿婵便推开窗户,趴在窗边,看着李寻欢和阿飞一起走到了雪人边上。
  阿飞望着雪人,神色显得有些怔怔的,他盯着雪人盯着出了神,似乎从没有见过一样。
  李寻欢也看见了,他微笑着问他,“你没有堆过雪人?”
  阿飞回答道:“雪让人饥饿,还让人寒冷和寂寞。”
  阿婵听见他的声音从冰冷的空气里凛冽的传入耳朵,“那些吃得饱,穿得暖的人,也许会觉得雪很可爱,他们可以堆雪人,赏雪景,但对于我……我在荒野之中长大,风霜雨雪,都是我最大的敌人。”
  
  而他说完这句话,便听见了一声叹息。
  这叹息不是从一旁的李寻欢口中发出来的——那叹息是从他身后的马车上传过来的。
  马车上只有一个人,一个美丽绝俗的少女,所以那声叹息,也如她的容貌一般,牵动人心。
  她叹息,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有什么愁绪,而是听了少年所说的成长事迹,为他感到怜惜。
  可是少年站在那里,却好像突然聋了一般。李寻欢知道这少年有时候不知人情世故,像是个天真的孩子。可即便是再年幼的孩子,也不会对那声叹息毫无反应,但他却又开始望着雪人,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这可要比雪人更让李寻欢觉得感兴趣,可惜的是,几位不速之客却丝毫不解风情,就那么闯到了近前。
  李寻欢和阿飞都有自保之力,然而想起了阿婵的武力水平,铁传甲下意识的便退后了一步,守在了车窗旁,挡住了阿婵。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因为这些不速之客,原本就是为了一件宝物而来,但凡李寻欢身边的人对哪个地方有一点重视之处,在他们眼里便显得更加可疑。
  金狮镖局总镖头查猛,神行无影虞二拐子,以及四位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门下弟子——当这些人的注意一下子全放在马车上的时候,李寻欢只好无奈的解释道:“马车上还有女眷,倒是不方便出来见客了。”
  只是他早已知道,人们其实很少相信真话,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话——起码对面的这几位“客人”,看起来便不大相信他说的话。
  果然,听他这么说完,查猛和那虞二拐子对视了一眼。然后那总镖头便上前一步,拱手试探道:“……原来是李夫人么?竟不知小李探花出关十年,原来已觅得佳偶。”
  他这话一出,那几位黄衣童子便不耐烦的怪笑了起来,“且让我们瞧瞧,是怎样的美人,居然能虏获小李探花这等浪子的心?”
  四道黄色的身影顿时就要朝着马车掠去,铁传甲冷着脸正要迎战,但就在此时,马车门却被拉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披着白色的斗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群不速之客顿时有些失望——因为这说明了小李飞刀说的的确是真话。
  小李飞刀的女人虽然也很让人好奇,但相比之下,还是那藏着金丝甲的包袱,更令他们关切。
  可是,当那个身姿娉婷窈窕的的少女踏上雪地,然后转过脸来的时候,一群人的脑海,一瞬间都被眼前这少女的容貌所占满,几乎完全想不起来什么金丝甲和梅花盗了。
  金丝甲固然是宝物,但这少女,又岂非也宛若一件珍宝?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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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的中央,不知被哪家顽童堆起个雪人,大大的肚子,圆圆的脸,脸上还嵌着两粒煤球做的眼睛。

  他们都下了车,李寻欢在长长地呼吸着,阿飞却在出神地瞧着那雪人,像是从来也没有见过雪人似的。

  李寻欢望向他,微笑道:“你没有堆过雪人?”

  阿飞道:“我只知道雪是可恨的,它不但令人寒冷,而且令草木果实全都枯萎,令鸟兽绝迹,令人寂寞、饥饿。”

  他捏个雪球,抛了出去,雪球呼啸着飞到远方,散开,不见了,他目光也在望着远方,缓缓道:“对那些吃得饱,穿得暖的人说来,雪也许很可爱,因为他们不但可以堆雪人,还可以赏雪景,但对我们这些人……”

  他忽然瞪着李寻欢,道:“你可知道我是在荒野中长大的?风、雪、霜、雨,都是我最大的敌人。”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100字。

3.
《[综武侠]繁衍计划》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51048&chapterid=5
阿婵瞧了瞧那几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旋即便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她朝着李寻欢脚步轻盈的走来,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走了?”
  “有了点麻烦。”虽然说着“麻烦”,但李寻欢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对她说道:“阿婵姑娘还是先回车上去的好。”
  可阿婵听了,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在那独臂老人,跛脚瘦子,四个五毒童子的身上一一看过,然后曼声开口道:“你们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路?”
  她神色中毫无异色,没有丝毫的慌张与害怕。就仿佛笃定没有人能够伤害她一般,神色恬淡而天真。
  那份恃美行凶的有恃无恐,实在让人忍不住面露苦笑。
  不仅仅是那群不速之客心觉微妙,就连李寻欢都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模样。
  要知道独臂老人查猛这行人,在江湖上哪怕不能说是名镇一方,却也是威名赫赫,但在这个小姑娘眼里,竟好似什么都不算一般。
  可安静的尾随在他们身后的阿飞却知道,寻常美人若是在红尘中长大,从小便可从周围人的热情之中察觉到自己美貌的威力,但阿婵从小却生活在江湖之外,身旁之人除了李寻欢和孙小红这对夫妻,便只有他这个“师父”。
  他们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小辈,而不是以男人的身份面对一个女人,所以阿婵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有多么致命。
  
  她甚至都没有自己“生的好看”的概念,所以她那般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李寻欢在她身旁。
  在少女阿婵的世界中,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恐怕便是自己的“师父”阿飞,然后第二厉害的人,便是师父的挚友,小李飞刀李寻欢了。
  所以在阿飞眼里,她不过只是一个,坚信身旁之人绝对能够将她护住的小女孩。有着“长辈”在一旁撑腰,便觉得世界之大,毫无可怕之处。
  这样的单纯心思,还说要去什么江湖!?
  只怕离了旁人照拂,转眼就要被人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还要当什么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那个武林第一美人是怎么来的?出卖色相,出卖身体,卖弄风情——那样的武林第一美人,又有什么稀罕的?
  想到这里,阿飞沉下了脸来。
  
  他这样的表情,阿婵如果能看见,就会发现她很熟悉。在她长大的过程中,每次阿飞动了真怒的时候,他便是这么一副慑人的模样。然后阿婵就会乖乖听话。
  可现在,她却毫无顾忌——因为她已经从自己师父的身旁逃走了。
  而且,小李飞刀也的确是能护住她的。
  但……阿飞记得,接下来,当初李寻欢为了不连累他,而与他在此处分别。既然如此,他便不可能再继续照顾阿婵太久了。
  以他年轻时候的性子,恐怕也是绝不会保护她的。若是她就真的这么流落江湖,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好在现在他还能在暗处护着她。若是能够让阿婵吃点苦头,好能让她乖乖回家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好。
  这么想着,阿飞长长的叹了口气。
  男孩子和女孩子真是不同。
  李寻欢的徒弟,名叫叶开,那个孩子就从没让他们担心过什么。
  总之,他暂时没有出手。
  
  他看见那独臂老人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他才朝着李寻欢开口道:“我知道小李探花绝非是贪图钱财之人。”
  李寻欢眉头微挑,“哦?”  
  “而且,既然身旁有如此美人,恐怕也不在乎什么第一美人下嫁。”
  李寻欢微微一愣,第一时间涌入脑海之中的形象,却是那个名为林诗音的女子。“第一美人?”
  独臂老人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的阿婵,抿唇道:“小李探花莫非不知,如今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林仙儿?”
  李寻欢刚从关外回来,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可缀在他们后头的阿飞,却抿起了嘴唇。
  他知道他迟早会再次听见这名字。虽然他已经放下了过去,却不代表他愿意重新回顾一遍。
  
  这时,那跛脚瘦子不耐烦道:“你与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寻那包袱之人,要么为名,要么为财,要么为色。”独臂老人看起来颇为忌惮“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名声,而不愿与他正面冲突道:“但小李飞刀名满江湖,一门三探花何等风光,世家大族,家财万贯,更兼有如此美人在旁……何必要那包袱呢?不如交给在下——那包袱乃是别人重托给我们‘金狮镖局’的,若有闪失,敝镖局数十年的声名从此就毁于一旦了。还请小李探花莫要为难在下。”
  “包袱?”李寻欢却皱起了眉头,“你们难道不是为了给诸葛雷报仇而来?”
  “诸葛雷算什么?死了不也就死了!”那跛脚瘦子阴沉沉道,“我们只要你将包袱拿出来!”
  李寻欢这才记起,当时在客栈中,桌子上的确有一个包袱,而在黑蛇走后,那包袱便不见了踪影。
  他道:“包袱难道不在黑蛇身上?”
  
  “黑蛇?”那四个五毒童子便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一般,顽童一般的嘻哈笑了起来。“你看这是什么?”
  其中一个黄衣童子咯咯笑着,盯着阿婵,面上露出一种想要显摆的骄矜之气。他弯腰拾起一团雪球,砸在了雪人上。只见一阵雪花四溅,那雪人之中,竟然露出了一张死人的面容——黑蛇的尸体不知道被谁围在了雪人之中。此刻那张狰狞丑恶的脸裹在冰雪之中,呈露出一种令人不悦的泛白的青灰色。
  阿婵露出了不忍细看的神色,她下意识的就缩到了少年阿飞的身后。
  见她如此反应,那几个年纪不小,却打扮的宛若小孩一样的童子便一起哄笑了起来。他们穿的衣服五颜六色,花花绿绿,幼稚凌乱,神色也总是嘻嘻哈哈,挤眉弄眼,不知是神智的确如此,还是假装疯癫。
  可在男女一事上,却恐怕是真的幼稚。明明年纪已然不小,竟宛若顽皮少年,瞧见喜欢的人,便一定要去欺负一番。
  
  而阿婵一靠近少年阿飞,他便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好像随时随地都在防备她会从身后突然一刀捅入他的心脏一样——但她毫无武功,而他耳力之敏,目力之强,可以说冠绝天下。只要她稍有异动,他都能够迅速反应过来。她也许在伸手碰到他的衣角之前,就会先死在他的剑下。
  可阿婵没有动。
  她虽然躲在他的身后,却一直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并没有做出任何过分亲密的举动——因为在穿越前,阿飞对她的态度就是关切内敛,而外在严格的——以前年纪小的时候阿婵还能借着天真懵懂,抱着他撒娇,但后来年纪渐大,阿飞对她的管教就越发严厉了起来。
  这导致他们的日常相处恪守礼节,很少会有什么亲密举动。阿婵习惯性的躲在他的身后,已经是她对阿飞的感情,最大的信赖表现了。
  她只是站在他的身后,少年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这么的紧张,这么的难受。他甚至突然有些希望,她干脆的拉住他的衣角。但她依然没有。
  
  而另一边,李寻欢看着黑蛇的尸首,沉吟了半晌。最终他叹息一声,回答道:“那包袱的确在我身上。不过,我要考虑一会儿,到底要不要还给你们。”
  那跛脚瘦子立即道:“不知阁下要考虑多久?”
  李寻欢摸了摸手中锐而薄的飞刀,简单而有力的回答道:“一个时辰之后,还在此地相见。”
  出于对小李飞刀的信任,一众人来的快,退的也快。
  当他们退走之后,阿婵才从阿飞的背后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的不去看雪人中的尸体,为了转移注意,只好认真的盯着李寻欢的脸,“你真的拿了那个包袱吗?”
  李寻欢没有回答,他望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
  少女阿婵确信自己没有看见他动过那个包裹,只是那个笑容却让她不满的鼓起了嘴巴——李寻欢之前教她下棋的时候,每次把刚刚学棋的少女堵死之后,她认输求助问他还有没有出路,他也总是露出这么一个笑而不语的样子,让人莫名火大。
  “哼。”阿婵被他笑的小脾气上来了。“你又没有碰,为什么要承认?”
  
  李寻欢的性格温柔,对她的关心也要比阿飞表露的多,因此她倒是更敢对他发些脾气,看起来更加亲近。
  事实上,李寻欢和孙小红都很宠爱她。孙小红比她大了将近十岁,李寻欢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是把她当做了半个妹妹,半个女儿的养大。
  而见小姑娘不高兴了,李寻欢才笑着说:“我纵然说没有拿,他们也绝不会相信。我索性承认了,也免得跟他们啰嗦麻烦。反正最终,还是难免出手一战。”
  “不过在那一战之前,我要先找到一个人。”
  这么短短片刻,李寻欢便已经推测出了包袱究竟在谁手上。
  而那人为了独吞包裹,又怕被人怀疑,便将李寻欢的行踪透露给查猛一行人,想要让他们互相残杀,他才好溜之大吉。在此之前,为了不让他们心生怀疑,他绝不敢逃走。
  此刻,查猛返回自己的落脚点,那么他也必定还在那里。
  
  然后,李寻欢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身旁的阿飞和阿婵,笑了起来。
  这少年是他生平所见的最为英俊之人,虽然还稍显稚嫩,却已经有了足够吸引人的魅力。
  而这少女,亦是他生平所见容貌最为昳丽之人。而对于女人来说,稚嫩与成熟,不过是美的各有风流。
  他们站在一处,他神情冷硬,她眉目温婉,他挺拔如剑,她柔美如柳。没有比他们站在一起,更令人愉悦,更令人满足,更令人感到登对的画面了。
  而在风雪之中,李寻欢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林诗音的情景——
  那时也下着雪,李园的红梅开的比眼前的少女还要灼烈。
  他正要为雪人放上两块煤块,当做它的眼睛。那就让他感觉自己好似创造了一个生命,愉悦的不愿与旁人分享。
  但他多病的母亲罕见的出现在了庭院里,牵着一个披着红色大氅,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好像快要被寒风吹倒了一样,让他第一眼就生出了无比的怜惜。李寻欢想要跑过去扶住她,她却先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雪人,声音轻柔的问道:“它为什么没有眼睛?”
  “你喜不喜欢替他装上对眼睛?”他小声的问她。
  林诗音大大的眼睛望了过来,然后点了点头。
  他便将手中黑亮的煤块递了过去,第一次与人分享了自己的快乐。
  此后,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会与她分享。
  只要看到她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光亮,他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愉快,永远没有任何事物能代替的愉快。
  他甚至不惜和她分享自己的生命。
  “她也一样。”他知道,他确信。
  甚至当他们分离的时候,在他心底深处,他还是认为只有他才能分享她的痛苦,她的欢乐,她的秘密,她的一切。
  
  但现在,她已经嫁做人妇。
  想起这点,李寻欢忍不住又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他苍白的脸颊上因为咳嗽泛起了病态的嫣红,“便让我自己去解决吧。以后我们若是有机会再见,希望还是朋友。”
  他不愿连累这样好的两个年轻人,他已经太容易陷入麻烦,危险,倒霉,和不幸的事情之中了。可是,他却又放心不下阿婵。
  与他待在一处固然会被人盯上,但她孤身一人行走在江湖上,却又让人如何放心?
  
  像是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阿婵轻声道:“我知道谁能保护我。”
  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少女特有的狡黠和机灵,然后对着李寻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带着些娇纵和笃定的微笑。
  李寻欢便也笑了。
  他看着阿飞的身影在风雪中渐渐消失,但这一次,雪地上的脚印却不再是孤独的了。
  阿婵提着裙摆,轻盈的跟在他的身后。他身姿挺拔如山岳冰川,而她活泼明媚,像是一只围绕着冰山,努力想找个地方落脚的小鸟。
  “真希望能再见到他们啊。”
  待他们走远之后,李寻欢站在原处,喃喃低语。“这些时日,与这两位朋友相处的时间,实在是我十年中最为轻松愉快的时光了!”
  “而且,再见面的时候,”李寻欢笑道,“阿婵姑娘若是能够得偿所愿,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个少年看起来那么的孤独,又那么的天真和老实,他多么希望阿婵能够让他感到温暖,并且不再寂寞。
  李寻欢讨厌寂寞。但这些年来,他却总是与寂寞为伍。他知道那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因此总希望自己的小朋友,能够早些解脱。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位剑客沉默着听完他的低语,又默默的朝着那两位少年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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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查猛也立刻大笑道:“探花郎家财万贯,莫说一个雪人,就算金人他也赔得起的,但四位却不可着急,先待我引见引见。”

  一个红衣童子笑嘻嘻道:“我知道他姓李,叫李寻欢。”

  另一黑衣童子道:“我还知道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所以我们早就想找他带我们去寻寻欢,找找乐子了。”

  剩下的一个绿衣童子道:“我还知道他学问不错,中过皇帝老儿点的探花,听说他老子和他老子的老子也都是探花。”

  红衣童子笑嘻嘻道:“只可惜这小李探花却不喜欢做官,反而喜欢做强盗。”

  他们在这里说,别人还未觉得怎样,阿飞却听得出了神,他实在没想到他这新交的朋友,竟有如此多姿多彩的一生。

  他却不知道这些人只不过仅将李寻欢多彩的一生,说出了一鳞半爪而已,李寻欢这一生的故事,他们就算不停的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阿飞也未发现李寻欢面上虽还带着微笑,目中却露出痛苦之色,像是别人只要一提及他的往事,就令他心碎。

  突听虞二拐子沉着脸道:“你们对李探花的故事实在知道不少,但你们可听过,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

  那黄衣童子吃吃笑道:“出手一刀,例不虚发……原来你是怕我被他手上那把小刀弄死,回去无法向我师傅交待,所以才拉住我的。”

  李寻欢微笑着道:“但各位只管放心,在下的第二刀就不大怎么样高明了,而一刀是万万杀不死六个人的!”

  他忽也沉下脸,瞪着查猛道:“所以各位若是想来为诸葛雷复仇,还是不妨动手!”

  “金狮”查猛干笑了两声,道:“诸葛雷自己该死,怎么能怪李兄。”

  李寻欢道:“各位既非为了复仇而来,难道真的是找我来喝酒的么?”

  查猛沉吟着,像是不知该如何措词。

  虞二拐子已冷冷道:“我们只要你将那包袱拿出来!”

  李寻欢皱了皱眉,道:“包袱?”

  查猛道:“不错,那包袱乃是别人给‘金狮镖局’的,若有失闪,敝镖局数十年的声名就从此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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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道:“那包袱一直在桌上,我一直没有太留意,但等到黑蛇走了后,那包袱也不见了,所以我想,他故意作出那种发疯的样子来,就为的是要引开别人的注意力,他才好趁机将那包袱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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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瞧了黑蛇的尸身一眼,道:“包袱难道不在他身上?”
查猛大笑道:“李兄这是说笑,有李兄在场,区区的黑蛇怎么能将那包袱拿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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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神情也有些黯然,忽也捏起团雪球,道:“我不讨厌雪,但我却最讨厌别人挡我的路。”

  他也将雪球抛出去,“砰”地击在那雪人上。

  雪花四溅,那雪人竟没有被他击倒。

  只见一片片冰雪白那雪人身上散开,煤球也被击落,圆圆的脸也散开,却又有张死灰色的脸露了出来。

  雪人中竟藏着一个真正的人。

  死人!

  死人的脸绝不会有好看的,这张脸尤其狰狞丑恶,一双恶毒的眼睛,死鱼般凸了出来。

  阿飞失声道:“这是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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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年纪虽然全已不小,但却打扮得像是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五颜六色,花花绿绿,脚上穿的也是绣着老虎的童鞋,腰上还扎着围裙,四人虽都是浓眉大眼,相貌狞恶,但却偏偏要作出顽童的模样,嘻嘻哈哈,挤眉弄眼,叫人见了,连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

  最妙的是,他们手腕上,脚踝上,竟还戴满了发亮的银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地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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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耳力之敏,目力之强,可说冠绝天下,他实未想到这少年的耳目居然也和他同样灵敏。

  这少年似乎天生有种野兽般的本能,能觉察到别人觉察不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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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刀,忽然笑道:“不错,那包袱的确在我这里,但我却还未决定是否将它还给你们,你们最好让我考虑考虑。”

  查猛面上已变了颜色,虞二拐子却抢着道:“却不知阁下要考虑多久?”

  李寻欢道:“有一个时辰就已足够了,一个时辰后,还是在此地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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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得虽快,退得更快,眨眼间已全都失去踪影,再听那清悦的手镯声,已远在十余丈外。

  阿飞忽然道:“包袱并不在你手上。”

  李寻欢道:“嗯。”

  阿飞道:“既然不在,你为何要承认?”

  李寻欢笑了笑,道:“我纵然说没有拿,他们也绝不会相信的,迟早还是难免出手一战,所以我倒不如索性承认了,也免得跟他们噜嗦麻烦。”

  阿飞道:“既然迟早难免一战,你还考虑什么?”

  李寻欢道:“在这一个时辰中,我要先找到一个人。”
……
阿飞沉思着,道:“嗯。”

  李寻欢道:“就因为他知道那包袱的价值,所以存心要将之吞没,但他却怕查猛怀疑于他,所以就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他淡淡一笑,接着道:“好在我替别人背黑锅,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阿飞道:“查猛他们知道你的行踪,自然就是他去通风报信的。”

  李寻欢道:“不错。”

  阿飞道:“他为了怕查猛怀疑到他,暂时绝不敢逃走!”

  李寻欢道:“不错。”

  阿飞道:“所以他现在必定和查猛他们在一起,只要找到查猛,就可以找得到他!”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295字。


4.
《[综武侠]繁衍计划》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51048&chapterid=6
 “你等等我吧。”
  风雪已经停住了, 虽然天边仍然在纷纷扬扬的落着雪花, 天地间却极为安静。
  因此, 那轻柔娇美的声音, 便显得如此清晰。
  “阿——”她似乎想要叫他的名字, 却又因为这个男人在未来曾经当了她许多年师父, 威严深重, 而有些不敢的踌躇着顿住了。“喂——”
  但少年依然朝前走着, 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你是不是就是不肯停下来等我?”
  身后的少女有些委屈, 又有些生气。他原本在雪地上走的很慢,可是阿婵跟在他身后之后, 他就走的极快, 似乎决意要将她甩掉一般。
  为了跟上他, 少女不得不有些狼狈的攥住自己的裙摆和披风,在雪地上艰难的小跑着。她的绣鞋已经被雪浸湿了,裙摆也沾上了水渍,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肯停下脚步。
  而这种行为, 在大雪天里非常的耗费体力,没过一会儿, 阿婵的声音便带上了微微的喘息。
  少年剑客不禁停下了脚步,却还是没有转身。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后腰, 被猛地撞了一下。
  少女原本赌着气, 想要最后鼓起力气来个冲刺,抱住少年的腰不许他再丢下自己往前走——她甚至做好了如果他走的太快, 可能只能抱住他的大腿,或者只有脚踝的可怜下场。
  但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许他再这样无视她了!
  可谁知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谁知道他会突然停下来!
  阿婵来不及停下,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少年的腰瘦削,柔韧,在薄薄的衣物下,透露出紧实的手感。阿婵不自觉的抱着他,就这么呆了片刻。
  她自己也显得非常茫然,无意识的轻呼了一声道:“哎?”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好像吓了一跳,就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连忙缩回了手臂。
  少年剑客默默的转过头来,这样的力气甚至不够让他的脚步趔趄一下。他看见少女站在他身后,表情有点畏惧的看着他,似乎很怕他会生气。  
  “你……我……”见他转头望来,少女支吾了几句,看见他还是那么一副油盐不进的冰块脸,就突然委屈的涌上了泪水,显然从没有被人这么冷漠的对待过。她捏着自己的披风两边,气的跺脚。那一双明媚生辉的眼眸水光盈盈的望着他,却又不肯服软的让眼泪落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少年剑客却很懂得以不变应万变。他冷冷道:“别跟着我。”
  少年阿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但阿婵并不害怕。她被噎了片刻之后,眼睛里还闪烁着泪光,却已经娇蛮的扬起了下巴,骄矜道:“谁跟着你了?就许你走这条路了?”
  少年阿飞便又转身要走。但这次,阿婵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腰带,立刻服软委屈道:“等一等,等一等!这茫茫大雪里头,就我们两个人,你看见我这么吃力,难道不该帮帮我嘛?”
  少年阿飞朝前迈了一步,没有理她。阿婵便拉着他的腰带,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踉踉跄跄的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一边絮絮叨叨的跟他说话,“就算你是一匹狼,在雪地里看见另一匹疲倦的狼,难道就不会生出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出于同类的爱心吗?狼都是一群一群的,应该很重视同类的吧?对吧?对吧?”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也丝毫不觉得无聊,反而一个人越说越是神采飞扬起来。
  因为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娇美,宛若珠玉落下,即使说了这么多话,也丝毫不会使人厌烦。
  “我觉得你好像一匹孤狼哦,那我以后叫你阿狼好不好啊?虽然你在马车上跟李寻欢说,认识你的人都叫你阿飞。可是我不想叫你阿飞,反正你也不在乎别人叫你什么,那我叫你阿狼好不好?啊,不过这个称呼,听起来,有点像是阿郎……感觉,感觉有点……”
  感觉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呼唤情郎的旖旎之感,让人害羞。
  但阿婵不会说出其中的暧昧,她微微红着脸嘟囔着道:“有点傻气的样子,算了,那我还是叫你阿飞吧……”
  反正她之前称呼年长的阿飞,也从不叫名字,而是叫做师父的。
  对于外星人来说,称呼名字完全没有障碍。
  
  但少年剑客,少年阿飞,此刻在阿婵口中,便与多年后成为了她师父的男人,划出了分明的界限。
  他不再是日后那个将她从雪地里捡回去的男人了,他是一个英俊,冰冷,天真,而又孤独的少年。
  他只是阿飞,而不是她的师父。  
  少年阿飞依旧没有理她。他似乎固执的觉得,只要他不作出任何反应,这世间的所有事情,就都无法将他动摇。
  这天真的想法,因为他那一本正经,执拗倔强的模样,而显得更加可爱起来。
  
  他就这么带着阿婵,一起来到了一间酒馆之外。
  阿飞原本打算赶在李寻欢之前找到查猛一行人,抢先杀死他们。因为李寻欢替他杀了诸葛雷,所以他就必须将人情债还给他。
  他下定决心,绝不欠债。既不要别人欠他的债,也不要自己欠别人的债。
  可是,在雪地中被阿婵锲而不舍的拉着腰带,阿飞抵达酒馆的时候,里面的人,该死的都差不多已经死完了。
  查猛一行人不再是死在阿飞的快剑之下,而是死在了蔷薇夫人的毒酒之中。
  那个真正拿了包袱的人,也已经被蔷薇夫人的丈夫,紫面二郎所杀死了。
  此时,李寻欢似乎也中了蔷薇夫人的毒酒,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紧接着,紫面二郎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蔷薇夫人。并说出了那包袱中的宝物,乃是金丝甲。
  而要这金丝甲,则是为了制服梅花盗。
  谁能制服梅花盗,谁就能扬名江湖,并且有九十多户人家,相约分出一层家产,准备赠送给杀死了梅花盗的侠士。除了巨大的名利诱惑,更有当今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扬言说,谁能除去梅花盗,她就嫁给谁。
  
  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险恶戏码,让阿婵紧紧的揪住了阿飞的衣摆,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是紧张。
  她靠在他的身边,肩头轻轻的挨着他的手臂。少女身上没有涂抹任何香粉,但自她的发间,却依然若有若无的传来丝丝淡淡的香气。那隐约自然的淡香,却要比所有名贵的香粉,还要来的撩人心魂。
  而就在紫面二郎孙逵准备对李寻欢下手,阿飞准备拔剑相救之时,阿婵却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紧紧的将他按在了原地。
  年轻的剑客惊怒不已的转头瞪向了她,却见阿婵冲他露出了一个恳切的眼神,无声的请他再稍安勿躁一会儿。
  只听酒馆里头,李寻欢笑着道:“凭良心讲,你觉得杀我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么?”
  然后,一道陌生的笑声,从房内传了出来,“凭良心讲,你看他现在像是已中了毒的样子么?”
  
  阿婵知道,这人就是林仙儿。
  她在李寻欢和阿飞的身旁长大,金球在江湖上打听消息,但很多亲身经历过的人都已经死了,唯一的当事人恐怕就是李寻欢和阿飞,而李寻欢甚至知道的比阿飞还多。
  她便缠着李寻欢,央求他为她讲些故事——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这些时候的经历。
  这青衣人虽然做着男装打扮,脸上还带着一张青惨惨,阴森森的面具,可那双眼睛,却十分动人。
  只是林仙儿这悠闲潇洒的神态似乎刺激到了孙逵,他抛下李寻欢,抢先对着她挥出了三拳。
  但林仙儿武艺不精,却有一双好武器——青魔手。
  
  孙逵死的轻而易举,竟然好似没有废她半点力气。
  而她言辞之间,已然将兵器谱上排名第九的青魔手,藏剑山庄的上古神兵鱼肠剑看做路边的石头一般,随意的拿来,要与李寻欢交换那件金丝甲。
  但名望,财富,宝物,都不能让李寻欢动摇分毫,林仙儿咬了咬嘴唇,决定使用她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力量——美色。
  她先是脱下了手套,又扯下了衣袖,扭动着身子,褪下了外衣,只露出一缕轻纱制成的内衣。
  然后又褪下了鞋袜,露出了双腿,已然不着片缕的站在了李寻欢的面前。
  那场面,实在可以令任何男人热血沸腾,犯下罪过。
  
  连李寻欢的呼吸都似乎已经停止,阿飞隐在窗外,一时之间似乎也呆住了。
  他二十年的人生中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但这时,有谁在他腰间使劲的拧了一把。
  他原本一片空白的头脑瞬间回过了神来。阿飞转头看向身边的阿婵,却见乌发上还落着片片白雪,湿润了眼睫的少女,肤白如玉,眼眸如星的正瞪着他。
  她的神情带着纯洁和天真的不谙世事,一瞬间便将人从最原始,最野蛮,最混乱的欲望中拉了出来。
  她裹在纯白的狐毛大氅里,在风雪中看完林仙儿不着片缕的身体后,阿婵裹得如此严实,却突然让人感到一阵温暖,美好的令人心里怦然一动。   
  阿飞的心恢复了平静,可惜少女却显得很是生气。她见他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反应,便又气冲冲的再去他腰间拧了一把。
  阿飞此前遇到所有的事情,要么拔出剑来杀人,要么绝不理睬。可是对于阿婵,两种方法,似乎都不适用。
  他只好沉默无语的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为所欲为。
  他力气很大,阿婵挣脱不了,只能气呼呼的用口型对他无声的喊道:“下流!”
  阿飞:“……”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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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发现柱子上有用剑尖划出来的字:“你替我杀了诸葛雷,我就替你杀这些人,我不再欠你的债了,我知道一个人绝不能欠债!”

  看到这里,李寻欢不禁苦笑着道:“我只替你杀了一个人,你却替我杀了六个,你知道一个人不能欠债,为何要我欠你的债呢?”他又接着看下去:

  “我替你杀的人虽多些,但情况不同,你杀的一个足可抵得上这六个,所以你也不欠我,我也不愿别人欠我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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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逵道:“自从他再次出现后,江湖中稍有资产的人,都已人人自危,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寝食难安……”
他顿了顿接道:“所以已有九十余家人在暗中约定,无论谁杀了梅花盗,他们就将自己的家财分出一成来送给他,这数目自然极为可观。”   
李寻欢道:“这就是那已不成为秘密的秘密么?”   
孙逵点了点头,又道:“除此之外,江湖中公认的第一美人也曾扬言天下,无论僧俗老少,只要他能除去梅花盗,她就嫁给他。”   
……   
李寻欢忽然笑了,悠然道:“凭良心讲,你觉得杀我是件很容易的事么?”   
……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   
一人大笑道:“凭良心讲,你看他现在像是已中了毒的样子么?”   
孙逵一惊,转身,厨房的小门前,不知何时已站着个青衣人,他身材并不矮,也不太高,神情悠闲而潇洒,一张脸却是青惨惨、阴森森的,仿佛戴着面具,又仿佛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   
他背负着双手,悠然踱了进来,喃喃叹着道:“一个人若想在酒徒的酒中下毒,那么无论多么愚蠢的事他只怕都能做得出来了……你说是么?”   
最后一句话他是问李寻欢的,李寻欢忽然发现这人竟有双最动人的眼睛,和他的脸实在太不相衬。   
孙逵怒吼一声,吼声中已向这青衣人攻出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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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中,他缓缓脱下了那双暗青色的手套,露出了他的手来……
……
 青衣人用她那双毫无瑕疵的手一拉袖子,她的衣袖就断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双丰盈而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的手臂。
……
 她身子轻轻地扭动,说完了这句话,她身上已只剩下一缕轻纱制成的内衣,雾里看花,最是销魂。
……
青衣人银铃般笑着,褪下了鞋袜。
……
接着,她又露出了她那双修长的、笔直的腿。
……
没有人能想像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躯体,现在,她已将躯体毫无保留地展示在李寻欢眼前。

  她的胸膛坚挺,双腿紧并……

在这诱人的躯体后,却有三具死尸,但这非但没有减低她的诱惑,反而更平添了几分残酷的煽动力。

  那实在可以令任何男人犯罪。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103字。


5.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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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浑身赤条条这件事情,对于屋内的女人来说,好似也是一种不小的刺激。
  林仙儿竟然微微喘息了起来。她轻轻颤抖着,终于将手放在了脸上的面具上。
  
  这是阿飞当年没有见过的场景。
  那时,林仙儿在他面前,是那样纯洁可怜,然而她转眼就能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毫不犹豫。
  这一点令阿飞禁不住的心生厌恶。
  比起她的身体,年长的剑客看着当初的自己与阿婵紧紧挨在一起,觉得这个要更好看一些。
  那冷漠如冰山一般的少年,此刻被阿婵死死拖住,一起躲在酒馆厨房的后门处探听消息。而他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却正好能从毫无遮掩的厨房门口,看见林仙儿慢慢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他们听见她说:“……你只要看到我的脸后,就永远再也不能忘记我了。而我,却是一定不会跟你要好的。那么你难免就要终日相思,岂非自寻烦恼?”
  
  年轻貌美的女子说出这话,不知怎么的,令年近三十的剑客感到了一丝可笑。
  他知道她说出这话,并不是大言不惭,而是在无数的男人身上,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但那时,江湖上又何曾出现过一个名为阿婵的少女?
  当阿婵存在之后,这句话听起来,便实在有些太过自大可笑了。
  更何况,她是对着李寻欢说出了这话。
  ——李寻欢既然上一辈子不曾被林仙儿迷惑过,那么这一辈子,显然也不会。
  
  她终于摘下了面具。
  林仙儿的面容依然是美丽的。奇怪的是,阿飞曾经把她当做天神一样膜拜,此刻时隔多年,再次回顾她巅峰时期的美貌,他竟然有种,林仙儿……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她太媚,太柔,甚至已经显得有些造作艳俗,又风流的太过露骨,而沦为下流。
  阿飞竟然有些不大记得,自己当初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了。
  也许他那时是真的年少慕艾,涉世未深,情窦初开吧。
  想到此处,对于当年的自己,他也只能苦笑着认栽。
  飞剑客纵然是飞剑客,但也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而酒馆内,李寻欢已经站了起来,似乎准备有所动作了。
  他仍然未曾放下手中的小刀,可林仙儿已然确信,这世上绝没有男人可以躲过她的魅力,也绝没有男人,会在与她上床,或者杀死她的两个选择中,选择后者。
  她蛇一般的滑入了李寻欢的怀里,习惯性的用自己的经验开始扭动起身体,嘤咛道,“你还不把手里的刀收起来?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手里不该还拿着刀。”
  “那么男人拿着刀的时候,你就不该坐在他怀里。”李寻欢的声音非常温柔,“一个女孩子不可以这么自信,更不可以脱光了来勾引男人,她应该将衣服穿的紧紧的,等着男人去勾引她才是。否则男人会觉得无趣的。”
  他的刀锋已然划开了林仙儿的肌肤,那美艳的女人霎时在他的怀里,吓到浑身僵硬。
  “我希望你以后记住两件事情。第一,男人都不喜欢被动的。第二,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漂亮。”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寻欢看着林仙儿那因为恐惧而微微扭曲的面容,想起了阿婵裹在洁白如云的狐裘斗篷中的脸。
  她的神情那么纯洁,那么恬淡,好似从未沾染过任何肮脏的欲望。
  林仙儿挟裹着红尘之中无人可逃的滔天欲望,滚滚而来,她利用自己的美丽来操控男人的感情,虚荣,以及攀比之心,从而将人拖入地狱来满足自己。
  而阿婵什么都不要。
  她的梦想幼稚而天真,说要到江湖上去,要成为第一美人,但她又完全不懂,江湖和美人都代表了什么。
  这让她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不食人间烟火的迷离气息,好像一个充斥着三月春雨后的清新气息的梦。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她就是那个宛在水中央的伊人,你好像永远也碰不到她,留不下她。
  她就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你,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如同神女一般,凭虚御风,飘然远去。
  想让林仙儿笑,可以有一万种方法,用稀世珍宝,用无上权势,用绝世武功……
  只要对她有好处,她就愿意主动的爬上你的床,对你宽衣解带。但这些东西,阿婵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所以林仙儿这样的女人,只能靠伪装纯洁让阿飞尊敬爱重,而一旦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后,他便会发出疑惑:“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若是衣服太过容易脱下,那么不管这个女人有多美丽,有多娇媚,都已经落了下乘,让人心生轻视。
  
  外星人在屋外听着,然后默默的记住了这一点,决定以后多加改进。但要康斯特人来说,人类男人有时候真是有喜欢自虐的怪癖。
  明明已经生出了结合的渴望,却非要强自忍住,并且许多人都以能够强自忍住为傲。
  似乎能够忍住结合的欲望,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外星人对人类的这一习性不置可否,她只关心李寻欢还有没有别的经验要说,她觉得他的话语可以作为第一手资料,送给长老们研究分析,然后成为她以后进行繁衍计划时的行为模式资料参考。
  但可惜的是,说完那两句话,李寻欢就将林仙儿放走了。
  
  没能与男人成功结合,林仙儿似乎怒不可遏。她恶毒的大声骂道:“李寻欢你不是个男人!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怪不得你的未婚妻会跟你的好朋友跑了!”
  这说法,就好像这世上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正常的男人,这种男人绝不可能拒绝她。而另一种就是不中用的,有毛病的男人,只有这种不是男人的男人,才会对她如此狠心。
  这让阿婵扭过头去,看向了身旁的阿飞。
  而不远处的飞剑客一见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正在生气,而且还在闹着别扭——
  她现在心中一定对林仙儿的印象非常差劲,而这种差劲,在想起自己的师父,竟然把自己与这种女人相提并论了那么久,且因为林仙儿,而一直对她如此冰冷严酷的时候,就更加生气了。
  年长的剑客一眼就能看明白,她心中此刻都转着怎样的念头,然而……他在此之前,的确不曾知道,林仙儿居然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两相比较,他竟真的开始反思,自己对阿婵,是不是真的严厉的过分了一点。
  而且,认为她竟然可能会变成这样的女人,这对于在李寻欢手下长大,一直都很温柔端庄,宛若大家闺秀的少女来说,恐怕是个极大的侮辱。
  
  少女阿婵此刻的确很不高兴,因此她的表情,语气,都是冷冷的:“她说不想跟她滚在一起的男人都不是男人,那你呢?”
  阿飞依然没理她,他又准备站起来进屋去了。但阿婵气的咬住了嘴唇,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又将他拽了下来。
  为了防止他挣脱开来,少女几乎将他的整只手臂都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她气冲冲的赌着气看着他,好像在说,“我让你动了吗?”
  阿飞正要说话,就听见屋内,又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就好像是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们便匿声看去,只见那是一个腹大如鼓,满身肥肉,头发和胡子凌乱纠结的男人滚了进来。
  他浑身脏污,散发着阵阵臭气,两条腿都已经被齐根斩断了——因此,他整个人都像是一颗皮球在地上滚动一般的前进。
  阿婵看不得这残疾悲惨的样子,她露出了难受的模样,抱着阿飞的肩膀,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少年垂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动。
  
  这人乃是江湖七妙人之一,黑心妙郎君——花蜂。
  他被蔷薇夫人和紫面二郎联手制服,数十年来,一直关在地窖里,折磨至今。
  对于自己的经历,这位以勾引良家妇女骗财骗色出名的小人长叹一口气,总结道:“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很了解女人,所以才会有这种报应。一个男人若以为自己了解女人,他无论受什么罪都是活该的。”
  这话外星人立刻又默默的记住了。她还抬起头来,看了阿飞一眼。
  少年察觉到她的目光,下意识的与她对了一眼。但只是这么对视了一下,阿婵便好像意想不到的微微愣住了,随即,她刚才的怒气便全然消散,绽放出了一个极为灿烂,极为绚丽的笑容,好像与他对上视线,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一样。
  “听见没有,”少女笑语嫣然的弯起了眼睛,紧紧搂着他的手臂,倚靠在阿飞的身旁,眉目鲜活又妍丽的声音娇软道:“你可不要被女人骗啦!不过,你这么老实,实在很容易被骗,不过不要紧,我会保护你!”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屋内的两人习武多年,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花蜂当即便厉喝一声,看向了厨房外,警惕道:“谁!?”
  而李寻欢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他眉目间微微一动,表面上却依然看起来神色淡然。
  阿婵像是故意让人听见的,此刻被人点破了行迹,也丝毫不显慌张。她松开了抱着阿飞的手,眸如秋水,晕着笑意,对他说道,“好啦,你可以进去啦——”
  考虑到阿飞的剑快的出手无情,与之相敌之人几乎必死无疑,阿婵又连忙补充道:“不过花蜂是下毒之人,下毒之人,必有解药。所以要解李寻欢身上的毒,你可得留他一条性命才行呐。”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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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那双诱人的眼睛望着李寻欢,轻轻喘息着道:“现在总该够了吧?”

  李寻欢望着她脸上的面具,微笑道:“已差不多了,只差一点。”

  青衣人道:“你……你已经应该知足了。”

  李寻欢道:“容易知足的男人,时常都会错过很多好东西。”

  青衣人的胸膛起伏着,那一双嫣红的蓓蕾骄傲地挺立在李寻欢眼前,似乎已在渐渐涨大……

  她轻轻颤抖着道:“你何必一定要看我的脸,这么样,岂非反而能增加几分幻想,几分情趣。”

  李寻欢道:“我知道有许多身材很好的女人,一张脸却是丑八怪。”

  青衣人道:“你看我像丑八怪么?”

  李寻欢道:“那倒说不定。”

  青衣人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个死心眼的人,但我劝你最好还是莫要看到我的脸。”

  李寻欢道:“为什么?”

  青衣人道:“我和你交换了那金丝甲后,立刻就会走的,以后只怕永远再也不会相见,你给我金丝甲,我给你世上最大的快乐,这本是很公道的交易,谁也不吃亏,所以以后谁也不必记着谁。”

  李寻欢道:“有理。”

  青衣人道:“但你只要看到我的脸后,就永远再也不能忘记我了,而我,却是一定不会再跟你……跟你要好的,那么你难免就要终日相思,岂非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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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嘤咛”一声,蛇一般滑人了李寻欢的怀抱。

  酒杯“当”地跌在地上,碎了。

  李寻欢的手沿着她光滑的背滑了下去,但另一只手上却仍握着那柄刀,短而锋利的小刀!

  少女的躯体扭动着,柔声道:“男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手里不该还拿着刀的。”

  李寻欢的声音也很温柔,道:“男人手里拿着刀时,你就不该坐在他怀里。”

  少女媚笑道:“你……你难道还忍心杀我?”

  李寻欢也笑了,道:“一个女孩子不可以如此自信,更不可以脱光了来勾引男人,她应该将衣服穿得紧紧的,等着男人去勾引她才是,否则男人就会觉得无趣的。”

  他的手已抬起,刀锋自她脖子上轻轻划了过去,鲜血一点点溅在她白玉般的胸膛上,就像是雪地上一朵朵鲜艳的梅花。

  她已完全吓呆了,柔软的躯体己僵硬。

  李寻欢微笑道:“你现在还有那么大的自信,还认为我不忍杀你吗?”

  刀锋,仍然停留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嘴唇颤抖着,哪里还说得出话。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你以后记住几件事。第一,男人都不喜欢被动的;第二,你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漂亮。”

  少女紧咬着嘴唇,颤声道:“我……我已经服了你了,求求你将刀拿开吧。”

  李寻欢道:“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少女道:“你……你说……”

  李寻欢道:“你想要的东西,有很多男人都会送给你,所以你绝不会贪图钱财,你自己是个女人,自然也不会是为了贪图美色,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不惜牺牲一切,一心想要得到这金丝甲呢?”

  少女道:“我早已说过了,越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想要……”

  李寻欢沉默了半晌,淡淡笑道:“我不将刀从你的脖子上拿开,你难道就不能将你的脖子从我的刀上拿开吗?”

  少女立刻从他怀中窜了出去,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弄疼了的猫。

  李寻欢道:“天气冷得很,不穿上衣服会着凉的。”

  少女瞪着他,美丽的眼睛里似已将冒出火来。

  但过了半晌,她忽又笑了,嫣然道:“我早就知道,你还是不忍杀我的。”

  李寻欢道:“哦?真的么?”

  他轻抚着手里的刀锋,悠然道:“我说完了这句话你若还不走,这柄刀就会插在你脖子里,你信不信?”

  少女没有再说话了。

  她咬着牙,攫起了衣服,猫一般窜了出去。

  只听她恶毒的骂声远远传来,道:“李寻欢你不是男人,根本就不是个人!根本就不中用,难怪你未过门的妻子会跟你最好的朋友跑了,我现在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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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木板门砰的一响!

  一个人自门外爬了进来,他看来就像是个肉球似的,腹大如鼓,全身都堆着肥肉,全身都沾染着泥垢,头发和胡子更乱得一塌糊涂,就像是已有许多年没有洗过澡,远远就可以嗅到一阵阵酸臭气。

  他爬着滚了进来,因为他两条腿已被齐根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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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皱眉道:“她为何不索性杀了你?”

  花蜂苦笑道:“我若了解女人的心,也就不会变成这样子了。”

  这次他叹气得更长,接着道:“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很了解女人,所以才会有这种报应,一个男人若以为自己了解女人,他无论受什么罪都是活该的。”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451字。


6.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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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说着,便准备站起来。可是身形刚动,就因为在雪地里蹲了太久,体质又不如习武之人那样健壮,而血脉不畅的低声“哎哟”了一声,朝后倒了下去。
  少女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摔在了酒馆厨房后门的门口,从屋内来看,便刚好自门外暴露出了半截身子。
  阿婵秋水凝光般的明亮眼眸微微瞪大了些许,好像也没想到自己会仰天摔倒。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在绵厚的雪地上披散了开来,几缕发丝凌乱的落在在雪白的腮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去,为她好好的捋顺长发。
  茫茫白雪,衬着少女那羊脂白玉一般的精致脸庞,嫣红樱唇微张的模样,可怜可爱,楚楚动人。她转头朝着屋内看了一眼,正好与李寻欢吃了一惊的眼神对上了。
  他愣了一会儿后,摇头大笑了起来。妙郎君花蜂却看着阿婵的脸,怔在了原地。
  在这样的情形中,阿婵眨了眨眼睛,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很乖很自觉的不准备在这种关键时刻给人添麻烦,于是在雪地上像只小奶猫一样低声“嘿咻”了一声,很快就翻身爬了起来。
  
  ——明明长着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可行为却宛若赤子一般无邪可爱。
  而看着少女在寒风中瑟缩着肩膀,把狐裘披风紧紧裹在身上,小脸却依然冻得发红的望了过来的模样,呆立在原地的阿飞突然觉得,也许他刚才应该伸手拉住她,不让她摔倒,又或者应该拉她一把,将她扶起来。
  他这时才注意到,她裙摆下的绣鞋已经被融化的冰雪浸湿了,甚至连衣裙下摆处,也沾染着大片大片的水渍。在大雪天里跋涉了那么久,她一定很不舒服,非常寒冷。
  但即便如此,她也一声没吭。
  可是她既然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最后,阿飞也只能转头迈进了酒馆里,将来不及逃跑的花蜂堵在了厨房里。
  
  花蜂之前知道李寻欢中了毒,才有恃无恐,但此刻,他便立刻露出了贪生怕死的模样,声泪俱下的伏在地上,哀声哭泣:“我十多年被关在地窖里,蔷薇夫人让我炼制寒鸡散拿去害人,既然是害人,当然便是奔着毒死无救的下场才去的。又哪里会给我多余的材料,让我去制作额外的解药?”
  他说的有道理。李寻欢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惨淡之色。
  若是没有解药,他只要稍一用真力,便会立时七窍流血而死。
  但就算不动用真力,三个时辰之内,他也必死无疑。
  一时间,屋内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李寻欢轻轻一叹,勉强一笑道:“其实我早就该死了。现在死又何妨?”
  
  阿飞沉默着注视着他,注视了片刻后,拔出了剑。
  几乎下一刻,涕泗横流的花蜂咽喉上便多出了一个洞。他倒在地上,僵直不动了。
  “你帮我杀了诸葛雷,我替你杀了他。”他对着李寻欢道。
  而李寻欢只觉得他可爱。这一板一眼的可爱,甚至冲淡了他即将身死的惨然。
  “可这还不够。”阿飞却继续道:“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也必须要救下你,才算还清了欠你的债。我不愿意欠别人债。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决不能欠债!”
  李寻欢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已命在俄顷,却还牵挂着旁人。
  他望向了阿飞身后的阿婵,看见她那湿漉漉的裙摆,和裹紧了披风,也无法完全御寒,颇有些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怜惜的叹了口气。
  “这厨房里倒还有些柴火,不如留在此处,稍微烤下火也好。”
  
  阿婵却摇了摇头。她迟疑了片刻后,看着李寻欢道:“如果花蜂身上没有解药……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能有办法解毒。”
  李寻欢和阿飞都看向了她,阿婵揪着自己的披风,不是很确定道:“我……我听我师父的朋友说,天下没有‘妙郎中’梅二先生解不了的毒。他,他最近似乎会去这附近的牛家庄喝酒。我们可以赶过去,找找他在不在。”
  她师父就是阿飞,她师父的朋友,自然就是李寻欢自己了。多年后李寻欢亲口告诉过她,当年他就是在牛家庄遇见了梅二先生,然后被他带着去见了梅大先生,从而解开了这名为寒鸡散的毒。
  “你师父……”听她这么一说,李寻欢突然对这少女的师父感到了一丝好奇。知道妙郎中梅二先生不奇怪,可是,能知道一个浪迹江湖,漂泊不定的江湖中人最近会去什么地方,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阿飞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世,阿婵也不愿多说自己的师父,李寻欢便轻轻道,“你师父现在,说不定很担心你……”
  “不会的。”阿婵却肯定道,“我挑了他不在的时候出来的——他经常不在。而且我还给师伯留了信。”
  师伯指的就是李寻欢了。
  不远处的飞剑客听见她这样笃定的话语,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而在出发去牛家庄找梅二先生前,阿婵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花蜂。
  她蹲下身去,忍住臭气,抿紧了嘴唇,从死去的花蜂怀中,苍白着脸用指尖勾出了那辗转多人之手的包袱。
  似乎难以忍受包袱上的脏污,少女屏住了呼吸,用指尖一点点捻开了布包,露出了里面完好无损的金丝甲。
  阿婵蹲在地上,拉住了金丝甲的一角,抬起头来,看着阿飞和李寻欢道,“你们两个,谁想要这个?”
  她眼睛亮亮的,露出了某种渴望之色,仿佛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明明很想要,却又要谦让的询问一下其他小伙伴需不需要。
  但若是有人看不出这一点,大咧咧的点了头抢走了糖果,这个小姑娘没准嘴巴一扁,立时就要委屈的哭出来。
  李寻欢笑着摇了摇头,阿飞却沉默不语。
  他来到江湖上,就是为了扬名天下,因此,他已经决定夺取金丝甲,并去制服梅花盗了。可是如今金丝甲已经到了阿婵手中,他若是开口讨要,岂不就又欠下了债?
  他已然决定绝不再欠债的。
  
  “那你们都不要,金丝甲就归我啦?”
  阿婵假装没有看明白阿飞的心思,她将金丝甲抱在了怀里,开心的弯起了眼睛。
  “我们现在就去牛家庄吧!”
  
  阿飞默不吭声的背起了全身无力的李寻欢,阿婵原本想帮忙一起扶着的,可惜她一点武艺也没有,自己在雪地上行走就已经有点踉踉跄跄了,更何况也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她便乖乖的将金丝甲抱在怀中,然后将斗篷在胸前攥住裹住身体,掩住这一宝物。
  好在他们走到半路上时,铁传甲已经等待不及的赶了过来。双方碰见之后,铁传甲接过了李寻欢,而阿飞站在了阿婵面前,与她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
  “怎么了?”阿婵拉着斗篷,望着他茫然道。
  难不成,他现在想要把金丝甲要过去?
  就在阿婵这么想的时候,少年剑客冷淡道:“你太慢了。”
  少女似乎愣了那么一会儿,才在李寻欢满是笑意的视线中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怎么敢确定的道:“你……要背我吗?”
  阿飞没说话,他转过身去,背朝着她微微弯下了腰。
  阿婵生怕他反悔一般,立刻扑了上去。
  
  阿飞道:“我要救他一命,才算还清了债。”
  阿婵侧了侧头,凝神思考了片刻,才知道“他”指的是李寻欢。
  可是整句话的意思,外星人却还是没有跟上阿飞的脑回路。她犹豫着,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把她丢下的问道:“你是觉得我走的太慢,会耽误他的治疗……么?”
  阿飞默认了。可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仿佛极为艰难,极为不情愿,却又被内心某种莫名的火焰灼烧着无法忍耐的吐出了两个字道:“……还有。”
  “还有?”
  “筷子。”
  “可是……我的筷子又没有什么用。”阿婵小声的说道,“诸葛雷是小李飞刀杀死的。而且……你要是还那支筷子的债,之前在雪地上,干嘛又对我不理不睬?”
  “……”
  
  阿飞似乎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道:“他让你烤火。”
  绕了一圈,又绕回到了“他”——李寻欢的身上。
  阿婵歪了歪头:“……所以?”
  “你没有烤火。”
  阿婵这次露出了极端迷惑的神色,李寻欢在一旁却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阿飞的意思恐怕是,因为我想要照顾你,他便觉得替我照顾你,也算是还债吧!”
  阿婵这才恍然大悟。
  可若是真的因为这个理由,他又何至于兜兜转转,这么拐弯抹角的说了好几个不同的借口?更何况,少年剑客即便是还债,之前也只会通过杀人这么一种方法而已。什么时候又会去背人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少女抿住嘴唇,却还是没忍住的流泻出了些许笑意。
  她笑弯了眼睛,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音来,怕阿飞恼羞成怒。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趴在少年的背后,小心翼翼的将双手从揪着他的衣服,改为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俯下身去,将下巴抵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却又像是将脸亲昵的靠在了少年的耳鬓边。然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看着这样可爱的画面,纵使身中奇毒,李寻欢却也心情轻松愉悦多了。
  他们很快就看见了马车,车内还燃着温暖的炉火,一关上车门,便彻底隔绝了外界的风雪。
  阿婵长长的吁了口气,被李寻欢让到了最靠近火炉边的位置。
  她伸手去拧自己的裙摆,想要将雪水拧出一些来,好干的更快。但她纤细修长的双手也已经被冻得发红了。
  李寻欢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药膏,递了过去,温和道:“这是活血之药,擦在手上,脚上,免得冻出什么不好来。”
  阿婵乖巧的接过,收了下来。见她那笑容柔美纯洁的模样,想起这江湖的诡谲凶险,李寻欢心中便忍不住的想——谁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纯洁无瑕的美玉,就这么落入一滩泥沼之中呢?
  “若是……”他禁不住开口道,“若是这次我命不该绝,不知道阿婵姑娘,愿不愿意做我的义妹?”
  李寻欢谦逊的笑道:“虽然在江湖上,我的名声算不得太好,但总归也能唬住那么一些人的。”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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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二拐子在一旁想发暗器,他以轻功和暗器成名,手脚自然极快,但他的手刚抓起暗器,还未发出,剑已飞来,一剑穿喉!

  李寻欢叹了口气,喃喃道:“玩具?居然还有人说他的剑像玩具……”

  他忽然发现柱子上有用剑尖划出来的字:“你替我杀了诸葛雷,我就替你杀这些人,我不再欠你的债了,我知道一个人绝不能欠债!”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37字。


7.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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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赶去牛家庄,无论如何也来得及,甚至可能还会比梅二先生早到许多。但知道李寻欢身中剧毒后,要不是顾及到车厢里还有阿婵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铁传甲恨不得自己下车,拉着马车一路狂奔到牛家庄去。
  可他好歹还是保持住了冷静和镇定,当他们抵达牛家庄的时候,阿婵的裙摆和绣鞋差不多已经半干了,但穿起来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得舒服的。
  当他们在酒馆里入座之时,里面都是一些普通的镇民,丝毫没有梅二先生的影子。铁传甲十分焦躁,但李寻欢却心知就算梅二先生真的会来,可天下如此之大,有时候稍不注意,便会错过。
  他不愿给阿婵带来太多的压力,便大笑着要店家取来了最好的酒,绝口不问梅二先生的事情,然后让铁传甲带着她去买一身簇新的衣裙。
  铁传甲红着眼睛,虽然难掩悲痛哀伤,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吩咐。
  
  阿婵却并不着急。因为原本铁传甲要带着晕倒了一会儿的李寻欢去找逃走的花蜂,然后发现他被千手罗刹所杀,千手罗刹又被潘小安所杀,潘小安又被施耀先所杀,最终发现施耀先又死在了阿飞手下后,仍未找到解药,才驾着马车赶到牛家庄,希望在死前还能喝到酒,恰巧碰见了梅二先生。
  他们如今直接跳过了中间一大段的事情,直奔牛家庄而来,说不定还要等上好一会儿,梅二先生才会出现。
  因此,阿婵瞅着阿飞,直到他转过脸来望了她一眼,她才粲然一笑,跟着铁传甲站了起来,乖乖出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店门之外,李寻欢才笑着对阿飞道:“她很可爱。”
  阿飞盯着面前的桌子,好像这小镇上最普通的木头桌子会长出花来一般,没有说话。
  “这世上很多人重利轻红颜,”李寻欢举起酒碗来,似乎颇为遗憾的轻叹一声,然后一饮而尽,“只有很少的一些人才会明白,红颜实在要比黄金更加可爱。”
  阿飞道:“我不要利,也不要黄金,我只要名。”
  之前在马车上,他就已经对李寻欢说过,他希望能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人。
  可李寻欢那时觉得惊讶,现在却只想叹气。
  “名声大了,麻烦也会变多。”他低低道:“而我最怕麻烦……但最麻烦的是,当你错过了一些人后,即便最后富可敌国,名满天下……有时候也难免要抱憾终身。”
  说到这里,李寻欢又端起一碗酒大口喝下,他笑了起来,换了话题道:“在你上车之前,阿婵也说过与你类似的话。你可知她的希望是什么?”
  
  阿飞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是什么?”
  “她说她要到江湖上去,成为天下第一美人。”
  阿飞一怔,问道:“为什么?”
  “她也和你一样,她说她非要这么做不可。”李寻欢摇了摇头,轻笑道:“为了她的师父。”
  “她的师父是谁?”
  “不知道。”李寻欢含笑见他一直询问关于阿婵的事情,回答道:“她也不肯说。”
  阿飞便像是发起了呆来。
  他静默的坐了片刻后,端起了面前的酒碗,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等铁传甲带着阿婵回来的时候,李寻欢和阿飞就这么沉默不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闷头灌酒。
  虽然李寻欢不喜欢别人劝他少喝酒,可是看着他们身边那些空空如也的酒瓶,铁传甲还是露出了担忧着急,又无可奈何的神色。
  他猛地站定在李寻欢的身边,试图无声的表露出自己的存在感以及一种无言的劝阻姿态。
  而他一让开身子,就露出了身后的阿婵。
  
  李寻欢抬眼望去,原本脸带微笑的面容霎时便微微僵住了。
  只因为铁传甲为她选了一袭淡紫色的袄裙。
  立领带绒的衣领严严实实裹住了她纤秀白皙的脖颈,衬着那张被冻的发白的小脸更加可人。
  她裹着浅紫色的披风,整个人就如同一枝在雪地里袅娜绽放的紫罗兰,清丽淡雅。
  她穿着素色衣物时,就已经比的周围一切都暗淡失色,此刻一袭淡紫色衣裙,走出去只怕会让所有女人,以后都不敢再穿紫色。
  但那是林诗音最喜欢的颜色。
  她也最喜欢雪,所以总是穿着一袭紫色的衣衫,拉他去雪地里,抛一团雪球扔在他身上,然后笑着要他去追她。
  刚才那么一晃眼的瞬间,李寻欢几乎心跳都要停止,还以为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盯着阿婵的时间盯得太久了,久到了少女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她歪了歪头,看着李寻欢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那天真无邪的神色,竟似林诗音与他打雪仗时的娇笑一般天真烂漫。
  李寻欢猛地咳嗽了起来,铁传甲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林诗音。
  他忍不住眼眶泛红的嘶声道:“少爷,成衣店里没有别的冬衣了,那些衣服穿在阿婵姑娘身上,直如破布一般不堪。只有一户员外家给自己的女儿定做的衣物,还算质量上乘,我便花了三倍的价钱买了下来……”
  他正这么说着,阿婵已经坐在了李寻欢的另一旁,看起来非常熟练的温柔的拍着他的背脊,为他顺气。
  李寻欢的身体在后来就一直不见大好,碰上个咳嗽不止的时候,阿婵也跟着孙小红一起照顾过他。
  虽然大家都对他的身体担忧不已,不过,直到阿婵来到这里之前,李寻欢也依然还算健康的活着。
  他的小李飞刀,也依然威震江湖。
  
  按理说,他算是个不错的小白菜。
  但外星人取得生殖细胞,必须要得到对方的同意。
  而这样心中另有他人的人,要取得同意,实在是太过花费时间,如果阿婵要盯着他的话,势必没有精力再去顾及其他的小白菜。两相比较之下,倒不如直接放弃他划得来一些。更何况,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长老们也更倾向于挑选那些显得更加健康的样本。
  比如阿飞。
  这么想着,待到李寻欢的咳嗽渐止,阿婵便坐回到了阿飞的身边。
  似乎被李寻欢的怒气和阿飞的沉默所影响,她也不多说话,只是也拿了一只碗,倒满了酒,然后跟着阿飞和李寻欢一起喝了起来——但她不准备多喝,便只是默不吭声的低头舔舐酒面。
  见此情况,铁传甲也闷头坐下,拿出一只酒碗来,四个人一起默然喝酒。
  
  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阿婵舔了一会儿这醇酒,抬眼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知怎么的,突然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艳光四射,犹如刺破夜色的初升朝阳,又如破开乌云的明媚天光。
  李寻欢呆怔了片刻之后,便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喝酒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怎么能如此丧气?!须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铁传甲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好!”
  那酒桌上的气氛被这么一喝,立时就变得鲜活豪气了起来。
  阿飞抬起眼来,看着他们,忽然也笑了。
  他的脸原本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可是一旦笑起来,却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原本像是一匹在雪地上流浪的孤狼,此刻却显得那么温柔,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扭转。
  就在此时,一个穷酸秀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袍,头发凌乱的扒开人群,冲了进来。
  “让开!都让开!堵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又不曾在喝酒!”
  这样的行为,自然招致了被他粗鲁的推搡而开的小镇居民不满的咒骂。
  阿婵却立刻站了起来,望了过去。她的视线所及之处,低声喝骂恼怒不满的声音便霎时为之一静。
  之前阿婵走进酒馆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看呆了。后来她跟着铁传甲去了成衣店,一路上的小镇镇民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少女,他们痴痴的跟在他的身后,如今又跟着她来到了酒馆里,瞬间就把整座酒馆给围满了。
  这样,当梅二先生闯进来的时候,闹出的动静便更加的令人无法忽视了。
  阿婵看见目标人物旁若无人的扑倒在柜台上,渴急了一般的嘎声道:“酒!快给我酒!”
  她眼睛一亮,却立刻又坐了下来,对着李寻欢小声道:“就是他!”
  
  她的举动实在充满了孩子气的可爱,李寻欢忍不住笑了:“你为什么要声音这么小?”
  “他脾气古怪。”阿婵咬着嘴唇,为难道:“万一不小心惹着他了,他不肯给你治病怎么办?”
  “那你便对他笑一下。”李寻欢微笑道:“你要知道,长成你这副模样的女孩子,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惹了什么人生气,只要笑一笑,谁也不会忍心对你发火的。”
  阿婵瞪大了眼睛,好似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她天真道:“真的?”
  李寻欢微微颔首,笑着道:“真的。”  
  “但是我师父……”阿婵顿了顿,“我师父不许我多笑。”
  “唉呀,”说到这里,她又很苦闷的捧住了脸,“人多的地方,我不带斗笠挡住脸,他也要生气的。可是带着斗笠好闷啊。”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梅二先生已经因为死活不愿意去治病,而被人揍翻在地了。
  阿婵便忍不住去瞧热闹。她凝眸注视了半晌,终于在梅二先生被一掌连人带凳子一起打得滚出七八丈开外的时候,站了起来。
  “他已经说不治了,你们干嘛听不懂人话?”
  陡然听见这么一句娇美的声音响起来,那前来准备将梅二先生捆走的几个大汉,便一起望了过来。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敢管我们黄河七蛟的闲事!”几个人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笑骂着什么,“怕不是要爷爷在床上教教你懂事的规矩……”
  待到他们瞧见阿婵的时候,一群人便像是突然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了。
  铁传甲已经站了起来,他沉着脸,冷声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说,说……”他看起来甚是可怕,但黄河七蛟的眼神却一错不错的,不肯从阿婵的脸上移开。他们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呆愣着胡乱应着。
  阿婵白皙的脸庞已经渐渐涨红了。
  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也仿佛渐渐盈起了泪光。
  
  阿飞放下了酒碗,从她身边站了起来。
  即便喝了那么多的酒,他的剑还是一样的快,一样的准,丝毫不曾动摇过。
  阿婵瞪大了眼睛,她坐在原地,看着阿飞收剑回来,仰着脸,已有一丝水光浸湿了长长的睫毛,却还没有泪珠掉下。
  她呆呆的问他,“你,你是不是算还了筷子的债啦?”
  阿飞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不算。”
  他说,“那些人一钱不值。”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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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此人重利轻红颜,竞不懂红颜实比黄金可爱得多。”

  虬髯大汉道:“据说施耀先指上的功力在山西首屈一指,原本就有‘一指追魂’的盛誉,这的确像是他下的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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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心里又出现了一条人影。
她穿着浅紫色的衣服,披着浅紫色的风氅,在一片银白中看来,就像是一朵清丽的紫罗兰。

  他记得她最喜欢雪,下雪的时候,她常常拉着他到积雪的院子里去,抛一团雪球在他身上,然后再娇笑着逃走,叫他去追她。

  他记得那天他带龙啸云回去的时候,也在下着雪,她正坐在梅林边的亭子里,看梅花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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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寻欢第一次见到少年的笑,他从未想到笑容竟会在一个人的脸上造成这么大的变化。

  少年的脸本来是那么孤独,那么倔强,使得李寻欢时常会联想到一匹在雪地上流浪的狼。

  但等到他嘴角泛起笑容的时候,他这人竟忽然变了,变得那么温柔,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李寻欢从未见过任何人的笑容能使人如此动心的。

  少年也在凝注着,他忽又问道:“你是不是个很有名的人?”

  李寻欢也笑了,道:“有名并不是件好事。”

  少年道:“但我却希望变得很有名,我希望能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人。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166字。


8.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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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阿婵抿唇一笑,显得很是开心。
  他们已有某种无形的默契。阿婵仰着头,像是仰望着自己的大英雄一般,眼睛明亮的一直望着他,直到他重新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而一屋子的死人,顿时吓退了不少酒客。他们纷纷惊恐的跑开,倒是让之前人满为患的酒馆霎时清净了许多——连酒馆老板和小二,都被骇的躲了起来。
  梅二先生从地上爬了起来,往李寻欢这边看了一眼。
  他们这些有些本事的江湖人,常常一个比一个高傲,一个比一个怪异乖僻。但一个男人听见这么一道娇美的声音,还不肯望去一眼,那就不是男人,甚至都不能算是个傻子,而一定是个聋子,一个傻聋子。
  梅二先生定定的看着阿婵,一时之间好像连酒都忘记了。
  
  他一抹嘴边刚才被人打出来的血迹,盯着阿婵,直直的便走了过来。
  他哑声道:“你可有家人朋友需要治病?”
  阿婵看了李寻欢一眼,朝着梅二先生点了点头。
  梅二先生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是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男人,便瞪起了眼睛,问道:“这是你什么人?”
  “你要是能救下他,”阿婵笑了起来道,“他就是我的大哥了。”
  那笑容让梅二先生眩目了半晌,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又瞪向了阿飞道:“那他呢?”
  阿婵眨了眨眼睛,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是我喜欢的人。”
  
  天地好像都不曾适应如此直白大胆的话语,一时间,整间酒铺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梅二先生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嘶声道:“你不怕你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便不肯救你的大哥?”
  阿婵好像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可能,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李寻欢一眼。
  “既然如此,阁下还是请回吧。”李寻欢对着她安抚的笑了笑,然后淡淡的开口道,“不论怎样,我这妹子还是喜欢旁人的。阁下若要饮酒,欢迎坐下共饮几杯,不然,就不要耽搁我们喝酒。”
  “你知道你活不长了吗?”见他不以为意,梅二先生语气发闷道:“不快去准备后事,还要来喝酒?”
  “生死等闲事耳,”李寻欢悠然笑道:“怎么能为了这种事情,耽误喝酒?”
  梅二先生又盯着他,阿婵,还有沉默不语的坐在位置上,好像凝成了一尊雕像的阿飞看了一遍,最后突然抚掌大笑了起来:“好!好!你这病,我非治不可了!”
  
  马车又开始冒雪疾驰。
  好在小李探花被人称为风流浪子,而风流浪子的马车,总不会太过寒酸。
  此刻马车上坐着四个人,也依然不显拥挤。
  李寻欢和梅二先生坐在一处,阿婵便与阿飞坐在一起。
  阿飞对于梅二先生显然并未放下戒心,他监视着他,如果梅二先生稍有异动,下一秒他的剑就能划破他的脖子。
  可梅二先生全不在意,因为他正痴痴的望着坐在对面的阿婵。
  而少女凝视着窗外的落雪,正出神的望着那苍茫的天地。
  大雪像是洗净了世间的一切污秽,如此的洁白无垢,清净无瑕。
  而她的眼神,比雪更纯净。
  
  马车转入了一条山脚小道,走到了一座小桥前,停了下来。
  小桥上积雪如新,看不到人的足迹,只有一行黄犬的脚印,像一连串的梅花,洒在栏杆旁。
  走过小桥,便见山中满是红梅怒放的花树,在红花掩映中,三五被白雪覆满了屋顶的石屋各个洁白可爱,红白交映,风景如画。
  梅林中隐隐有人声传来,一个峨服高冠的老人正在指挥两个童子,擦洗树上的冰雪。
  听说李寻欢来了,梅大先生兴高采烈,将他迎了进去喝酒。
  阿婵却留在了外头,没有进去。
  过桥的时候,她便落在了最后,似乎对那小桥上完好如新的积雪被人踩过十分可惜,于是走过之后,待在原地,凝视了好一会儿。
  如今,她又站在一株红梅下头,仰着脸盯着梅花出神。
  不多时,阿飞也出来了。
  
  “梅大先生是不是已经答应解毒了?”阿婵轻轻的问道。
  阿飞顿了顿,“是。”
  阿婵还是盯着那株红梅,道:“你已救了他了,是不是就要走了?”
  “……解药生效,还要六个时辰。”
  “所以六个时辰之后,你就要走了?”
  阿飞没说话。
  但没有说话,也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表态。
  
  两人在雪地中沉默着站立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阿婵抬起手来,素手纤纤,指着那枝开的最艳烈,最明媚的红梅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枝梅花折下来?我想要这枝梅花。”
  阿飞转过脸去,看向了她指的方向。
  那花不高,便是不会武艺的人,只要伸长了手,也能轻易摘下。他十分轻松的就折下了那枝梅花,递到了阿婵的面前。
  阿婵望着那枝梅花,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握在手中,像是要将这个画面牢牢记下。
  “这花从你手中给我。”她低声道,“那我可不可以当它是你送我的?”
  阿飞道:“……随便你。”
  “那我……觉得你很可爱。”阿婵接过那枝梅花,拿在手中。她将那枝红梅拈在指尖,转来转去。抬起眼来看向阿飞的时候,脸庞已然蒙上了一层比梅花更加美丽的艳色。
  她凝睇着他,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少女的指尖柔软而又温暖,阿飞却只觉得她触碰到的地方竟比最高明的点穴手法还要厉害,不仅让他动弹不得,还让他感到皮肤一阵酸软发麻。
  他没有反应,阿婵便已经拉住了他的手指,慢慢的靠近,几乎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眼眸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闪烁着令人无法拒绝的柔情。
  她踮起脚尖,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唇边,轻喃着问道,“我可不可以……”
  
  但就在这时,一道冰柱突然激射而来,阿飞猛地回过神来,将阿婵往怀里一带,转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光一闪,那一捧冰棱霎时化作碎玉飞溅,四散而落。
  阿婵瞪大了眼睛,尚且有些惊魂不定的伏在阿飞怀里,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揪紧了少年的衣襟。
  不过她心里却很清楚,那道冰柱恐怕是飞剑客击来的。
  阿飞想要去冰柱飞来的方向查看一番,阿婵却猛地搂紧了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怀里,不许他离开。
  “我……”他低头想要说些什么,阿婵却飞快的抬起头来,迎着他的嘴唇踮起脚尖,贴了上去。
  于是少年剑客霎时便像是成了一个哑巴,说不出话来了。
  “你一定能捉住梅花盗的。”阿婵几乎不敢看他,她白玉般的耳朵涨的通红,只敢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语气羞的好像快要融化,“到了那时候,我,我一定能成为武林第一美人……你名扬天下,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了,我,我便嫁给你。”
  “好不好?”
  不等阿飞回答,她便又自己娇羞而紧张的说道:“不好也不行的。武林第一美人说了,谁能制服梅花盗,她就要嫁给谁的!”
  “除非你不要制服梅花盗,不要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人了。”少女这么说着,忍着羞意,眸光春水潋滟的咬着嘴唇抬头瞥了他一眼,便提起裙摆,握着那枝红梅,转身逃进了屋子里。
  
  阿婵跑进屋子里的时候,梅大先生正在和李寻欢喝酒,梅二先生陪坐一旁。
  见她面带粉霞,李寻欢含笑问道:“阿飞呢?”
  阿婵红着脸朝他走来,声音娇软道:“在外面。”
  他又见她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枝红梅,心中已知定然发生了什么。李寻欢笑道:“这枝梅花很好。”
  “我也……”听他这么一说,阿婵弯起了眼睛,也是抿唇一笑,“我也觉得很好。”
  
  她之前一个人落在外头,梅大先生不曾见过,此刻见她乍一出现,霎时惊得眼睛都瞪直了。
  他看着她越走越近,手中红梅娇艳,人却更比花娇,竟痴了一般道:“这莫不是院中的红梅化形成了仙?”
  梅二先生霎时大笑了起来,李寻欢也摇头笑道:“那她怕是一身红衣,那才妥当。”
  可这些打趣,梅大先生充耳不闻,只是盯着阿婵怔然细看。
  阿婵在他的注视下,不好意思的藏在了李寻欢的身边。她扬起脸来,乖乖地叫了他一声,“大哥。”
  然后天真的说道:“我还没有穿过红衣呢。”
  之前李寻欢便说过,若是这次能活下来,他便认她做自己的义妹。
  此刻虽然并无仪式,可是李寻欢和阿婵都不是拘泥之人,当下便随心自然,以兄妹相称了起来。
  李寻欢笑着朝梅大先生介绍道:“这是我的义妹,名叫阿婵。这就是梅大先生。”
  阿婵手里握着梅花,转眸望去,含羞行礼,“梅大先生好。”
  “好,好,好!”梅大先生拊掌附和,不住的点头,“佳人,真是佳人啊!”
  
  都说佳人不能唐突,美酒不能糟蹋。
  当晚到了应当休息的时候,梅大先生为阿婵安排的房间,竟然比他自己的还要好——因为他痴迷字画,便大多时候都宁愿睡在书房里。
  软床绣塌,暖炉熏香。
  如此温暖而令人陶然的房间,阿婵却毫无睡意。
  李寻欢和梅二先生正在小屋里喝酒,而她推开窗户,披着梅大先生送来的红色大氅,任凭屋外的寒气涌入了房间。
  她看着藏蓝色的天空上闪烁着点点繁星,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出口便化成了一团缭绕的白雾。
  然后阿婵将视线从天上落下,看见了站在窗外的那个人。
  那个少年的身姿笔挺,像是一柄利剑插在雪中。
  她的确在等他来找自己,却好像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
  
  少女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她靠在窗前,正要对他说话,就突然听见不远处响起了梅大先生的声音:“三更半夜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
  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在下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王摩诘的画作,乃是敝主人重金购来,已经名家鉴定,确是真迹。只希望梅大先生指点一条明路,找到梅二先生。”
  阿婵凝神听去,想了起来。这事情,李寻欢也曾跟她说过,这来的一行人中,有一个叫做龙小云的孩子,年纪不大,却骄纵狠毒,李寻欢出手废了他的武功,却没想到那人正是他大哥龙啸云和林诗音的儿子。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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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污秽,似乎已全都被雪花洗净,自车窗中望出去,天地一片银白,能活着,毕竟还是件好事。

  李寻欢心里又出现了一条人影。

  她穿着浅紫色的衣服,披着浅紫色的风氅,在一片银白中看来,就像是一朵清丽的紫罗兰。

  他记得她最喜欢雪,下雪的时候,她常常拉着他到积雪的院子里去,抛一团雪球在他身上,然后再娇笑着逃走,叫他去追她。

  他记得那天他带龙啸云回去的时候,也在下着雪,她正坐在梅林边的亭子里,看梅花上的雪花。

  他记得那亭子的栏杆是红的,梅花也是红的,但她坐在栏杆上,梅花和栏杆仿佛全都失去了颜色。

  他当时没有见到龙啸云的表情,但后来他却可想像得到,龙啸云自然第一次看到她时,心神就已醉了。

  现在,那庭园是否仍依旧?她是否还时常坐在小亭的栏杆上,数梅花上的雪花,雪花下的梅花?

  李寻欢抬头向梅二先生一笑,道:“车上有酒,我们喝一杯吧。”

  雪,时落时停。

  车马在梅二先生的指挥下,转入了一条山脚下的小道,走到一座小桥前,就通不过去了。

  小桥上积雪如新,看不到人的足迹,只有一行黄犬的脚印,像一连串梅花似的洒在栏杆旁。

  虬髯大汉扶着李寻欢走过小桥,就望见梅树丛中,有三五石屋,红花白屋,风物宛如图画。

  梅林中隐隐有人声传来,走到近前,他们就见到一个峨服高冠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两个童子洗树上的冰雪。

  虬髯大汉悄声道:“这就是梅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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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二先生道:“除了这疯子,还会有谁用水来洗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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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就听得梅大先生的语声在前厅响起,道:“三更半夜的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

  那人道:“在下等专程来访,不但非偷非盗,而且还有一份薄礼奉上。”

  梅大先生冷笑道:“三更半夜的来送礼,显然更没有存好心,各位还是回去吧。”

  那人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将这幅王摩诘的画带回去了。”

  梅大先生失声道:“王摩诘?”

  语未说完,门已开了。

  梅二先生皱眉道:“这几人先摸透老大的脾气,投其所好而来,必有所求,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

  他并没有走出去,只将门推开一点,悄悄往外望。

  只见来的一共有三个人,第一人只有三十多岁,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手里托着个长长的木匣子。

  第二人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披着件紫缎团花大氅,顾盼之间,睥睨自雄,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第三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篷上镶着白兔毛的边,看来就像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

  除了他之外,其余两人眉目间都带着忧郁焦急之色。

  那精悍汉子手托木匣,一进来就躬身笑道:“此画乃是敝主人重金购来,已经名家鉴定,确是真品,请梅大先生过目。”

  梅大先生的眼睛早已盯在匣子上了,嘴里却道:“无功不受禄,你们要的是什么?”

  那人笑道:“在下等只求梅大先生指点一条明路,找到梅二先生。”

  梅大先生立刻松了口气,展颜笑道:“这倒容易。”

  他一把将匣子抢了过来,道:“老二,出来吧,有人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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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第一次看到林诗音的时候,他也还是个孩子。

  那天正在下雪。

  庭园中的梅花开得正好,梅树下的雪也仿佛分外洁白。

  那天李寻欢正在梅树下堆雪人,他找了两块最黑最亮的煤,正准备为这雪人嵌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是他最愉快的时候。

  他并不十分喜欢堆雪人,他堆雪人,只不过是为了要享受这一刹那间的愉快——每当他将“眼睛”嵌上去的时候,这臃肿而愚蠢的雪人就像是忽然变得有了生命。每当这一刹那间,他总会感觉到说不出的满足和愉快。

  他一向喜欢建设,憎恶破坏。

  他热爱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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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一个人偷偷地跑来堆雪人,因为他不愿任何人来分享他这种秘密的欢愉,那时他还不知道欢愉是绝不会因为分给别人而减少的。

  后来他才懂得,欢乐就像是个聚宝盆,你分给别人的越多,自己所得的也越多。

  痛苦也一样。

  你若想要别人来分担你的痛苦,反而会痛苦得更深。

  雪人的脸是圆的。

  他正考虑着该在什么地方嵌上这双眼睛,他多病的母亲忽然破例走入了庭园,身旁还带着个披着红氅的女孩子。

  猩红的风氅,比梅花还鲜艳。

  但这女孩子的脸却是苍白的,比雪更白。

  红和白永远是他最喜爱的颜色,因为“白”象征纯洁,“红”象征热情。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对她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同情和怜惜,几乎忍不住要去拉住她的手,免得她被寒风吹倒。

  他母亲告诉他:“这是你姨妈的女儿,你姨妈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所以她从今天开始,就要住在我们家里。”

  “你总是埋怨自己没有妹妹,现在我替你找了个妹妹来了,你一定要对她好些,绝不能让她生气。”

  可是他几乎没有听到他母亲在说些什么。

  因为这小女孩已走了过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雪人。

  “他为什么没有眼睛?”她忽然问。

  “你喜不喜欢替他装上对眼睛?”

  她喜欢,她点头。

  他将手里那双黑亮的“眼睛”送了过去。

  他第一次让别人分享了他的欢愉。

  自从这一次后,他无论有什么,都要和她一齐分享,甚至连别人给他一块小小的金橘饼,他也会藏起来,等到见着她时,分给她一半。

  只要看到她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光亮,他就会觉得前所未有的愉快,永远没有任何能代替的愉快。

  他甚至不惜和她分享自己的生命。

  “她也一样。”他知道,他确信。

  甚至当他们分离的时候,在他心底深处,他还是认为只有他才能分享她的痛苦,她的欢乐,她的秘密,她的一切。

  他确信如此,直到现在……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221字。


9.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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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大夫梅二先生,乃是天下救治外伤的第一把好手,尤其善于治疗各种外门暗器。但阿婵这次受伤受的极其凶险,他又因为关心则乱,日夜不休的忙活了好几天,少女的情况这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龙小云被巴英抱着赶回兴云庄了,秦孝仪为了给儿子治病而来,可见此情况,却也明白,梅二先生无论如何都请不动了。
  他铁青着脸,只好跟着巴英一起回去,再想办法。
  而没过几天,龙啸云就从巴英那得知了李寻欢回来的消息。他立刻写了一封长信,对他的回来表示了热切的欢迎,同时深切的回顾了一番过往的情谊,并对龙小云的冒犯表示十分愧疚和愤怒,一定会狠狠的将他惩罚一通,然后关切的询问了一下阿婵的伤势——他也不知道那是谁,只是听巴英说,龙小云伤了一个叫李寻欢大哥的女子。
  想到当年李寻欢的风流之名,龙啸云猜测,那恐怕是他从关外带回来的红颜知己——
  最后,他又说明了梅花盗最近在李园出没一事,对自己暂时实在不能离开李园亲自去梅庄见他表示了极大的歉意,力邀他回来一见,他要当面道歉。
  除此之外,龙啸云还遣派了许多仆从,送来了无数珍贵药材,金银珠宝,表示心意,权当些许补偿。
  
  收到长信,李寻欢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忧心。
  他感动于自己大哥的情谊,又忧心他们的儿子性情实在不妙。而听说梅花盗居然在李园出没,他皱紧了眉头,心中不住地为林诗音担忧了起来。
  好在李寻欢询问那些送来礼物的仆从,才得知梅花盗的目标并不是林诗音,而是寄居在李园的一个少女——林仙儿。
  这已不是李寻欢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了,之前查猛便曾说过,这少女乃是如今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
  不过,说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李寻欢和梅二先生却都不以为意。
  他们心中的第一美人,反正不是这个林仙儿。
  
  而李园如今高手众多,李寻欢心想,那梅花盗便是再厉害,怕也不好轻易得手。于是他回给龙啸云一番书信,信中表示希望能收龙小云为徒弟——他心中已然决定要替自己的大哥好好管束他一番,必不能令他大哥和林诗音寄予重望的独子,以后长成武林一害——同时说明了阿婵的伤势目前还无法移动,待她好些了,他定会前去李园拜访,若是大哥同意,他便将龙小云带走。
  ——不过,如今的李园,已经不再是李寻欢的李园,而是龙啸云的兴云庄了。
  恐怕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看见他出现。
  想到此处,李寻欢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果他真的去了李园,若是见到了诗音……
  一想到林诗音,李寻欢就又忍不住猛地咳嗽了起来。
  
  因为他总是咳嗽,梅二先生嫌弃他会打扰到阿婵休息,说不定还会把病气过给她,所以轻易不肯让他靠近阿婵。李寻欢只好哭笑不得的负责起了煎药的工作。
  梅大先生也来帮忙处理药材,指挥仆从去镇上采购新鲜食材,铁传甲就去山里捕猎猛兽,扒了皮做成裘衣,切了肉当做补品。
  李寻欢和梅二先生就这么在梅庄细心照顾了阿婵半个多月,这才肯放她下床。
  “多吃点好的!”梅二先生每次把完脉,捏着少女那清瘦纤细的手腕,都痛心疾首的说道,“你清减的太厉害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的!”
  但每次送来的大鱼大肉,鸡汤补药,李寻欢闻着都有些油腥反胃了,阿婵却都乖乖的喝了下去,毫无怨言。
  可她的手腕却仍然无比纤秀,毫不长肉。
  对此,梅二先生显得很是惆怅,“你这姑娘,养不胖啊。”
  
  这也是当然的。
  阿婵的身体又不是人类的身体,她吃下去的所有食物全部都转化成了能量,自然不会堆积脂肪。而且,这身体是进行繁衍计划的重要工具,是长老们心血的结晶,是按照人类审美塑造的美貌巅峰,哪里能说胖就胖,说瘦就瘦的破坏那份完美?
  外星人随口回答道:“胖了不好看的。”
  谁知梅二先生却生起了气来,“胡说八道!”
  他决定以后再给阿婵的食物里多加一条鸡腿,“女孩子胖一点才好!胖一点的女孩子有福气的!”
  
  而她在这里养伤,飞剑客却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阿婵将他送了回去。
  ——阿飞已经离开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不必他在一旁继续观察下去了。
  阿婵决定下一次碰见阿飞的时候,再将飞剑客带过来。
  于是当飞剑客准备自暗处现身,来到阿婵身旁照顾她时,却突然感到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他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一片苍茫的雪地之上。
  他低头看向雪地,四周茫茫一片,没有任何人的身影。而风雪已经覆盖了大地,再无任何线索和痕迹留下了。
  飞剑客猛地转身,朝着他来时的路折返回去。
  他在雪地上狂奔疾驰,没过一会儿,便瞧见了那熟悉的,掩映在山林中的两座小屋。
  那宁静祥和的模样,竟让他感觉,也许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孙小红听见了响动,她走到了窗边,朝着看起来有些发愣的飞剑客扬声笑道:“阿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去叫阿婵来吃饭啦!我再做你的那一份吧!”
  
  这话猛地惊醒了他。飞剑客冲回自己的小屋,心想着,也许阿婵还在里面?
  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只是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师伯,红姨亲启。”
  这大约便是阿婵曾说过的那封信。
  可这不就说明,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回到过去,见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李寻欢——
  但如今阿婵却在哪里?
  难不成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而她一个人,还留在过去??
  
  飞剑客捏着那封信,有些失魂落魄的来到了李寻欢的家里。
  见他单独前来,孙小红显得有些奇怪,她问道:“阿婵呢?”
  飞剑客道:“阿婵走了。”
  孙小红这才大吃一惊道:“什么?”
  李寻欢正从里屋出来,听见这句话,也是一愣,“怎么了?”
  飞剑客抿住了嘴唇,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孙小红,孙小红连忙跑去李寻欢的身旁,看着他将信纸抽了出来,凝神细看了起来。
  单看这封信,无非就是小女孩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好奇的想要去外面看看。
  李寻欢看完之后,露出了无奈的好笑神色,微微摇了摇头。
  
  “我们难道能把她在这里困上一辈子么?”他轻叹了一声,“……我去写封信给叶开,让他在江湖中多照顾照顾阿婵吧。”
  飞剑客却涩声道:“只怕叶开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怎么会?”孙小红道,“叶开那么机灵,有他在,阿婵绝不会出什么事。”
  说到这里,她面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种奇妙的微笑。
  李寻欢和飞剑客都知道,孙小红一直都希望阿婵能跟叶开凑成一对。
  他们一个是飞剑客的徒弟,一个是李寻欢的徒弟,飞剑客和李寻欢乃是至交好友,他们的徒弟若是喜结连理,岂不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奈何阿婵被自己师父阿飞整日拘在小木屋里不曾出门,叶开呢,又不能轻易踏足他们的隐居之地,所以孙小红虽然知晓两边都是极好的孩子,可他们见面的次数,却几乎屈指可数。
  
  飞剑客之前对孙小红的心思不置可否,他也承认叶开乃是年轻一辈中的优秀俊杰,顺其自然也没什么不好。
  谁知顺其自然到了现在,却料不到阿婵喜欢上了……自己。
  不,不是自己……
  飞剑客心中长叹一声,虽然不想承认,却想起了她在过去,看着过去的自己,那几乎比星光还要灿烂的眼神。
  ……可那,应该算是他自己吗?
  
  他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李寻欢和孙小红——在这世上,他们也许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了。不过,阿婵喜欢上了阿飞的事情,飞剑客犹疑了片刻,觉得隐瞒下来也无伤大雅。
  听完之后,孙小红和李寻欢都是一脸错愕。
  “过去……?”
  “嗯……”飞剑客轻叹一声,“大约是你刚刚入关的时候。”
  这话将他们两人的记忆,都拉回到了当年。而听飞剑客说完他回来之前,阿婵被龙小云所伤,李寻欢得知他是龙啸云的儿子手下留情,没有废他武功之后,李寻欢露出了怔然之色,“……若那真是过去,但我们身处未来,却为何没有感受到任何改变?”
  孙小红思索片刻后道:“也许阿婵所到的过去,并不是我们的过去——?”
  “佛说三千世界,也许阿婵和阿飞,只是一起误入了另一个……小世界?就像是烂柯山人,误入桃源的那些人一样?”
  “那也有几分道理。但阿飞已经回来了,如何可知阿婵有没有回来?万一她与阿飞不同,并没有回到他们离开的地方,又该如何?”
  这话令三人彼此对视了良久,却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法。
  最终李寻欢和孙小红决定每日去阿婵消失的地方查看她有没有像飞剑客一样,突然回来,而飞剑客决意去江湖上看看,有没有阿婵的踪迹——也许李寻欢说的对,阿婵与他可能并不在同一个地方回来,也许她就算回来了,也依然想去外面走走。
  
  而在另一边,阿婵的伤势终于已经稳定了。虽然仍然有些虚弱,可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注意补充营养,不要过分劳累就行。
  他们毕竟是客人,在梅庄叨扰已久,实在过意不去。李寻欢便带着阿婵一起,朝着李园——也就是如今的兴云庄,驾起了马车赶去。
  但梅二先生却放心不下阿婵,自动加入了李寻欢的马车队伍,一伙人便结伴一起,赶去了兴云庄。
  只见当初的书香门第,如今已然是绿林豪杰们的聚集地。但江湖好汉,一向与官府泾渭分明,不敢轻易过界,因此,没人敢动门前那两幅御笔亲书的门联,怕被官府找上门来。
  于是这便成了李寻欢为数不多,仍然还感到熟悉的旧物——
  只见那门联上写着: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李寻欢扶着阿婵站在门前,望着这两幅门联,仿佛被人在胸上重重的踢上了一脚一般,无法动弹。
  这里原本是他的家。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他曾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最幸福的童年,得到过最大的荣耀,也曾在这里,亲自将父母和兄长的灵柩抬出去埋葬。
  这里有着他最为深切和真挚的情感,最为美好和悲伤的回忆,但如今他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却宛若一个陌生人。
  李寻欢事前便给龙啸云写了信,告知了他自己今天将要前来拜访,因此,大门口处倒也无人阻拦。
  不仅没有阻拦,他们看着李寻欢臂弯中那个脸色苍白,神情娇怯,弱不禁风,却又殊丽绝美的少女,一个个竟然都看的呆住了。
  梅二先生不满的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有个机灵的小厮清醒过来,忙不迭的朝着里屋报信去了。
  这如今是别人的家,李寻欢便宛若最识礼的客人,站在门外安静的等待回音。
  天气最近渐渐的开始回暖,不过乍暖还寒,如果轻易的减少衣物,反而更易着凉。
  李寻欢垂眸为阿婵掖紧了她裹在肩上的披风,为她把带着一圈绒毛的兜帽带好,又试了试她抱在怀中的汤婆子还够不够暖和,生怕她重伤尚未痊愈,又增添新的风寒。
  
  龙啸云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眉眼温柔的小心照顾怀中少女的模样。
  这让他心里猛地一松,只因李寻欢若有了爱人,那他也能好受许多,但紧接着又是一紧——因为那少女差点伤重濒死,都是他的儿子,龙小云所为。
  他很清楚李寻欢是重情重义之人,兼之武功天下无双,小李飞刀更是独步江湖。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故意与之交恶,对于龙啸云来说,则尤其如此——他必须好好维护与他的关系,因为他有今天,都是靠着李寻欢的关系。
  若是在一开始没有李园,没有李寻欢的表妹林诗音嫁给他,没有李寻欢与他兄弟相称,江湖之上又有谁会给他面子,他又怎么打开局面,终于成就兴云庄如今的兴盛?
  当李寻欢的朋友,远比当他的敌人要轻松许多。因为他的小李飞刀,面对敌人,永远例不虚发的可怕,可面对朋友,有时候却甘愿为之付出性命。
  
  “寻欢!!”龙啸云兴奋激动的冲了出来,“果真是你来了!果真是你来了!”
  听见这声音,李寻欢这才转过了脸去,露出了笑容,“大哥!”
  阿婵便也跟着望了过去。
  她原本裹着披风,戴着兜帽,仰着头看着李寻欢宛若老妈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所以龙啸云之前看不见她的脸,只能从身形气质猜想,定然是个美人。
  如今见到了她的正脸,龙啸云脸上的笑容霎时僵在了脸上,顿时站在原地,猛地呆住了。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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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李园”,如今虽已变成了“兴云庄”,但大门前那两幅御笔亲书的门联却仍在。

  “一门七进士。

  父子三探花。”

  李寻欢见到这副对联,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上重重踢了一脚,使得他再也无法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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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本是李寻欢自己的家园,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在这里,他曾经度过一段最幸福的童年,得过最大的荣耀,可是,也就在这里,他曾经亲自将他父母和兄长的灵柩抬出去埋葬。

有谁能想到此刻他在这里竟变成个陌生人了。
……
 他正想过去给这个麻子教训,门里已有人高呼道:“寻欢,寻欢,真是你来了么?”

  一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颔下留着微须的中年人已随声冲了出来,满面俱是兴奋激动之色,一见到李寻欢,就用力捏着他的腕子,嗄声道:“不错,真是你来了……真是你来了……”

  话未说完,已是热泪盈眶。

  李寻欢又何尝不是满眶热泪,道:“大哥……”

只唤了这一声“大哥”,他已是语声哽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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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并没有硬接这一掌,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从不肯浪费自己的真力和别人硬拼,因为他觉得他的气力比别人珍贵得多。

  有一次“金刚手”邓烈醉后硬逼着要和他对掌,但李寻欢却再三拒绝,邓烈就问他为何不肯。

  李寻欢的回答很妙,他说:“我又不是牛,为何要跟你斗牛?”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121字。


10.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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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寻欢刚踏入门中,就先是一怔。
  因为在这屋里,他闻到了一阵隐约的甜香——这说明冷香小筑里如今一定有人居住,而且还一定是个女人。
  但屋中的一切,却又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变化,李寻欢一脚踏入门中,几乎像是一脚踏回到了十年之前。
  他也许刚与林诗音一起在雪地中玩闹回来,想要为她取件大氅披上,也许刚伴随着她数完梅花,看完月亮,要回来取笔记下那一起吟诵的诗句。
  李寻欢站在门口,一阵恍惚,阿婵却已然好奇的走向了书桌。
  只见书桌上笔墨具备,她便在笔筒中抽出了一支笔,站在桌前,抚平了一张信纸,蘸了蘸墨水,抿着嘴唇,开始写字。
  李寻欢沉默着走来一看,却见她正倔强的一笔一划,写了一个“飞”字。
  刚刚还满心苦涩的小李探花,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嗜酒如命,却只醉过很少的几次。”他看着她不肯停笔的继续写字,语气轻柔对阿婵说话,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回忆,“有一次,我和大哥在这里喝酒,几乎将我家中的藏酒都喝光了。大哥后来说我醉了,我却硬是不肯承认,还和他打赌,说我可以用正楷将杜工部的《秋兴八首》写出来。我记得当时,我用的就是这支笔。”
  
  阿婵有些惊讶的抬起了脸来,感到十分神奇道:“那这岂不是十年前的笔?”
  但神奇的哪只是一支笔?还有那无情而逝,再也无法回头的时光。
  李寻欢心中微觉凄凉的叹了口气道:“笔虽然仍在,怎奈已换了主人……”
  像是察觉到了他心中的郁气,阿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跑到了他的身边,关心道:“大哥,你不喜欢这里吗?”
  李寻欢沉默不语,只是苦笑,“这是我曾经的家,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是,大哥你不开心啊。”阿婵见他愁眉不展,一时也满脸忧愁的抱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头撒娇道,“大哥不开心的话,我们便走吧?说实话,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里的氛围不好——”
  李寻欢却只觉得她在哄他,不禁笑道:“你进来才见了几个人,就觉得氛围不好?”
  
  的确,他们刚刚进入兴云庄的时候,龙啸云的姿态可以说做的非常好了——便是阿婵也挑不出什么差错。
  她说这话,只是因为后来从李寻欢孙小红那知道了兴云庄的真实情况。
  但如果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的话,那她刚才所说的话,的确没有什么依据。
  阿婵便只能咬了咬嘴唇,轻轻的哼了一声,重复了一遍道:“可是,大哥你不开心啊……大哥你不开心的话,那一定是这个地方不好的。”
  李寻欢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地方不好,是我不好。”
  他带着阿婵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远处的一座小楼,露出了怅然的神色。
  “我以前最爱这里的窗景。”他低声道,“你看这里,冬天的时候,琼枝玉树,白雪红梅;春天的时候,早莺新燕,窗前明月;夏天的时候,绿树荫垂,檐下凉风;待到秋天,天清云净,雁回鹤舞……”
  但比这些风景更让他牵挂和怀念的,却是那座小楼。
  十四年前,那小楼本是属于他的,楼中的人本也是属于他的。
  雪霁的时候,他只要推开窗户,就可以瞧见对面小楼上那多情人的多情眼波,也正在向他凝睇。
  可如今,景色依旧,依然风景如画,不好的,自然是他这个人。
  
  阿婵不禁拉住了他的衣袖,轻声道:“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
  她说:“我看不见窗前明月,绿树垂荫,也看不见雁回鹤舞,琼枝玉树……我只看见这里有个断肠人,人在天涯。”
  李寻欢微微一愣。
  他回过神来,低头望去,便忍不住去摸她的长发,“你才多大年纪,就知道什么叫断肠人在天涯了么?”
  阿婵却抿起了嘴唇,不肯说话了。
  她默默的拉着他的衣袖,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道:“大哥,那座小楼上有人住吗?”
  “……有。”
  “住在那里,岂不是可以每天都瞧见你在这边读书习剑?”
  “……是。”
  “那,是谁住在那里呢?”
  李寻欢心中酸涩着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勉强一笑,用以掩饰内心的痛苦道:“……是我的表妹。她叫林诗音。”
  
  “那我等会是不是该去拜见一下她呀?”阿婵却似乎毫无所觉。她凝望着那座小楼,似乎只是纯然的好奇,轻声问道:“那她还住在那里吗?”
  “不知道……”李寻欢涩声道,“她嫁了人……也许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她嫁给谁了呢?”
  “……便是这兴云庄的庄主,也就是我的大哥。”
  听到这里,阿婵似乎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闭口不语了。过了半晌。她才抬起脸来,看着李寻欢,犹豫着问道:“大哥,龙大哥……是好人吗?”
  “大哥自然是好人,他乃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会这么问?”
  阿婵便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轻轻道:“大哥的妹妹,一定是个好人。既然大哥你说龙大哥也是好人,那我相信你……可是,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呢?”
  
  提起这件事情,李寻欢一时也只能沉默了下去。
  阿婵便又依偎在他的手臂上,低声道:“大哥,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觉得你走进这里之后,就一直不开心……你不要不开心了,你若想收那个孩子为徒,我们就带他走。等我们离开之后,也像梅大先生那样,买一块地,重新造一个李园出来。然后里面只住着我,大哥你,铁传甲大哥,还有阿飞——我们也在里面种满梅花,建一个冷香小筑,给你看琼枝玉树,白雪红梅;早莺新燕,窗前明月;绿树荫垂,檐下凉风;天清云净,雁回鹤舞……你说好不好?”
  她描述的那个未来宁静而祥和,却又天真而稚气。
  李寻欢只觉得心中温暖,眼眶发热。他不禁柔声应道:“……好。”
  
  他们两人又在窗前安静的相互依靠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李寻欢才拍了拍阿婵的头,对她说道:“好了,你今天已走了很久,该回去休息了。我带你到听竹轩去吧。”
  但少女刚才还十分贴心的依偎着他,为他排遣愁思。现在一听这话,却瞪大了眼睛,立刻抛开了他的手,翻脸无情般的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去,“——我不!我不要!”
  少年人之前在梅庄被拘了半个多月不能下床,此刻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便不肯再服管教,也是非常自然之事。可她的身体如今尚且虚弱,哪能由着她任性胡来?
  李寻欢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她向外跑去,却动也没动。
  小李探花心想,以阿婵的轻功和身法,他便是再让她多跑一会儿,照样一眨眼就能抓回来。
  
  他有心与她玩闹一番,可阿婵刚跑到门口,却不知怎么的,正好碰见一人自外面提剑赶来。
  对方停步不及,眼看着就要撞在一处。
  李寻欢眼力非凡,瞧见那是个锦衣少年,不禁眉头微皱,不知他意欲何为。
  
  其实,这锦衣少年本是为了林仙儿而来。
  如今林仙儿住在冷香小筑,却因为半个月前梅花盗出现在屋外,而被吓得大多时候都与龙夫人林诗音住在一起。
  可他乃名家弟子,不可能冒然靠近别人的妻子家眷住所,寻常场合,林仙儿又根本懒得多看他一眼。他便想着来冷香小筑转转,说不定能碰见林仙儿,又或者遇上梅花盗,正好为武林除害。
  ——他乃是藏剑山庄少庄主游龙生,武林世家,名门之后,不仅是昔日威震天下的藏龙老人之子,也是当代第一剑客天山雪鹰子的唯一传人。
  所以年纪轻轻,却颇为自傲,旁人闻之色变的梅花盗,对年轻气盛的他而言,也不觉得有多可怕。
  他这次刚靠近冷香小筑,便听见屋内传出了陌生的男人声音,顿时惊骇莫名,随即又听见有女声呼救,当即便以为是梅花盗又来了,于是连忙提剑赶来,想要将人救下。
  
  但在撞上之前,游龙生已然看清眼前的少女面容全然陌生,绝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林仙儿。可是,他从未想过,这天下竟然有比林仙儿更加光华夺目的人。
  看见他的时候,这弱质纤纤,毫无武功的美貌少女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游龙生猛地回过神来,连忙临时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劲,不然他真力运转,武功外放,非把人撞飞出去,非死即伤不可。
  而卸去力气后,阿婵的速度又算不得有多快,她顿时扑进了他的怀里,却连让他往后趔趄了一下都没做到。
  少女好像被这突发状况给弄懵了一会儿,她趴在他的怀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听见这少年胸口处的心脏跳动的飞快,然后感觉到他一只手轻轻的,好像怕碰坏了她一般的,虚扶在她的肩头。
  阿婵只听他语气紧张却坚定的说道:“姑娘别怕!”
  
  “我怕什么?”阿婵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抬起了头来。
  只见游龙生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他与阿飞一样,神情都有些冷峻,却又与阿飞不同。
  游龙生的冷峻来自于他的傲气,可他的傲气,大多却是来自自己父辈的名声所给他带来的光环,不像阿飞,一身傲骨,皆是因为自己手中的剑。
  于是阿飞的气势令人敬畏,游龙生的傲气,却显得有些浮躁,令人无法信服。
  
  她连忙从他怀中退了出去,似乎不好意思的微微涨红了脸,转过头便朝着冷香小筑里的人羞恼的气道:“都怪你!”
  李寻欢这才无奈的笑着走了出来,“好好好,怪我,怪我。”
  游龙生见她与这男人言语亲密,心中便忍不住一阵酸涩。这倒不是说短短一面,他便已然遗忘了林仙儿,只是他自视甚高,林仙儿对他爱答不理,反而与许多不及他的男人约会频繁,已经让他感到十分痛苦,眼前的少女更加殊丽,却也依然更青睐于看起来比他更老,更平凡的男人。
  这自然让从小就活在众人奉承中的游少庄主心中郁闷。但他忍住这种情绪,不肯在少女面前失礼的解释道:“这里半月之前,梅花盗曾经出现过,因此如今已经很少有人会来了。”
  “那你刚才提剑赶来,”阿婵虽然说都怪李寻欢,却还是跑到了他的身边,揪着他的衣袖望着游龙生道:“是把我当做了梅花盗么?”
  “我……是来找林姑娘的。突然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又听见姑娘呼救……以为是林姑娘回来,遇见了梅花盗。”
  “我哪里呼救啦!”阿婵微微一愣,然后就想明白了问题所在。在李寻欢打趣的笑意中,她不好意思的又涨红了脸:“我没有呼救,那是,那是在跟我大哥闹着玩的——”
  大哥?
  听见这个称呼,游龙生心中不自觉的一松,那烦郁之情,霎时也减少了许多。
  
  而阿婵已然好奇的继续问道:“所以你想要来救我?那你有金丝甲吗?”
  游龙生自然没有,因为金丝甲如今正好好的穿在阿婵身上,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阿婵便歪了歪头,一双眼睛如春水潋滟的清泉一般,凝望着他问道:“可是,人们都说,只有金丝甲才能躲开梅花盗的胸前一击,你没有金丝甲……万一真的是梅花盗,不怕自己遭到毒手吗?”
  “……一念之间,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只是想着决不能令他得逞就是了。”
  “那你很厉害呀。”听他不似说谎,言语中自有一股傲气,阿婵朝着他粲然一笑道,“虽然我不是你想要救的那位姑娘,但是,谢谢你来救我。我叫阿婵,你叫什么名字?”
  她似乎真心实意的认为他真的非常厉害,非但没有怪罪他的鲁莽,反而认可了他的勇气。
  游龙生一时怔怔的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几乎快要爆炸一般,呆呆回答道:“……游龙生。”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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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小筑里果然没有人。

  李寻欢一走进门,又一脚踏入十年前的回忆里。

  这屋子里的一切竟都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变化,一桌一几,也依旧全都安放在十年前的位置,甚至连桌上的笔墨书籍,都没有丝毫变动,若不是在雪夜,那窗前明月,屋角斜阳,想必也都依旧无恙。

  李寻欢仿佛骤然又回到十年前,时光若倒退十年,他也许刚陪林诗音数过梅花,也许正想回来取一件狐裘为她披上,也许是回来将他们方自吟出的佳句记下,免得以后遗忘。

  但现在李寻欢想去遗忘时,才知道那件事是永远无法遗忘的,早知如此,那时他又何苦去用笔墨记下?

  雪,又在落了。

  雪花轻轻地洒在窗子上,宛如情人的细语。

  李寻欢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十年了……也许已不止十年了,有时‘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但等它真过去时,你才会发现它快得令你吃惊。”

  龙啸云自然也有很多感慨,却忽又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到这里来的时候,那天好像也在下雪。”

  李寻欢道:“我……我怎会忘记?”

  龙啸云大笑道:“我记得那天我们两人几乎将你家的藏酒都喝光了,也是我惟一看到你喝醉的一次,但你却硬是不肯承认喝醉,还要和我打赌,说你可以用正楷将杜工部的‘秋兴八首’写出来,而且绝对一笔不苟。”

  他忽然在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枝笔,又道:“我还记得你用的就是这枝笔。”

  李寻欢的笑容虽然那么苦涩,却还是笑着道:“我也记得那次打赌还是我赢了。”

  龙啸云笑道:“但你大概未想到,过了十多年后,这枝笔还会在这里吧?”

  李寻欢微笑不语,但心里却不禁泛起一阵凄凉之意:“笔虽然仍在,怎奈已换了主人……”

  龙啸云道:“说来也奇怪,林仙儿好像早已算准你要回来似的,虽已住到这里好多年了,但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未动过……”

  李寻欢淡淡道:“她本不必如此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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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静静地站在那里,凝望着远处楼头的一点灯火,十年前,这小楼本属于他的,楼中的人本也属于他的。

  但现在,这一切也都随着青春而去,是永远再也无法追回的了,现在他所剩下的,只有相思,只有寂寞。

  相思虽苦恼,但若不相思,他只怕已无法再活着。

  踏过积雪的小桥,便是一片梅林。

  梅林中也露出小楼一角,这正是李寻欢昔日读书学剑的地方。这小楼与远处那小楼遥遥相对,雪霁的时候,他只要推开窗户,就可以瞧见对面小楼那多情人儿的多情眼波,也正在向他凝睇。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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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情转薄”,李寻欢长长叹了口气,抖落了身上的积雪,黯然走过了小桥,踏碎了桥上的积雪。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211字。


11.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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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并不能确定,林诗音究竟想不想见到他。但他还是跟在阿婵的身后,被两个青衣小鬟一起带着前往了小楼。
  他们抵达小楼时,正是黄昏该吃晚饭的时辰。李寻欢抬头望去,夕阳的余晖撒在窗棂的积雪上,为这洁白可爱的景色,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一切都和十四年前并无两样。
  而站在小楼下,阿婵似乎觉得四周的景色颇为眼熟。她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在不远处,隐约瞧见了冷香小筑所在的梅林。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很惊喜的仰起了头来,小声的对李寻欢说道:“她还住在这里呢!”
  她单纯的为这十四年间依然如此的事情感到了孩子般的高兴,但李寻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松的弯起唇角,一如既往的对她露出笑容。
  是啊,她还住在这里,一如十四年之前。
  可是十四年毕竟已经过去了,这漫长的时光,谁也追不回来。
  
  身经百战,从未一避的小李探花,从未这么踌躇,犹豫过。
  他不敢去见她。这十四年来,他甚至想都不敢想这地方,他觉得自己若是想了,无论对她,对龙啸云,都是种不可宽谅的亵渎。
  可是他不能露出异样。
  李寻欢强忍着心中的退却之意,跟在阿婵的身边,一起踏上了小楼。
  
  小楼中,他那张熟悉的大理石的桌子依然摆放在哪里,并且已经摆满了一桌极为丰盛的菜肴,而桌子后的珠帘,静静的垂落着。
  李寻欢知道,那帘子后面,就是林诗音的闺房。
  但让他心脏狂跳的都不是这些事情,而是坐在桌子后的那个人。
  也许是因为邀请的是阿婵——既然不是男客,就不须避嫌回避在珠帘之后——林诗音就那么坐在了李寻欢的面前。
  她是个美人。可是脸色苍白,身子单薄,眼睛明亮,却又显得有些冷漠。但那种如傲骨寒梅的风神气质,却无可比拟。
  这样的女人并不完美无瑕,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印象深刻。
  而龙小云坐在她的身边,正呆呆的看着阿婵发愣。
  
  在看见李寻欢的时候,林诗音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将视线移了开来,落在了他身旁的阿婵身上。
  可是这一次,她愣的更久。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伤到的,居然是一个这样的少女。
  一个——几乎没有人相信,能够有人忍心出手伤害她的少女。
  只见夕阳的暖色余辉从窗外撒在这少女的身上,她就几乎全身都在散发着光芒一般,犹如下凡的天女,不似凡人。
  她的乌发柔顺,自雪白柔嫩的腮边垂至胸前,除了一条浅紫色的发带在身后将长发轻轻束住,她一身素净,毫无装饰,也不施粉黛。
  那清水芙蓉般的素净秀雅,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清纯明净,而那琉璃一般无垢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这世上最为温柔甜蜜的柔情。她只是安静的望着你,那温柔的眉眼,也仿佛是在含情脉脉的凝睇着自己心爱的情人。
  她唇角带笑,便如三月春风,令人醺然陶醉,而她站在那里,就仿佛世上最美的风景。
  
  林诗音和她的视线对上了。
  而她根本想象不出,这样的少女性命垂危的模样——
  谁能伤到她?
  即便是世上最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难以痛下毒手。
  可她又的确差点就消逝在了世间。
  林诗音不禁想到,这样的美丽,也许连上天都不允许人间拥有太久。
  但这样的想法,说来对她实在太不公平。只要是人,又哪有不希望能够活下去的呢……?
  
  林诗音见少女的眼神温和而又平静,亲切而又柔软,仿佛全无怨怼之意,不禁怔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请坐。”
  李寻欢朝着她勉强一笑道:“大嫂好。”
  阿婵看了看他们,也跟着乖乖道:“大嫂好。”
  林诗音没有理会李寻欢,她对他的态度冷漠而又生疏,但对着阿婵的态度却十分温和,甚至还带着歉意。
  见李寻欢和阿婵都坐了下来,她才转头朝着身旁的龙小云沉声唤了一句道:“云儿。”
  
  龙小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连忙站了起来,走到了阿婵的面前,甚至带着些心惊胆战的意味——说来奇怪,他七岁的时候便已经杀过了人,此后他便更加的没有顾忌,除了父母,几乎无所畏惧。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敢管他,约束他,唯一能教训他的父母,只要他撒谎撒娇,就总是能够糊弄过去。
  但眼前的这个少女,却让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畏惧。尤其是,想起她曾经就差点殒命在他手上的时候。
  他从没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过,但如今他却畏惧那个时候……如果她真的就此死去了……
  
  龙小云跪了下去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管怎么弥补,我都愿意。”
  他有着一张娃娃脸,圆圆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稚嫩和无邪。他粉雕玉琢的跪在那里,看起来诚恳而又乖顺,可谁又能看出他的心思和手段是如此狠毒?
  阿婵好半晌都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她才看向了林诗音道:“不管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吗?”
  林诗音微微一愣,然后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就算你要他的命——也可以。”
  可她这么说的时候,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就连双手,都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阿婵便安静的凝注着她,凝注了片刻之后,轻柔道:“那么,带走他也可以吗?”
  她说:“我大哥想要收他为弟子……既然这样,就让他成为我大哥的弟子吧。”
  
  ……
  拜师仪式举行的非常简单。
  既然连命都可以拿出来赔偿,又何况是可能可以学到小李飞刀飞刀绝技的徒弟?
  林诗音派了一个青衣小鬟前往厅堂,通报龙啸云这个决定,便让龙小云朝着李寻欢跪下敬茶。
  因为在这里做了表态,简单的敬了茶水之后,正式的拜师典礼还要等龙啸云首肯才行——他当然不会不同意,反而说不定还会大大的操办一番,以示兄弟情深。
  而李寻欢自从见到了林诗音后,便一直处于一种茫然状态,他沉默不语的接过了龙小云敬来的茶,喝了下去之后,便垂着眼睑,一直一语不发的坐在一旁。
  直到晚饭吃完,他又沉默着跟在阿婵的身边,被青衣小鬟送下了小楼。
  
  这时,屋外的天空已然黑了下去。两位青衣小鬟点起了灯笼,没走多远,却又见前方有点火光,在黑暗中朝着这边匆匆赶来。
  待到走近,一位青衣小鬟便立刻认了出来,这是方才林诗音派去龙啸云那边的丫鬟。
  “那边打起来了!”
  那丫鬟脸色苍白,神情惊慌,看起来年纪不大,因此似乎被吓到了一般,根本没看两位青衣小鬟的同伴后头还跟着客人,张口便说:“秦孝仪老爷子来了!他儿子秦重之前被梅花盗击伤,你们知道吧?后来他带着云少爷一起去找妙郎中,结果没请回来!秦少爷最终没能及时治好,没过几天就死了——刚才秦孝仪老爷子一来,瞧见那个叫梅二先生的客人正在咱们兴云庄的大厅内堂喝酒,当即便出手将他打伤了!结果梅二先生身边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又出手和秦孝仪老爷子打起来了!”
  
  李寻欢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铁传甲。
  他当即便从茫然状态中回过了神来,对着阿婵冷静道:“你先回听竹轩去。”
  他一撩衣襟,使出“燕子三抄水”,三个起落,便已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待他赶到大厅内堂,铁传甲正将梅二先生护在身后,神情冷峻的与秦孝仪对峙。龙啸云挡在两方之间,不住的跺脚苦劝。
  可是看情形,双方虽然一时都卖他的面子没有出手,却也没有就此罢休的准备。
  瞧见李寻欢来了,龙啸云顿时松了口气的迎了上来道:“兄弟!你快劝劝他们吧!秦孝仪老爷子乃是为了制服梅花盗,仗义相助的侠士,这位义士又是兄弟你的仆人……可眼下梅花盗还未现身,自己人却先打起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寻欢却先问道:“是因为秦重之事?”
  龙啸云苦笑道:“他们父子情深……”
  李寻欢却冷笑一声道:“他自己儿子伤重不治,难道就迁怒在梅二先生头上?”
  龙啸云哑然半晌,又道:“总之,这样打下去如何收场?你劝劝他吧,我知道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我为何要劝他?”李寻欢冷冷道,“他若不出手,我也要出手的。”
  
  一听这话,龙啸云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而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声轻笑。
  “是呀,龙大哥,你应该高兴才对啊。铁大哥出手,老爷子现在还能站着,如果我大哥出手,他现在只怕咽喉上要开个洞啦。”
  这声音在黑暗中如此娇美清脆,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都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三盏灯笼散发着柔和的烛光,两盏在前,一盏在后,围绕着一位锦衣貂裘的绝色少女,仿佛众星拱月一般,缓步走来。
  那少女的容貌在烛光的映照下,平添了一份朦胧迷离之美,但灯火映衬着她的乌发越是乌黑,星眸越是明澈,眼神越是明亮。唇边的笑意,也几乎霎那之间,便夺去了所有人的神志。
  一时之间,原本都在内堂里喝酒宴饮,又被秦孝仪和铁传甲波及,一起涌了出来的众位英雄豪杰,便一起茫然的愣在了当场。
  
  李寻欢原本表情冷峻,但见了她,却只能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怎么。”少女轻盈的走过了李寻欢的身边,几乎将秦孝仪视若无物一般,径直来到了铁传甲的身边。
  “梅二先生受了伤,我却不能来看看?”
  她解开了身上猩红色的斗篷,盖在了受伤瘦弱的梅二先生身上。
  但梅二先生一如他们初见之时,被人揍到唇角流血,却依然毫不在意。
  他淡定的一抹嘴角边的淤血,严厉的将阿婵披在他身上的披风强硬的又裹回了她的身上道:“谁许你随便减衣服的!?着凉了怎么办?!”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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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上的灯光很柔和,看来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连窗棂上的积雪,也都和十年前同样洁白可爱。

  但十年毕竟已过去了。

  这漫长的十年时光,无论谁也追不回来。

  李寻欢踟蹰着,实在没有勇气踏上这小楼。

  在发生过昨天的那些事之后,他猜不透她今日为何要找他到这里来,他实在有些不敢见她。

  可是他又不能不上去。

  无论她是为了什么找他,他都没有理由推却。

  大理石的桌面上,已摆好几碟精致的下酒菜,淡青色碟子里的是蜜炙云腿,琥珀色碟子里的是白玉般的冻鸡。

  李寻欢刚踏上小楼,就骤然呆住。

  漫长的十年,似已在这一刹那间忽然消逝,他似已又回到十年前,望着那静垂着的珠帘,他的心忽然急促地跳了起来,跳得就像是个正坠人初恋的少年——十年前的温柔、十年前的旧梦……

  李寻欢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非但对不住龙啸云,也对不住自己,他几乎忍不住要转身逃走。

  但这时珠帘内已传出她的声音,道:“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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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终于又见到林诗音了。

  林诗音也许并不能算是个真正完美无瑕的女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她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风神,她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那种独特的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
 他只希望这又是个梦,但真实永远比梦残酷得多,他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只有以微笑来掩饰住心里的痛苦,勉强笑道:“大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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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仍和十年前同样柔美,但却显得那么生疏,那么冷漠,若不是桌上的那几样菜,他实难相信帘中人就是他十年前的旧友。
……
他恭恭敬敬地斟上酒,垂着头道:“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但求李大叔莫要记在心上,李大叔对我们龙家恩重如山,就算杀了侄儿,也是应该的。”

  李寻欢的心似已绞住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就算他明知自己绝没有做错,此刻望着这孩子苍白的脸,心里仍不禁有种犯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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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生已走了,但李寻欢一出梅花林,就听得远处传来了一阵叱咤怒骂声,拳风激荡声。

  他已听出其中有那虬髯大汉的声音,立刻一撩衣襟,“燕子三抄水”,只三个起落,已赶了过去。

  假山后也有三间明轩,这时轩前的雪地上正有两人在恶斗,两人俱是拳风刚猛,震得四下积雪漫天飞起。

  只听虬髯大汉怒喝着道:“姓秦的,你自命侠义,其实却一文也不值,你儿子伤重不治,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你怎能对他下毒手?”

  和他动手的人,正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此刻也怒吼着道:“你算什么东西,也不问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来管老夫的闲事,老夫索性连你也一齐废了!”

  龙啸云正在一旁跺着脚相劝,游龙生却在负手旁观。

  李寻欢燕子般掠了过去,龙啸云立刻迎上来,跺脚道:“兄弟,你快劝劝他们吧,梅花盗还未现身,自己人却先打起来了,这……这算什么呢?”

  游龙生冷笑道:“这就叫强将手下无弱兵,想不到李探花的门下奴也有这么大的本事,果然是凶得很,凶得很……”

  李寻欢淡淡道:“不错,他的确凶得很,但别人若不惹他,他也绝不会凶的。”

  他不让游龙生再说活,就转向龙啸云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啸云叹道:“就因为秦重伤重不治,所以秦三哥……”

  李寻欢皱眉道:“他自己儿子伤重不治,难道就迁怒在梅二先生身上?”

  龙啸云苦笑道:“他们父子情深,秦三哥自然难免悲痛,一时失手伤了梅二先生,但伤得也并不太重。”

  李寻欢冷笑了笑,什么话都不说了。

  龙啸云道:“你劝劝他吧,我知道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李寻欢冷冷道:“我为何要劝他,他若不出手,我也要出手的。”

  龙啸云怔了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见那虬髯大汉拳风虎虎,拳拳都是奋不顾身的招式,招式虽未必精妙,那一股杀气却令人心惊。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199字。


12.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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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游龙生的帮助之后, 阿婵不仅可以轻易地掠过小桥, 还能被他一起带到树上。在与梅花平齐的角度看花, 即便已是熟悉的风景, 却又是一番与平常角度别有不同的风情。
  不过, 虽然兴云庄的梅林大多是几十多年的老树, 枝干遒劲, 但也只能容下一个身子纤细轻盈的阿婵在上头, 不然也稍嫌太挤。游龙生每次用轻功带她上去后, 便自己落在树下,仰首看她。
  在梅花那苍劲的枝干掩映下, 少女的面容已然看不分明, 但她倚在枝干上, 安然澄静的凝望着与她平齐的梅林花景时,她的面容虽然苍白,眼神却明亮而又澄澈,显然为这平常不能轻易见到的风景感到兴奋和欢愉。
  而她在梅树之间,看起来就比平常更像是梅花精魂所化的天女了。
  游龙生在树下看她, 只觉得心中莫名的胀满,又暖和, 又酸涩,他莫名的敬仰着她, 又莫名的怜爱着她。
  如今他自己带起了汤婆子, 因为阿婵每次偷溜出来,都只带一件大氅。
  每次见她白皙细嫩的手被梅枝上的积雪冰成粉色后, 他便忙不迭的轻声催促她赶紧下来暖和一下。
  
  虽然半个月过去了,梅花盗都再没出现过,但冷香小筑仍是他曾经的目标,因而少有人迹。
  游龙生心道,梅花盗又在其他不同地方犯下了罪行,恐怕暂时是不会再来了。可他却依然凝神警惕着。
  更何况,他们年轻男女,被人看见中午一起偷偷幽会,于阿婵的名声总归不好。
  所以他们躲在假山后头稍事休息。
  游龙生看着阿婵抱着汤婆子,小脸红红的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只觉得心中躁动难言。
  他看着她将汤婆子放在膝盖上,纤细柔嫩的双手像小猫一样放在汤婆子上面,然后时不时的侧过脸,将冻得通红的脸颊也轻轻贴上去。
  她就这样歪着头,然后眼睛又大又亮的望着他,轻声道:“游龙生,你冷吗?”
  他连忙摇头,却见阿婵笑着将汤婆子递了过来道:“我不管,你也要暖和一下。”
  游龙生怔怔接过,便见粉雕玉琢的少女低下头去,朝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呼气。她的睫毛纤长秾艳,如蝶翼一般微微颤动,她的气息化作白雾,团团出现,又团团消散。
  
  阿婵似乎很喜欢白雾,于是仰起脸来,在空气中哈着气,看着一阵又一阵的白雾出现,就仿佛自己能够制造出小型的云团一样。
  少女仰着脸,明媚的双眼专注的凝视着空气中,看着自己的“云团”很快的消失,又轻易的出现,不由得泛起了柔美的笑意。
  她急于想要与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便转过脸去,朝着游龙生嫣然一笑。
  
  游龙生却猛地蹲了下来。把阿婵吓了一跳。
  却见他一只手指压在唇上,朝着她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这少年剑客还因为刚才那艳色无双的笑容微微涨红了脸,脸上却已经露出了极为凝重的神色,因为他听见了些许异样的响动。
  梅林中渐渐有声音响起,是个女人的声音。
  “……就算得手了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即便你在别处以梅花盗的身份犯下案子,李寻欢之前见过我,如果他再见到我,未必就不会依然怀疑我——”
  这声音游龙生居然很熟悉,他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
  ——那是林仙儿的声音。
  
  “那就杀了他。”这个声音游龙生却很陌生,但再怎么陌生,他也能听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而听他这么一说,林仙儿冷哼了一声:“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就凭你,杀得了他么?”
  “就算是小李飞刀,有我的青魔手在,只要擦着,他就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
  他们早早的定下了计谋,显然决心已深。然后后面的声音便突然一变,女人原本就颇为娇媚的声音,霎时就更加甜腻了起来。
  她开始轻笑,低吟,随着男人呼吸的粗重而喘息了起来。
  游龙生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对方在梅林中做着什么。他的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一下子又唰的惨白。
  阿婵却自知武功低微,不敢乱动露出了踪迹。她蹲在地上,几乎屏住了呼吸——虽然金球已经为他们笼上了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在这罩子里,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但游龙生却不知道这一点。
  
  阿婵见他脸色如此可怕,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好伸出手去,轻轻的拉住了少年的指尖。
  游龙生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又气又急,阿婵却对着他摇了摇头。
  就像刚才他对着她比出了那个手势一样,少女也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只听林仙儿尚在喘息之中,仍在断断续续的继续道:“但我们也许,还有别的法子……”
  而青魔手伊哭的徒弟丘独,既然能成为她作为“梅花盗”的同谋,对她的了解显然也比游龙生多上许多。他闷声道:“怎么,你这个贱货,又要去勾引李寻欢?”
  林仙儿似乎有着某种受虐倾向,因此听见这样低蔑的称呼,却反而兴奋地浑身发烫了起来。“他跟你不同——”
  她最喜欢征服男人,也因此对李寻欢这种居然无法征服的男人,生出了强烈的执念。
  “你们这群东西,天生就是一群贱骨头,我越打你骂你,你越要跟在后头摇尾巴,是不是?丘独……?嗯?”她的语气与平时游龙生所见的温柔亲切大不一样,带着某种狂热的疯狂——
  但哪个男人听见这种话,不会有所反应?
  丘独愤怒的低吼了一声,林仙儿却吃吃的娇笑了起来。
  
  这秽声浪语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停歇,他们低声约好了计划开始和下一次会面的时间,便各自离去了。
  但林子里的人若无其事的走了,假山后头却陷入了一阵尴尬之中。
  阿婵蜷缩着蹲在地上,却将脸也埋了起来。她虽然年纪尚小,却又不是傻子,那声音越往后听越是不对,她隐约也能明白些什么。
  只见少女白软的耳朵一片通红。她刚才为了安慰游龙生拉住了他的手,如今却好像继续拉着也不对,马上放开也不对。
  “原来这就是青魔手的来历……”游龙生却想起来之前阿婵曾经说过的,鱼肠剑与青魔手。那时他以林仙儿只有他送的鱼肠剑,而没有青魔手为破绽,怀疑有人在外冒名顶替,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林仙儿想要青魔手,也根本毫不费力——刚才那话,哪个男人能忍?可丘独却依然死心塌地,恐怕是连为她死都愿意了。
  
  而且,她在背后所展现出来的毒辣与淫荡,亦是游龙生从未见过的一面,如今,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下来。
  他一直没有说话的呆呆望着一个地方出神,不禁让阿婵担忧了起来。
  她摇了摇他的手,咬着嘴唇道:“游龙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
  阿婵却不安道:“我们……如今怎么出去?”
  
  ——的确,丘独已经走了,可林仙儿却回来了。
  她如今正在冷香小筑里,以那个女人狠毒的心肠,若是被瞧见游龙生与阿婵一起从假山后面离开,必然要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可林仙儿武功不高,耳目不如武林高手聪敏,游龙生自诩若只有他一人,她决然发现不了他。
  但如果要带着阿婵的话……
  
  游龙生咬了咬牙,对阿婵道:“阿婵姑娘,把你的大氅解下来,我把你藏在里头。”
  他披上了猩红色的大氅,那往日明艳耀目的颜色,如今却真是大大不妙,于是只好反过来露出了白色的衬里,披在身上。
  游龙生将阿婵抱了起来。少女的手紧紧的拉住披风,将自己挡在了少年怀里。
  游龙生自假山之后,凝望着穿过冷香小筑,直达尽头小桥的这么一段路——平时这点距离平淡无奇,如今却凶险而又暗藏危机。
  他深吸了口气,猛地冲了出去。
  
  游龙生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掠出七八丈远,但即便如此,冷香小筑中仍然传出了林仙儿一句敏锐至极的喝问:“谁!”
  少年剑客自然不会留步,更不会出声。
  他一路疾驰,却暗恨雪地上会留下脚步,不由得期望上天此刻再降一场大雪才好。
  游龙生将阿婵带到听竹轩后窗,咬牙道:“你先回去。”
  他害怕林仙儿跟着脚步一路追来,找到阿婵,对她下手,于是准备再折返回去,清扫痕迹。
  但阿婵却惊惧的拉住了他的手,担忧道:“可是——!”  
  
  “没事的。”游龙生见她一脸忧惧,不由得心中一软,他柔声安慰她道,“她的帮手已走,就算碰见,仅凭林仙儿,是决计为难不了我的。”
  如今江湖上说起青魔手,就是百晓生江湖武器排行榜第九的伊哭,但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却比伊哭年轻许多,而林仙儿曾经喊出了他的名字——那大概便是伊哭的爱徒。
  既然不是伊哭,就算对手是丘独,游龙生也未必没有一战的把握。
  “你最近和你大哥待在一块,”他沉声道,“不要再随意出来了。以后……”
  说到这里,游龙生微微一顿,忍不住涨红了脸,“以后若有机会,我带你去藏剑山庄——藏剑山庄里,也有一片很大的梅林。”
  
  阿婵定定的凝视着他远去了。她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见有人在外头用雪团砸了一下窗户。
  她连忙开窗望去,却见游龙生站在外头,朝着她远远一笑。
  他已然清理完了痕迹,然后又朝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转身离去,大约是想要混淆视线。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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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微笑道:“你不怕他将鱼藏剑要回去?”

  林仙儿道:“我就算将鱼藏剑丢在他面前,他也不敢捡的。”

  李寻欢道:“哦?”

  林仙儿抿嘴一笑,道:“我早就说过,这种人就像狗一样天生的贱骨头,你越打他骂他,他越要跟在你后面摇尾巴。”

  李寻欢道:“有条狗跟在后面摇尾巴,也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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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用力拧着她的身子……

  林仙儿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却不是痛苦的颤抖,而是兴奋的颤抖,她的脸又变得滚烫。

  伊哭一拳打在她小肚上,嗄声道:“贱货,原来你喜欢挨打。”

  林仙儿被打得全身都缩成一团,呻吟着:“你打,你再打,你打死我吧……”

  她的声音里竟也没有痛苦之意,却充满了渴望。

  伊哭道:“你不怕我?”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27字。


13.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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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东,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没有名字,却是附近几百里内,最有名的地方。
  现在已是残秋,但这地方还是温暖如春。
  现在已是深夜,但这地方还是光亮如白昼。
  这里有酒,能赌,还有女人,却不是酒楼,不是赌场,也不是妓院。
  
  而门外,就是一条长街。
  长街的两头都是无垠的荒漠,门口点起的那一盏明灯,就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粒明珠。
  叶开就是在这种时候,慢慢的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他脚上的靴子已经被磨出了破洞,而他自己又往里面灌满了砂砾。用以自我惩罚自己居然被磨破了脚。
  他是个古怪的人,所以才会在这么古怪的时间,来到这么古怪的地方。
  他衣衫破旧而肮脏,衣襟上别着一朵枯萎残落的菊花,神情却像是锦衣玉食的王侯公子。
  
  而他一进门,便瞧见了傅红雪。
  那个黑衣少年坐在离门最远的地方,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
  他用一只手挟一口饭,吃一口菜,吃的很慢,而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一把漆黑的刀,仿佛已经与刀鞘连为了一体,无论什么时候,都绝不可能放下。
  他全身上下除了皮肤是苍白的之外,其余都是漆黑的。
  漆黑的刀,漆黑的衣服,漆黑的眼眸,漆黑的头发。
  这样的黑白对比,如此分明显眼,所以叶开一眼就瞧见了他。
  
  ——这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而叶开最喜欢有趣的事情。
  他的眼眸中露出了些许笑意,就这么径直的坐在了傅红雪的对面,要他请他喝酒。
  “老实说,除了你之外,在这地方,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喝他一滴酒的。”
  但傅红雪却不愿意。
  不止傅红雪不愿意,同在大厅里的一个紫衣少年也不愿意。
  
  这是个宽肩窄腰的紫衫少年,他佩剑华丽,神色骄傲。
  他还很年轻,所以一定要证明自己绝不容别人小觑,尤其是叶开这样穿着宛若乞丐的人。
  他想要拔剑,但叶开只是伸手一弹,紫衫少年手中的精钢长剑,便在刚刚拔出剑鞘的一瞬自剑柄下一寸折断,又滑回了剑鞘。
  这个乞丐一般的少年武功如此可怕,方才还讲究潇洒的紫衫少年,脸色已然惨白。
  屋子里一片寂静,紫衫少年的同伴们霎时沉寂,仿佛连呼吸都已停顿。
  只有角落里,依然传出了一阵推骨牌的声音。 
  
  可就在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女人。
  她一袭浅紫色的衣裙,宛若一株清新动人的紫罗兰。
  她身形苗条修长,腰肢细软如扶风杨柳。
  看她姿态,气质,便能知道,这绝对是一个美人。
  可惜的是,她却戴着一个斗笠,自斗笠边缘垂下的纱幔将她的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很柔,很软,很娇的传来,“我听说这里可以吃饭,可以住宿?”
  
  从那娇软的音色中,每个人都能轻易的听出她的年纪一定不大。
  而那略带疲倦的语气,即便是陌生人,也忍不住的感到一阵怜爱。
  角落里推骨牌的声音这次终于停了。
  那里一直坐着一位中年人。
  他服装华丽,修饰整洁,总是一个人坐在楼梯口的阴影中,一个人玩着骨牌。
  他从不在意别人来来去去,也毫不关注别人都在做些什么。
  他就是这地方的主人。
  而这原本对周遭的一切都毫不关心的中年人,此刻看向了门口的少女,微微一笑道:“不错。”
  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明明坐在角落之中,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清楚。
  
  可叶开的脸色已然变了。
  因为这少女的声音他很熟悉。他已经知道了这少女究竟是谁。而他认出了对方,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
  少女轻松的舒了口气,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又要别人请你喝酒。”她的语气活泼轻快了许多,显得和叶开极为熟稔,然后抬手便要摘下头上的斗笠。
  叶开脸上原本宛若阳光一般的笑容,已然变成了苦笑,可他却不能阻止她——任谁要吃饭的时候,都不可能一直戴着这样碍事的东西。
  
  少女终于露出了面庞。
  她的美丽,就像是藏在乌云后的月亮,终于展露出了自己皎洁的辉芒。
  在夜色之中,她比门外悬着的那一盏孤灯,还要来的灼灼不可逼视。
  方才大厅中的人因为叶开高深的武功而屏息不语,如今又因为这少女殊丽的颜色而失去了言语。
  但阿婵与叶开,似乎都对旁人这样的反应十分习惯了。
  
  叶开缓缓道:“你师父在找你。”
  “我知道。”阿婵将斗笠在身旁放好,“他肯定给你写了信——但你不许告诉他我的踪迹。”
  叶开无奈的笑了:“我不可能对他隐瞒。”
  “那你起码可以别主动说呀。”阿婵一双秋水剪瞳眼波盈盈的横了他一眼,然后好奇的看向了一旁的傅红雪,“这是你朋友?”
  
  叶开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成为他的朋友,可惜人家并不理我。”
  听他这么一说,阿婵忍不住粲然一笑道:“你活该。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招惹别人生气了?”
  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精致小巧的鼻子,鼓起了嘴巴,朝着傅红雪的方向偏了偏身子,离叶开稍微远了一些:“你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身上一股子臭味。”
  
  叶开的衣服的确又破又脏又臭,无论走到哪里,都散发着一股混合着腐草,皮革,和死尸般的臭气。
  若是别人说他臭,他一定理都不理,反而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很欣赏他身上的这种臭气。
  但阿婵不是别人。
  叶开就只好叹了口气,在残秋的深夜里脱下了衣服。
  他的衣服像是乞丐一样,可是衣服下的身体却干净又白皙。紫衫少年宽肩窄腰,但与叶开的身体相比,他的肩膀还是稍窄了一些,他的腰也稍粗了一些。
  而看着叶开那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肢,阿婵忍不住微微涨红了脸,眼眸中却漾起了笑意。
  
  她满意的问道:“这里吃饭要不要钱?”
  叶开道:“当然是要的。”
  “那我没有钱怎么办?”
  叶开道:“可是你有我。”
  少女这才拍掌笑道,“你真好,叶开师兄。”
  叶开却悠悠道:“你若是对我也好,就快些回去才好。”
  
  阿婵却一脸无辜天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师兄,我饿了。”
  叶开无可奈何,又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麻袋,手一抖,麻袋里便溜出了一桌的金豆子。
  很快便有人上前拾起金豆,然后开始上菜。
  而上菜的途中,阿婵一直撑着脸颊,双眸明亮的打量着从刚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傅红雪。
  她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傅红雪已经慢慢地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饭菜,这时他才抬起眼来,看着阿婵,慢慢地回答道:“我不是。”
  
  他说话说得很慢,似乎每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因为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完全负责。
  所以他不愿意说错一个字。
  但阿婵却眨了眨眼睛,对他对于这么一个玩笑般的提问如此认真的回答,感到颇为新奇,“那你是不是看不清东西?”
  傅红雪过了一会儿,才一字字道:“我看的很清楚。”
  “不可能,”少女露出了捉弄的笑意,她道:“你要是看得清楚,为什么却现在才看我呢?”
  
  听见这话,叶开又要叹气了。
  这让阿婵转过脸去,不高兴的朝着他道:“你叹什么气?我说的难道不对?”
  “对。”叶开无奈道,“你说的都对。”
  少女便“哼”了一声,又去逗弄傅红雪了,她已看出这是个很认真的人,他或许不会回答,却绝不会说谎。
  她带着笑意,继续道:“我叫阿婵,这是叶开,你呢?你叫什么?”
  “……傅红雪。”
  “傅红雪……?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比我更美的女人?”
  “……”
  “我知道,你没有见过比我更美的女人。不过你一定有个很重要的女人,让你不愿意承认她不如我漂亮,是不是?”
  “……”
  “那,那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女人是谁呢?”
  傅红雪张了张口,好像下一秒就会回答她了,但最终他闭紧了嘴巴,站了起来,似乎已经不愿再讨论这件事情。
  
  他转过身去,像是准备离开,却又转过头来,看了那紫衫少年一眼,“你应该用买衣服的钱,去买把好剑。但最好还是从此不要佩剑,用剑来做装饰,实在危险得很。”
  这话,他说的很慢,也很诚恳,这本是一句金玉良言,可惜的是,自古忠言逆耳。紫衫少年苍白的脸色,已然开始发青。
  他愤怒的看着傅红雪,阿婵也看着傅红雪,却是温柔的凝眸望着他,眼神中露出了探询的好奇之意。
  
  傅红雪慢慢的往外走去。他走路比说话更慢,而且更加奇特——他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腿才慢慢的从地上跟着拖过去。
  ——原来他是个跛子。
  叶开有些惊奇,他看见阿婵与他一样,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不过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可阿婵看起来,却好像想要跟上去。
  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叶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起身坐在了她的身旁,挡住了她。
  “不是饿了吗?”
  他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道。
  而阿婵撒娇道:“但是那个人很有趣嘛。”
  “吃了饭再说。他看起来刚来不久,这地方也只有这么大,就算今天不见了,明天也一定见得到的。”
  “你保证?”
  叶开缓缓道:“我保证。”
  
  “好,你说的,”少女娇蛮道:“那我要是明天没见到他,你就要赔我一个傅红雪。”
  叶开忍不住笑道,“我不仅赔你一个傅红雪,我还可以赔你一个叶开。”
  “才不要叶开。”
  “你确定?”叶开微笑道:“没有叶开,就没有人赔你傅红雪,不仅没有傅红雪,也没有金豆子,更没有饭菜和床给你吃和睡。”
  阿婵却捧着脸,温温柔柔的看着他,“但是我只要一个叶开就够了。我已经有你了,你要是再赔我一个,我就有两个叶开了,那该怎么办呢?”
《边城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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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现在已是残秋,但这地方还是温暖如春。

  现在已是深夜,但这地方还是光亮如白昼。

  这里有酒,却不是酒楼。

  有赌,却不是赌场。

  有随时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却也不是妓院。

  这地方根本没有名字,但却是附近几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地方。

……

  秋已深,夜已深。

  长街上只有这门上悬着的一盏灯。

  门很窄,昏暗的灯光照着门前干燥的土地,秋风卷起满天黄沙。

  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正如这瓣残菊一样,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所以人们又何必为它的命运伤感叹息?

  菊花若有知,也不会埋怨的,因为它已有过它自己的辉煌岁月,已受过人们的赞美和珍惜。

  这就已足够。

  长街的一端,是无边无际的荒原;长街的另一端,也是无边无际的荒原。

  这盏灯,仿佛就是这荒原中惟一的一粒明珠。

  天连着黄沙,黄沙连着天。

  人已在天边。

  叶开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他沿着长街,慢慢地从黑暗中走过来,走到了有灯光的地方。

……

但现在,靴子的底已被磨成了个大洞,他的脚底也被磨出血来。

……
 他抓起一把黄沙,从靴子的破洞里灌进去。

 “既然你这么不中用,我就叫你再多受些折磨,多受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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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瓣已残落,只有最后几瓣最顽强的,还留恋在枯萎的花梗上。

  他拍了拍身上一套早已该送到垃圾箱里去的衣裳,将这朵残菊仔仔细细地插在衣襟上的一个破洞里。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个已打扮整齐的花花公子,最后在自己一身价值千金的紫罗袍上,插上一朵最艳丽的红花一样。

  然后他对自己的一切就都已完全满意。

  他又笑了。

  窄门是关着的。

  他昂起头,挺起胸,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门。

  于是他就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和他的刀!

  刀在手上。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叶开从他的刀,看到他的手,再从他的手,看到他的脸。

  苍白的脸,漆黑的眸子。

  叶开目中又露出笑意,仿佛对自己看到的一切也都觉得很满意。

  他大步走过来,走到傅红雪对面,坐下。

  傅红雪的筷子并没有停,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很慢,却没有停下来看他一眼。

  叶开看着他,忽然笑道:“你从来不喝酒?”

  傅红雪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来。

  他慢慢地将碗里最后两口饭吃完,才放下筷子,看着叶开。

  叶开的微笑就像是阳光。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却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又过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我不喝酒。”

  叶开笑道:“你不喝,请我喝两杯怎么样?”

  傅红雪道:“你要我请你喝酒?为什么?”

  他说话很慢,仿佛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之后才说出的,因为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完全负责。

  所以他从不愿说错一个字。

  叶开道:“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很顺眼。”

  他叹了口气,又道:“这地方除了你之外,简直连一个顺眼的人都没有。”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他不愿开口的时候,总是会有这种表情。

  叶开道:“你肯不肯?”

  傅红雪还是看着自己的手。

  叶开道:“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你若错过,岂非很可惜?”

  傅红雪终于摇摇头,缓缓道:“不可惜。”

  叶开大笑,道:“你这人果然有趣,老实说,除了你之外,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喝他一滴酒的。”

  他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将别人都当作聋子,别人想要不听都很难。

  只要听到他的话,想不生气也很难。

  屋子里已经有几个人站起来,动作最快的,是个紫衫佩剑的少年。

  他的腰很细,肩很宽,佩剑上镶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剑穗是紫红色的,和他衣服的颜色正相配。

他手里端着杯酒,满满的一杯,一转身,竟已窜到叶开面前。
……
 但他手里拿着的还是只有个剑柄。

  剑还留在鞘里。

  他的剑刚拔出来,叶开突然伸手一弹,这柄精钢长剑就断了。

  从剑柄下一寸处折断的;所以剑柄虽拔起,剑身却又滑入剑鞘里。

  紫衫少年看着手里的剑柄,一张脸已惨白如纸。

  屋子里也没有人笑了,非但笑不出,连呼吸都已几乎停顿。

  只剩下一种声音。

  推骨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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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着浅紫色的衣服,披着浅紫色的风氅,在一片银白中看来,就像是一朵清丽的紫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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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楼下都有。

  楼梯口,摆着张比较小的方桌,坐着个服装很华丽,修饰很整洁的中年人。

  他好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个人在玩着骨牌。

  很少有人看见他做过别的事,也很少有人看见他站起来过。

  他坐的椅子宽大而舒服。

  椅子旁,摆着两根红木拐杖。

  别的人来来去去,他从不注意,甚至很少抬起头来看一眼。

  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跟他全无关系。

  其实他却正是这地方的主人。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通常都有个很奇怪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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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个很奇怪的声音:“你不愿别人请你喝酒,愿不愿意请别人喝酒呢?”

  声音低沉而柔和,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的人,明明好像就在自己耳边,却又偏偏看不见。

  最后才终于有人发现,那服装华丽、修饰整洁的中年人,已转过头来,正在看着叶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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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对什么事,叶开都不在乎。

  所以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那套又脏又破又臭的衣服——无论他走到哪里,哪里立刻就会充满一种仿佛混合着腐草、皮革和死尸般的臭气。

  可是他站在那里,却好像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很欣赏他身上这种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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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里忽然多了个麻袋,手一抖,麻袋里的豆子就溜了出来,就像是用什么魔法似的。

  他撒出的竟是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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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来。

  他慢慢地将碗里最后两口饭吃完,才放下筷子,看着叶开。

  叶开的微笑就像是阳光。

  傅红雪苍白的脸上却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又过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我不喝酒。”
 
叶开笑道:“你不喝,请我喝两杯怎么样?”

  傅红雪道:“你要我请你喝酒?为什么?”

  他说话很慢,仿佛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之后才说出的,因为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他就一定完全负责。

  所以他从不愿说错一个字。

  叶开道:“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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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来,转过身,似已不愿再讨论这件事。

  但他却又回过头来看了那紫衫少年一眼,缓缓道:“你应该用买衣服的钱,去买把好剑的;但最好还是从此不要佩剑,用剑来做装饰,实在危险得很。”

  他说得很慢,很诚恳,这本是金石良言。

  但听在这紫衫少年的耳朵里,那种滋味却是不太好受的。

  他看着傅红雪,惨白的脸已发青。

  傅红雪正在慢慢地往外走,走路比说话更慢,而且很奇特。

  他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

  “原来他是个跛子。”

  叶开仿佛觉得很惊奇,也很惋惜。

  除此之外,他显然并没有别的意思。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758字。


14.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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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大多数人, 叶开都有法子对付。
  但他对阿婵, 却总是毫无办法。  
  吃过晚饭, 叶开把她送进了隔壁的房间, 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里, 彻彻底底的洗了个澡, 换了身衣服, 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他原本是打算再将那身又脏又破的乞丐衣服穿久一些的, 可阿婵跟他不一样。
  他自小流浪在外, 她却是被师父和师叔娇养在小楼里长大的。
  他能忍受这衣服,又何必要让阿婵也跟着一起忍受呢?
  说到底, 谁也不愿意她吃苦。
  
  但她却这样跑了出来。
  那个自小就被李寻欢和飞剑客护在羽翼下, 不知世事险恶的少女, 竟然就这样一头撞进了波涌诡谲的江湖。
  就连叶开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江湖上永远不会身陷险境,因此得到师父李寻欢的信件,得知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捏着信,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那般殊丽的颜色, 懵懂天真的性格,以及毫无防身之力的低微武功——
  怎么可能不让人担忧?
  
  而更让叶开没想到的是, 她居然来了关东。
  想到自己在关东准备做的事情,叶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 阿婵和他碰见, 究竟是安全了,还是会更加危险。
  他躺在床上, 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想着,只是无论如何,他都得好好的保护好她。
  
  ……
  第二天一大早,叶开便醒了。
  他换上了新衣裳,走下楼的时候,看见阿婵已经坐在了大厅里,喝着银耳百合红枣粥。
  她换上了一袭淡青色的衫裙,乌黑的丝发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条和衣服同色的青色丝带系住,整个人就像是从远山飘来的一抹清雅云烟,脱俗出尘。
  这样的打扮,即便是在美人身上,大多时候也会稍显太过素净,可阿婵转过脸来,朝他扬唇一笑的时候,那十分的颜色便已胜过世间一切。
  她自身已经如此完美,以至于多余的妆点都反而像是画蛇添足的矫饰。
  
  一大早便能瞧见这样的美人,简直是世上最能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叶开只觉得心情十分舒畅。可惜他刚刚坐下,阿婵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傅红雪?”
  如此佳人,挂念的却不是自己。
  叶开叹了口气道:“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
  “矜持有什么好的,”阿婵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她舀了一碗银耳百合粥,放在了他面前道,“看见感兴趣的人就要去追呀,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跟别人走啦。”
  见叶开想要反驳,她又立刻补充道:“这是红姨说的。”
  
  孙小红算是叶开的师娘,他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换了话题道:“这地方白天是不招呼客人的,你的粥是哪里来的?”
  阿婵理所当然道:“我从外面拿来的。”
  “你不是没有钱?”
  “他们说不要钱。”
  听见这个回答,叶开不禁道:“你这一路走来,路上吃的,用的,住的……是不是都不要钱?”
  “你怎么知道?”少女眼睛一亮,像是觉得他居然知道这一点,实在了不起,“我这一路上遇见的人都很好,一听我没有钱,都不要我钱。”
  叶开摇了摇头,笑道:“我若是遇见这么一位大美人,我也是舍不得要她花钱的。”
  阿婵便撑着下巴,目光柔软的凝注着叶开,微微笑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阿婵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她的眼神天生就是如此,含情脉脉,如秋水凝波,似乎每分每秒,都荡漾着一腔柔情。
  当她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那眉眼间的风流情意,总让人感觉她面前的人,一定是她的一生挚爱。
  ——她的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
  叶开有时候也无法分辨她眼中的爱意和柔软究竟是真是假,所以他只能避开她的眼神,低头喝粥。
  
  而阿婵已经吃完了早餐,所以她坐在他的身旁,撑着下巴,朝着门外瞥了一眼后,就像是要与他分享什么秘密一般的凑了过去。
  她的手轻柔的搭在叶开的肩头,俯在他耳边小声的用气音说话道:“对了,我跟你说,我今天早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一直站在外头。他一动也不动——现在还在站着,可奇怪了。”
  感受着少女温暖湿润的气息轻柔的喷洒在自己的耳边,叶开转过脸去,瞥了她一眼。
  只见少女眼中满是小女孩才有的天真好奇,她神色新奇而又充满了探知的欲望,完全没有注意到叶开复杂的眼神。
  阿婵的眼眸熠熠生辉的看着叶开,询问道:“你说他为什么要站在外头?”
  “我怎么会知道?”叶开叹了口气,扭头往门外瞧了一眼。
  
  只见阿婵所说的人,乃是一个白衣男子。
  他一定已经站了很久,所以雪白的衣服上才会积满沙土。
  他的头发也已经被沙尘染成了黄色,可是他的脸却是苍白的。苍白得全无一丝血色。
  他在忍受。
  忍受有时候是一种痛苦,但也有些人把它看做一种艺术。
  这个白衣人在叶开看来,显然是后者。
  
  叶开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可是阿婵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让叶开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也许人家就是喜欢站着呢?”  
  “可是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啦——怎么会有人喜欢站这么久呢?你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吗?”阿婵歪了歪头,又看向了门外,“江湖真有意思呀。有这么奇怪的地方,这么奇怪的人,还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怪不得你总是要往江湖上跑。”
  “不是我总是要往江湖上跑,”叶开低头又喝了一口粥,回答道:“是江湖不肯轻易放人走。”
  
  而就在此时,远方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鼓般的蹄声,七匹快马首尾相连,箭一般地冲入了长街。
  阿婵和叶开都转头望去,却见马上的骑士一个个都骑术精绝。而在驰到白衣人面前的时候,他们都突然从马鞍上挺腰站起,斜扯顺风旗,反手抽刀,整个人挂在马鞍上,向他扬刀行礼。
  这是骑士们最尊敬的礼节,从这礼节中,可以看出这白衣人身份绝对不低。
  ——可既然身份不低,他又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事情?受这样的委屈?
  他想要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但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白衣人的脸依然是面无表情的。
  而七匹快马转瞬间,便已冲到了长街尽头。但就在骑士们准备就此扬尘而去的时候,最后一匹马长嘶人立,又掉头冲了回来。
  只见马上的人已经站起,手里高举着一杆裹着白绫的黑铁长枪。
  快马冲过,长枪便已经笔直的插在了白衣人身旁的土地之中,枪上的白绫迎风招展,竟是一面三角大旗。
  只见这三角大旗上写着五个鲜红的大字——“关东万马堂”。
  而这旗面在风中飘扬,却恰好替白衣人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一人一马倏忽来去,转瞬间便只留下了满街黄沙,和一面傲然挺立在旭日阳光之中的大旗。
  
  街上几十双眼睛都已看得发直,连喝彩都忘了,阿婵却不以为然。
  因为对外星人来说,驯马驯的好算不上什么本事。再说了,那骑士看来身姿矫健出手不凡,可所作所为,不就是在拍马屁么?
  一个要在街头默默忍受屈辱,站上一天一夜的人都在他之上,区区一个骑士又怎么可能引起外星人的注意?
  但叶开却突然站了起来,放声长笑道:“关东万马堂!好一个关东万马堂!”
  他连粥都不喝了,径直的便朝着街心处走了过去。
  
  阿婵虽然不怎么把白衣人放在心上,却很在意自己的小白菜叶开。
  于是她也提起裙摆,跟在叶开身后,追了上去。
  她瞧见叶开已经走到了白衣人的面前,眯着眼睛问道:“你在等什么?”
  白衣人道:“等阁下。”
  “等我?”叶开笑了:“我又不是绝色佳人,为什么要等我?”
  白衣人又道:“但在三老板眼中,世上所有的绝色佳人,也比不上一个阁下这样的英雄。”
  但叶开却笑得更厉害了。
  “原来我也算是个英雄——可你那位三老板,一定没有见过世上所有的绝色佳人。如果他真的全都见过,就会知道,有一位绝世佳人,是世上所有英雄都比不上的。”
  
  白衣人微微一愣,便见到自叶开身后,转出一位少女。
  那少女瑰姿艳色,乍见之下,几乎能令人忘记呼吸。他呆呆的看着阿婵环住了叶开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身旁,神色柔顺亲热,心中便不禁泛起了一股比站在街头忍受无数人好奇的眼光更加灼人,更无法忍受的痛苦。
  “你看,”叶开看见了他的脸色已然嫉妒扭曲,不禁笑道,“你现在还能说,世上的所有绝色佳人,都比不上我么?”
  “什么?”阿婵没有听见他们之前的对话,因而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什么比不上你?”
  “没什么。”叶开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只是有位三老板,想要请我们去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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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衣服上已积满沙土,头发也已被染黄,可是他的脸,却是苍白的,苍白得全无一丝血色。

  他在忍受。

  到处都有好奇的眼光在偷偷地看着他,这种眼光甚至比秋日的骄阳更灼人,更无法忍受。

  忍受虽是种痛苦,但有时也是种艺术。

  他很懂得这种艺术。

  懂得这种艺术的人,通常都能得到他们希望的收获。

  傅红雪正向他走过来,但目光却还是在凝视远方。

  远方忽然扬起了漫天黄沙。

  密鼓般的蹄声,七匹快马首尾相连,箭一般冲入了长街。

  马上的骑士骑术精绝,驰到他面前时,突然自鞍上长身而起,斜扯顺风旗,反手抽刀,整个人挂在马鞍上,向他扬刀行礼。

  这是骑士们最尊敬的礼节。

  从他们这种礼节中,已可看出这白衣人身份绝不低。

  他本不必忍受这种事的,但却宁可忍受。

  无论谁如此委屈自己,都必定有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刀光闪过他全无表情的脸,七匹快马转瞬间已冲到长街尽头。

  突然间,最后的一匹马长嘶人立,马上人缰绳一带,马已回头,又箭一般冲了回来。

  人已站在马鞍上,手里高举着一杆裹着白绫的黑铁长枪。

  快马冲过,长枪脱手飞出,笔直插入白衣人身旁的地上。

  枪上白绫立刻迎风展开,竟是一面三角大旗。

  旗上赫然有五个鲜红的大字:“关东万马堂”。

  大旗迎风招展,恰巧替白衣人挡住了耀眼的阳光。

  再看那匹马,已转回头,追上了他的同伴,绝尘而去。

  一人一马,倏忽来去,只留下满街黄沙和一面大旗。

  旭日正照在大旗上!

  街上几十双眼睛都已看得发直,连喝彩都忘了。

  突听一个人放声长笑,道:“关东万马堂!好一个关东万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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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眯着眼,看着这白衣人,道:“昨天晚上,你好像已在这里。”

  白衣人道:“是。”

  叶开道:“今天你还在。”

  白衣人道:“是。”

  叶开道:“你在等什么?”

  白衣人道:“等阁下。”

  叶开笑了,道:“等我?我又不是绝色佳人,你为什么要等我?”

  白衣人道:“在三老板眼中,世上所有的绝色佳人,也比不上一个阁下这样的英雄。”

  叶开大笑,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个英雄,但三老板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衣人道:“一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

  叶开道:“好,我喜欢这种人,他在哪里?我可以让他请我喝杯酒。”

  他要别人请他喝酒,却好像是已给了别人很大的面子。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538字。


15.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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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婵好奇道:“三老板是谁?”
  白衣人很艰难的将目光从阿婵的面容上移开,他垂下眼眸,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件绝世珍宝已然被旁人握在手中的涩声道:“三老板便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
  阿婵不解道:“那他为什么是三老板?”
  “……只因三老板的两位兄长,都已经不在了。”
  少女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不禁低呼了一声,“啊……对不起。”
  她似乎有些歉疚,因而后续的疑问也禁不住的放轻了声音,“可是……我们不认识什么三老板,也不知道什么关东万马堂,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喝酒呢?”
  
  这个问题让白衣人微微一怔,他似乎没有想过,江湖上居然有人会不知道关东万马堂。
  见状,叶开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这妹子自小被长辈们养在小楼里,不大清楚江湖上的事情。”
  阿婵这才愣了一下,她抱着他的手臂,小声问道:“关东万马堂很有名?”
  “岂止是关东万马堂有名,”叶开看着她笑道,“你可知眼前这人是谁?”
  阿婵睁着一双秋水明眸,十分配合道:“是谁?”
  “若是我没有猜错,”叶开望着那白衣人,含笑道:“阁下想必就是二十年前已名动江湖的‘一剑飞花’,花满天。”
  
  二十年前?
  阿婵默默的计算了起来。
  十年前是李寻欢和阿飞的时代,再十年前,则是沈浪和王怜花的江湖——那么二十年前……这么一算,这个花满天,是沈浪的年代成名的老前辈?
  但阿婵见过许多所谓“名动江湖”,实际上却不堪一击的家伙,更何况,要说剑客,当今天下谁又能与她的师父飞剑客争锋?
  因此少女反应平淡,只是礼貌而客气的朝着花满天微微一笑,“原来是花前辈。”
  
  花满天隐姓埋名,在这万马堂中已有十六年。
  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甚至有些享受这种隐瞒身份,而时常会被人轻视的感觉——因为那会让他心生一种隐秘的优越感,一种耍弄对方,可以将他们看做一群傻瓜的优越感。
  而知道他身份的人,大多都显得十分惊讶,惊讶他居然甘心在这万马堂里做一个下人,也因此对万马堂的实力格外忌惮。
  他的存在衬托着万马堂的高手如云,而万马堂的藏龙卧虎,也显得他越发令人摸不清深浅。
  他们彼此依存,互相成全。
  即便是叶开,也表现出了对他的尊重,可这少女,却显得如此不以为然。
  花满天的脸色已然有些难看。
  
  叶开却知道阿婵跟着天下第一剑客长大,自小身边之人,无一不是名满江湖的豪侠,自然对这位“一剑飞花”,难以生出什么敬佩之情。
  他转移话题道:“不知万马堂有没有好酒?若是不能大喝特喝,我是不去的。”
  花满天道:“万马堂藏酒三千石,阁下尽可放怀痛饮。今夜定当可以喝个尽兴。”
  “既然如此,你们就算不要我去,我今夜也是一定要去的。”叶开笑道:“可你既然已经请到了我,为什么还是不走?”
  花满天苦笑道:“因为我还有一个人,没有请到。”
  
  这时,花满天的目光已经移向了叶开的身后。阿婵与叶开一起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路口,傅红雪正站在那里。
  他依然一袭黑衣,神色冰冷,却又好像与昨天有些什么地方略显不同。
  阿婵的面上露出了喜色,她拉着叶开,开心道:“是傅红雪!”
  见她如此惊喜,叶开看着傅红雪,发现傅红雪也正凝视着他。
  他禁不住对着花满天叹了口气道:“怪不得你请不到他。看来他非但不愿请别人喝酒,也不愿别人请他喝酒——想要打动这种人,可只有一种法子。”
  阿婵与花满天便忍不住一起望向了他。
  
  阿婵好奇道:“什么法子?”
  叶开道:“这种人,你只有让他自己想去,他才一定会去。到时候,就算你不请他,他也非去不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朝着傅红雪大步走了过去。
  阿婵松开了手,放他离开。她凝望着他的背影,神色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隐秘骄傲。
  她看见叶开走到了傅红雪的面前,听见他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红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开笑了笑,道:“你若想知道,今天晚上就到万马堂去,我告诉你。”
  
  他总是很有办法。
  对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叶开都有法子应付。
  所以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走回了白衣人的面前,微笑道:“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出现在万马堂。”
  而阿婵的视线已然落在了傅红雪的身上,她突然道:“我要跟他一起去。”
  
  阿婵是叶开在这世上为数不多毫无办法的人。
  他看了她一眼,只能说道:“你若不听话乱跑,我便写信给你师父。”
  阿婵却神气道:“我才不怕。要是让我师父知道你找到了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你看我师父会不会怪你?”
  叶开无奈道:“这么说,你竟已把我变成了你的同党?”
  “不是我把你变成了我的同党,是你自己愿意要当我的同党,”这少女抿唇一笑道,“是不是?你也不愿我被我师父接走,因为你也想同我多待在一起。”
  “既然我想要同你多待在一起,又怎么会放你去找傅红雪?”
  “因为就算我去找傅红雪,我们也算是在一起玩的呀。”阿婵理所当然的就这样把他们的关系,划定为了玩伴,“可是我们若总在一起,我岂非妨碍你去找别的乐子?”
  叶开凝视着她,缓缓问道:“什么别的乐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的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一位翠浓姑娘?”阿婵微笑道,“这边城的人都说,她是世间第一美人。”
  叶开叹了口气,喃喃道:“那只因他们见过的美人还是太少,尤其是,他们之前都不曾见过你。”
  “那又怎样?你见过我,也没见你为我茶饭不思呀,”阿婵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你有过很多女人,也很喜欢在女人的床上过夜。可若是我在,你就得一个人睡觉,岂不是很可怜?”
  她瞧见傅红雪已经走远,连忙跟了上去,却又回头朝着叶开关心得嘱咐道:“就这么说定啦——我要一个人去玩玩了!叶开师兄——你要回去把早饭好好吃完,不许不吃东西——我们晚上万马堂见!”
  
  花满天忍不住道:“阁下为何不拦住她?”
  而叶开看着她的身影天真活泼的轻盈远去,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女孩子若是想要到一个男孩子的身边去,又有谁拦得住呢?千里骏马一定性烈,绝世高手大多有些怪癖——寻常的美人都已经很难约束,又何况是如此美丽的女孩子?”
  花满天便笑了。他得不到阿婵,于是在看见旁人也被她丢下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快慰。
  他友好的推荐道:“也许阁下真的该去找找翠浓姑娘。因为我听说她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很温柔,很听话的美人。”
  
  叶开却道:“你没有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花满天微微一愣:“什么?”
  “她已知道我有过很多女人,也知道我喜欢在女人的床上睡觉。我若是真的再去找翠浓姑娘,岂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气?”
  “你怕她生气?”
  叶开叹了口气,道:“怕的厉害。”
  “可她似乎并不怕你生气。”
  “就是因为我怕她生气,她却不怕我生气,我才更不敢让她生气。”叶开看着花满天,问道:“这道理你懂不懂?”
  花满天并不懂。
  
  他不曾有过这种畏惧,却能够理解——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足够重要的时候,那种重要就经常会变成一种惧怕。
  花满天不禁叹道:“这种人岂不是很可怜?”
  “有情人岂不是都很可怜?”叶开微笑道,“有时候,我觉得无牵无挂最是轻松,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人若是没有一点牵挂,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花满天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可我看那位姑娘似乎不懂。”
  “你觉得她不懂?”叶开悠悠道,“你猜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花满天不愿将那位天女一般的少女想的太有心机,他说:“她看起来天真懵懂,似乎是个还不懂事的孩子。”
  
  叶开便笑道:“所以我也在时常会问自己,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得不懂?”
  “你也不知道?”
  叶开轻叹一声:“我也不知道。”
  他看着阿婵追着傅红雪一起离开的方向,缓缓道:“我能够猜到大多数女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这已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可我纵然是只活了九千七百年,已修炼成人形的老狐狸,也很难看清她在想些什么。”
  “你只看不穿她一个人的心?”
  叶开微微一笑:“也许正因为我只猜不到她的想法,所以我才对她如此感兴趣。”
  
  而那位看似天真无邪,却连叶开这老狐狸都猜不透的少女,此刻正不远不近的缀在傅红雪的身后。
  她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戈壁荒漠,要比冰天雪地更好走一些,她这次跟着的少年,也比上一次跟着的少年更容易缀着一些。
  因为她上一次跟着的少年不喜欢有人跟着,而这一次她跟着的少年却并不在乎。
  ——他本就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中的。
  他的目光仿佛十分珍贵,无论你是死是活,他都绝不肯随便看你一眼。
  
  傅红雪知道有人在他身后,但他并不在乎。
  当他不在乎的时候,他就完全看不见自己不在乎的东西。
  他只在乎他手中的刀,还有他心中的仇恨。
  阿婵也不说话,就只是这么默默的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她明亮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傅红雪的背影,似乎对他非常好奇,也非常想要了解他。
  而一旦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又或者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感到好奇,想要了解,那么他们最后就难免要生出感情。
  但傅红雪看起来毫无感情。
  
  在这碧天之下,黄沙之中,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而风沙之中,在空寂无人的旷野之上,有人相伴而行,即便沉默不语,也自有一种温情安慰。
  可傅红雪的面容依然宛若冰雪塑成,没有一丝一毫软化的痕迹。
  但这种无声的安静很快便被打破了。
  在漫天黄沙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红影。
  一位红衣少女骑着一匹胭脂红马,流星一般的冲了过来。
《边城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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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大笑,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原来是个英雄,但三老板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衣人道:“一个识英雄,重英雄的人。”

  叶开道:“好,我喜欢这种人,他在哪里?我可以让他请我喝杯酒。”

  他要别人请他喝酒,却好像是已给了别人很大的面子。

  白衣人道:“在下正是奉了三老板之命,前来请阁下今夜过去小酌的。”

  叶开道:“小酌我不去,要大喝才行。”

  白衣人道:“万马堂藏酒三千石,阁下尽可放怀痛饮。”

  叶开拊掌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想不要我去也不行。”

  白衣人道:“多谢。”

  叶开道:“你既已请到了我,为什么还不走?”

  白衣人道:“在下奉命来请的,一共有六位,现在只请到五位。”

  叶开道:“所以你还不能走?”

  白衣人道:“是。”

  叶开道:“你请不到的是谁?”

  他不等白衣人回答,突又大笑,道:“我知道是谁了,看来他非但不愿请别人喝酒,也不愿别人请他喝酒。”

  白衣人只有苦笑。

  叶开道:“你就算在这里站三天三夜,我保证你还是打不动他的心,这世上能令他动心的事,也许根本连一样也没有。”

  白衣人只有叹气。

  叶开道:“要打动他这种人,只有一种法子。”

  白衣人道:“请教。”

  叶开道:“你无论想要他到什么地方去,请是一定请不动的,激他也没用,但你只要有法子打动他,就算不请他他也一样会去,而且非去不可。”

  白衣人苦笑道:“只可惜在下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打动他。”

  叶开道:“你看我的。”

  他忽然转身,大步向傅红雪走了过去。

  傅红雪好像本就在那里等着。

  叶开走到他面前,走到很近,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红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他苍白的脸上还是全无表情,但握着刀的一只手青筋却已凸起。

  叶开笑了笑,道:“你若想知道,今天晚上到万马堂去,我告诉你。”

  他绝不让傅红雪再说一个字,掉头就走,走得很快,就好像生怕傅红雪会追上来似的。

  傅红雪却动也没有动,只是垂下眼,看着手里的刀,瞳孔似已渐渐收缩。

  叶开已走回白衣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现在你已经可以回去交差了,今天晚上,我保证他一定会坐在万马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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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黄沙中,突然出现了一点红影,流星般飞了过来。

  一匹胭脂马,一个红衣人。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268字。


16.
《[综武侠]繁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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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傅红雪的手,很宽厚,也很粗糙,上面布满的老茧,告诉了阿婵他过的有多么艰苦,也同时衬托出了少女的手有多么柔嫩细腻,光滑如琼脂白玉。
  阿婵忍不住曲起了手指,在傅红雪手掌厚茧上以指尖轻轻拂过。
  她的碰触,令这少年的肌肤好像又抽缩了一下。
  
  “你的刀肯定很厉害。”少女却似乎没有察觉到少年那青涩的反应,她轻柔的说道,“你的手上那么多茧子……你肯定很努力,很刻苦。”
  傅红雪没有说话,她也并不介意的继续说了下去:“叶开的手上也有很多茧子。因为他自小就在江湖上流浪,不变强,他就活不下去。”她顿了顿,又道:“而我认识的那个剑客,也跟你一样努力。因为他的母亲一定要他名扬天下……那几乎就是他活到那么大的所有意义了。”
  “学武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若不是有个信念,有个目标,寻常人是做不到这么努力的——你瞧那些名门子弟,因为生下来就什么都不缺,常常总是锦绣罗裳,却志大才疏,除非天赋异禀,否则难成大器。”
  “那么你呢?你这么刻苦,又是为什么呢?”阿婵好奇的问道:“你的母亲也要你名扬天下吗?”
  
  我的母亲?
  说到母亲,傅红雪便想起了那个总是跪在黑色神龛前的女人。
  她脸上蒙着黑纱,总是穿着黑色的长袍,一双手苍老,干瘪,宛若鬼爪。
  她跪在神龛前的黑色蒲团上,双手合十,喃喃低诵的时候,却不是在祈祷多福,而是在诅咒。诅咒这世间的一切。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她的身后,仿佛亘古以来,就一直陪着她跪在这里,而且可以一直陪她跪到万物毁灭为止。
  
  那黑色的女人,那间黑色的屋子,那屋子里的黑色神龛,黑色蒲团……
  所有黑色的一切,就构成了他的家。
  他的家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色,就连阳光照进来,也会变成一种不吉祥的灰色。
  所以他也是一样的黑色。
  自出生到现在,他就一直这样活在黑暗与仇恨之中。
  
  不久前,他的母亲将这把一直供奉在神龛上的黑刀取了下来,交给了他。
  她将红色的粉末撒在他的头顶和肩膀,声音凄厉而尖锐,“你生出来的时候,雪是被鲜血染红的!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
  她这么做的时候,似乎已将这天地间最狠辣,最强大,最歹毒,最邪恶的诅咒,都完全糅合进了那一撮赤红色的粉末中,然后就此全部附着在了少年的身上,为他加持了强大的决心与力量。
  那时他垂着头,欲言又止道:“我……”
  可她厉声打断了他说:“为了这一天,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你还不走?快去!去用这把刀,将我们仇人的头全部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于是,他就慢慢的离开了。
  那天起了很大的风,他拖着自己的腿,离开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家。
  在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走入了黑暗的夜色,渐渐地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她没有要我扬名天下。”傅红雪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她只要他杀人。
  他不为名利而活,他来到这世上,就只是为了复仇。
  他的仇人就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马空群。
  但在关东万马堂的地界上,他决不能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为马空群虽然老了,但还是很强大。关东万马堂,如今虽然有些青黄不接,但仍然是一股很大的势力。
  而傅红雪他们已经等了很久,策划了很久,小心翼翼的隐藏了很久,如今绝不容失败。
  所以别的事情,傅红雪都会认真的回答,但只有牵涉到复仇的时候,他就会沉默不语,绝不肯透露半点消息——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只看外表,就已经非常可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从他闭口不语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什么,阿婵望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母亲要你做些什么……可你看起来很不快活。”
  她微微一叹道:“我刚刚遇见阿飞的时候,他也很不快活——你们都很不快活。因为你们要做的事情,是别人逼着你们去做的,却不是你们自己想要做的。是不是?”
  傅红雪却道:“我母亲想做的事情,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他的母亲似乎对他格外重要。阿婵看着他冷若冰霜的面容,心想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也全无必要。
  她松开了牵着他的手,不再说话。
  而他们所在的距离,已经能够看见前方万马堂的天灯下,站着八个紫衣少年。
  他们八个人都是皮肤白皙,容貌俊秀的英俊少年。一样的束金冠,紫罗衫,腰悬长剑,剑鞘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体面而潇洒,一看便出身富豪人家,很少吃过苦头,也骄傲的从未受过折辱。
  不过此刻,他们正与一个白衣似雪的人遥遥对峙着——那白衣人站在旗杆下,正是之前为了邀请傅红雪,不惜在街头等了一夜的花满天。
  
  花满天与那八位少年的距离原本很远,却不知其中一个紫衣少年说了什么,花满天突然便已出现在那人的身前,拔出了他腰间的长剑。
  他随手便将一柄精钢剑刃抖成了七八截断铁,这身法震慑得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然后才转过身去,一副高手气派的慢慢走远了。
  待他离开,傅红雪和阿婵这才走近。
  这个一身漆黑的少年明明将自己封闭在了仇恨的世界之中,此刻却已经是第二次诚恳的良言相劝道:“剑不是做装饰用的,不懂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阿婵便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跟叶开,怎么都这么擅长惹人生气?”
  她瞧见了紫衣少年们的脸色都已变得铁青,而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叶开是嘻嘻哈哈的惹人生气,而你呢,却是一本正经惹人生气。”
  傅红雪看向了她,回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难道不知道,”阿婵温柔的安抚着回答道,“世上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听实话?”
  瞧见她乃是不久前在无名之地惊鸿一现的美人,又听她语气温软,措词却一样尖刻,那八位少年不禁都涨红了脸,想要在她面前尽力显露出自己出身名门的威风。
  其中一个紫衣少年瞪着傅红雪道:“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剑是装饰品?你难道不知道刚才那人乃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剑客之一——一剑飞花,花满天?若是你,你难道就能胜过他?”
  这话让傅红雪垂下了头,看向了自己握刀的手。
  他不会胜过他。因为他只会一种刀法——那就是杀人的刀法。
  他只会杀了他。
  可花满天并不是傅红雪的仇人,所以他不会对他挥刀——起码现在不会。
  
  而见傅红雪没有说话,那紫衣少年只以为他是理亏心虚。
  他不禁了冷笑一声,还要再刺他几句,却见阿婵已经拉住了傅红雪的手。
  “就凭你的剑被折断了,而傅红雪的刀没有被折断。”她立场鲜明的维护着傅红雪,代替他语气淡淡道,“而你绝对折不了他的刀。”
  她眼神漠然的看着挡在面前的八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那几位少年莫名心悸的慑于她冷若冰霜,又艳如桃李的美色,不敢再惹她生气,只得纷纷让开了道路——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美貌有时候,岂非也不比高深的武功威力要差?
  于是阿婵拉着傅红雪,越过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他仍然走得很慢,可是她挡在他的身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护在了身后。
  
  那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因为他从未被人保护过,也从未被人维护过。
  傅红雪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女那孱弱的背影,还有自手心传来的温柔温度,心情微妙难言。
  他凝视着她的后背,最终垂下眼来,看向了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放开。”
  他不需要感情。
  除了复仇以外,他什么都不需要。
  
  阿婵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那毫不领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惹毛了。
  她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抬杠道:“如果我不呢?你要拿刀砍断我的手么?”
  傅红雪看着她,抿紧了嘴唇。
  他当然不会——因为他是为了复仇而来,所以决不能先朝着旁人挥刀。
  为了复仇,他必须忍耐。
  没错,就是忍耐。
  想到这点,傅红雪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激荡。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垂下了头。
  “……”
  那模样,让少女的怒气霎时消散了不少,反而流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意:“……真是的,明明长得那么冷漠骄悍,为什么却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啊?”
  
  而当阿婵停下了脚步的时候,傅红雪抬起头来,发现他们已经抵达了万马堂的正厅。
  这大厅大约十来丈宽,却非常长,非常长,长的几乎像是一条隧道。
  左边的墙上,绘制着万马奔腾的景象,那些骏马神态各异,风姿神骏,无论是谁,只要瞧上一眼,都会涌起一种热血沸腾的冲动——想要马上翻身上马,在草原上纵马驰骋的冲动。
  而另一边的墙上,却没有图画,只有字。
  三个比人还高大的字——万马堂。
  
  在这深长的大厅中央,摆着一张白木长桌。这桌子也很长,长到两旁几乎可以坐下三百多人。
  这粗犷,豪迈的气势,稳稳压住了那些摆设精致,装饰华丽地地方,显得如此庄严,博大。
  此刻,在这长桌的尽头,坐着一位端端正正的白衣人。他就是万马堂的主人,马空群。
  除了他之外,桌子上还坐着几位客人——腰束紫金带的,那八位少年之首的慕容明珠;身穿秀才青衿,却手脚枯黄消瘦,又脏又黑的武当名宿,乐乐山;一身黑色劲装,细若游丝,快如闪电的飞天蜘蛛;当然,还有正一脸微笑的看向了阿婵的叶开。
阿婵也冲着他嫣然一笑,然后看见他的视线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她与傅红雪牵着的手上。

《边城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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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连夕阳照进来,都变成一种不祥的死灰色。
  夕阳还没有照进来的时候,她已跪在这里,跪在黑色的神龛前,黑色的蒲团上。
  黑色的神幔低垂,没有人能看得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祇,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她的脸。
  她脸上蒙着黑纱,黑色的长袍乌云般散落在地上,只露出一双干瘪、苍老、鬼爪般的手。
  她双手合什,喃喃低诵,但却绝不是在祈求上苍赐予多福,而是在诅咒。
  诅咒着上苍,诅咒着世人,诅咒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一个黑衣少年动也不动的跪在她身后,仿佛亘古以来就已陪着她跪在这里。而且一直可以跪到万物都已毁灭时为止。
  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
  夕阳黯淡,风在呼啸。
  她忽然站起来,撕开了神龛前的黑幔,捧出了个漆黑的铁匣。
  难道这铁匣就是她信奉的神祇?她用力握着,手背上青筋都凸起,却还是在不停的颤抖。
  神案上有把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她突然抽刀,一刀劈开了这铁匣。
  铁匣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堆赤红色的粉未。她握起了一把:“你知道这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是雪,红雪!”
  她的声音凄厉、尖锐,如寒夜中的鬼哭:“你生出来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黑衣少年垂下了头。
  她走过来,将红雪撒在他头上、肩上:“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
  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末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
  然后她高举双手,喃喃道:“为了这一天,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现在总算已全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
  黑衣少年垂着头,道:“我......”
  她突又挥刀,一刀插入他面前的土地上,厉声说道:“快走,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全都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       ×       ×

  风在呼啸。
  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他手里的刀,似也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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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没有回头,又走了几步,人马已冲过他身旁。
  马上的红衣人却回过头来,一双剪水目瞳,只盯了他手中的刀一眼,一双纤纤玉手已勒住了缰绳。
  好俊的马,好美的人。
  傅红雪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不愿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马上的人明眸却在盯着他的脸。忽然道:“你就是那个人?连花场主都请不动你。”
  她的人美,声音更美。
  傅红雪没有听见。
  马上的人柳眉扬起,大声道:“你听着,今天晚上,你若敢不去,你就是混帐王八蛋,我就杀了你拿去喂狗。”
  她手里的马鞭,突然毒蛇般向傅红雪脸上狠狠地抽了过去。
  傅红雪还是没有看见。
  鞭梢一卷,突然变轻了,“吧”的,只不过在他脸上抽出了个淡淡的红印。
  傅红雪还是好像全无感觉,但握刀的手背上,青筋却又凸起。
  只听马上人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是个木头人。”
  银铃般的笑声远去,一人一马已远在黄沙里,转眼间只剩下一点红影。
  傅红雪这才抬起手,抚着脸上的鞭痕颤抖起来。
  他全身都抖个不停,只有握刀的一只手,却仍然稳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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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个人都是金束冠,紫罗衫,腰悬着长剑,剑鞘上的宝石闪闪生光;只不过其中一个人腰上还束着紫金带,剑穗上悬着龙眼般大的一粒夜明珠。
  
×       ×       ×

  转过屏风,就是一间大厅。
  无论谁第一眼看到这大厅,都难免要吃一惊。
  大厅虽然只不过有十来丈宽,但却又长又深,简直长得令人无法想象。
  一个人若要从门口走到另一端去,说不定要走上一两千步。
  大厅左边的墙上,画着的是万马奔腾,有的引颈长嘶,有的飞鬃扬蹄,每匹马的神态都不同。每匹马都表现得栩栩如生,神骏无比。
  另一边粉墙上,只写着三个比人还高的大字,墨渍淋漓,龙飞凤舞。
  “万马堂”。
  大厅中央,只摆着张白木长桌,长得简直像街道一样,可以容人在桌上驰马。
  桌子两旁,至少有三百张白木椅。
  你若未到过万马堂,你永远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么长的桌子,这么大的厅堂!

×       ×       ×

  厅堂里既没有精致的摆设,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但却显得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高贵、博大。
  无论谁走到这里,心情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严肃沉重起来。
  长桌的尽头处,一张宽大的交椅上,坐着一个白衣人。
  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谁也看不太清楚,只看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就算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时候,他坐得还是规规矩矩,椅子后虽然有靠背,他腰干还是挺得笔笔直直。
  
  (三)

  一盏天灯,慢慢地升起,升起在十丈高的旗杆上。
  雪白的灯笼上,五个鲜红的大字:
  “关东万马堂”。
  紫衫少年们斜倚着栅栏,昂起头,看着这盏灯笼升起。
  
  紫衫少年们面面相觑,每个人的手都紧紧握着剑柄,却已没有一个人还敢拔出来。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又听到身后有人缓缓说道:“剑不是装饰用的,不懂得用剑的人,还是不要佩剑的好。”
  这本是句很尖刻的话,但他却说得很诚恳。
  因为他并不是想找麻烦,只不过是在向这些少年良言相劝而已。
  紫衫少年们的脸色却变了,转过身,已看到他从黑暗中慢慢地走过来。
  他走得很慢,左脚先迈出一步后,右脚也跟着慢慢地从地上拖过去。
  大家忽然一起转过头去看那第一个断剑的少年,也不知是谁问道:“你昨天晚上遇见的,就是这跛子?”
  这少年脸色铁青,咬着牙,瞪着傅红雪,忽然道:“你这把刀是不是装饰品?”
  傅红雪道:“不是。”
  少年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懂得用刀?”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对比结果: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字数471字。

综上所述:涉嫌抄袭文章和被涉嫌抄袭文章在语言描述方面雷同,雷同总字数4034字。

根据抄袭处理制度(17年8月修订)判定标准第4条:4、同人作品使用原著原文超过3000字,或超过同人作品本身字数十分之一的判定为借鉴过度,使用原著原文超过10000字或超过同人作品本身五分之一的,判定为抄袭。

因此判定作者花木柔的作品《[综武侠]繁衍计划》构成借鉴过度,发黄牌(该文积分减少30%)并锁文(无法上任何榜单)要求清理,清理干净之前不得解锁撤牌。